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遇见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墨色珍珠
这是一幢有着几百年历史的藏式古民居,曾经是这里藏族显贵的居所,不管是门庭还是居所内都处处透着一股大气和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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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风筝的引绳
到了拉萨,一定点上一壶甜茶,在最耀眼的阳光底下发会呆。
这是在火车上时谢望发来的消息,尽管当时并不以为意,却不曾想那一颗种子却原来已在我之内发芽。
我们永远不知道到底哪些想法真正来自于自己。
我们总以为在做着自己的决定,走着自己的人生,可却往往都只是在循着他人的经验,有人走过的路未必最完美,却总是看起来很安全。
独自上路,需要的不仅是面向前路的胆量,更需要的是面对自己的勇气。
正午的阳光即使戴上了墨镜也难能直视,没想到的是在遮阳伞下的小空间内,未穿外套的自己竟还感受到一丝凉意。
记忆飘到那年的沙漠之行,本以为炎热炙烤的沙漠中,竟出现了一棵大树,而大树底下却是凉快得微打起哆嗦。
这拉萨的光热竟与沙漠之中有些许相似,而自己也正是在那里“捡到”的谢望。
一磅的甜茶被送了上来,原来就是一个小小的暖水瓶,在上海已经许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容器了吧,我端详着眼前的这个小而老旧的暖水瓶。
谢望是个户外狂人,一年中大部分时间都是天南海北地飘着,偶尔回到上海,我们两人也少有时间相聚。
在我心里,我的工作也很重要。
在别人眼里,我们俩的状态有点不可思议,就我们自己来说的话,其实还满自由的。
除了偶尔我会抱怨他两句,大部分时间,我觉得光是工作就已经让我顾不过来了,他在不在其实并没太大差别。
也许潜意识里,我并不希望我们走得太近了,近了,就会累了。
我给自己倒上一杯甜茶,轻啜上一口,一阵强烈而又浓郁的舒缓与安心感袭遍全身,原来烈日下喝甜茶是
第九章 真实的恐惧
我给不出谢望他想要的温暖,这个突如其来的认知深深地刺痛了我。
烈日当空,心若寒冬。
我一杯又一杯地将暖水瓶中的甜茶喝尽,却再难品出那丝丝的甜意,反倒是难掩的涩意汹涌袭来。
不知他在喝时是否也如我这般越喝越涩我突然理解了他又为何那般酷爱喝清咖。
高原的风吹着院子里的经幡飒飒作响,那晃眼的阳光不时透过飘舞着的经幡左右舞动,似那跳跃的精灵,如作幻境。
在高原耀眼的阳光下发呆,原来竟是这样一种体味,我看得入神,直到前台的姑娘出来示意我房间已经空出,可以办理入住。
客栈的服务还算周到,办完入住,有年轻的服务员帮我把行李一路提上了三楼,在这么古老的房屋之内,自然是不会有什么电梯的。
初到高原,即使是平地走路也容易小喘,要让我拎着箱子爬这三层的楼梯,确实会是个巨大的问题。
估计这个问题客栈也早已考虑到了,在这种情形之下,我觉得我还是欣然享受服务为佳,虽然大部分时候我并不喜欢麻烦别人,但是客气,也是需要分场合权衡能力的。
可即便如此,这一口气几十级台阶,还是让我气短、胸闷了起来。看起来我并没有像谢望那样的天赋异禀,可以逃脱高反的折磨。
靠着窗前的榻榻米微眯了大半个小时,额头却越胀越紧的感觉。
出来得匆忙,我根本没有做过任何防高反的准备,此刻,我的行囊里面没有任何药品可以让我应对眼下的困境。
也许酒店会有药品或者氧气,可这老旧的客栈房间内根本没有电话,要想找人询问的话,还得下到一楼,这会我是坚决不做这样的折腾。
对了,其实我可以用手机拨前台电话,只是我是想让对方通过一个默语电话了解我的需求么......
