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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妻在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西母娘娘

    俯身又行了个礼,杨女史答道,“回公主的话,是异域进贡的宝石,因着并不算大,做首饰不够华丽,所以便赐给绣院了,想着若是哪日有贵人要做衣衫倒可以用得上。”

    “奴婢见这石头颜色与美人醉相称,便自作主张嵌在了凤眼上”

    “来人,赏。”大抵是这衣服做得再称心没有了,冥魅连那些客套的辞令都省去了,只是着人拿了一把金瓜子揶进杨女史手里。

    “整个绣院的绣娘,都要赏,灼灼,你随着女史走一趟吧。”

    立于室内的女人像是被这位帝女的慷慨吓傻了,过了一会儿才重重跪在地上谢了恩。

    灼灼笑着将她扶起来,连声道,“女史,还请您引我到尚衣局走一趟。”

    见二人离去,蓁蓁便伺候着冥魅换上那条裙子,不住地夸赞道,“公主穿上这衣服,美得简直像九重天的仙子呢。”

    “数你嘴甜,”轻捏了下她的下巴,复又端坐在妆镜前,冥魅一面细细画着自己的眉毛,一面说到,“不过,九重天的仙子可没有本宫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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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凤立
    璀璨的光芒从海棠树的绿荫中洒下来,映得满院光影斑驳,仰头朝那高耸的树梢看去,一时竟有些目眩。

    崔钰用手遮在额头上,勉强睁开眼睛,这才发现那光的来源不是太阳,而是一只白凤。

    从羽毛到翎尾,颜色由浅至深,可总归离不开清冷孤傲的白,尊贵的鸟儿浑身上下都发着光,以极为盛气凌人的姿态睥睨着树下的人。

    男人看着它的样子,有些不明白它何以会落在自家的院落中。

    直到那鸟儿轻巧地衔起一朵海棠花,男人这才反应过来,它原是被这树恣意盛放的花吸引了。白凤振翅高飞的时候,花瓣如雨一样簌簌落下,崔钰下意识地抬手去挡,整个人这才清醒过来。

    原来是梦。

    和上次一样,他又饮酒了。

    不一样的是,他比上回喝的还要多,以致于连何时回到府中都不知道,一觉起来竟已是正午时分了。

    嘉志见他醒了,上前一如往常地伺候着他洗漱。

    “昨晚是谁送我回来的”换上一身常服,幽淡的浅浅灰绿,是雨过天青的颜色。

    “是李大人。”

    “哦。”不用问也知道,昨天灌他酒的那些人里,最积极的就是李淳风。

    犹疑了一下,嘉志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到,“少爷,李大人说陛下又赐婚了呢,还说这次给您指的是公主,真的么”

    “你想知道什么”一面系着衣扣,一面淡淡地问了一句,脸上的神色说不上喜悦,但也和生气半点挨不上边。

    嘉志从刚才开始便觉得今日的少爷和平时不太一样,直到见他选了那件天青色的衣衫,这感觉便愈发确定了。即便仍是清净的颜色,可也比墨黑和石青明亮多了。所以嘉志猜测,崔钰此时的心情应该是很好的。

    大着胆子继续说到,“大人愿意么”

    他自从见过先夫人的画像,便理解少爷为何再不续娶了。可再怎么说,比起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过日子,嘉志觉得还是有个人陪着他比较好。

    直到长孙家的小姐不管不顾住了进来,他才见识到这位薛国公府的小姐有多难缠。崔家上上下下都依着崔钰临行前的交代,对她既不敢有所怠慢,却也决不主动招惹。

    总之没事的时候,大家都能躲多远躲多远。

    可就是这样,还是有好些小丫鬟未能幸免,被长孙蓉嫣以各种理由打发了出去。

    有一次,他见吴伯对着少爷书房的画像叹气,妥当地将那卷轴收好之后,老人幽幽地说了一句,“夫人在时,从未这样对待过哪个仆从,所有的婢子都喜欢她,哪怕有时候有些事她做不好,也没有人会在意。哪像现在这位”

    不仅姿容不及先夫人,连做人也差得远呢。

    有这样一个前车之鉴摆在那,嘉志十分担心这位公主会不会也一样地不好伺候。

    “愿意。”唇角勾起一丝微笑,崔钰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帝姬人很好,不会为难你们。”

    使劲摇了摇头,少年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如预想般轻松下来,他扬起头又问了一句,“那她对少爷呢”

    即便他并不能完全明白这桩婚事的意义,却也知道这次和上次是不一样的。陛下不是薛国公,即便崔钰真的不满,也是有心无力。

    所以他并不只是担心自己被刁难,而是担心崔钰会过得不好。

    被他这份关心感动了,崔钰脸上的笑意更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公主对我很好,所以我也不会辜负了她。”

