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鬼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妖道乞鱼
此时虽然已经跑出了几里地,但陆瑛等人是乘坐马车离开的,此时恐怕刚刚出得河洛镇。
同样是调虎离山之计,别人使用通常是为了引开敌人主力,对付其力量薄弱的后方,但他却是为了让同伴逃跑,因此,他的心中很是忐忑,生怕陆瑛等人出事。
倘若王宗意手脚筋未被挑断,他也不用担心许多,因为王宗意本身就是超越化劲的武道高手,寻常僧道皆不是其对手,就是对上一般的阳神真人也能占据上
风,只可惜王宗意现在成了一个命不久矣的废人。
咬牙坚持再跑出十余里地,徐慎之陡然顿住了脚步,大口地喘息起来,此时离河洛镇差不多已经有二十多里地,陆瑛等人想必已经离河洛镇较远了。
那五个僧人见他突然停下,也立刻敛气止步,稳住了身形,他们倒有自知之明,知道无论是拼武功,还是拼法术神通,皆不是徐慎之的对手,没敢立刻上前。
同样是须陀洹果位的僧人,他们五人比起昌都巴的弟子空净差了许多,空净尽得昌都巴真传,修习了许多密宗神通,但眼前这五人只是灵气修为上的须陀洹。
而徐慎之之所以知道这五人空有灵气修为,无有玄妙神通,是因为这五人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忌惮,若是换做一个实力与他相仿的人,是不会有这种忌惮的。
徐慎之此时打量这五个僧人,这五个秃驴皆是二十五六的青年,个个生得肥头大耳,平日里定然没少骗吃骗喝。
“师兄,联系不到慧性了。”一名和尚走近最前面的比丘跟前,附耳低语。
虽然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徐慎之听在了耳朵里。
“别指望他引蛟龙出水了,明确的告诉你们这帮贼秃,他已经成了贫道剑下亡魂!”徐慎之冷笑着拔出了鱼肠剑。
那五个僧人听得他的话语,顿时骇得亡魂大冒,徐慎之明显是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意图。
“你是如何得知的”那领头的比丘强作镇定。
在他出言发问之际,他身后另外四个尽皆垂眉闭目,凝神静气,无疑是在沟通方圆百里内的其他僧人。
“守株待兔确实是个好办法,可你们忽略了一点,贫道比你们早到几个时辰。你们在楼下说话的时候,贫道就在楼上!”徐慎之冷笑连连,语气之中不无得意。
虽然对方此时已经沟通其他僧人到来,但徐慎之并不担心,因为等其他僧人赶到此处,这五个秃驴早就成为五具冰冷僵硬的尸体,而他也早就抽身离开了。
那领头的和尚听得此言,顿时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脸色一阵惨白,他们花了两个月时间,辛辛苦苦布下了这个局,却没想到因为晚去客栈几个时辰,就被徐慎之轻松破解。
“你们这群满嘴仁义道德,假仁假义的贼秃,为了置贫道于死地,竟然将黄河上游的蛟龙追至河洛汇流,你们可知道有多少丧命于蛟龙之口”徐慎之语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举步维艰
杀人不过头点地,虽然徐慎之还没有到杀人如麻、嗜血成性的地步,但已经不在乎杀人的手段是否残忍,只关心方法是不是最有效的。
他出剑的动作很快,拔剑的速度更快,未等另外三人从极度的惊恐和巨大的错愕中回过神来,鱼肠剑已然再次挥起,将右侧的那名僧人喉咙割开。
须臾之间,两人毙命!
