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鬼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妖道乞鱼
人间鬼市
作者:妖道乞鱼
火居道士徐慎之以给人家料理白事为生,恬淡的生活却因一次偷渡忘川河的行动而告破,再看时已经是千年前。那些怪力乱神的诡事异物接二连三的涌现,在人世间掀起了惊涛骇浪。毛民、丹朱、罗刹鸟、巫支祁的出现,会串联成怎样的一段传奇故事?时间长河掩埋的历史,究竟是真是假?扑朔迷离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徐慎之在命运安排下,往复古今,只为了结缠绕千年的因果。人间诡事,就在《人间鬼市》!
第1章 火居道士
夏日炎炎,无情的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充满了厚重的泥土气息。
徐慎之推开院门,进屋脱下那身拖沓的道袍,洗了个冷水澡,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今天是邻村老王头出殡的日子,去做法事的是他。
他是家传的火居道士,附近这些村子一般有什么丧事都找他处理,这已经司空见惯了。
只是今日这场法事,有些不同。
老婆和两个孩子都在屋子里午休。徐慎之自己走到院子里,搬张凳子坐下,默默点上一根烟,眉宇间略显沉重之色。
今天邻村那老王头过仙桥的时候,灵牌三番五次的掉下来,所有来送殡的人脸色都不大好看,那老王头的儿子儿媳更是面如黄土,最后实在没办法,徐慎之暗中敕令五方小鬼,强拉灵牌过了仙桥。
徐慎之心里明白,这是老王头心里头有怨气,不愿意就此离开。
老王头是个薄命的人,老伴儿走得早,一个人含辛茹苦,当爹当妈的将儿子拉扯大,并讨了房老婆,自个儿积了一身的病痨。
谁知他那儿子自从娶了老婆,变得极为忤逆不孝,合着他那尖酸刻薄的婆娘,把个花甲之年的老爹当畜生一样对待,热茶没有不说,冷饭也不管够,老王头活着的时候没少遭罪。
有一次,老王头因为喝了孙子的一袋牛奶,竟然被自己的亲儿子一顿毒打,搁干板凉床上躺了个把月,这事儿邻里皆知,也不是为了诽谤他而造的谣言。
对于小王的做法,知情的人都看不下去,偶尔会给他说上两句,奈何这是他们的家事,小王一听别人说他对自己老子的不好,立刻瞪眼珠子,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去管了。
就这样往复挨过了几年,老王头不再拖着他那把恹恹的老骨头,就在三天前突发性心肌梗塞,呜呼哀哉,寻他那死去多年的婆娘去了。
那做儿子的,老子生前极是不孝,死后倒破天荒的买了口像样的好棺材,在人前做足了样子,却又没看好老子的尸首,都放的肚子发胀了。
徐慎之身为道人,本应该明辨阴阳,分晓是非对错,只是他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拿了那小王的钱财,今日强行让那老王头的鬼魂离去,现在想起来心中抑郁不已。
况且那老王头在世就是个苦命的人,今日这般行事,昧了良心。
徐慎之抽完烟,又去沐浴,念了净口咒,去到祖师牌位前焚香。
他虽是个家传道士,但却是正儿八经的茅山分支,拜的是三茅真君。
徐慎之念了些绕口的经文,脑子里想的全是老王头的事儿,希望三茅真君能够给他指点迷津,让他心里好受些。
但那三茅真君毕竟是个泥胎塑像,能够他什么指示徐慎之走了一场过程,自欺欺人的造作一番,不免得出门点上一支烟坐院子里喷云吐雾。
“法事结束了”他老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出门正好看见他坐院子里抽烟。
“嗯。”他点了点头,他老婆相貌并不出众,但也不丑,夫妻两个虽然生活过得平淡,却也恩爱。
他老婆进屋给他泡了杯茶端出来,看他忧心忡忡的样子,便道:“怎么了”
“法事不太顺畅,”徐慎之鼻翼微抖,接过茶水放在院子里的桌上,起身道:“我去老牛家下盘棋。”
徐慎之出了大院,朝村北的牛大炮家走去。
他推开牛大炮家的大门,到院子里就可以听见屋里播放电视剧的嘈杂声音,不过徐慎之却是晓得,牛大炮此时肯定在睡觉。
屋门虚掩着,徐慎之推门而入,看到一个壮汉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打呼噜。他每次这个时候来都是这样,电视机的声音开的老大,但牛大炮本人却睡得死沉。
“咳咳。”他干咳了两声,试图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牛大炮抽了抽鼻子,没有醒来。
“老牛!”徐慎之猛的一声暴喝。
牛大炮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两只眼睛瞪的牛大,一脸怒气地左右环视一圈,见是徐慎之,便怏怏地道:“今天不是邻村老王头出殡的日子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徐慎之身形削瘦,牛大炮则身高一米九,体重二百斤,两眼大似铜铃,早年在外习过几年外家硬夫,后来去部队服役,现在退伍在家。
