无上冒险者

    “克制一下，博因迪尔。”钢手乔蒂亚赶紧请求他的朋友道，“我先要看看我们是在和谁打交道。”他走近出口，从边缘望出去。大约两打兽人就站在洞开的大门旁商量。

    地面散布着五根被毁的大门闩，它们曾被用来保护进入陨豖大陆的入口。

    墨拓人帝国瓦解后的某个时候，它们被兽人们拆除了。

    一个兽人指着向上通向瞭望塔的台阶。它们似乎不急，反让乔蒂亚感觉他们在研究大门的建筑方式。

    好像有个魔兽听出了他的想法，它低声“咕咕”着走向巨大的铰链，摸摸它们。其他的兽人开始往上爬。

    “怎么回事?”博恩迪尔催促道，不安地摩擦着斧头，“一百，二百?说吧，我们可以砍倒多少?”

    乔蒂亚给他说了个数字。

    “什么?”他严厉地望着站在他们身后的墨拓人，“你们别想对它们举起斧子。它们全是我的!你们自己去找你们的。”

    “它们行为奇怪。”乔蒂亚说出他的猜测，“一定是侦察兵。大部队派出它们来寻找永远毁掉大门的方法。”博因迪尔再也控制不住啦。

    “哈哈！我们知道怎么阻止!”他冲出去，正对着准备沿台阶往上爬的那一群，其他兽人还没弄明白是什么从它们头上落了下来，博恩迪尔就奋力砍倒了其中的三个。乔蒂亚骂骂咧咧地跟上他，在楼梯前停住了。

    博恩迪尔不需要他的帮助，被杀死的怪物一个接一个地震下台阶，堆在楼梯脚下。

    跟上来的墨拓人发现博恩迪尔不用他们的支援就将近一十名魔兽送去了冥府。在狭窄的楼梯间里，身材很宽的兽人没有机会抵抗这位愤怒的武士。

    博因迪尔一步一步地从下往上穿过敌人的身体，它们的长剑、狼牙棒和长斧不适合在逼仄的空间保护它们。




（30）冷静
    “你们必须割断它们的脖子!”

    乔蒂亚扑向下二个故人，它正用一只爪子扼杀个墨拓人。它的小臂被匕首划破了，它一点儿不在乎。

    燃钢斧“呼呼”地连砍三下后，那魔兽才倒了。乔蒂亚先迫使高大的兽人跪倒，再割断它们的脖子，这很费劲，但乔蒂亚似乎同时出现在可怕战斗的所有角落里。

    他带给动摇的决心以新的鼓舞，不让它输给受到黑暗势力保护的怪物。尽管他们数量上占有优势，他们的胜利还是付出了伤二十名、阵亡十五名的代价。令他们感到轻松的是，他们自己的死者一动不动地躺着。

    “上塔!”乔蒂亚指挥剩下的战士们。半路上他们跟上了博因迪尔，他正好用两把板斧无法阻挡地同时命中最后一名敌人的下身，将它结果了。

    兽人呻吟着跌倒了，剑“当啷”一声落在台阶上，从墨拓人们的靴子中间滑掉了。

    “砍头，是吗?”又一下，难看的头颅就和脖子分开了。博恩迪尔擦去脸上的汗、血和其他臭不可闻的液体。

    “我喜欢这样。”他幸福地叹息道，在怪物衣服上擦拭斧刃，“卡斯比克作证，我只想再在狭窄的楼梯间里遇到它们，这样我就保证谁也逃不脱。可死亡国度在保护它们，这怎么可能呢我们可是将它打败了呀。”他默默地粗略算了一下被杀死的数量。

    “呸，至少少一个。”他不高兴地说道，眼里忽闪着困惑，“要么是你数错了，乔蒂亚”

    “继续走吧，博因迪尔。”乔蒂亚催促地请求他道，变化的兽人令乔蒂亚深为不安，“到了塔顶我们再谈，博因迪尔服从了指示，不久所有墨拓人都聚集在了被加固过的阳台上。从这里他们既能完整地看到从北方蜿蜒向关口的小道，也能充分看到紧靠大门后他们这一边的广场。