我冷哼一声,苦笑起来。
看来,我又把自己困在了一个两难的境况之中。
或者,我可以发消息给谢望,让他给前台打电话送药......
我的头脑快速地运转着,各种各样的念头飞速闪现,我感受到了一股——慌乱
为什么不就只是一点点的头疼么为什么竟会如此慌乱
在往日,就算是比这严重得多的发烧、头痛,自己不也都是独自应对的么
我坐直身体,尝试调整下气息,身体的不适也仅限于额头的紧胀而已。
我所慌乱的,更多是对未知的恐惧。
在此之前,我只听说过高反可怕,并未真正体验过高反的滋味,只知道在高原之上,它很寻常却也很可能致命,所以当它来时,各种曾经听闻的认知就铺天盖地地吞噬了我内心的安宁。
人心的安宁总是在不经意间就被头脑的认知所侵蚀,我再一次发现自己竟是如此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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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高反后的软弱
这一觉,迷迷糊糊睡了好几个小时,即使是在睡梦中,头部的紧胀不时侵袭。
待到彻底醒来,天空已是一片漆黑。
院子里隐约的灯光透过窗户投影在了榻榻米之上,音质粗糙的音响中播放着的藏语歌声也从窗户缝隙之中钻了进来。
拉萨的夜,并不寂静。
我抬手摸索到滚落身边的手机,九点五十五分,我这一觉睡了竟有六七个小时之久。
意识到这个无意识的举动,我愣怔了一下。如果没有手机,我又该怎么办我苦笑了一声。
哪怕闭嘴了,哪怕跑到了拉萨,我还是逃离不了我的世界。无意识无所不在。
“轻微高反很正常,放轻松就好。”
谢望的留言只有这么一句,我落寞地轻扯了下嘴角,一切还是要靠自己去面对的。
我早已了然,却还在期望什么呢
从小我就已经知道,很多东西,即使我开口要,父母也不会给,倒不如不开口。
长大了我更清楚,所有自己想要的东西,都只能依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依靠别人是最不可靠的。
现在,遇上了那个我想依靠的人,我以为就会有所不同了么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我的软弱渴望一个出口而已。
结果现实再次告诉我,这个世界只会嘲讽软弱者。
我坐起身,按亮了房间的灯。
额头的紧胀没有丝毫的减弱,这一觉却睡得我口干舌燥,可身体的虚弱再加上情绪的低沉,让我没有一丝想动的**。
就这样靠会吧,我不想再为难自己了,即使没有人可以依靠,我总可以静静地放纵自己吧!
眼泪不知何时竟已悄然滑落。
闭嘴不言之后,我精心设计的面具被慢慢摘了下来。
我不再是工作中的那个我,没有可沉迷的被认可,没有可沾沾自得的被夸耀,没有成功完美的形象护身。
我也不再是生活中那个朋友中的心灵大师,不再被追捧,不再被需要......
我不再生活在这些面具之下,我变得只能去面对我自己,一个什么也不是的我自己。
我不得不去看见我自己的伤,我自己的痛,我自己的害怕,我自己的渴望……
每一个看见都是最真实的我自己,我再无法避而不见,却发现这每一个看见竟都是如此的撕心裂肺。
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要给自己准备那么多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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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强者的面具
“布包里的衣服,穿着换换心情。”
我放下茶杯,轻轻打开边上的那个布包,里面竟是一套深蓝色的女式藏袍。
他怎么会想到给我准备这个我有一些惊喜,这可能是这些年来他给我的最大的浪漫。
云想衣裳花想容,自古女子又哪有不爱美的差别在于是否存在那个“悦己者”而已。
我没想到连我自己都没想到的,他竟然帮我想到并且还准备好了。
他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细致了或许是过去的我太强悍,强悍到让他没有丝毫展露的机会……
正如他的简讯一般,谢望并不是一个啰嗦的人,虽然四处流浪,但是一切风月似与他无关。
他的世界我本以为只有万丈的豪情,却不曾想也有着细腻的柔情,真是我从来没有给过他表现的机会么
女人太强了,男人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也许这句话并没有说错。
人与人相处,如果在对方身上体现不出价值,那么对方再好恐怕也难长久吧。
那一瞬间,我似乎体会出了“好男配丑女”那句话的神髓。
又是一记无奈的苦笑。能软弱谁又想强悍呢,唯一的问题是在你背后有没有一个坚实的肩膀可以让你依靠。
至少我在谢望身上从未看到过那份呵护的决心,他总妥协着我的强势。
也许他是想的吧,只是他不够坚定,所以在得不到想要的回应之后,他选择了一次又一次的离开。
也许流浪能让他的心脱离我的强势。
他不知道的是,我一直都害怕让别人看到我的软弱,尤其是害怕被亲近的人看到。
似乎一旦这些呈现在对方的面前,我就会遭到对方的鄙视与离弃。
所以每时每刻我都提醒自己要坚强,其实只是害怕被看不起,被丢弃,可是事实根本不是这样的!
