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妻在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西母娘娘
第一百二十九章 惩罚
软毫触及身上最敏感柔弱的地方,冥魅整个人难受得缩成一团,可纵然她尖叫着求饶,虚弱的声线还是略显苍白,很快就被夏夜的蝉鸣盖过了。
她最讨厌的就是崔钰这个样子,穿戴整齐,道貌岸然的,却对她做着极过分的事情。这样的礼部尚书,总让冥魅想起四个字来。
衣冠禽兽。
崔钰看着躺在桌案上的人,不知是不是自小生长在幽暗冥府的缘故,他的魅儿肤色极白,耀眼得几乎让人移不开视线。就像是一只剥了壳的荔枝,白嫩多汁,又像是未染点墨的宣纸,柔软干净。
思考着该如何下口,这念头才一生出来,他便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
明明应该是如何下笔才对。
并未对自己的恍惚感到丝毫抱歉,软毫轻轻在她身上打着草稿,来回几次都不甚满意。
“写在哪儿呢律诗,还是绝句”长发顺着桌沿垂下,凌乱衣衫聊胜于无地挂在肩上,冥魅缩起修长的腿儿护在胸前,却是捉襟见肘,盖得住上面遮不住下面,着实有些狼狈。
“你混蛋。”骂了句脏话,她被招惹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想撑着坐起来都不行。
执笔蘸了一些朱砂,崔钰笑着道,“算了,那太麻烦了,我还是少写几个字,也免得你难受。”
轻轻将她翻过来,一下就把披在肩上的罗衫脱了下来,光洁的背一览无余,似是未被践踏的雪地,诱着他去留下痕迹。
男人轻轻在她背上写着,柔软的毛笔划过皮肤,难受得她失声尖叫起来。崔钰早料到她的反应,他的魅儿天生敏感,这样的撩拨于她而言与酷刑无异。可即便她哭着求自己放手,他还是置若罔闻,继续一丝不苟地题着字。
时光仿佛有一世那么长,她的十指掐在手心里,留下了一道道月牙印,可她却一点不觉得疼。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抵消背上难耐的感觉。
崔钰停了笔,冥魅细细的啜泣也渐渐止住了,被折腾得精疲力竭的女子蜷伏在书案上,那双迷离的眸子落在男人眼里,媚惑得如密密实实的情网,狠狠箍住了他的心。
“我抱你回房去。”伸手拢了拢她因为出汗而粘在了额前的碎发,崔钰将自己的外袍裹在她身上,抱着她离开了书房。
深色的案几上,徒留一件素色的罗衫,引人遐思。
阳光越过窗棂的时候,尚在睡梦中的女子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朱红色的幔帐映入视线,上面绣着金玉满堂的图案。
周遭的景色有些陌生,冥魅想了想才记起来,这是哥哥为她新修建的宫室。
或许是换了寝宫有些不习惯,又或许是房间里喜庆的布置让她一时难以适应,反正冥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一夜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轻声唤了一句,便有侍婢走过来伺候她梳洗,挑了一件月白色的衣服,冥魅柔声问了一句,“哥哥呢”
一面为她绾着头发,一面笑着回应道,“夫人,府君在书房处理公务呢。”
“都成婚了,夫人还是改不了口呢。”
浅浅地笑了下,是呢,他们昨日成婚了。
看着镜子里梳着妇人髻的自己,冥魅忽然有些出神。
她好像一直想要一个这样的发髻,但此刻见了,心里却生不出半点欢喜之情来。
是哪里出了问题么
脸上的表情愈发疑惑,冥魅的眉心蹙成一团,完全不像一个新嫁娘该有的样子。
整整一个早上,她就坐在宫室外的庑廊上发呆,湖里的荷花开得极盛,阳光也有些刺眼,可她却一点都不热。
中午的时候,孟婆送来了新熬的莲子汤,冥魅只尝了一小口,便放到一边了。
不够甜,明明她又叫人放了许多糖,可还
第一百三十章 五衰
所以冥彻没有杀他。在找到冥魅之后,他让孟婆给她灌下了一碗汤,从此前尘往事,万般皆空。
崔钰,也不过是陌路。
可不知为什么,那晚男人题的字竟烙印般的留在了她身上,无论如何都去不掉。这样的标记似乎是在嘲笑着他,一辈子,都要活在一个凡人的阴影之下。
“哥哥”男人掐着她的腰狠狠撞击着,力道有些失控,冥魅疼得受不住,终于喊了出来。
闻言,冥彻停下动作,冷冷地勾了勾唇角,“我还以为自己娶了一个贞洁烈妇,清纯地连叫都不会。”
那些刺耳的讥讽让冥魅又委屈又茫然,不知道自己因何激怒了他,没等问出来,便复又被冥彻压在了身下。没了最初的温柔,男人像一头暴躁的野兽,肆意蹂躏着她,直到许久之后才精疲力竭地倒在了她身上。
“魅儿”薄唇轻轻念出她的名字,冥彻昏睡过去,眼角的泪滑落在她胸前。冥魅使出全身的力气才把他推开,看着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印子,无助地哭了出来。
