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万世机甲
执局
作者:万世机甲
面临亡国之祸的南朝于列强环伺之下,慕雪行迎刃而上力挽南朝之危,混入靖北城则是计划第一步。
第1章 北铃骑
夜,二更,靖北城外十里佘山坡。
过佘山坡只有一条官道直通同仁门。
“南朝兴灭全在你身上,你真有信心”侯三目如锋刃盯着慕雪行。
慕雪行侯三借道旁树影遮身,两人凝立各靠一棵树干对视,树影将慕雪行左脸吞没,右脸恰巧让皎月透叶缝倾照,慕雪行半张脸棱角分明,那只右眼比星空更加深邃。
乌云悄悄遮月,林内光线更暗,夜幕终将右脸吞没,饶是如此侯三还是能在夜幕中看清慕雪行那双朗目,慕雪行漫不经心一笑反问“有疑虑,当时为什么不向国公询问”
侯三失笑之余眼睛依旧紧紧盯着慕雪行“你能用三寸之舌说服国公全力支持你,我还问什么,只是我不认识你,对你一无所知总是有些担心”
慕雪行知道如今世道信任比财权更加难求,慕雪行随口也是提醒道“有疑虑不解,满怀心事而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侯三心中虽然有忧,同时也知道国公不把眼前这人来历调查一清二楚是不会轻易相信动用。
侯三咧嘴一笑道“这你放心,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让国公失望,我倒想看看你才智真是冠绝天下,还是巧言令色之徒”
慕雪行苦笑道“冠绝天下可不敢当,也没那能耐,只是南朝如此局面,身为南朝子民总该尽一尽力”
侯三听他露些口风,好奇追问“你是南朝人南朝大儒,名门知客就算不识我也总该听过一些,不知你。。”
慕雪行当下截话笑道“别打听我了,我和那些大儒知客攀不上关系”
侯三轻笑不在追问道“大部分人兵行险着,总该要从长计议,你只用短短一月就能谋划出全盘计划,我知道有些事情你预先有过盘算,国公告诉你靖北城那些可以利用的事情你要小心,进城容易出城难,出岔子没人进去救你”
慕雪行知道此事凶险,事情已是迫在眉睫只能行险一搏。
慕雪行颇感意外侯三会担心他,慕雪行回以真心一笑道“劳烦挂心,我自会步步为营”
侯三原本是带着高度紧张之心而来,见得慕雪行如此面色轻松,侯三情绪自是舒缓不少,侯三笑道“要是别人做这样的事情不想个三年五载可不敢冒险”
慕雪行知道时间是仓促一些“你知道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远处,传来马蹄声。
夜静蹄响,马还在远处,蹄声犹在耳旁。
侯三忽道“使者来了”
使者是东王派来的议和信使,东王北王连年交战民不聊生,双方国力大减在打下去会让邻国发难讨得便宜。
使者策马直往靖北城直奔,侯三屏住呼吸静待使者过来,侯三是这盘大棋先手,无论如何都不能失手。
马临近面前,侯三手扣银针,银针如箭矢疾飞直往使者心口飞去,使者突感寒芒逼身,剑光一起“铿锵”一声荡开银针。
侯三一击不中没有在出手,使者也不敢突然策马奔走,生怕背露空门,双方顿时无声对恃。
慕雪行见侯三一击不中,大是惊讶使者身手,出入境北城就这一条道,如果有什么人从城内而来或是有人趁夜急着入城,这样可就没有机会拿下使者。
现时二更,碰上出入城的人机会不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能干耗下去。
慕雪行轻声在侯三耳旁道“我去引他注意”
慕雪行从树影蹿身出来吸引使者视线,使者见人冒身二话不说,脚点马背腾空持剑飞来,侯三十分冷静看着使者长剑距离。
待得使者完全侧对他方向时,侯三人如标枪蹿身而出一剑震落对方长剑,剑势反转一剑过喉,使者喉头一裂血喷如柱当场毙命。
血四处溅射,慕雪行侯三脸衣都粘得一波血迹,慕雪行眉头大皱道“我说了不能见血,才让你用银针”
侯三凝重道“能挡下我银针的人,绝对不能让他有反击机会,否则死的是我们”
第2章 寸步难行
最为安全的办法就是逃走,而逃走不免前功尽弃。
侯三听声越来越近,急道“走,明日在想办法进城”
慕雪行如同木雕凝立不动,他不是被吓呆而是不能走,人虽不动脑中思虑却是在急速飞转。
慕雪行道“现在城门已关,他如此彻夜赶路,北王肯定知道他今夜必到,门已经给他留着,明日才进城我如何寻找说辞说是我赶路累得紧,歇一晚在进城”
