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冒险者

    顾天佑后靠，将身子陷在沙发里，仰头眼神有些空洞的盯着天花板。“远离，躲避，这似乎已经成了我的生命主旋律。我们避世，我们去过野人一样的生活，似乎这是一个错误。我们在违背作为一个人的基本意愿。都说人是社会动物，”顾天佑低首，目光落在何娜身上。

    “这一走，便不是三年两年，这一走，你们也许再没了自由徜徉在人群中的可能。你们的世界中只剩下我，还有用心叵测的敌人。”

    顾天佑颇显五味陈杂的笑了笑，“这样的日子，与其说是我给你们的幸福，到不如说我为了自己的幸福，而以呵护的名义剥夺了你们的自由。”

    对于顾天佑性格中的一些细腻，何娜是有一定的了解的。也许，纯粹永远只能是一种追求，而不可能是人性的真貌；也许，这正是人与大千世界中的其他生命所最不同的地方。自私一点讲，何娜倒是更愿意看到这样的顾天佑，她需要的，也是这样有时会小小软弱或感慨一下的顾天佑。付出有时代表幸福，被需要更能证明存在的价值。相比爱情，何娜更相信她与顾天佑之间，更重要的是在于融入对方生命的每一个点滴中，象呼吸一般简单自然却又不可或缺。

    “还有秋彤，紫萱。当你为了理想，为了生计而奔波，我们的等待不会显得太孤独。”何娜走过去坐到单人沙发的扶手上，拉起顾天佑的手。

    顾天佑有些如释重负般的呼出一口气。“是啊，作伴，这何尝不是自己一直以来被羁绊的一种内心情节以渊魔后裔的角度看，自己人的痕迹未免重了一些。可这不正是当初选渊魔之裔的觉醒的原因吗不甘做另一个意志复活的容器而努力抗争。至于成为另一个强大的存在，那是很长一段时间里，连想都根本不曾想过的事，也只有象现在这样有了喘息的机会，才会开始思考一些更长远、更深奥的问题吧”

    何娜见顾天佑沉吟不语，以为他还沉浸在远离人群寡居所带来的影响中，便转移话题道:“你猜，这次去北部做客，我发现了个什么问题”

    “问题哪方面的”顾天佑打点精神，开始顺着何娜的提问思考。

    “人情世故。”

    “北部的人看你们眼神都怪怪的。”顾天佑回答说。

    “不是，你说的那种事我们已经不在意了。再猜！”

    “之前跟你一个小队的那几个人都升职了”

    “不对，再猜！”

    “猜不到。”顾天佑宣布放弃。

    何娜也没有再吊顾天佑的胃口，道:“唐飞光对你心有所属。”

    “哦”顾天佑半信半疑。

    对面沙发里坐着的顾秋彤道:“是真的，无意中聊起来，飞光姐姐说，希望能有你这样的男朋友。”

    这时，顾紫萱也收拾完盘盏，走了过来，补充道:“我记得原话是:你老公这样的就不错，人比较恋家，懂得心疼老婆，实力高强，有安全感，没有劣习，情感朴实，经受的住考验。”

    “这番评论到也中肯。”顾天佑笑。

    三女也跟着笑，何娜半开玩笑的道:“就不懂得谦虚一下还是在向我们表态，你对飞光有好感”

    顾天佑并不接话，而是问:“知道我现在有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顾秋彤问。

    “唐飞光真可怜。”

    何娜嗔道:“当初没能赶上头班车嫁进顾家，现在进门只能做小”

    顾天佑摇头。他知道，人都是自私的，越是深爱，越是容不得别人。这个家再要添个人，还要做到水乳融洽，那还不得经过几番折腾才可以。无论是出于自己对何娜三女的感情，还是理智上的考量，顾天佑都不准备再添丁加口了。

    见顾天佑十分坚定的表态，何娜反到软了下来，道:“其实唐飞光人品相貌，都是上选，大家知根知底，有一起经历过危难，她对你一往情深，如果你也觉得合适的话，我们再添个姐妹，以她的战力，你出门也能更放心一些。况且，你的内劲……”