    “远近没有其他敌人的痕迹。”乔蒂亚轻松地说道。只要石门没有关起，五根门闩不在原来的位置，他就真的不向往同迪翁的生物们厮杀。当它们拥有可怕的力量时，就更不想了。

    他需要安全。

    陨豖大陆需要安全。

    “它们为什么不死”博恩迪尔奇怪地重复道，“难道死亡国度会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

    很晌的动物一样的“咕咕”声告诉他，四个墨拓人抓住了最后一名兽人，带上来了。

    “我们问问它。”钢手乔蒂亚什么也不必对博因迪尔讲，博恩迪尔明白他不可以当场将它砍碎。

    “将它带到这儿来。”他指示他们道。他们将被捕者一直推到城垛。他们干得不是很忸怩，魔兽的多个伤口都在出血，伤口主要分布在大腿和腹部。下巴被锤子砸碎，獠牙只剩下四根断的。

    一个普通兽人伤成这样早就死了。

    深陷头颅里的黄眼睛战战兢兢地扫过长胡子的脸膛。扁鼻子向四面八方嗅着，胸部迅速起伏，这从涂有厚厚油脂的锁子甲的运动上可以看出来。

    “你们在这里想干什么”乔蒂亚向兽人喝问道，将燃钢斧举到阳光下。刃口上的钻石闪闪发亮，将反光照射在俘虏身上。

    它尖叫一声想后退，但胸墙阻止了它。

    “你认识这武器?”他用兽人的语言对它讲道。他没有白在智慧的罗特耀南身边生活，他的书籍里可以读到很多东西。

    兽人眼里的恐惧转变成惊讶:“你听得懂我的话！”

    “你们沿山口过来多少你们怎么可能不死的没有魔鬼，死亡国度怎么重新获得它的



（31）迷雾
    “它们拆掉了门闩。”

    他大声说出他的想法，在门板上部发现了凿过的痕迹，“你看吧!”

    它们要运走大门，可发现大门太硬了它们可怜的工具砍不动它时，它们就拔出了门闩的销子。

    “我们的石匠和铁匠会修好损坏的部位的。”乔蒂亚开口安慰博恩迪尔道。他还没找到什么说明兽人从哪儿来的有用线索。

    他的手指一层一层地搜查，甚至到去它的甲胃，查看那下面，直到在护手里发现一块仔细锉平的木头，上面不完整地刻着一个亲王的象征。

    它是黑色的，很沉，更像炭而不像木头。博恩迪尔好奇地走近来。

    “死木头。”他说道，“看样子它来自高拉加尔的丧魂林。”乔蒂亚茅塞顿开。乌什诺克是他从树上偷听到的那三名兽人亲王之一，那一回，就在兽人即将袭击古特瑙恩之前。

    亲王和它的部下原本属于地处东南的托博里布尔，位于伊多斯伦中央自己创立的兽人王国，离这有一干五百公里。

    它为什么要派侦察兵前来北方呢黑水来自我们看到的森林里的湖泊吗

    他将他的想法告诉了博因迪尔。

    “如果我是个胆小的猪拱拱，在决定一切的战役中输掉了，知道我的敌人要么在家里等我，要么在途中伏击我，我就不想再回家。那为什么不越过关口去彼岸大陆呢”

    乔蒂亚发现了博因迪尔话中的真正核心。

    “你说得对。只有一件事除外。”他站起来，走到那些石建筑旁，雨、风、雪和太阳在里面埋下了它们的痕迹。他的手指摸着有裂缝的岩石，而他的眼睛掠向那些传奇的山顶。

    “它们不想离开这个大陆。它们想在灰色山脉里创建一个新王国。”

    “什么?”他的朋友粗声问道，大步走过来。

    “在我们的山里”他向死去的兽人吐一口痰，“如果你有心的话，卡斯比克会将你的心放在铁砧上，用红彤彤的锤子敲宕，用火钳夹它，你这怪物!”

