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冒险者

（249）回归（七）
    “剑势，重点在于势，一般我们认为，势来源于力的蓄积，就好比陨石坠落，由远到近，速度越来越快，力量成倍增大，以至于影响到周围的变化。而你现在看到的，是一种意念释放形成的势，最简单的，渊魔一个凶狠的眼神，有时候会让我们心中一颤，感觉到危险……”平昊元耐着性子解释‘势’的由来，实则避重就轻的撇开了‘怎么做到的’这个问题。

    不带一丝杂念，精纯如一的意志，同剑的完美结合，这是连平昊元都自认无法做到的用剑境界。相比于力量，顾天佑表现出来的精神与**的高度谐调统一，更让平昊元惴惴不安。只有到了他这种心境级别的，才能真正明白顾天佑这种用剑境界所代表的威能，以势杀人之境。

    到现在，平昊元宁可相信顾天佑在半年前同司徒兰芳的切磋中是故意藏拙，否则，这种恐怖的成长速度，足以让比年轻小伙更健康的他得心脏病。看着远处沉浸于舞剑的顾天佑，平昊元忽然生出一股难以遏制的冲动，他很想立刻告诉刘子晴：这个人，说什么，也不可为敌！

    呛！长剑入鞘，顾天佑长长吁出一口气。随着时间的推移，幻境中千年岁月洗练对他造成的改变，逐渐显露了出来。恨、爱、愤怒、悲伤，不管是哪种情绪，顾天佑以前都无法做到凝炼，无法做到纯粹。而就在刚才，他做到了。那种眼睁睁看着事件发生，却无能为力的怨，通过剑得到宣泄。这本身也许只是为他找到了另外一种调节心情的方法。但那种进入状态的感觉，顾天佑已深深刻进了心底，他相信，一旦他完全熟用了进入这种状态的方法，那么，不需刻意积蓄，挥剑的同时，就可以造出乐逸仙当初在房顶睥睨飞刺的无匹剑势，如此一来，他终于为自己强横的力量找到了足以匹配的剑意心境。

    沐浴、更衣，着甲，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上午9时差5分，顾天佑三人已经整装待发，在基地机库的休息室中等待另外四人的到来。

    地下机库的三层防御甲板已经开启了内部的两层，只待可变翼直升机一到，几分钟之内就可以乘机抵达三平机场。按照预定计划，这一次，有一个两个小组六甲战机护航，并且在机场附近盘旋1小时，一旦探索组引出寒狱渊魔，它们将即可实施空中火力支援。

    9：05

    “我们的队友迟到了。”司徒雷登微微皱起了眉。他并不是为迟到而不爽，而是担心对方出了什么问题。昨天晚上，公司突然来电召回了四人，到现在也没半个字的音讯。

    梆梆！敲门声响。

    “进来。”

    一个骑士团团员开门进来，向司徒雷登和刘子晴行礼，宏声道：“报告，收到鸿威公司的a级加密通讯。”

    司徒雷登当先站起身。“我们的合作伙伴有麻烦了。走，我们去看看。”

    三人乘小型电车赶回北部驻地的基地作战室，只有这里的仪器终端才能解开a级以上的加密通讯。

    信息是图像声讯文件，发件人厉霖。

    “诸位，十五分钟前，大量魔物在新城区南和西两个方向集结，并于十分钟前对鸿威国贸大厦展开攻击。从魔物规模来看，这是一次典型的魔潮。我们四人奉命备战，地下研究基地的探索恐怕要拖后了。另外，顾天佑，如果有闲，希望你能来趟国贸大厦，生意。”

    信息能容就这么多，录制的也非常匆忙，看那样子，已经不是奉命备战那么简单了。

    司徒雷登道：“那边的形势显然很严峻。”

    “我们要不要派出援助部队”刘子晴问。

    “这显然是饶成府的报复。以我们在三平的实力，不足以介入两个巨人之间的战斗。集合一个百人单位的作战团，如果鸿威公司求援，我们再参战。”

    正说话间，新的讯息传来。这次传讯的是康复路基地的血色玫瑰骑士团驻守军。信息称，基地以南5公里，有超量魔物集结，并且空中有岛屿般的巨大阴影，据侦查哨称，集结的魔物中，有数种是从未见过的。

    司徒雷登和刘子晴对望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a级魔潮！”