慕雪行的确不能这么说,议和事关重大,身为使者那敢如此怠慢。
落,落的是雨,雨由小渐大,慕雪行神思一转有了主意,慕雪行道“你带尸体走,我自有办法”
侯三呼吸紧促道“你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一地血迹你要怎么解释”
慕雪行当下捡起使者长剑,往右臂一划,鲜血不住往下淌,雨幕越发倾盆,地面积起水,慕雪行臂上鲜血混入积水与使者先前血液混合,哪里还能分辨出来血是谁流。
侯三一看已是明白,笑道“真有你的”
侯三当下扛起使者尸体蹿身入林,慕雪行见侯三已走苦笑道“明天得发发脾气,也算帮东朝长长脸”
慕雪行往积水躺下,装成重伤昏迷。
北铃骑马蹄沉沉踏水而来,来骑十人,领队之人是方墨,方墨为北铃骑副统领。
“吁。。”方墨将马拉住,马耳后铃铛响停,战马嘶鸣一声极不情愿止步,身后骑兵亦是将马拉住。
雨势隆隆作响,方墨长长睫毛沾着水滴,看一眼昏在积水中的慕雪行道“去看看”
身后一骑手下马上前查看,骑手一探慕雪行鼻息回报“方统领,此人还有气”
骑手转眼在看马腹蛇皮囊一眼,当场一惊“那是蛇皮囊”
骑手上前解下蛇皮囊交给方墨,方墨手握蛇皮囊细看一眼,神情显得震惊心道“果真是蛇皮囊!”
二国交战不斩来使,使者如死在靖北城外,不用想就能知道东王会有什么反应,北王十分重视此次议和,方墨不敢怠慢下令道“带人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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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皮囊孤零零躺在北王案桌中央位置,北王眼珠冷冷盯着蛇皮囊问“使者在佘山坡遇刺靖北城十里之内早就戒严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方墨当场跪道“臣下失职,请北王责罚”
北王心中盘算片刻道“起吧”
“谢,北王”方墨起身。
北王冷而缓慢道“在东王来前,使者安全由你负责,使者有伤在身不必急着召见”
方墨行礼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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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方墨前往看望慕雪行,方墨来到北馆问门外守卫道“醒了”
守卫道“使者不久前想出去,让我们拦下了”
既然慕雪行已醒,门虽关着,方墨故意扬声道“使者安全关乎议和大事,如有什么闪失拿你们是问!”
门外二名守卫面色一正,语气铿锵回应“我们定会誓死保护使者周全”
慕雪行在屋内茶桌边坐着,方墨的话自是听见耳里,慕雪行声音从门内传来“外边是谁”
两人虽是隔着门,方墨不失礼数拱手中气十足回应“在下靖北骑副统领方墨”
“进来吧”
方墨轻推门入“打扰了”
慕雪行没有给与方墨好脸色,板着张脸道“听说北朝严法治国,人人律己守法,我看也不过如此”
方墨知道慕雪行还为行刺的事情气在头上,方墨道“此事的确是在下失职,北王有令让在下亲自负责使者安全”
“失职”慕雪行心中好奇,面不改色冷声反问一句“北铃骑什么时候负责起安防之事了”
方墨应道“如今多事之秋,各司多职难免有些疏忽,使者见谅”
“各司多职”慕雪行心中想道“看来东王议和之事,十有会谈成,北
第3章 笼络
慕雪行虽想出馆,可也不能冒冒失失出去,脚一动人就出屋,现下还是熟悉一下北馆环境。
北馆是招待外宾别馆,分前后二院,虽分两院也不算大。
后院是住所,前院有个正厅,目前北馆只有慕雪行一个使者外宾,馆内气氛显得了无人气,慕雪行出得屋所拱形院门,迎面入眼是一条向右弯曲鹅卵小径,小径过道两旁是竹篱篱笆,篱笆后种着榆树,每到春末榆钱会纷纷落地,有着“聚宝盆”或是“大富大贵”之意。
榆钱也称余钱,因此有很多人也爱吃榆钱讨个好兆头。
北馆榆树是北王亲督栽种,外宾别馆用如此市侩聚宝寓意粗看上去有些俗,可当中还有另外一种含义,含义指的是与北朝交好定会国富民安。