    闻言,嘉志露出两颗小虎牙,摸着后脑勺开心地笑了,只是随即,少年似是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小声问了一句,“少爷,公主有先夫人好看么”

    之前吴伯收起那副画像



第六十八章 要好
    崔钰见到冥魅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入宫之后,他先去陛下那谢了恩,这才得空去了南薰殿。

    看着她破天荒地坐在妆台前做着女红,崔钰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灼灼和蓁蓁向他福了福身,异口同声地道了一句,“崔大人安好。”

    冥魅这才抬眼看见了他。

    “在绣什么”看了下那锦缎上的图案,虽然很简单,但较之以前已经很好了。崔钰不自觉地握住腰间的锦囊,指腹划过那个歪歪扭扭的“钰”字,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

    “练习绣嫁衣。”拿起来给他看了下,白净的面庞上梨涡浅浅,“怎么样”

    “不交给绣院做么”坐下来饮了口茶,没有对她的绣工发表任何评论。

    冥魅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嗔了他一眼道,“我偏要自己绣,大婚那天穿上,丢人也拖着你一起。”

    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小小的举动惹得周围的宫婢全都低下了头,崔钰被她误会惯了,倒也不急,“怎么会,我只是怕你累着。”

    见她红着脸不说话,男人继续道,“若是嫌绣院的样子俗气,我便去金陵找最好的绣娘为你做嫁衣。”

    这次,他要给她最好的,办一场比十年之前更盛大的婚礼,风风光光娶她入府。

    露出一个“这还差不多”的表情,冥魅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对他说到,“不用了,我已经着人去叫云兮了,让她来教我,总能绣好的。”

    若是论刺绣的技艺,天下间怕是再没有人能比过金陵贺家的女儿了吧。

    “不留着那个人情用在别的事情上么”没想到她竟将贺家的承诺兑现在了这个地方,崔钰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扬起玉白的小脸,红唇水嫩得让人忍不住想去亲吻,不以为然地问到,“还有比嫁给你更重要的事情么”

    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男人俊朗的眉目如雨后的云,一点点舒展开,露出比春日暖阳还要耀眼的笑来。他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如何练就这样一身撩人的本领的,明明一动真格的就害羞到不行,可偏偏嘴上功夫了得,每句话都甜到人心里。

    崔钰想起李淳风经常问的那个问题,心中忽然也好奇起来。

    什么样的精怪才能如此巧舌如簧呢

    “那你想绣些什么图案,我帮你画。”没有直接问出来,只是想着既然她这样把自己放在心上,他总也要做点什么。

    冥魅闻言立刻来了精神,点点头道“好啊。”

    崔钰画技很好,若是有他帮忙,再加上云兮指点,那这件衣服肯定会很好看的,“灼灼,准备笔墨。”

    两人来到书案前,冥魅将心中的想法大致跟他说了下,男人润笔,浅浅地勾画着草图。

    以后,他每日来帮她画一点,再商量一下婚礼的事宜,那么等待的日子应该就不会那么难熬了吧。

    女子撑着下巴坐在一旁,安静的样子和以往不同,只是那认真的神色却比任何时候更吸引人。她看着崔钰的侧脸,不禁想起以前,他也是这样为自己作画,那画卷就挂在崔府的书房里,比自己陪伴在他身边的时间还要长。

    酉时已过,夜色更深了许多,冥魅虽然舍不得他,可也知道两人若是再这样待下去,怕是有些不合规矩了。

    毕竟,她这几日又没病着。且他们订了婚,关系又近一步,总要克制些才好。

    人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细水长流。

    “好了,今日就先画到这儿吧。”冥魅起身拉着他往外走,那样子倒像是在赶人似的,“婚礼繁琐,礼部那边还有许多事等着你呢,早些回去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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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过分
    夜深人静的时候,南薰殿的人全都歇下了。

    方才看着尚书大人和公主之间那些浓情蜜意,整个宫室的人都被甜到了,那些细小的举动和轻柔的言语并不越矩,可就是犹如春雨一般,润物无声。

    灼灼和蓁蓁也都看得出,主子与刚从寺中回来时不一样了,脸上那淡漠疏离的表情随着一次又一次与崔钰的接触而渐渐消散,汝南公主不再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冰山美人,而像是彻底活过来一般,活色生香。