    魔潮，顾名思义，象潮水般的魔物大规模进攻。这种进攻往往是以纯毁灭为目的的，在渊魔占领地球的初期，出现较为频繁。魔潮分为三档，c级，有个位数魔将统，魔物数量超过1万，其中高级魔物超过半数。b级，有十位数魔将，魔物数量超过3万，其中深级魔物超过1万。a级，有浮空要塞出现，魔将数量百名以上，魔物数量7万以上，深级魔物超过2万。

    毫无疑问，a级魔潮是足以毁灭整个三平人类幸存者基地的恐怖战力。遇到这种情况，全身而退已经没有指望，能否活命，很大程度，要看天意了。

    “以特托马战斗师三平最高领袖的名义，向三平各基地发布战争动员令，我要求所有基地驻守部队的高层，在半小时内坐在网络会议的座椅上。”司徒雷登大声下令，旁边自有操作员迅速将信息向各基地发布。

    “刘子晴，我要你派手下最得力的一组侦察兵，立即赶往康复路基地南，去确认情况，并时刻监视魔物动向。”司徒雷登转身又对顾天佑道：“希望你能够和我们并肩作战，但我们尊重你的选择。”

    “我们现在似乎非常需要核弹。”顾天佑说。

    刘子晴知道顾天佑没有参加过渊魔战争，也没有见识过魔潮，对情况不了解。耐心解释道：“有魔将在，核弹很难发挥作用，就算爆炸成功，有浮空要塞，威力也会大大折扣。”

    顾天佑点头，“我明白了，这是战争。“

    司徒雷登道：“没错，战争。”

    战争不同于战斗，它不是一个人或几个人或几十、几百人的事，而是千万人的事。战争打响，必定血流成河。

    也许是低估了饶成府势力的能量和决心，又或者，那记名为‘中子弹’的耳光扇的过于响亮，饶成府方把暗下积累的战争储备力量提前释放了。

    而顾天佑，不到一小时前还在借舞剑发泄‘避世主’与‘救世主’之间徘徊的挣扎情绪，现在却有些稀里糊涂的卷入了。

    司徒雷登和刘子晴邀请顾天佑列席网络会议，被他婉言谢绝了。

    “指挥部署的事我不懂，听了也是白听。我会去前线侦查，说不定还能有些意外收获。”

    虽然不免有不愿承担责



（250）回归（八）
    “哦，准备好望远镜、照相机，我们出发!”

    侦查组就这样出发了，乘坐专用的可变翼直升机，只需十分钟便能抵达复兴路基地外围的某降落点。十分钟，足够互通姓名，并简单的报一下个人特长，以及任务细节了。并且，顾天佑在休整的那两日中，曾专门抽空找宁霄聊了一会儿，今日无旧可叙，只剩公事。

    直升机将八个人扔在一幢十二层住宅楼的楼顶后，切换成后掠翼，呼吸之间便贴着云层疾飞而去。北部目前只有六架可变翼直升机、任务非常繁重，是真正的多用途。

    天阴沉的象锅底，粉色的、蓝色的粗大闪电不时在云层中蛇形，随即便是如同一群泰坦奔跑的滚滚雷声。

    “看这天象，好奇怪。”刚晋升精英的破魔狙击手水子昂指着天上的乌云。乌云像是一张大饼，盖住了大部分天空，只在天际的尽头，留有一圈往常的那种灰色尘埃云，给人种天神他们家的锅盖正在扣下的感觉。

    “这是渊魔的浮空要塞造成的气候反常，看样子，这次的浮空要塞是超级型的。”给水子昂解释的是她的‘帮伴’雷瑞豪，人称老雷，武警部队退役后一直做保安，是个健谈的中年人，北部烾马的‘帮伴’其实就是老手带新丁，这种帮带关系可以让新丁迅速成长，也也符合破魔狙击手职业特点。破魔狙击手本就是从狙击手衍化来的，尤其是一阶后选择主修隐匿侦查路线的游狙，两人出任务的情况非常多。

    以破魔狙击手的职业分类来判定顾天佑的职业倾向，他表现出来的特点，属于一阶‘野猎’的进阶，主修隐匿、野外生存、陷阱、致命猎杀。野猎路线的单飞者居多，高阶的异常稀少。有高阶野猎系的破魔狙击手在队，几乎已经成为高生存的代名词。便是只冲这个原由，任何小组也会给于顾天佑足够的尊重。