在往前走景色幡然一变,满眼尽是槐树,槐树在风水里代表福禄,所谓三槐九棘,三槐三公,槐树在树种之间品味最高。
慕雪行笑道“如此布置还真是用心”
北王的确是用心,住在如此带有富贵尊崇之地,哪个外宾愿意与北王交恶。
慕雪行五丈外大槐下有守卫围蹲在地玩骰子,地上有块小木板骰子就撒在上面,慕雪行初看一眼似有七八人。
一名守卫抱怨道“运气真背让方墨调来看守这没油水的地方”
另外一名守卫附和道“是呀,以前外宾访多,给的赏钱倒也不少,有好些年没什么人来了”
先前守卫在道“上月饷还没发,我还打算趁着查门时寻些散钱熬着,现在到好在揭不开锅耳朵又要遭罪”
其他守卫知道他怕老婆哄然大笑。
一守卫吃吃笑道“你小子不是怕家中老虎发脾气扭耳朵,多半是想花阁那磨人小心肝了”
守卫们在次团哄而笑。
慕雪行听得闲语,心中道“连饷都发不出来,没想到北朝境地会成如此”
慕雪行远远看着他们,有名守卫发现慕雪行,慕雪行身为使者,那名守卫却丝毫不给面子,守卫语气不善道“东朝使者,这里不是东朝地界切勿闲观”
在别人眼中慕雪行是东朝使者,二国交战导致财力空虚发不出饷,守卫自然不会给与慕雪行好脸色看,在说一个送信的铁定没什么钱财打赏,是以不怕得罪慕雪行。
先前第一个说话守卫看得慕雪行一眼,将地上面前十余铢钱捡了道“不玩,不玩了,注下少赢也是输”
旁观守卫见有人起身,赌性大发接替上去。
起身守卫道“别乱说话毕竟是使者,小心他到方统领面前告你一状”
话落,守卫来到慕雪行眼前奉承笑道“使者大人,小的张贵荣,那人话粗您大人大量别往心里去”
慕雪行笑道“无妨,想必那兄弟输不少”
张贵荣见慕雪行平易近人笑道“也不算输多少,身上本来就没几个钱,只是他大哥在边境一役,让东朝士兵杀了,所以才迁怒与你”
慕雪行点着头表示理解,张贵荣低声在慕雪行耳旁道“使者大人随我来”
张贵荣领着慕雪行前往偏静之处才道“使者大人,我看你人不错,奉劝你一句不要在北馆乱走,这里有不少人恨东朝”
慕雪行微微一笑这点他岂能不知道,二国交战在靖北城恨东朝的人不在少数,要想找出不恨东朝之人只怕不太容易。
慕雪行有趣瞧一眼张贵荣道“你跟我说这个,难道你不恨我”
张贵荣微微笑道“我不是北朝人,我从蜀境逃荒过来,恰巧遇上征人做个小卒混日子”
慕雪行讶然道“蜀境你走得够远的”
张贵荣叹口气道“哪有吃的我就去哪,总之不能让家妻挨饿”
慕雪行似有意也似无意说一句道“听你们刚才说话,我看北朝很快就没吃的了”
张贵荣一听知晓厉害,面上顿然全无血色跪下扣头道“使者大人,我们只是闲说,你不要。。不要。。”
慕雪行面色一板道“你们明明知道
第4章 程馆尉
慕雪行当然不会无故送珠,谁的钱不是钱,只是有些钱不能省。
既然与和谈无关,余事能帮就帮,张贵荣不是蠢人,对方如此大礼自是有事相求,张贵荣道“使者大人如此屈身结交,我就交你这个兄弟,有事尽管吩咐”
慕雪行也不急着提事笑道“今日兴在游馆,张大哥如无旁事,不妨带我转转”
张贵荣笑道“行,我带使者大人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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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三在城外谷中将使者尸体埋了,尸体埋在一丛荒草中,侯三埋得仔细,如不是有人有意来刨,谁也不会想到草中藏尸。
侯三身旁陪立一人,这人是南朝都护孙诩。
孙诩问“那人进城了”
侯三想起夜里突发事件,深深吁口气道“有些棘手情况,好在瞒天过海进去”
孙诩眼看荒草反问道“既然人顺利进去,你为何眉头深锁”
侯三苦笑“能不能请示国公,我想进去帮他”
孙诩眉头一蹙紧声道“那人不知死活,你也想进去送死”
孙诩一直反对靠一个外人救国,只是国公全力支持,他的反对声浪不好过激。
侯三知道孙诩对这事是什么看法,侯三道“疾箭离弦,收是收不回,我们应当尽力尽力才是”
孙诩不禁一怔看一眼侯三问“你不是也心存疑虑,心中有着顾虑如何尽力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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