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为你醉

    “那也就是年集了。”赵彤彤显然也是对农村的大集很熟悉。

    快到家的时候，万元虎才在后排座上睁开眼，他问我:“小赵，过完年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广州”

    “不是有个习俗，若要走，三六九嘛。初三不可能，那就在初六或初九吧。”我回答道。

    赵彤彤刚要说什么，万元虎就道:“那好，祝你和你们全家在春节愉快，你就在这里下车吧，几步路就到家了，我们过去，如果碰到你爸爸妈妈，又会让我们去你家喝茶，你爸爸太热情了。”于是，我就下车，并再次对他们来送我表示了感谢。然后，他们调转车头返回，我就往家里走去。

    老远，我就看到了爸妈正站在大门口往大路上张望着，他们看到我以后，脸上都露出了笑模样。回到家，我爸就问我:“是他们又把你送回来的”

    “是呀。他们也急等着回家过年，就在前边路口的时候，走了。”我说。

    我爸爸在确定万元虎和赵彤彤走了以后，对我说道:“都到家门口了，你怎么不让她们进家吃了早饭再走你看你妈包了那么多水饺，都冻实了。”

    我就说道:“他们着急走，还怕被你看到，担心你太热情，再留他们来家里喝酒，所以，就提前让我下车走了。”

    然后进屋，我妈就给我煮水饺。在这期间，我爸说要去镇上赶集，问我去不去。因为恬恬的事情，我很是心烦，没有想去赶集，就摇头说:“我也没啥可买的，不去了。”说着，我就从行李中找到准备好的六万块钱，拿着递在了爸爸的手里:“爸，

    今年做总代理，刚开始做没几个月，要投钱的地方很多，所以，只能给你这些了。不过，以后需要钱就给我打电话，我会给你寄过来的。”

    我爸拿着这六沓崭新的钞票，沉甸甸的样子，然后说道:“丑儿，咱家有钱，十几万那，都存在镇上的信用社里了，那是攒着给你娶媳妇用的。我们用不着，你再带回去吧。”

    “我有，就放家里吧，




471 是一场误会
    退伍兵的父母，我应该叫大伯和大妈，我刚要走到院子里喊他们一声的，可是，没想到她母亲疯了一样的就向我扑来。我躲闪不及，就被她挠了脸，生疼不说，我估计都已经出了血。接着，她就在我的的身上举着手打了起来。我妈一看我吃亏了，就过来抱住了她，然后，她们就扭打在了一起。

    其实，她就是再怎么打，也没有多少力气，我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疼痛。我是看她这么大年纪了，就没有推她，更没有敢还手。我妈这一出手，事情就有点闹大了。我妈虽然比她年轻一些，但是，她是带着满身的怒气，势均力敌，不分上下。于是，我过去就站在中间给他们拉架，即使这样，他们还是你捅一拳头，她打一巴掌的，最后，退伍兵的父亲把他老伴抱住，这才停了下来。

    手是停下来了，但是，嘴里还在喊着骂着:“就是你们家这个熊儿子，偷偷的送走了我的儿媳妇，还举报了我儿子，把我儿子抓进了监狱，现在过年了，你们全家团圆了，可是，我们呢”

    他们这是来找我算账、要儿媳妇要儿子来了。于是，我就对她说:“大妈，你这样认为我也没有办法。可是，你儿子真的不是我举报的。他是因为犯法，被公安局找到的。”

    “不是你是谁呀你没有人肠子，不让别人过，那我也不让你们过好这个年。我早晨就来，坐你家大门上开始骂，一直骂到晚上才回家，让走亲戚的看朋友的，都认识你一下你这个小混蛋！你说咱们村祖祖辈辈不是都这么过的，怎么你家就出了你这么个丧门星！”她越骂越有气，越骂越有劲，很快，大门口就聚集了一堆人，都在往院子里看着。村里人就是喜欢看热闹，平时在村北头有吵架的，村南头的都会跑着去看。现在都没事了，人就更多了，而且，那些去赶集的听到动静后，还都进来看个究竟才接着去镇上。

    我一看这样下去影响不好，就对仍旧抱着她腰的退伍兵父亲说:“大伯，有什么事情咱们进屋去说吧，你看这满院子的，全是人了。”

    我满指望他会通情达理的，没想到他说的话更是噎死人:“你做了坏事是不是怕笑话是不是一辈子也怕打光棍我们就是让你丢人，让你全家在咱们村都抬不起头来！除非你再回一次炉，重新生一次！”