    顾天佑站在楼顶边缘向南方的天空眺望，很可惜，厚厚的乌云阻挡了视野，他没有看到浮空要塞的任何踪迹，也感觉不到那庞大质量所产生的力场影响。蹙了蹙眉，顾天佑回头问：“复兴路基地地表3号哨站那边有没有回讯”

    “有一种未知能量流充斥在这一域，信号干扰严重。正在努力尝试。”队中惟一的武装科技工兵是名三十二岁的女性，叫谢舒，两个孩子的妈。不过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她的孩子和老公连同自家的富康车一起，被某个屠戮魔压成了饼。目前，这个女人剩下的，就只有对魔物刻骨铭心的仇恨了。

    顾天佑嗯了一声，转头对宁霄道：“宁霄，我们对一下电子地图，制定具体的行进路线。”

    两人拿出电子地图，调出这附近的区域图。首先是核对勘探值，以探索更新度为第一标准，顾天佑的是半年前为自己找窝时的版本，宁霄的则是半月前，飞机勘测的版本。

    “从这里，途经这里，然后转上这条与主干道平行的巷路，出了城市荒地态度，不利于隐藏，依托主干道两侧的建筑比较稳妥。”顾天佑说。

    “嗯，理论上确实成立，不过魔物也会想到这一点，我担心主干道的魔物游哨数量会很多。”宁霄说着摁了下手腕上的仪器，“西北风，4级，魔物在下风，看来我们的枪最好加上消声器。”

    顾天佑道：“这些不用担心，由我来预警，只要不是成队的建制的游哨，无声无息的做掉它们还是有把握的。”

    两人正说着，谢舒报告：“3号哨站接通了，这是他们那里的射电观望镜的同步呈像。”

    呈现仪中传来的图像本身就不甚清晰，加之魔能的干扰，效果比枪版的电影都要让人郁闷数倍。顾天佑就看到随着观望镜的镜头不断移动，入目的全是黑压压的如同军蚁过境般巨量的魔物，想要细辩，根本做不到。

    顾天佑道：“宁霄，你带队迅速向目标位置挺进，沿途埋设通讯中继，保证讯息可以高质量的传回总部。放手去干，游荡的魔物大概都赶去参加派对了，半径500米，一个都没有。我在前边侦查开路，有情况频道里预警。”

    “明白了。”

    顾天佑从次元环中拿出一套青灰色的连体胶皮衣。胶皮衣收缩性极高，连带特制胶底的靴子，团起来也不过是个10cm边长的立方体，拉伸之下，却足能装下一辆轿车。

    从脚到头将自己完全包裹在胶皮衣内，最后在头顶用一个特殊的电子环竖成一个冲天小辫状。这个样子的顾天佑看起来有些怪异，不过当配套的腕轮是控制仪器启动，宁霄等人发现，顾天佑在他们面前消失了。仔细盯住顾天佑所在的位置看，才会发现，那里的空间多多少少有点扭曲。

    “这是云星科技开发出的魔法光效迷彩，内部售价30万欧金。这次行动中表现最出色的那位，我以个人的名义送他一件。”

    诸人眼睛都是一亮，对于一名侦查队的精英来说，这样的一件装备可谓意义非凡，诱惑绝对的难以抵挡。

    宁霄有些替顾天佑心疼。30万欧金呐！够现在的普通幸存者一家三口10年开销了。“太奢侈了！”他通过私聊频道对顾天佑说。

    “30万欧金换大家的超水平发挥，值得。”

    宁霄随即表态，他退出竞争，充当评委。顾天佑暗赞宁霄会做人，仕途上爬的飞快，果然是有道理的。

    积极性再次高涨的侦查组正式踏上了征途。

    复兴路基地向南2个千米的扇状半径内，曾经是旧城区中的贫民街，道路窄细崎岖，两层、三层高的民宅土楼占量最多，从空中斜着俯瞰，杂乱无章如同迷宫。三年之后的今天，很多建筑物的倒塌更是让这里变得举步维艰。即使宁霄他们的精英组拥有全北部最好的配置，七个人就有四两雪地摩托代步，但想要通过这个区域，仍要要花掉不少于15分钟的时间，再加上一路上需要布通讯中继，到达预定地点恐怕得半个小时。