这家伙平日里若是喊起话来,声若惊雷,远远的还没看到人,声音已经传过来了,走路的时候屁股震颤不停,活脱脱一个滚地雷,村里人没有一个不怕他的。
可偏偏在徐慎之这里,他没有半点脾气。因为徐慎之骂他,而且还骂娘。
“法事结束了。”徐慎之坐到沙发边,“象棋拿出来,陪我杀两盘。”
牛大炮摇头道:“早就扔了。”
徐慎之不明所以,这家伙把象棋扔掉干嘛。
“谁不知道咱村你的棋艺倒数第二,我倒数第一,你也就只能赢我,没意思,没意思。”牛大炮撇嘴,丝毫不掩盖眼里的鄙夷之色。
徐慎之尴尬一笑,还别说,真让这家伙给蒙对了。
牛大炮了解徐慎之,他每次来找他下象棋,肯定是因为有心事儿才来的,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来的,毕竟徐慎之老婆孩子热炕头,哪像他,离开
第2章 元神出窍
他把自己关先人屋子里两天,只有吃喝拉撒的时候才出去,其他时间一直在里边儿待着。
这间屋子里有许多他父亲在世的时候留下的道门书籍,他想在这上面找找补救的办法。
正午的时候,他老婆在外边儿敲门,“老徐,有人找你”
“谁啊”徐慎之放下手中的一本道籍,不耐烦地打开门。
他背着手走出去,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二十六七左右的年轻人,瘦高个,长相清秀,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商务西装,脚下穿着擦的耀眼的商务皮鞋,腋下还夹着一个公文包。看着像个公务员。
这个青年虽然扮相气质上佳,但脸上却带着愁容。
徐慎之乍一看这个青年,就觉得有些眼熟。
他又多瞧了两眼,发现这青年穿衣服很紧凑,如此大热天,他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却也不脱外套,很是奇怪。
徐慎之心中疑惑,又仔细观察,发现他的手腕和脖颈隐隐有黑毛露出,心中疑惑那黑毛的同时,也判断出这青年之所以大热天将自己包裹的严实,应该与那若隐若现的黑毛有关。
“徐大哥你好,我叫李军,”青年先是客气的做自我介绍,又道:“冒昧登门,还请见谅。”
徐慎之闻言点头,这个青年一报姓名他就知道是谁了,这李军是村东头李老汉的儿子,怪不得看上去有些眼熟。
李军前些年大学毕业,在城里找了份不错工作,后来又在城里买了房,平时也不怎么回来,徐慎之又与他没太多交集,两家也不经常互相走动,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因此刚刚见他的时候,仅仅是感到有些眼熟,并没有记起来。
徐慎之摆了摆手,示意他客套话少讲,“说正事。”
李军闻言不再多说,但是看看左右,徐慎之老婆也在,一脸尴尬的表情,就没有开口。
徐慎之猜他应该是有些难言之隐,便起身进屋道:“跟我来。”
李军感激地看他一眼,跟着他进屋。徐慎之请他坐下,又将门反锁上。
李军心中再无顾虑,便开口直奔主题。
原来是这样的,三年前李军大学毕业,在城里找了好工作,又贷款买房买车,还谈了一个条件不错的女朋友。
二人双双坠入爱河,不能自拔,相处一年半后彼此感觉都挺合适,于是决定结婚。
结婚这事儿徐慎之是知道的,当初他还去随礼了,不过并没有多留,只是待了一小会儿。
男人一生两大喜事,即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本来结婚是件喜事,可就在婚后回门的当天,李军突然感觉到浑身奇痒无比,自己一个人脱下衣服看时,浑身居然长出了细密的黑毛,有寸许来长。
这当时就给李军吓得不轻,没敢告诉自己老婆,回门结束后,立刻就自己一个人跑医院去看了,结果医生也检查不出来是什么病。
自那以后李军与妻子分房而睡,暗中去了不少医院检查,也拜访了许多民间郎中,但给出的答案都一样,不知道是什么病症,束手无策。
也有部分医生认为,李军是出现了返祖现象,但李军很清楚这压根儿就不是什么返祖现象,因为他身上的毛来得突然不说,还不能剔,剔了立马就长,也不能拔,拔了就流血。
就连脱毛膏,李军都不知道自己用空了多少瓶,但还是没用,前一刻刚脱干净,下一刻就又长上了。
因为这个病,他不敢让家里人知道,和老婆分房而睡一年多了,没有过任何夫妻间的私密生活,两人再也不像谈恋爱的时候那么甜蜜腻歪了,基本上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
李军彻底没有办法了,最后想到自己是不是中邪了,于是就想到了徐慎之,于是开车回乡下来拜访他。
“徐大哥,你能不能帮帮我”李军满脸愁容,眼神里又带着一点希望。
徐慎之听完眉头微皱,似是李军这种情况,他以前并未遇到过,不好说。
见徐慎之皱眉,李军立刻打开腋下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放到徐慎之面前。
徐慎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沓现金,看其厚度,数额约摸有一万左右。
徐慎之摇头将信封推了回去。
李军以为徐慎之嫌少,又急忙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厚度与那一个一模一样,叠放在了一起。