    两人心里高兴,躺在床上说着悄悄话,直到很晚才睡去,就连梦中都是婚礼的场景。

    偌大的南熏殿中,唯有冥魅仍是清醒的。与刚刚那欢喜的神色不同,女子脸上此刻的忧思不像是装的。自崔钰走后,她便打发了侍女,一个人呆坐在妆台前出神。

    望着镜中数百年如一日的姣好容颜,冥魅深深叹了口气,良久,坐在坐茵上的女子向前探了探身子,整个人便化作一缕幽魂,没入镜子不见了。

    室内徒留一丝哀婉的叹息,再没有汝南公主的身影。

    冥魅走在黄泉路上,只觉今日鬼门关外的风极大,被吹散的彼岸花飘落在她身侧,竟也让人心生怜惜。

    伸出手指在空中轻轻绕了一下,淡淡的光晕转着圈儿将那些破碎的嫣红花瓣重新聚在了一起,冥魅轻轻握住那朵花,放到鼻子前闻了下。

    妖异的浓香刚刚触及鼻尖,一阵风沙袭来,将那美丽又危险的黄泉之物重新卷走了。

    与此同时,一声呵斥回荡在耳边,“你在干什么”

    抬手挡了挡漫天的风尘,待到那刺骨的阴风吹过,冥魅才放下袖子,哥哥铁青着脸站在不远处,眸光里的怒意压也压不住。

    “闻一下嘛,干嘛那么凶。”嘴上辩驳了一句,却还是乖顺地走到他身边。“你出府了么怎么在这儿”

    一旁的两只无常鬼见府君如此生气,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

    “以后不许再碰那东西。”见她像小时候一样毫无避讳地缠到自己身上,冥彻的心复又软下来,那些责怪的重话便没说出口。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被它弄瞎了眼睛么,这不都已经好了。”一句话将对方刚刚压下的怒气又勾起来,好在谢必安及时接过了话茬,“帝姬,府君刚从九重天回来。”

    “前几日凌霄殿不是刚刚摆过宴席么,怎么又叫人去,可是出了什么事”撒娇似的挽住哥哥的胳膊,她才不怕他生气。

    就算生气了也不过是责骂几句,罚她他绝对舍不得。

    再说,自己不是正在历劫受罚嘛。

    “可不是么,前几日南海鲛人国的小帝姬办成人礼,请了水君,天君还有咱们家大人过去。那老国王最是油滑,存了心想将女儿嫁给水君做妾,所以天君和咱们家大人不过就是作陪罢了。”

    “做妾二嫂会同意”想了想那位龙女嫂嫂的脾气,冥魅不禁为水君捏了把汗。

    “当然不同意啊,所以水君本是想亲自去回绝了的。结果,这天君酒醉误闯了人家姑娘的闺房,一时闹得人尽皆知,所以这婚跟凤粼阁是结不成了,跟凌霄殿倒是有可能。”

    捂着嘴笑出了声,冥魅拍着手道,“有趣,真是有趣,做兄长的抢了弟弟的妾室,九重天阙的那些言官又要好些日子不消停了吧。”

    “那老国王愿意么反正都是攀附嘛,嫁给帝俊也不错。”

    谢必安咧着嘴,笑得比哭还难看,“帝姬,那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老国王再想攀高枝,也不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啊。”见冥澈一直不说话,白无常压低声音凑到冥魅耳边,“天君那风流的性子,九重天阙的侍妾多得比银河里的星星还多嘞,嫁给他,那就彻底成了沧海遗珠了。



第七十章 牢笼
    室内静悄悄的,冥魅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更没有见过,他对自己露出那个印记。

    可饶是如此,眼下的样子也并非是他最可怖的状态。

    天地海三位君主,以天君为首,但帝俊那风流的性子却并不让人信服。

    反而是凤粼阁和泰山府的两位新任君王更受人敬仰。

    水君脾气温和,四海自他接手之后,从未出过什么大的风浪,那些世世代代居住在海边的渔民因此对他感恩戴德,特意修了庙宇供奉,香火鼎盛,连年不绝。

    而冥彻则是这三位君主之中最不好惹的,男人那不怒自威的样子,连九重天上的肱骨老臣都对他礼让三分。

    冥魅曾经以有这样的哥哥而骄傲,毕竟他虽然对外人很凶,可对自己却是宠溺至极的。直到发生了那件事,她才明白,那样的宠溺意味着什么。

    见他从书案后面走过来,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却还是没有逃开冥澈的手。

    握在她纤腰上的手像禁锢的锁链,箍得她生疼。

    “你不要忘了我为什么帮你,也不要忘了你的承诺。”带着逼人的气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冥彻漆黑的眸子里裹挟着暴风骤雨,像是随时都要摆脱压制,破云而出。

    吞了下喉咙,她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应该示弱,万不能再逼他,“哥哥,你弄疼我了”伸出手使劲推了他一下,男人脸上克制的表情再明显不过,随即,冥澈收回了手,面色亦恢复如常。

    “只有十年,你若再不甘心,我保证你连这点时间都不会有。”转过身说了一句,他走回书案前重新拿起笔,方才的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一样。

    冥魅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毕竟在这件事上,他已经让步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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