    顾天佑再度摇头，打断何娜的话道:“感情是一碗水，多个人分就薄几分。人的精力更是有限，爱人一多，难免有想不周到的而怠慢。时间久了，难免生出罅隙，何苦况且，如果见到好的就收，那未免也太滥情，太缺乏自制了。其实我觉得人跟人的因缘，可以说是过了村就没了店。如果是跟妻子处的不好，也算是个理由，可咱们家里日子过的挺好，都知冷知热的，相互照顾，再加个人进来，又是为了哪般且这村头一过，我的心思已经不再这上面，又何必再娶”

    “可人家都说，男人个个都好色，有多少都不嫌多。”顾秋彤的性子比较活泼敢言，不过说这话时还是有些畏缩的吐了吐舌头。

    “没错。”

    顾天佑回到的很干脆。“不管是雄性的荷尔蒙刺激，还是人性中的征服欲和占有欲作祟。事实上，男人确实个个好色。后宫三千的yy，是男人都有想过。只是有一部分男人脑子比较清醒，做事也果决干脆，他们分的清玩一玩和老婆的感念。你们的老公我不才，正是这样的人物。”

    何娜白了一眼顾天佑，“虽然诚实，可并不值得表扬。看来你以后出门，我们姐妹都得用心检查下你的裤带是否系的够紧了。免得你果决干脆的去外面玩一玩。”

    顾天佑笑，“我的爱好在落于俗套之前就升华了，砍人玩，这才是这个时代的主流时尚。”

    “好了，好了，顾家是你做主，反正你记得家里有三个老婆等你养活就好。”

    “嗯，身为做丈夫的责任，喂饱你们是应该的。”

    何娜当然清楚‘喂饱’是个什么意思，虽然已是习惯，仍是羞红了脸，啐了声:“疯言疯语。”然后改话题道:“说了半天，你也没说清楚，为什么你觉得唐飞光可怜了”

    “我觉得唐飞光就像古代陪嫁的贴身丫鬟，明明都知道是一同嫁过去的，偏偏连个场面话都提不到一句。”

    “啊”

    何娜三女显然都有些晕菜，她们想不明白顾天佑为什么




（135）风雨起，漩涡现（一）
    何娜她们需要收拾的东西并不是很多，食品、饮食用具、被褥、身边一些零七碎八的东西，加在一起也相当有限。电器、家私都不用动，甚至简单的留下了一套用品，以方便以后有可能用到。家是搬了，可表面上对外的门户还在这里。这里仍然是顾家，只不过从正屋变成了厢房。

    顾天佑一觉醒来，已过了20点，何娜三女做好了饭，一直等他自然转醒，才摆上了桌子一块吃。就仿佛顾家只有在顾天佑转醒后，才鲜活热闹了起来。这种细微之中体现出来的情意，每每让顾天佑身为一家之主的虚荣心很是满足，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奋发的信念。哪怕仅仅是为了家中的女人，他也有理由开辟一片完全属于自己的天地。

    用罢晚饭，顾天佑让三女收拾自己的行装，而他则将整理好的、准备携带走的物品亲自检查一遍。小心使得万年船，一个细小的定位跟踪装置，就足以让他所有的辛苦付诸流水，这也是他为什么连制器台这类高价物品都列为非携带品的原因。那些仪器，就如同别人开发的软件，想要留下一个后门，实在是太容易了。最隐秘的策略就是过尽量简单的生活，一切只用自制的。

    顾天佑又挑着留下一部分他认为非必须的物品，顾天佑这才让何娜收入次元环，而他又亲自去检查顾紫萱和顾秋彤的行装。有顾天佑在，三女不需要战斗，但外出基本的防护装还是需要的。不论是未经魔能解析净化的区域，还是阴影位面，都对人有着一定的不良影响。顾秋彤和顾紫萱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尽人意，先是被饥饿搞垮一次，未等恢复，又饱受创伤，命悬一线，顾天佑一向是拿出呵护新生儿的谨慎来对待姐妹俩的。