“你误会了,”徐慎之摇头道,“我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好说。不过你身上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气息,应该不是中邪。”
李军闻言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坐在那里长吁短叹,半晌之后起身对徐慎之说了声,“打扰了。”就要离去。
“留个电话给我,我尽量看看。”徐慎之又出言宽慰。
这句话给了李军希望,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激动不已,从公文包中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徐慎之。
那名片上有他的联系方式。
徐慎之接过名片,道:“我也不能保证给你根治了,所以你也不要抱太大期望,如果我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我会联系你的。”
李军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他早就听人说过徐慎之的能耐,眼见徐慎之没有直接拒绝,略有兴奋之意,道谢的话也说了一堆。
徐慎之不胜其烦,眉头紧锁,李军见情况不对,留下两个装着钱钞的信封后,起身告辞。
其实徐慎之并无十足把握帮他,甚至连一点线索都不知道,他只是打算在古籍中找找,看有没有类似的情况,也因此,他拒收了那两个信封。
送走了李军之后,徐慎之开始翻阅先人留下的那些古籍。
老王头的事儿他没有一点办法,也许是因为精神太过紧绷着了,他先看看李军的这档子事儿,分散一下注意力。
徐慎之无视了书架上的其他的书籍,直接抽出了一本《山海经》。
他先人在世时给他说过,如果遇到一些现代医学检测出病因的疑难杂症,或者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可以翻翻《山海经》,因为这书里面记载东西是真实存在过的,可供道人查阅。
也难怪鲁迅先生会说《山海经》是一部巫觋之书。
徐慎之并没有多翻书页,鬼使神差地翻到了《海外东经》,看到了一段内容:“毛民国在其北,为人身生毛。一曰在玄股北。”
“毛民国”他眉头微微一皱。
书中所写的毛民国民与李军的情况特别相似,但仔细推敲的话,毛民
第3章 跟踪鬼差
徐慎之深知安神香燃烧时间有限,便不敢耽搁时间,携带了提前备好的三样法器,化作一缕轻风自窗户飞了出去。
在这一瞬间,他才意识到元神的奇妙之处,轻飘飘的没有重量,行动如风一般迅捷。
而且,他的元神出了院子之后,更是看到了他平日肉眼看不到的景象,在人烟稀少的地方,隐隐有些阴气,或是些有点微末道行的异类,或是些游魂之流。
徐慎之在空中飞行片刻,感觉到自己跟无头苍蝇一样,这样下去,很难找到阴差,得另寻他法。
想了片刻,他将精神发散出去,感应方圆十里内的阴气,片刻之后,感觉到附近有三道阴气,都不是很弱,但也不强。
徐慎之顺藤摸瓜,顺着其中一道阴气飞了过去,元神行动何其迅捷,虽然好几里远,但也不过是一两分钟的事。
到地儿之后,徐慎之仔细观察,发现这里是一处崾岘,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但那阴气就是从这里传来。
仔细窥测之下,徐慎之发现阴气是从崾岘中央的一个小小的土丘中发散而出,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出来。”徐慎之冲着那土丘喊了一声。
那土丘中的气息颤抖了一下,但并没有听徐慎之的话。
徐慎之见对方不识抬举,将手中桃木剑一丢,不偏不倚插在了土丘上,那土丘中陡然间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随后冒出一道黑气,化作一个满脸是血的男鬼。
“别打别打,是我……”那男鬼对徐慎之的桃木剑很是害怕,语气颤抖道:“是我,李小东。”
“嗯”徐慎之闻言陡然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个满脸是血的男鬼,看了两眼之后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李小东是他们村里的一个年轻人,三年前的一个晚上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外出,与家中断了联系,再也没有回来过,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但是徐慎之刚刚仔细看这个男鬼,发现他的长相与那个李小东特别相似,只是他面目破损,皮肉翻卷,满脸是血,看上去十分恐怖。
“小东,你怎么会在这里是谁将你杀死的”徐慎之不是傻子,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李小东当初不是失踪了,而是被人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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