    他们看来就是没想放过我，于是，我只好说:“那你和大妈都认为我做错了什么，而且还无理取闹的不肯放过我，我也只好报警，让公安局抓你儿子了！”说着，我掏出电话，就装作是在拨号。

    这老两口立刻愣住了，只听大伯说:“你等一下，你是不是见到我儿子了”

    我故意做出一种神秘的样子，说:“你们如果想知道，就进屋说话。”说着，我转身就进了堂屋。

    他们老两口了面面相觑，然后，就一前一后的跟我进了屋。我让她们坐下后，说道:“大伯，大妈，你们真的是误会我了，你儿子真的不是我举报的。”

    大伯就说:“你少说这些，我问你，你见过他”

    我妈已经把看热闹的人打发走了，然后把大门关上，怕他们再撕扯着打我，也进了堂屋里。我就坐在火炉旁，掏出烟给大伯了一支，他摆着手不要，我就一手拿着烟，一手打着火:“大伯，抽一支吧，听我跟你说。”

    他这才接过去放在嘴上，然后，低下头点着以后，砸吧着嘴抽了起来，我也点上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才说道:“我见过他，他在广州那。”

    两位老人就都看着我，等着我往下继续说，我缓了口气，才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一天晚上，他突然出现在了我面前。说是找我报仇。跟你们说的一样，一个是把他媳妇送走了，他对我耿

    耿于怀，第二个是举报了他，让他被公安局抓。我跟他解释了以后，他才打消了对我的误解。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在打伤了两个警察后，逃跑到广州的。本来我是想报警的，可是，他对我苦苦哀求，我就没有打电话报警。他现在找到了一份在一所大学当花匠的工作，算是安顿了下来。”

    “那他现在还好吗”大妈就有点急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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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2 让哥哥把他弄死
    出大门后，一直往西，再上一个山头，翻过去就是嫣然的家。严格说来，我们虽然是一个村，但是，他们几户人家就在这个小山坡上，算得上一个自然村。所以，在小时候，嫣然很少到我们这边来。我对她的印象不是太深。

    走在崎岖的山路上，虽然雪已经打扫干净了，但也是打扫了以一下道路，能走路就算完事了。所以，两边的雪还是很厚，太阳一照，根本就睁不开眼。于是，只能低着头，尽量的不往两边看。

    到了嫣然家的时候，大门闭着，我就敲了几下，这时，就有人从屋里出来了。一看长相知道是嫣然的妈妈，因为她们长的实在太像了，因为我收购过药材，她一眼就认出了我。就很热情的把我让到了屋里。

    进屋后。我发现他们家里人还不少，除了嫣然的爸爸去赶集之外，嫣然的哥哥、嫂子都在，而且，还有个可爱的小宝宝。

    他们都很热情，虽然相互认识，但是，由于经常不来往，他们弄不明白我的来意。我也没想耽搁太久，就掏出钱对嫣然的妈妈说:“这是嫣然让我给你们捎回来的二千块钱。本来我们是要一块回家过年的，可是，太忙了。而且，过年期间工资还翻倍，所以，就没有再来回的折腾。”

    嫣然的妈妈就问:“你和嫣然在一起吗”

    “我和恬恬、嫣然原来都是在一个公司打工，后来公司被烧，就解散了。恬恬回了家，我就开了一个代理点，现在嫣然就在这里上班。”我介绍道。

    “现在也就是说给你打工你好有本事。你们在一起我就放心了，可惜的是她不能回家过年。”于是，就要泡茶给我喝。我说没时间喝，站起身来就要走。就在这时，推开门进来了一个人，我一看，脑袋立即就大了，于是，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伸手就想薅住揍他。这时，嫣然的母亲就说:“这是嫣然的舅舅，叫大鹏，也是在广州混。对了，嫣然和恬恬就是大鹏带到广州去的。他说恬恬和嫣然嫌工资低，早就跳槽去其它公司了。”

    我只好克制着没有动手，但是，一双眼睛却跟冒着火一样，恨不得一拳头就打死他。我只好重新坐下，黑着脸不再说话。他现在故作镇静，看的出，他从心里是害怕我的。于是，就压抑着怒火，问道:“你是不是又回家招工的”

