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冒险者

    顾天佑先厉霖和沙鲁两方之前进入地宫宝库，那些金银玉石、珍宝古玩、光芒武器，他连碰都没碰，这些东西的烙印性太强了，拿出去太难销赃，他所搜掠的，全都是特殊材料和不知功用的奇特物件。顾天佑相信，在撬开了应化水的嘴巴之后，这些东西所能发挥的价值，要远胜于那些神兵利器和普通财宝。

    另一大收获就是灵魂。顾天佑在陨星光罩消失之前，一把苍炎烧出，陨星上满天的灵魂如秋末枯草遍布的荒野般被点燃，使得绝大多数灵魂净化，回归于魔渊。如此大的净化贡献，让他获得了魔渊力量上的回馈，刚进阶的灵魂引渡者一下子境界力量飙升，直接稳定在了中档水准，这便等于初学武术的人，一夜之间获得了数年习武的经验积累，虽然身体上并为得到加强，但在力量技巧等综合方面的运用和把握，已绝非入门者可比。

    俗话说疾风知劲草，烈火炼真金，顾天佑这一烧，还真就烧出几块真金了。有那么百十余个灵魂，竟然在苍炎中幸存了下来。顾天佑倒是有信心加把苍炎的强度让它们彻底烟消云散，但他最终选择了将这些古魂收拢，而非赶尽杀绝。

    “缺人少料的，都烧了，我用什么呀”这是顾天佑的真实想法。这百十来个古魂，虽然净化后，贡献值一个顶几十甚至几百一般古魂，可即便如此，所能引发获得的那点魔渊力量回馈也不足以让他的境界力量再有显著的提升。无他，提升需要的力量缺口太大了。如此一来，作为一种特殊资源，这些古魂的存在意义立刻提升，不管是研究用，还是想办法日后使其效力，都是不错的选择。

    于是没有任何意外的，当莫格古亚见到这么一批质量高到舌乍的古魂后，兴奋的象他的助手‘骨头’一样，身上发出一阵哗啦哗啦的骨头摩擦抖动声。“这……个个，都有着……不逊于传奇级强者的灵魂强度，太……”

    顾天佑打断道：“今天已经听到了不少赞美。我们还是直奔主题好了。你清楚我们现在所面临的严峻形势。所以，在研究用之余，你会将它们的最大价值发挥出来。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哦对了，除了之前衍体强化的那份材料单，这些古魂的利用，还需要什么材料，不妨再拉个单子……”

    顾天佑说着，又从次元环里将那些吸血鬼、熊人及各类魔人的冰尸都释放了出来。“还有这些，能利用的都利用上，我们迫切需要人手。但是有一点要注意，这些家伙见不得光，最好将它们改变到面目全非，无人可识。”

    “请放心主人，我会尽一切所能，为您调制出一支强大的军团。”

    “很好。我会想办法筹措各种原料。莫格古亚，辛苦你了。”顾天佑已经在向外走。

    “主人，协助您，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我的荣耀。”莫格古亚在顾天佑身后恭送。

    “能够得到你的支持，也是我生平得意自豪的事之一。”顾天佑回头冲莫格古亚微微颔首，然后大步向殿门行去。“是该支起势力框架的时候了……”他心中默默的想。

    顾天佑离开了亡灵圣殿，离开了家，象一只寒冬觅食的雷鸟，向着东北方向而去。家里的生活物资已消耗殆尽，购进食材，这是他这回出门的主要目的之一。

    现在顾天佑阖家上下也就300多欧金，全在顾天佑的口袋里了。因此，狩猎同样是这次出门必不可少的一个节目。

    摄氏零下47°的气候寒冷到滴水成冰，没有落雪，没有风，空阔寂寥的皑皑荒野，偶尔可看到散发着红光的空间裂隙，象是野炊时的小小灶火，升腾着淡淡的烟，扭曲着周遭的空气。

    几乎所有的幸存者都知道，是不能指望这种空间裂隙取暖的，它们就是渊魔洒遍




（231）回归常态（二）
    “看来，沙鲁那小子在养伤，或者，正在思考用何种措辞邀请我为了《幽魂手札》而跟地狱吞噬蝰蛇大打出手。又或者，苍炎的出现已经惊动了它的主子，去跟它主子的上级汇报去了”顾天佑胡乱的猜测了一番，最后也没个准谱，只能是不了了之。

    离群而居，闷是免不了的。为了丰富文化生活，顾天佑隔段时间就会给家里带回去一堆包括音乐、影像文件在内的电子资讯，以供平日学习消遣之用。这次也不例外，顾天佑将通过无线网络下载好的资料拷贝到移动硬盘上，又选择了一些新的下载内容。正要离去，发现了一封新到的电子邮件，署名是刘子晴。