一股骚味顺着徐慎之的鼻子传入,令他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扭头向左侧那名僧人看去。
此人胯下湿透一片,已然在极度的恐惧之中失禁。
那失禁的僧人见徐慎之将目光投向了自己,哆嗦了两下,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倒,连忙磕头道:“道长饶命,道长饶命……”
他既然跪地求饶,徐慎之便饶他性命,不过此人一心想取他性命,必须予以惩戒,警告那些居心叵测之人。
徐慎之手腕猛抖,鱼肠剑分左右抖出两朵剑花,鲜血飙射之际,那僧人发出一声惨叫,昏死过去,两条手臂齐肩滑落。
砍断此人两条手臂,他不会立刻身死,倘若有其他僧人及时赶到,兴许还能救他性命。如果其他僧人不能及时赶到救援,那么就是他倒霉,等待他的结果只有一个,流血过度而死。
五人结伴而来,但短短的时间里,已经有三人死于鱼肠剑下,一人重伤昏迷,只剩下了那个领头的肥和尚。
那肥和尚此时处于极度的惊愕之中,尚未回过神来。
将后背交给敌人永远是不明智的选择,但徐慎之此时的站姿,正好是背对着那个肥和尚的,但此人已经没有了背后偷袭的勇气。
“贫道给你一个机会,”徐慎之转过身去,直视着那肥和尚,“让你施展平生所学,贫道来领教领教你的广大神通。”
那肥和尚听到了他的话,但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地面上的尸体。
“贫道让你施展神通,倘若你能伤得了贫道分毫,贫道便放你离去。”徐慎之再次开口。
那肥和尚此次有了反应,缓缓地抬起了头,看向了徐慎之,眼神中的恐惧并未散去,但也有了一丝希望。
他是已经证得须陀洹果位的比丘,单就灵气修为而言,是不输于徐慎之的,即便不会霸道的神通,但自诩全力施为之下,可以伤得了徐慎之。
深吸一口气之后,那肥和尚开始提气,片刻之后灵气自双掌间凝聚,化作两只如磨盘般大小的丹色大手。
“大手印。”徐慎之冷笑了两声,若是斯陀含果位的僧人施展大手印,的确能够伤得了他,但须陀洹果位的僧人不行。【#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机会只有一次,不能轻易浪费,因此那肥和尚虽然凝聚了两只大手印,却没有急着发出,而是不断地往里面补充灵气。
灵气越多,大手印的威力就越强,他能活命的几率就越大。
徐慎之耐心等待此人聚敛
灵气,同时引气出海,反冲四肢百骸,再出周身毛孔穴窍,形成护体金光。
任何一门法术或者神通,能够聚敛的灵气是有限的,就像一个水杯装满了水,再往进倒水就会溢出来。
那肥和尚感觉到两只大手印中的灵气已经达到盈满状态,便不再聚敛灵气,深吸一口气之后,双掌往前一推,两只大手印迎面飞向徐慎之。
那两只大手印之上发出灼热的气浪,就连泥泞不堪的道路也瞬间被烤干,但徐慎之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两只大手印击中徐慎之的一瞬间,将他震退两步,一股灼热的高温瞬间遍布他浑身上下,却并没有穿透护体金光。
徐慎之身子猛抖,灵气外放,护体金光陡然炸裂,连带着那股热浪向四面八方掀飞出去。
眼见他安然无恙,那肥和尚的双眼立刻失去了光彩,仿佛泄了气的皮球般倒地,与一滩烂泥无甚区别。
“再给你一次机会。”徐慎之低头看他。
那肥和尚并未答话,大手印是他会的最强的神通了,连大手印都奈何不了徐慎之,他已经不抱丝毫希望了。
“贫道问你几个问题,你若是回答的让贫道满意,便放你离去,如何”徐慎之问道。
那肥和尚闻言双眼一亮,坐直了身子,好死不如赖活着,倘若能苟且偷生,没几个人愿意有尊严的死去。
“要抓贫道的比丘、比丘尼有多少人”徐慎之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两百多人。”肥和尚答道。
“最高的是什么修为有几人”第二个问题。
“阿那含果位,有两人。”肥和尚再答。
徐慎之本来疑心对方说得是否属实,听此言语便知道他没说假话。
佛门的阿那含果位,与道家的致虚境界相仿,金国国师昌都巴便是阿那含果位。
他之所以判定此人没有说谎,是因为此人知道,如果他知道了前来对付自己的僧人当中有阿那含果位的高手,必然不会隐藏行踪,小心行事,不让僧人们找出来。
如果不是为了活命,此人不会这么重要的事说出来,让他更加小心。
转念一想,徐慎之又觉得此人可能在说谎,此人可能是故意夸大其词,来表明此事的重要性,来换取活命的机会。
不过他再想想,又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此人已经被吓破了胆,他能撑到现在不尿裆已经很不容易了。
“斯陀含果位的僧人有多少”徐慎之再问。
“不知其详,貌似有二十多个。”肥和尚话中陪着谨慎,生怕哪里说得不对,会让徐慎之挥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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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大战之前
想到陆瑛等人可以安全渡河南下,徐慎之稍感心安,没了后顾之忧,他可以专心的逃难了。
而今要渡过黄河有些难度,前路被彻底封死,后路也没有留下,若是北上就是一步步往狼窝中去。