我明明知道的。可无意识太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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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梦中的女子
我昏昏沉沉地回到了床上,额头不断地收缩紧胀,不时还伴着突突的跳动。
睡吧,睡着就没事了,就算发烧也是正常的,只要不感冒就行,我强化着自己的心理暗示,将被角又拉了拉。
我调动起我所有冥想前的放松步骤,让自己的注意力不再聚焦于额头的那个难受,收效却是甚微。
整个拉萨都陷入了寂静之中,而我却辗转难眠。
昏沉间,一张哀戚的脸划过我的脑际,我惊骇住了,甚至都忘了继续头痛。
那是谁为什么那么真实为什么我能感受到她的悲伤与哀恸
就是在刚刚,当那张面容,那双眼睛出现的时候,我的心抽动了一下,一股真实的悲痛击中了我。
心脏“嘭嘭嘭”跳动起来。
刚刚那一刻,我是与另一个时空连接上了么
那个时空的那个女子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能看得出来,那是一个古代女子,难道会是我的前世
我失神了两秒钟,随即又被额头的紧涨攫去了心神。
那胀疼一波又一波的袭来。
我像是浩瀚烟波中一艘飘零的小船,只有任它揉虐的份。
谢望,你骗人——
我在心中大喊,甜茶根本就解不了高反。
我将那张脸与那双哀恸的眸子抛到了脑后,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了头痛。
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般,看来我的高反它是又升级了。
我不禁问自己,我为什么要跑来受这个罪在上海好好地待着不好么偏要跑来这里。
那张脸又忽然闪了出来。
一个念头忽然清晰地出现,像是在回答我之前的那个问题。
我是为她而来的。
为什么我吃了一惊,再次忘了头痛。
她是谁与我又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为她而来
我在心底迷惑起来,就算是前世,那也已经去了,为什么还要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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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闲散的晨光
这一夜睡得并不怎么沉稳,早上醒来头疼却已散去。
我已经忘了晚上的那个梦。
拿出谢望送来的那套藏袍穿起,大小长短竟十分的合身,想不到谢望是这么细致的一个人。
我暖心地笑起,这是第一次,他的温暖触及到了我的内心。
拉萨的早晨有三类人。
第一类人是虔诚的信徒,他们天未亮就已经开始绕着各处广场磕头、念经。
第二类人是布达拉宫前排队的游客,为了一睹布达拉宫内的真容,他们也是天未亮就赶着前往排队了。
第三类人是闲散的旅客,他们通常会睡到晨光完全升起才慢慢悠悠地出去转悠。
拉萨的晨光总得要八点过后才算起尽,而客栈里,大部分是第三类人。
我起得有点早,七点出头的院子里尚是一片寂静。
我推门走出院子,这门像一道结界一般,我仿若踏入了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
十几米开外的大昭寺广场上,人流早已如织,所有人都沿着同一个方向行走着。
所不同的是,信徒们走得很专注,嘴里念念有词,而游客们则不停四处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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