    春节前一个月，顾天佑来收邮件的时候，鸿威的一封邮件告诉他，特托马战斗师已经跟公司联合建立了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区域性的信息交换网络将逐步建立，最终目标将是全线贯通。进一步的讲，鸿威三平分布已经和南北域的特托马下属单位网络连线了，顾天佑完全可以借助这个网络跟北域的人互通有无。顾家跟刘子晴等人关系不错，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顾天佑并不反对自己老婆跟北域的人进行一些书信往来，毕竟，撇开刘子晴不谈，还有庞锐锋和潘晓他们一帮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因此，隔三差五的，顾天佑也会代妻子发几封邮件，或收到一些来自北域的问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刘子晴的。

    只是这一次，刘子晴的信件内容并不是女生之间琐碎的闲聊，而是针对顾天佑的邀请。

    ‘事关紧急，请收到信函后，务必尽快来趟北域驻地一晤。’信的内容简短而含糊。具体情况只字未提。

    摩挲着胡茬涩涩的下颌，顾天佑默默思考。他本就打算去找刘子晴解决下‘个人债务’问题。至于这封信的会晤，以他的理解，应该是件不算普通的麻烦。

    理论上讲，顾天佑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再介入高强度的战斗。但他也很了解自己，凭着他对刘子晴的救命恩情所产生的亏欠心理，如果刘子晴伙同潘晓等人发动友情攻势而不是强硬逼迫的话，他答应出力的可能性高达70。

    “出来混，身不由己，有些债，总是要还的。”顾天佑清楚自己的性格中有着相当数量的被动型特质，这让他再遇到不可解的问题时，往往选择‘见招拆招’这样的方案，好在他遇事还算果决，头脑也还算冷静清醒，再加上自身实力和几分运气傍身，这才一路跌跌撞撞走到现在。

    从指挥车出来，深深的吸了口气，冷冽的空气象道寒流，顺着呼吸道直入肺腑，头脑似乎也因冰寒的刺激而清醒了不少。已经是将近19点，天空的绝大多数尘积云已经从灰色转成了深灰，只在西边的尽头还有那么点浅色，那是夕阳的余晖所致。

    入目皆是昏暗、冰冷和荒芜，不晓得合适起了风，咻咻的吹起地上的浮雪，形成一片片卷荡的白雾或雪旋，到处乱飘。风偶尔会送来微弱的魔物嚎叫声，呜咽的或高亢的，像是鬼魂在呢喃、叫嚣。

    顾天佑觉得这样的景致象是他印象中的阿拉斯加或西伯利亚冰原，又或者北极的人迹罕至的荒原。他从未去过这些地方，仅仅是通过一些文或图片，进行过一些臆想。还记得当初没有变成渊魔后裔的时候，他就和大学同一寝室的舍友不止一次提过，他喜欢看电影中的环境气氛，冰冷、黑暗、无力的日光、昏灰的荒寂和彻骨的阴寒。顾天佑还记得他的舍友在笑骂他变态的同时，称他的心态只不过是‘都市审美厌倦症’的一个变种。而他却知道，情况并非那样，他是真的喜欢那种空旷战栗的环境。

    现在想想，这种与众不同的喜好，很可能就是渊魔血脉复苏觉醒的征兆。就算当初他没有进行那该死的人体实验，恐怕也会在黑暗之门开启的前后，象拉克申他们那样自我觉醒。如果从这种必然觉醒的角度去看，早早成为损益体而饱经磨难，反倒是一件好事。至少，比起现在来，当初的那种糟糕的环境更适合新手成长，而有仇恨继承，似乎也远好过现在大多数幸存者那种麻木苟活的精神状态。

    咔嗒！顾天佑将面甲扣上，长柄死镰当作手杖般拄着，顺着山路缓步前行。一株枯枝上，合翼小憩的博古咯嘎啼叫一声，展翅飞起，山鹰般在高空盘旋几圈，先一步向东南而去。

    顾天佑的目标是三平旧城区中属于黄狸南域掌控的那几处基地，后夜，他将扮演一次收割人命的死神。顾天佑想着，反正时间还有大把，不妨多走几步路，老实说，通过阴影位面往来于各地是很快捷，但那是最纯粹的赶路，没有任何情趣可言，不像现在这样，独自漫步冰冷荒野，感觉很不错。