    至于顾天佑，他走的是‘捷径’。以自身的纵跃能力，再借助两根特质的钩索，轻轻松松一纵上百米远，一蹦几十米高，传说中的陆地飞腾术也不过如此。

    楼群之间，



（251）回归（九）
    第二显眼的是头顶一只拇指长短的粗角，这角跟顾天佑以往见到的渊魔之角并不相同，那样子像是陀螺扣在了额头上般。奇特的是，这角直到魔物陷入深度昏迷仍有特殊的空间次元能量环绕流动，也就是说，是与生俱来的本能聚能，而非意识控制。

    在当初顾天佑的感应中，这魔物身体中的能量分布体现，如同一只哑铃，两团可以被他感知到的能量之外，就是桥接彼此的一条不甚粗的能量线。现在顾天佑想来，那团大一些、能量弱一些的，应该是魔物身体中的能量储备，而强一些、比较凝缩的，则是这只角。

    “天生具备破开位面，和在次元位面夹缝中游曵的能力。”顾天佑对于‘陀螺角’的推测，目前仅限于此。

    顾天佑的本意并没有打算要这头魔物的命，但在那记100%威力的血影加速下，便是简单的一抓之力，对于这魔物来说也过于奢华了。连一丝躲避的意图都没有流露出来，就已经被高速冲击所带起的巨大能量击到濒死昏迷了。

    顾天佑的这次突袭是完美的，但也付出了一些代价，那件伊琳送的魔法光效迷彩，在发动血影的瞬间，因摩擦而烧成飞灰。就连那控制环都碎裂崩毁了。战甲‘鸿炎’到是好的很，它可以吸收炎力，在这种情况下，这套本就不凡的甲胄更显华美，那柔和晶亮的光芒，使得甲胄表面如同宝石般熠熠生辉。

    顾天佑对自己的速度还是有些自信的，但他还是很大程度的保留了实力，只拿出40%的能力奔跑。这样做完全是出于谨慎，他并不担心这头魔物的其他同类，而是来自乌云之上的眼睛。浮空要塞，总是给他以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连带着对这诡异的乌云，也充满了戒心。

    接到消息的宁霄刚准备好雪橇车，顾天佑便夹着一头丑头大猫出现了。

    “这就是会隐身的新种类魔物皮好漂亮。”身为爱美的年轻女性，水子昂第一印象就是魔物那雪白中带着淡紫色魔光斑痕的毛皮，就仿佛雪地中匀匀的撒下了发光的紫星。

    “还活着”宁霄敏锐的发现了魔物留存的生命迹象。

    顾天佑点头，“运输时注意些，这家伙应该具备瞬间破开空间，进入次元位面夹缝的能力。发现异常就干掉它。”

    “我这里有捕俘魔物的散魔针剂，给它来一下，看它还如何跑。”老雷摸出一把针枪，子弹是食指粗细长短的一管黄色药剂。

    贴着魔物的皮毛一枪下去，顾天佑果然发现魔物体内的魔能有消散的迹象。

    “老雷，运送的事就交给你了。”宁霄说。

    “好。”

    “速度走。已经有魔物向着这边搜查过来了。”

    老雷将魔物往自己身前一架，轰油而去。而宁霄三人也在顾天佑的要求下，迅速隐藏。

    也就是两分多钟的时间，顾天佑感应到，有十七头魔物从南、东南、西南三个方向，从千米之外接近到不足150米，兴许是听到了雪橇摩托的机车声音，这些魔物一路上没有丝毫的停留，径直奔向这里，且全都是会潜踪的这种星皮魔。

    顾天佑一动不动的伏在一幢三层小楼的楼顶，向下睨视，仔细观察。终于发现，这些星皮魔在奔跑时，也非完全隐形，如果视力够好，还是能看到一团浅而淡的白影的。

    星皮魔并未在附近搜寻，而是继续向北，那个方向，正是老雷的回归路线。

    “**！这些家伙彼此之间有尚未查明的确认位置的方法。”顾天佑警告宁霄等人的同时身形暴起，人在空中，抽阔剑于手，如鹰翼展开，“杀！”心中杀意一凝，剑上闪起璀璨的银光，那是混合着空间力量的斩杀一击，嘶！剑啸声如同毒蛇吐芯，听起来格外让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