    “嗯，防护装着装标准，很好。”顾天佑蹲下身帮顾紫萱抻了抻裤脚，并从新将皮扣锁紧。

    “哥，我自己来。”顾紫萱细声细气的说。

    顾天佑没言语，继续将顾紫萱的另一条腿上的裤脚抻直，扣好。站起身帮顾紫萱捋捋头发，“数你身子最差，以后多向姐姐看齐，做什么事也得有个好身体不是”

    “我已经很努力了。”顾紫萱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

    “可惜身子骨还是瘦。双修可是很耗体力的。”顾天佑笑笑。

    “又疯言疯语了。”何娜走过来白了顾天佑一眼。顾紫萱和顾秋彤直到现在还未破身，顾天佑总是拿些荤段子调侃姐妹俩，看姐妹俩羞怯的模样，也是他生活的一大乐趣。这点稍嫌猥琐的癖好，三女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是不解风情，只是比较克制。有时候，明明很欣赏，却故意装视而不见，以示正经。闷骚的男人，刘子晴对顾天佑的认知在这一点上还是相当准确的。

    以兜带固定，顾天佑背着顾紫萱，拉着何娜和顾秋彤，破开缺乏色调的阴影位面，踏上了前往新居之路。大多数物品，包括何娜以前在北部时的武器装备，都留在了小屋里。

    烾马北部分队驻地的某密室，电子门在轻微的声响中开启，一身戎装的刘子晴走了进来。

    “离开了”

    面沉似水的平昊元点点头，“温度计发生了变化，顾天佑一家在几分钟前离开了。”

    温度计、氧含量计，这在地下城市是个很普通的物件，有助于帮助人们调节室温，保证室内环境舒适。但是顾天佑家的温度计却不是那么太普通，因为它的灵敏度足足是普通温度计的十九倍。

    人是有体温的，它对室内温度的影响虽然细微，却也算得上有迹可寻。只是凭此，以刘子晴的聪颖，就足以推断出很多内容。

    “象来时一样，一声不响。”刘子晴声音淡淡。

    “这个人的弱点仍然是感情。吃软不吃硬，顺毛驴。”平昊元眼中闪动着一种很锐利的光芒。“他的能力很特殊，魔能与内劲融合，这样的例子并多见，而所知道的每一个这样的人，都是很了不起的强者。虽然，我们估测出，他在变身后的实力，大约只是我的75，但是，一个几乎没有接受过任何正统训练的武者，能够通过自己的钻研和努力，达到他这样的水准。其潜力，还是很值得期待的。”

    “可惜，自从托特基地那场意外后，他已经逐渐摆脱了我的影响。”说这句话时，刘子晴一点懊恼的情绪都没有，而仿佛只是在分析一个很客观的事实。那种冷静和旁观者的口吻，都足以显示出她的真实性格，是多么的理性镇定。

    “可以理解。这是成长的力量。提升的也许不是力量，却是比力量更重要的东西。意识、境界。同样的力量，高手只用一分，就可战胜庸才使用十分。驾驭力、控制力、还有对力量本质的深入了解。”平昊元说话时，同样异常冷静理智，典型的古井无波。

    谈论到这儿，并没有继续深入，刘子晴话题一转，“他接到邀请了。”说着将一份黑塑皮的公文夹推到平昊元面前的桌上。“这是我们调查到的其他收到邀请的人物名单和详细资料。”

    平昊元打开，连着翻看六七页，抬头道:“象西斯这样的大公司，也还是犯了人云亦云的错误。将顾天佑归在炮灰一档里。那个档次的条件对顾天佑根本没有吸引力。”

    “您觉得他会去。”

    “一定会去。他就如同一个得到了一甲子内力，却连调息基础都没搞明白的武者。相对于掌握了的庞大力量，他的技巧太烂，与之相应的修炼法门同样谈不上多么高明。他清楚这一点，所以任何有助于提高他这薄弱点的机会，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刘子晴笑，“记得您上次对潘岳他们说，顾天佑的战技相当实用，是战场杀敌的好战技。”