    出了山区，已经是夜里十点有多。很意外的，顾天佑碰到了一队夜归的狩魔人。自幻境受伤后，为了降低能耗，顾天佑将感应半径调整到400米，这个距离是他最远感应距离的五分之一，这符合他现在扮演的召唤师2次进阶中级水平的感应能力。不过，有空中的博古帮助，顾天佑还是很早就发现了这对狩魔人，如果隐藏，他有足够的时间，可顾天佑觉得根本没有那种必要。无论是从那方面考虑，也不至于是他躲着别人走。

    数量雪地摩托或开路或环伺，三两小巴规格的中型雪橇车呈一字纵队，这队狩魔人是纯机械化挺进，可谓来去如风。

    当头的雪橇车，有着车载探测器和通讯系统，车内一名操作员首先发现了顾天佑。“罐头瓶呼叫迪迪豆，三点方向有移动物，距离约1700米，速度约14公里/小时，去查探一下。”

    “迪迪豆收到！”

    三台雪地摩托加速，离开了本队，当先绝尘而去。

    噗啪！白色的泡泡吹破，负责通讯的年轻男子在座位里后仰身体问背对他坐的操作员，“小希，什么玩意时速14公里荒野漫步者”

    那被称作小希的女性操作员对队友的冷笑话并不感兴趣，很公事公办的道“四分钟后，你就可以知道准确答案。”

    耸耸肩，嚼着泡泡糖的男子道“nice！标准答案。”

    前排正列座椅那边传来的数个人的笑声，其中一个声音道“口香糖小子，你还需要再帅一点点，再英雄一点点。呵呵……”

    “yeah！我会考虑拍几片黄瓜，刷几头爬虫提升下武勋什么的。”被称为口香糖小子的年轻男子没好气的说。

    “你的选择太奢侈了，下次有跟刀锋魔较量的机会，你不妨冲前一点，让它给你剌个双眼皮，然后干掉它。一举两得，还省钱。”

    “老夏的创意不错……



（232）回归常态（三）
    雪橇车有着独特的折叠通道式解离间，比普通的装甲车防护能力更好的车内部，完全可以做到正常休息。顾天佑还发现，车的内部比他想象的更舒适，座椅之间的距离非常宽，完全可以将后背后放，半躺式休息。如此一来，小巴大小的雪橇车乘坐人数大约只有18名，指挥车更少，所以，这支队伍实际人数应该是50余人。

    摘掉面甲头盔，顾天佑毫无拘谨感的找空座坐下，向后一靠。“嗯！非常舒适，很便利的交通工具。”

    贺浩淼见对方是个皮肤白白净净，有着一双略显细长的眼睛的年轻人，心里多少有些吃惊。她看顾天佑的样子也就25、6岁，如此年轻的2级召唤师虽然不多，倒也不是特别罕有，但肤色正常，没有任何魔化特征的召唤师可就太稀少了。

    坐在顾天佑对面的贺浩淼打量顾天佑的时候，顾天佑也目光坦然的打量对方鹅蛋脸、柳眉、凤眼、鼻挺，嘴薄，很西式，大约三十上下岁，充满熟女风韵，雍容和威严很自然的流露出来，应该是个习惯了发号施令的上位者。甲胄用料非常特殊，开起来象是金属，但实质上可能是某种特殊矿物和稀有材料的合成品。应该是法系职业，只是能量结构很特殊，不象觉醒者，也不象召唤师。战力预估，以人类幸存者的水准看，应该算是不错了。大约和司徒兰芳不相上下，想来是血色玫瑰骑士团的核心人物之一。

    以顾天佑的能力，一眼扫过去，车里的这些人能力如何，可以说是一览无余。而贺浩淼则是完全的相反，顾天佑的深浅她根本查探不出。贺浩淼的眼眸在眨了一下眼皮之后，蒙上了一层淡不可见的白光，这让她本来黑白分明的眸子更显得明亮美丽几分。而实际上，她是运用了一种特殊技能‘真实之眼’。

    贺浩淼的眼神同顾天佑那显得清澈坦诚的眼神一对上，额头鬓角的汗，当时就下来了。

    顾天佑表面上只是微笑着望着对方，私底下却用精神虹桥的方式道“小姑娘，没想到你竟然有这种罕见的‘瞳术’。看到不该看到的，这对你，及你的同伴来说，可是很危险的哦！现在，你的心，跳的太快了，你的汗也流的太多了，这可不太好。你应该知道，一旦有其他人发现了你的异样而起了疑心，我会怎么做。所以，我们也许应该找个清净的地方单独谈谈……”

    在贺浩淼使用‘真实之眼’的一瞬间，顾天佑就已经发现了异常。他确实没想到自己能背运到这种程度，因为根据化雨奴给他的资料以及他自己的推衍，这世界上能直接看穿他真身的可谓‘凤毛麟角’，而其中最具威胁力的就是有神赐天赋美誉的‘真实之眼’。