    他低着头，不敢回答。这时，嫣然的母亲就说道:“是呀，大鹏说了，凡是他介绍到广州去打工的，现在都发了财。这不嫣然也是挣到钱了，还让你给我们捎回来了这么多。等过了年，嫣然的嫂子也去，我在家给她带着孩子，趁着年轻出去挣点。你说在咱们这里，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千块钱，以后可怎么生活。”

    我看了看坐在一边看孩子的那个女子，一定就是嫣然的嫂子了。这个时候，我真是恨死了大鹏，他骗不到别人，就把罪恶的手伸向了自己的外甥女，现在又要把他的外甥媳妇也骗走。这时，嫣然的嫂子就说:“我还找了几个姐妹，过完年就一块走。”

    还有好几个姐妹这个混蛋是要把我们全村的女孩子都骗去当小姐呀于是，我怒不可遏的说:“你还是我们村这些女孩子发家致富的引路人，好人自有好报呀！”我一语双关的说。

    大鹏厚颜无耻的说:“我只是让她们去挣点钱，谈不上引路人。”

    就在这时，嫣然的嫂子给他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面还放着两个荷包蛋:“舅舅，你刚起床，快点吃饭吧。”很显然，他们一家人都还蒙在鼓里，都还把他当财神供着。我下了决心，一定不能让他得逞，不能再把这些怀揣梦想的人往火坑里推了。可是，当着嫣然家人的面，我该怎么阻止他呢如果戳穿他以前的罪恶，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和亲戚的面子上，他们一定相信他，却不会相信我。于是，我就想出门就给嫣然打电话，让嫣然自己告诉他家人真相。

    于是，我起身就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忽然心生一计，又转身来，拉着大鹏的胳膊说:“你出来一下，我求你点事。”

    他走不走的，被我硬拉着出了大门，等嫣然的妈妈回家后，我攥着他的手已经在嘎嘣嘎嘣直响，说



473 虚张声势
    我们都围坐在桌前喝酒吃饭，妈妈还是滴酒不喝，但是，她看着我脸上的那道伤痕，很心疼的伸手抚摸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个女人也太狠了，进门就打你。你看你的脸，都成这样了。你还是少出门吧，要是冻了，到夏天才能好。”

    我答应了一声，这时，爸爸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很生气的说道:“你说你在家里，眼看着丑儿被打，真是没用。还不上去也把她的老脸给撕破了”

    “我也伸手了，不过，她在气头上，挺有力气的。我们都打在一起了，就是没能给她撕破脸。”妈妈说。

    “她在气头上他们凭什么生气，要知道，他的儿子骗外地的女孩子回家当媳妇，还对于救人家走的人打击报复，坐公安局了，还说是被人举报的，真是逮不住兔子扒狗吃，还不老老实实地在家坐着，怎么有脸出门”爸爸仍旧气愤不平的说。

    为了让他们不再生气，就说道:“爸、妈，他们的做法也是可以理解的。谁家的孩子出事，都会着急的。何况他家真的是儿媳妇走了，儿子被抓，也真是很不幸的。”

    “这都是自作自受。”爸爸说。

    看到爸爸杯子里的酒没有了，我就又给他倒满了，爸爸才说道:“丑儿，你的这两位领导，是怎么认识的按道理说，广州和青岛，是不搭界的，而且，他们这大老远的不管是捎也好送也罢，能把你送到家里，一般关系是做不到的，而且，还给我们家买了那么多礼物，我都感到像是在做梦，他们出手也太阔绰了。”

    我就说道:“爸，说来话长。总之，现在我在广州卖他们公司生产的鞋子，因为刚做时间不长，就取得了不错的业绩，所以，赵彤彤作为老总，很重视。我跟你说过，他们也不是专门来送我的，是顺路把我捎过来的。”

    吃过饭去以后，本来是想睡会儿觉的，可是，一点也不困。我陪着爸爸喝酒，还不会喝到醉的程度的。于是，就出了大门，要去村头小树林和池塘玩。那里留有我好多的快乐，也留下了我曾经有过的痛苦和忧伤。