    钢手乔蒂亚全都想通了。如果乌什话克即将在他们前面到达了索诺第五部落的入口，站稳了脚跟，要将它再赶出地道可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眼下他还不太清楚的是，乌什诺克打算怎么处理石门关的大门。

    毁掉还是关闭?他完全相信这位兽人亲王能做得出来，向来自彼岸大陆的怪物们将会索要一种过路税。这样它就能得到它和它的部下生活必需的一切，而不用动一根指头。

    从侦察兵到乌什诺克和丧魂林，很快就能想到不久就会不高兴地前来拜访他和灰色山脉墨拓人的家伙。

    它们一定是从高拉加尔的森林里逃脱的。我们数了多少个?难道不是四千名吗

    乔蒂亚的目光掠过群山、沟壑和峡谷，停留在龙舌山上。

    “我们将你们夺了回来，肯定不会再将你们输给破环陨豖大陆的家伙。”他对着陡峭的山峰低声宣誓道，“北关口现在控制在我们手中，也将一直控制在我们手中，即使我们必须将四千颗头颅从脖子上砍下来。”

    博因迪尔点点头:‘说得对，乔蒂亚。该死的猪拱拱!如果这是我们在高拉加尔追击的兽人的话，它们就有很大的优势。不是无法打败的优势，可毕竟是一种优势。”

    “别忘了，要想杀死它们，我们必须将它们砍头。这让我们要付出四倍的努力。你看到了，它们杀害和杀伤了我们多少。我们一定需要盟友。”他决定道，



（32）历史，剧场表演
    陨豖大陆，高拉加尔，曾经的修特曼魔法王国廖凡尔雅的首都波特里斯塔，6234年，春天

    “哈，无耻的东蒂亚!我拦住你了!”一名全副武装的男子从幽暗的房间里跳出来，动作很糟糕，对着长袍加身的形象摆出一个英雄的姿势。

    头盔让他的声音瓮声瓮气的，好像他是在一只桶里讲话。

    “不能再让陨豖大陆的各种族在你和你的怪物们的统治下受苦了!”他举起一把闪光的斧子，“我有能力消灭你和你的魔鬼!去死吧!”他又将斧子在头顶拍了一圈，它身后突然拖着一条闪着红色光芒的发亮的痕迹。浓烟升起。

    东蒂亚在果断的攻击者面前号叫着后退，后者笨拙地追赶他，甲胃很晌的丁零声破坏了英雄的光环。

    魔法师持杖对着他，黄得刺眼的火星射出，冰雹似的打在铁上。

    “哈，无耻的东蒂亚!你的魔法也帮不了你什么忙。”英雄摇摇晃晃地继续他的攻击，用力砍了敌人一下。在斧子砍在身体上的地方，发出巨大的撞击声。爆炸的闪电让十步之内的每个人好长时间睁不开眼睛来。

    当眼睛又能看到什么时，东蒂亚消失了。他的着火的长袍掉在地上，英雄在上面来回踩，试图将火熄灭。直到颤巍巍的小火星熄掉时，他才抬起头来。

    “噢，哎呀，是的，你们现在亲眼见证了，尊敬的观众，我如何”

    护手无效地同面甲的拉链搏斗着，“神奇者罗达利奥”

    小巧的金属钩嘎嘣一声，断了。

    “该死的英雄丢下斧子，砍进他左脚旁不远处的横梁里，双手想脱头盔，最后不得不放弃，双臂前伸。胸甲的铁铰链用一声让人汗毛直竖的叹息评价这个动作。

    “那又怎么样。你们见证了，我，神奇者罗达利奥，如何，同暴风真人杰多卡起，得到一点儿墨拓人的援助，拯救了陨豖大陆。我感谢你们的，尊敬的观众们，请为此给我大餐的铜币吧。”