他本想以幻形符幻化自身模样来引开秃驴,但这个方法也不成,幻形符只能幻化他的模样,不能复制他的轻功,也没有他的修为,很容易被和尚抓住并打散。
这个世上很少有两全其美之事,如今他陷入进退两难之地,必须做出选择,他只能选择继续南下。
沿着山林走了整整一宿,到得天明时分,徐慎之到了一处村庄。
村庄并不是很大,只有十几户人家,此时正值早间,村里人正做早饭,炊烟枭枭。
他走进村子,到得离村口最近的一户人家的大门前敲了敲门。
院内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片刻之后院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开门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削瘦少年。
“你是谁”少年的问话方式并不礼貌,这是因为他没接受到良好的教育造成的,但他的语气还算和善。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扶摇子,云游至此,想借贵府歇息片刻。”徐慎之礼数很是周全。
“你等下,我去问问我爸。”少年留下一句话,将大门关上,转身跑进院内。
徐慎之看着破旧的大门,说“贵府”是为出于礼数,其实一点也不贵。
等了不多久,那少年去而复返,再次拉开了大门,“我爸让你进来。”
“有劳。”徐慎之点了点头,跟着少年一同进屋。
院中房舍不多,只有三间,而且都是泥墙土坯茅草屋,很是残破。
徐慎之又扭头看向走在前头的少年,此时已经是初秋时分,少年身上还穿着单薄的粗布麻衣,而且很宽大,上面打满了补丁,明显是大人的衣物。
那少年引他到得正中间的屋子,屋内陈设很是简陋,仅有一张木桌和三张木凳,都很陈旧。
屋内有一张土炕,炕上睡着平躺着一个满脸拉碴胡子的中年男子。
“道长请坐。”那中年男子似是腿脚不便,见他进屋,双手撑着炕面坐了起来。
“多谢善人。”徐慎之稽首道谢,那少年扯过一张木凳,放到了他身后。
“柱子,去给这位道长倒茶。”中年男子冲少年喊了一声。
少年闻言跑出屋,朝别的屋里跑去,片刻后端着一个冒着热气陶碗进来,伸手递给徐慎之。
徐慎之接过了陶碗,说是茶,实则是白开水,像这家人家徒四壁,一贫如洗,是买不起茶叶的。
喝了口热水,徐慎之将陶碗放到了桌上,那男人面带尴尬之色,说了句,“惭愧。”
徐慎之回之一笑,示意对方多虑了,这家人很是清贫,能够叫他进来喝口热水已经很好了。
坐在别人家的屋子不与主人交谈,就会十分尴尬,因此他一直在和
那男子谈话。
不久后,门外突然进来一个农妇,农妇身上衣物很是破旧,多有补丁。妇人手里托着木盘,木盘里放着四个陶碗。
虽然先前没有见过这妇人,但徐慎之知道她就是中年男子的女人,是那少年的母亲。
那妇人低着头走到桌前,将木盘放下,徐慎之这才看清那四个陶碗里装的是四碗浅浅的小米粥。
说是粥,其实与开水差别不大,米粒很是稀零。
除此之外,木盘里还有两个巴掌大的黑面饼子。
“道长,粗茶淡饭,请不要见笑。”那中年男子冲他抬了抬手。
“多谢善人。”徐慎之道了谢,但他没有立刻端过陶碗,而是解下了背上的包袱,包袱里还有七八个炊饼,一并取出来放到了木盘里。
“道长,这……”那男子想要退避。
“贫道待不了多久,到得下一处镇子再买就是了。”徐慎之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那男子欲言又止,徐慎之拿起一个炊饼,递给了那两眼发直的少年。少年欢喜地接过了炊饼,却没有立刻咬嚼,而是跑向了床边,递给了那中年男子,“爸。”
看到这一幕,徐慎之赞许点头,这少年虽然不识礼数,却很是孝顺。
与此同时,徐慎之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自从当年一别之后,距今已有三年,他三年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也不能回去见他们。
那妇人端了一碗粥,拿了筷子走到床前,从少年手中接过了炊饼,掰开泡在粥里,喂那中年男子。
世人都希望能有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并且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但并不是只有轰轰烈烈才能彰显爱情的伟大,平淡的爱情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故事,朴实无华,却显得质朴纯真。
如这对夫妇,丈夫残废卧榻,妻子对其不离不弃,情比金坚。
徐慎之将并没有喝那碗清水似的稀粥,而是推到了少年面前,他吃个炊饼,喝点开水就要走了。
吃饱喝足之后,徐慎之起身告辞,那中年男子言语恳切地想要挽留他,但被他拒绝了。
临行之际,徐慎之再起恻隐之心,从怀中摸出几两碎银放到了桌上,随即出门。
中年男子见状,忙叫少年拿了银子,追出门送还给他。那少年追出门时,只见他已经纵身子跃起,自院墙外飞掠出去。
离开了村子,徐慎之继续往南走,行不多久看到一处小镇。到得镇上,寻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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