脑子里浮现出一个虚无的影子,她本能地想求救,可却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良久,她才默默止住了眼泪,不好意思叫侍女为她擦洗身子,便忍着疼自己冲洗了一下,这才回到床上,缩在角落里凑合了一宿。
第二日清晨的时候,冥彻抱着她赔了很久的不是。男人眸子里的悔恨让她一时心软,很快便原谅他了。
只是,这样的噩梦,不过是刚刚开始。
床笫之间,哥哥对她动粗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渐渐的,即便是白日里清醒的时候,他对她也不再有歉意,看着她的眸光愈发冷淡阴骘,甚至夹杂了一丝厌恶。
阴云密布的午后,冥魅在府中遇见了魍魉。
不知是公务在身还是什么,男人走得很急,一不小心竟撞到了她。
“帝姬”拱手行了个礼,哪怕她现在是泰山府君夫人,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唤她。
“王爷”捂着肩膀踉跄了几步,冥魅低着头道。
对她的生疏有些不适应,魍魉伸出手扶住她,想说一句抱歉。只是他的指尖刚刚触及女子的身体,冥魅便下意识地躲开了。
“很疼么”不太相信自己会把她撞得那么严重,男人看着她局促不安的样子,心中忽然多了一丝怀疑。为了印证自己想的是错的,魍魉道了一句“得罪”,伸手便将她的衣袖往上推了推。
触目惊心的伤痕爬满了整条胳膊,白皙的皮肤上全是青紫的淤痕,不用看也能知道,冥魅身上怕是没有一处好地方。
眉头纠成一团,女子怯怯的模样落在眼里,像是炉子里滚烫的火苗溅落在肉上,疼得魍魉整个人都在抖,“是府君”
嗫着唇小声答了一句,“他昨晚喝醉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她甚至不敢哭出来,没办法否认,便替他寻了个蹩脚的借口。
魍魉倏地消失在眼前,他离开的太快,冥魅甚至来不及阻拦。心中顿时犹如擂鼓一般,她害怕极了,没有办法想像如果哥哥知道了,会是怎样的后果。
他会变本加厉地打她么还是像之前那样折磨她。
冥魅捂着嘴,忍不住在庭院里落下眼泪。
一个下午,她都战战兢兢待在房间里,坐立难安,直至冥彻回来的时候,娇小的人犹如做错事的孩子,站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男人看着她,黑眸里的情绪十分复杂,强忍在胸中的怒火不知何时便会顷刻燎原。
魍魉在书房说的那些话言犹在耳,他说如果早知自己会如此对待冥魅,当初便绝不会帮着他,骗她喝下孟婆汤。
“她对崔钰的那些爱恋早就刻在了三魂七魄里,你除了她的记忆,就是夺了她的魂魄”
“你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失了灵窍的冥魅,还是原来那个泰山府帝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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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梦魇
夕阳的余晖洒在脸上,即便已经不够温暖,却还是十分刺眼。
像是临终的人用尽力气想在这世上多留一会儿,冥魅在地府看过太多心有不甘的亡魂,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虚空中并不存在的救命稻草。而徒劳地挣扎过后,等待他们的将是无尽的黑暗。
很快,她也要淹没在那片漆黑之中了吧。
可是不知为什么,冥魅心里一点也不害怕,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期盼。
她喜欢日落黄昏,喜欢妩媚夜色,喜欢夏日蝉鸣。
可这些,泰山府都没有,府中的黄昏没有烟火气,府中的深夜看不见万家灯火,府中的夏夜荷花花开不败,却连一只虫儿都找不到。
她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见过那些景致的,即便脑海中只残存了几个模糊的碎片,却依旧让她心生欢喜。
谢必安说,人在濒死的时候,所有记忆会像走马灯一般出现在脑海里,生前所经历的一切悉数回放,那些遥远的过往会重新被唤起,或许到时候,那些她忘记的事情便能想起来了。
费力地由侍婢搀扶着走进寝殿,短短一条路,她足足走了一刻钟,每隔几步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十分艰难。
哥哥去为她寻药了,三界之中的灵丹妙药能试过的都试过了,可却一点效用都没有。
伸手抚过微微隆起的小腹,冥魅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她的孩子怕是捱不到足月出生了。