    他深深地一鞠躬，踩到一块松动的板上，失去平衡，从“新奇”剧场的临时舞台上倒栽葱跌了下去。

    他“哗啦啦”地跌在狭窄的坑里，那一般是演出时音乐家和助手坐的地方，他们隐藏着坐在里面，为戏剧的成功演出作贡献。

    富尔加斯和纳茉拉大笑着赶过来，扶起罗达利奥。

    “排练成功。”女人拉起他。

    “帮我解下头盔。”他瓮声瓮气地呻吟道，“我都闷死了。”

    富尔加斯，城里的技术大师，打量着弯曲的连接搭扣。

    “这可不容易。你将它弄坏了。”他指尖灵巧地打开面甲，露出演员的具有贵族气质的脸。他下巴上的小胡子在这不光彩的退场时深受其苦，同金属的碰撞让这人如此生气，使得小胡子向各个方向竖了起来。

    “谢谢。”他轻松地喘息道。

    “怎么样?”他满怀期待地转向纳茉拉和她的丈夫，“我演得怎么样”

    “你需要练习穿着甲胄走路，要不然波特里斯塔的人们不会相信这个杰出的英雄一句话。”纳茉拉一针见血，“你像风中的芦苇一样摇摇晃晃。”

    罗达利奥撇撇嘴:“这正是找迷惑敌人的方式。”

    “她说得对。”从头到脚被紧身黑衣裹着的富尔加斯摸摸头发，倒



（33）抢劫
    “是吗我们队伍里有了一个新人吗?”纳莱拉抚摸着他的短短的黑发，“我就知道待在一座剧院里会浪费你的才华。在这里你有机会借助你丰富的想象力实现更多的理想，这些东西对你会有很大的帮助，提升你的影响力，亲爱的。

    “我听到了。”罗达利奥从背景里生气地叫道，“我全听到了，说话刻薄的女人。放开你男人，好让他将我从铁衣下解救出来。”富尔加斯笑着，轻轻地抚摸她的脸。

    “两者都让我开心。可杰多卡付的钱比我的剧团更多。”他轻触她的唇，”回家去吧，纳莱拉。等我帮完了陨豖大陆的救星，我就回来。“她离开他，走向后门。

    当她拉开门闩时，她犹豫了一下，看着他拿起工具去找他朋友她从没有这样肯定过，不想再离开一个男人，女魔法师为报答她所提供的全部权势和全部黄金她都不想要。

    有可能我体内就有魔法师的本领。可它们应该休息，我不需要它们。

    她的目光偶然落在一张纸的角上，看样子是他向她藏起这张纸的。她好奇地将它抽出，低叫一声。

    那是辆特别漂亮的童车的图纸。

    他是这世上我最亲爱的人。

    她感动地轻步溜出去。

    富尔加斯来到被锁在胸甲里的演员身边，取出凿子，敲开卡死的铁板。

    “我肯定没有哪个武士会像你，在摔下马时能将甲胃摔成这样。”他讽刺地夸他道。

    “我做什么都特别成功。”罗达利奥平静地评论说。

    金属件“嘎吱”地分开。富尔加斯拿钳子将弯曲的搭扣压直。

    “你接受劝说，改变了看法，我很高兴。”他边做边说道。

    “哎呀，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没有了你，我的杰出的技术大师，我还能做什么呢你负责众人最喜爱的火的游戏，张开的嘴巴和观众们幸福的脸，只有那样钱才会从他们的口袋里飞出来。”罗达利奥认识到，他正在不知不觉地宣传为富尔加斯涨工资，赶紧又往下说道，“但可惜，可惜波特里斯塔的可怜的人们没有大笔财富，因此所有不是从女魔法师那儿领取额外报酬的内容，我们都只能简单地练习。”富尔加斯笑着继续工作。

    “而当波特里斯塔作为唯一的魔法王国的首都绽放出新的光彩时。你将是陨豖大陆独一无二的剧场的所有人。别忘了，这房子是杰多卡送给你的。”钳子的钳嘴和铁搏斗着，又将它推到了它原先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