    “没错，象潘岳他们那个层次的武者，有顾天佑那样的心境和战技，就是最好的，否则，反倒眼高手低了。用特殊方法强化出来的战力，就如同在空中筑楼。根基不稳，永远不可能登堂入室。应时而生的武者，他们的命运大都已经注定。”

    “很神秘的男人。”

    刘子晴微微一笑。“遗憾的是，托特基地西街地区事件的真相，已经随着那场大爆炸被掩埋了。否则，倒是有可能解开顾天佑的一些核心秘密。”

    “我猜他是渊魔后裔，象李夏曼那种荆棘女一样。”

    “我们缺乏事实依据，他表现出来的力量，并不具备渊魔后



（136）风雨起，漩涡现（二）
    “这又得牵连多少人啊！”每次干戈一起，最倒霉的总是民众。这简单的道理，顾紫萱还是懂得。想想自己曾经遭遇的苦难，就很难不对民众的不幸深表同情。

    “这一此，民众只代表利润，就像赌钱，双方较量的是道具是扑克牌，而不会把钞票烧掉。”

    “扑克牌”顾秋彤有些不太明白。

    “嗯哼。公司的产品发布会，就如同抽牌。渊魔那一方也有自己的安排，究竟谁是同花顺，谁是四条a，就看彼此的手段了。”

    “我们大概要在这里住四五日，有很多活儿可干。”顾天佑的目光从监控器的大屏幕上收回来，落到三女身上。“今晚好好休息吧，从明天开始。”

    “我一点都不累。”何娜道:“次元环里你搜罗回来的生活用品，都需要进行分解处理，而且大多得清洗。这些只是需要花点时间的活计，很容易做。”

    顾秋彤和顾紫萱也附和着表示，这些洗洗涮涮的活儿，捎带手、也就做了，没必要留待明天。

    顾天佑点头，家务事，他可不专业，所以他向来交给更专业的妻子们打理。“好吧，新家里添置什么，怎么布置，这些你们来安排。我只有一个小小要求，抻量着干，不要累到自己。”

    “放心啦，我们哪有那么娇气！”顾秋彤甜笑着说。

    “听说睡眠和休息，是女人青春永驻的两宝，你们不妨经常惦记着点使用。”

    何娜反过来安嘱顾天佑:“可不光是女人，男人也同样需要充分的睡眠和休息。你可是一家之主，我们的依靠。”

    “等你们练到神功大成，就明白我现在是寿与天齐，长生不老，即使累一点，也不过是纯粹的精神感觉，身体不会有任何不妥。”顾天佑半开玩笑的解释，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两只次元环里，挑一些工具放进3立方的那一个，他准备出去干点活。

    “那么，亲爱的人参果老公。”何娜走过去捧起顾天佑的脸，情深道:“答应我们，你在外边，要特别特别注意安全。”

    “我会的。”

    “我要你发誓。”何娜不依不饶。

    “好，我以我的真名起誓，每当我出门，都会念动特别特别注意安全咒，保证自己时刻警惕。”

    “嗯，这还差不多，真乖！”何娜说着‘啵’香了顾天佑一口。

    顾天佑笑笑，“你们在家，也要乖，尤其是注意警戒。我不在通讯器要一直开着，监控屏幕前也要始终保持有人。我去处理下出入口，确认下领地安全。”

    “领地”

    “对，机场这一片，现在归顾家所有。”顾天佑很有自信的咧嘴一笑。

    首先是检查这间监控室连接外界的通道闸门是否还灵便。一切都是未雨绸缪，虽然可能性很小，但说不定关键时刻就会用到。

    顾天佑向来谨慎小心，对于出入口这类敏感存在更是务必做到心中有数，这种做事态度其实已经一丝不苟的融入了顾家的生活，连带着何娜她们也习惯了每到一地就进行细致的观察，如有可能，亲自确认各条出入口的状况，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