记忆中,这好像不是她第一次失去孩子。
回到寝殿的时候,她身上出了一层汗,粘腻得要命。趁着侍女去打水的功夫,冥魅轻轻脱下了那件素色的罗衫,镜中的自己形如枯槁,全身的皮肤又皱又黄,曾经乌黑的长发也失去了光泽,变得干枯易断。
仔细审视着自己,待到转过身去的时候,余光忽然瞥见了肩膀处的一抹红色。
费力地扭着身子看去,冥魅从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这样的印迹。
遒劲郁勃的字体,刚柔并济,让人不禁想知道写得这样一手好字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从上往下看去,女子透过混沌的视线,终于辨认出那行字。
纸短情长。
眼泪倏地落了下来,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名字,紧接着是一张脸,再然后,冥魅想起了所有关于崔钰的事。
她在旁人的姻缘里看第一次看见他
大婚之夜,两人的初次相见,少年俊朗的眉眼比幻境里更惊艳夺目
十年后重逢,她不知不觉地原谅了他,男人眸光里的笑意比万千星河还要璀璨
而这一切,在中元节那日戛然而止,从此以后,她的世界一片漆黑。
冥彻回来的时候,妹妹就坐在一梦华胥的正殿等着他。
握着药草的手又收紧几分,哪怕眼前人昔日美艳的模样已不复存在,可那双星眸里的光和上扬唇角边的笑还是让他觉得,从前的冥魅又回来了。
那个骄傲的,明艳的泰山府帝姬,他最疼爱的女子,此刻又出现在了他面前。
“哥哥,别来无恙。”像是久别重逢,一句话便推翻了他极力争取来的所有过往,那些二人共度的时光,在她的时空轨迹里半点痕迹也没留下,干干净净的,仿佛她从不曾属于过自己。
“你想起来了么”冥彻听见自己干哑的声音,心中一片涩然。
“纸短情长呵,又这么可能忘怀呢”反手抚过肩头,冥魅的神色既坚定又温柔。
良久,男人唇角溢出一抹自嘲的笑来,他挺直背脊,掩饰着目光里的失落,声音冰冷地对她道,“不过是一句谶语罢了”
那人是在咒她红颜薄命,受不住一世情长。
笑了笑,女子摇摇头否定着,“是祝福。祝福我哪怕早殇,死后也有他的情深意重相伴左右,永世不忘。”
“哥哥,生生世世,我都只爱崔钰
第一百三十二章 困局
冥魅也想过是不是因为崔钰把她的力量封印起来了,才导致现在的结果。可男人却信誓旦旦地否定道,“我最多只能藏你十二个时辰。”
不然的话,他一定让冥彻在自己从修罗道出来之前都找不到她。
“这也是帝俊说的么那个男人最不可信了。”之前装着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结果却心机深重,将他们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魅儿,如果他说的是假的,那现在殿中的人应该仍看不到你才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崔钰心中也有一丝疑惑,难不成这术法真有什么后遗症,把他聪慧过人的妻子变傻了。
“那会不会是那个不良天君做的他见我们中元节没有按照之前商议好的引哥哥去天庭赴宴,便开始找我麻烦了。”
“若是这样,那就相当于告诉你哥哥,他知道泰山府背着他在你渡劫的事情上做了手脚。魅儿,你觉得帝俊会为了这点小事提前和冥界撕破脸么他还要防着你哥哥抢他的帝位呢。”挑眉看着她,崔钰忽然觉得她不是傻了。
而是,关心则乱。
叹了口气,冥魅托着腮道,“那一定是哥哥生气了。”
他生气她不回去,所以把所有的术法都没收了,甚至都没有派人来告诉她一声,就彻底不理她了。
从小到大,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以前无论冥彻多么生气,哪怕也曾疾言厉色,却从不忍心冷落了她。冥魅一时有些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哪怕打一架,也比不说话强啊。
正在犹疑的当口,一阵强烈的旋风突然出现在南薰殿的中央,裹挟着寒冷的水汽,银发黑衣的男子快步从暴风中心走了出来。
“帝姬,”拱手行了个礼,魍魉止步在二人面前,神色极为难看。
眼皮突突地跳着,冥魅忽然觉得很怕。
“府君,出事了。”
青葱十指掐进手心,果然如此,自己最担心的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借用李字儿的命格在凡间重生,按理来讲不应该拥有任何术法。可是冥彻心疼她,便送了道符咒,哪怕后来时辰减少,可这份赠予却仍然保留着。
所以如果不是他生气收了回去,那便是赠予者出了意外,无法维持符咒的灵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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