    通往池塘的路没有人打扫，也几乎没有走过的痕迹，因为雪地上并没有太多的脚印。我慢慢的往那里走着，想着恬恬在离开时最后一次在这里见面的情景，感觉就跟发生在昨天一样。

    很快，就到了地方，我先是沿着池塘转了一圈，奇怪的是池塘边上和结了冰的水面上，在那厚厚的雪上面，满了无数的脚印。难道是有来滑冰的，还是有人在这大冷的天气到这里转着玩我十分不解的又去了小树林。在树林里，虽然满地上是雪，但是，我还是很准确的找到了我和恬恬曾经待过的地方。能这么准确的找到，也与心儿有关系，因为恬恬走了以后，我和心儿又在这里待过。

    忽然，我听到了池塘那边有动静，转身望去，却看见是那两个傻子，他们每个人扛着一张铁铲，先是在池塘边上走着，后又进了池塘。他们在冰面上蹒跚的走着，还不时的滑倒在上面。他们在干什么我就站在这里默默地看着他们。

    两个傻子在冰冻上走着，有时还蹲在冰上，又是听又是敲的，还用铲子戳几下，弄不清楚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我也不敢过去问一下，怕惹出什么麻烦来，因为在退伍兵的煽动下，他们知道是我把心儿送走的，那天晚上这两个傻子还扛着一根木头要砸死我。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还是不走，我忽然想起来了，他们是不是在捉鱼看到冰冻下面有鱼，就把冰铲开，然后把鱼儿捉住。傻人自有傻办法，我对他们这种捉鱼的方式真是好无语。

    其实，他们不是在捉鱼。后来我才知道，两个傻子是在找心儿。因为心儿的衣服曾经落在池塘边上，当时两个傻子和好多村民都来打捞过，所以，在退伍兵被警察抓走后，他

    们就感到心儿被我送走是在骗他们，于是，就认为心儿是在池塘里淹死无疑了，他们就天天过来找，可以说是风雨无阻。

    我听到这个原因以后，感觉心里酸酸的，这真是两个痴情的傻子，有时候我都后悔，当初是不是应该把心儿送走了。

    我从池塘那里回到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因为老远我就看到了我家门口的灯亮了。忽然，



475 恬恬过得好吗？
    上午，我就开始挂灯笼，然后，把所有的门框都贴上春联。爸爸把家里一只大红公鸡杀了，弄得满院子是鸡毛。妈妈则是在厨房里剁肉馅，说趁着天冷，再包点水饺冻上。

    我贴完春联以后，到处的又看了一遍，就拿着笤帚把一些纸屑和鸡毛扫了。正在打扫的时候，嫣然的妈妈来了，她进大门后，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两盒烟给我:“孩子，多亏了你，要不然嫣然的嫂子也被她舅舅给骗了。不但她被骗，还有好几个她联系的姐妹。你说，万一被骗到那种地方，害了自己不说，那些跟着去的女孩子可怎么跟他们的家人交代，我们全家那不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吗”

    我把她让进屋里，烟没要，但是她还是扔在桌子上。接着，她就把昨天嫣然给她哥哥打电话的事情说了一遍。当时，我给嫣然打完电话，嫣然就给他哥哥打了过来，说:“哥，咱舅来我们家干什么了”

    “嫣然，这么远，你咋知道舅舅在咱家”嫣然的哥哥还跟她闹。

    “不是丑儿刚去咱家送钱嘛，他告诉我说钱给咱妈了，还说见到舅舅在咱们家里。哥，我跟你说，舅舅是个骗子，当初，她把我和恬恬骗到广州后，我们就失去了自由。还逼着我们当小姐，伺候男人吃饭，陪他们睡觉，谁若不从，就卖到别处去。是丑儿把我们救出来的，然后去了一家公司打工。哥，咱舅舅是个大坏蛋，就是打死他我都不解恨！哥，你揍他，给我出气！”

    嫣然的哥哥接完电话以后，就过去把还在吃着面条和荷包蛋的舅舅给揪了起来，然后，对他说道:“原来你还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你把嫣然害苦了，现在还要害我媳妇你、你真不是人，专骗自己家亲戚！”

    大鹏一副无赖的样子:“外甥，你不能这样说，我也是让自己家亲戚早一天脱贫致富，早一天发财。你看你妹妹嫣然不是捎回钱来了吗这可都是我的功劳。，没有我，她们连广州是在南边还是北边都不知道！”他说的还理直气壮的。

    “你真是无耻！”嫣然的哥哥一下子把他提起来，就扔在了外面院子里，然后追出来要揍他。嫣然妈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出来抱住嫣然的哥哥说:“你要干什么，这可是你亲舅舅，怎么这么没大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