    无视一切隐藏技巧，无视施术者与受术者之间的等级差距，只要与之对视，就可以直察对方本质，这就是‘真实之眼’。顾天佑凭借贺浩淼的反应，第一时间就知晓了她极有可能已经看清了自己的本质，否则，绝不至于如此失常。

    贺浩淼几乎都瘫了，真实之眼一旦施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受术者在她眼中，将只能以最本质的一面呈现，这跟在阴影位面中观察目标有异曲同工之妙。而贺浩淼根本承受不住这种本质状态下的顾天佑的压迫感。

    原本，有着诺伊斯血统的顾天佑就有着异乎寻常的渊魔之王威势，经过黄金炎的洗礼、获得魔渊之子的资格，以及仇恨之河的苍炎转变之后，气象更是磅礴凝炼，已经有着接近渊魔之神的威仪。

    本质跟真实不同，真实仅仅是呈现出本来面貌，是现在时；而本质则是直指核心，是连潜质都体现出来的，现在未来时。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什么质变，那么，最终，顾天佑也就是这么一副尊荣。

    所以，在阴影位面看到的，和用真实之眼看到的，其实是顾天佑以现在的修炼之路走下走，达到巅峰状态时的样子。掌握着可以让渊魔王都为之心动的苍炎的魔渊领主，这样的一个存在其实已经跟神非常接近。

    神威如岳，没有人可以在神的威仪面前

    无动于衷。

    幸好贺浩淼在顾天佑之前就以‘真实之眼’见过不少强横到让人看了心惊肉跳的‘大人物’，也亏得顾天佑现下这种等级的巅峰是接近神，而不是等于神。所以贺浩淼才没有当众出丑，屎尿全流。渊魔神的威压本身带着极端的负面效果，恐怖、绝望等等，所以，顾天佑的未来巅峰像不可能是让人见了如沐浴神光中般安宁、舒适……

    贺浩淼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下达的命令，完成了跟顾天佑在雪橇车最后面的狭小空间单独对话过程的。她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思维能力几近停止，脚下如同踩了云，软绵绵、轻飘飘的，象个木偶般只知道一步步机械的执行顾天佑的命令。

    顾天佑对‘真实之眼’的特点还算了解，所以他知道，贺浩淼有可能将在一段时间内，受他的未来像的威压震慑效果影响而进入‘伪傀儡’状态。结果试着通过精神虹桥以半要挟半命令的方式向贺浩淼下令，真的成功了。于是，在他的威胁操控下，贺浩淼总算没有仪态失控到让车里的其他人大感异常。虽然贺浩淼的副手许明辉对贺浩淼突然变得略显魂不守舍的神情有所疑惑，但也仅是略带疑惑而已，并没有联想到什么关窍，顾天佑在很长一段时间监听他的心跳，从其频率上确定了他的思绪还算平稳，没有异样的突变。再从贺浩淼那里得知，她真实之眼的异能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其中并不包括许明辉，这才收起了杀心。

    雪橇车的行进速度很快，十几分钟之后，便进入了市区，而在这短短时间内，想要从神智恍惚的贺浩淼套出全部有用情报，是不可能的。同时，介于贺浩淼发现了他的秘密，顾天佑准备在获取他想要的情报后，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麻烦，奴役或者干掉这个女人。本着这样的前提，顾天佑胁迫贺浩淼，以受邀嘉宾的身份来到血色玫瑰骑士团的驻地。

    血色玫瑰骑士团的驻地没有依附于任何一个幸存者基地，而是独立建在被魔物捣毁的原洛水路基地遗址上。因为有着足够的人力、物力，新的洛水路基地计划规模要比原来大一倍有多，只是因为建设时间短，到现在，主体框架虽已完工，但内部还有三分之二处于施工二阶段，因此，目光所及，尽是码放的材料、工具设备和加班加点施工的人群，显得喧嚣而凌乱。

    顾天佑没有心思去欣赏两千多工人是如何把一片废墟重新建立成要塞型的居住点的，他始终形影不离贺浩淼的视线，紧盯着贺浩淼的一举一动。

    贺浩淼也知道，自己现在只要有一个让顾天佑起疑的眼神或动作，都有可能引发极端恐怖的后果，因为是全方位的看破顾天佑的隐藏和掩饰，所以贺浩淼非常清楚顾天佑现在



（233）回归常态（四）
    顾天佑端坐在沙发里，他的面部开始发生一些细小的改变。这些改变让他的容貌迅速恢复了本来面目。最关键的是他的眼神的变化，使他从一个看起来并不怎么出众的人，一下子拥有了极为特别的魅力，那种幽深而神秘的气质，让人印象深刻，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