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牧歌

    于是，李甫放下手中的文件，开着车，和张牧野一起奔赴肖村桥案发现场。

    肖村桥距离警局不远，不到十分钟就找到工作事发现场。张牧野还没有下车，就看到有同事在拉的警戒线里面忙碌着。

    李甫将车停在一旁，他和张牧野下车之后，就向现场走去。闪舞张牧野看到，除了警局的同事，还有两位法医正蹲在地上给尸体做证物提取。

    陈昊忙碌了一早上，早饭还没吃，他背着手走来走去。突然，陈昊看到李甫和张牧野走过来了。

    “老李、牧野，你们也过来了啊！”陈昊说道。

    “是啊！我和小张过来看看，有什么人需要帮忙的！”

    陈昊瞥向尸体，说道：“现在就等着法证科同事的检查！”

    “昊哥，我可以走进看看吗”张牧野问道。

    “当然可以！”陈昊回答道。

    张牧野走进尸体一看，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到处都是血迹，现场惨不忍睹。死者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双目圆睁，嘴张开着，脸上尽是临死前的恐惧之色。女人头发呈褐红色，披散在地上，她的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身材微胖。死者上身穿着红色的紧身t恤，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皮短裙，里面套着一双肉色保暖底裤。女尸附近全是鲜血，她的右手被人砍下来扔到一边，鲜血就是从断臂处流出来的。那只断手看着挺白嫩的，最引人注目的是，断手小拇指留着大概有两公分长的指甲。

    “李医生，有什么发现呢”陈昊问道。

    陈昊询问的是法医李医生，李医生站起来，说道：“陈队长，经过我初步判断，死者为三十岁左右女性，死亡时间为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死亡原因是被人用手掐住颈部窒息死亡。还有，死者死亡前，并未受到性侵，可以排除强奸杀人的可能。在死者身上并未发现任何指纹，凶手很可能是戴着手套杀人的！还有，在死者身旁发现她的挎包，里面放着钱和手机，没有看到身份证和其它证明身份的证件，抢劫杀人的可能性也不大。死者被杀之后，凶徒又残忍地将她的手砍下来。因此，我估计，很大可能是仇杀！”

    “李医生，果然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法医啊！照你的推断，如果我们找出死者身份，就离真相不远了。查出死者生前的仇家，逐一排除，应该很快就能找出凶手！”陈昊赞赏地说道。

    “好的！陈队长，下面的工作，就由你们来负责吧！”李医生说道。

    等李医生走了之后，陈昊转过头，向张牧野问道：“牧野，你对这宗杀人案有什么看法”

    张牧野沉吟一下，说道：“张哥，我对李医生的分析十分赞同！不过，我还有一些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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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案中案
    钟瑞芝这部备用手机没有密保，打开手机一看，上面app没多少，起码的微信和qq等聊天工具都没有。闪舞但是，这部手机上面有个直播软件，就是钟万里说的女儿直播的那个。

    陈昊没有犹豫，点开直播软件之后，他看到，钟瑞芝的账户在上面登录着，而且，她的粉丝量还不少，有十八万多。陈昊又查看了一下钟瑞芝的聊天记录，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陈昊看到，钟瑞芝的这个主播似乎并不是单纯的主播，刷够一百块钱礼物之后，可以加她的微信。因为没有钟瑞芝的微信，不知道他们具体聊的什么。但是，从直播软件的聊天记录可以看的出来，钟瑞芝似乎经常和一些礼物刷的多的粉丝见面。至于见面之后做什么，也不得而知。最重要的一点，钟瑞芝最后的聊天记录是在昨晚十二点，也就是她遇害之前一个小时。而且，钟瑞芝是和一个署名“春风暖我心”的男子约会见面。在“春风暖我心”的聊天记录里面，有他的电话号码。

    “小夏，你查一下这个电话的机主是谁”陈昊说道。

    “好的！”小夏答应一声，赶紧着手工作。

    不到十分钟，机主就找到了，是一个名叫杨清的男人，河北人，他就住在肖村桥附近。

    钟瑞芝和杨清约好了在肖村桥附近见面，当时已经是十二点了，恰恰钟瑞芝又在一点以后遇害。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嫌疑最大的就是杨清。

    陈昊带人按照杨清登记的居住地址找到了一栋楼，敲开房门之后，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开的门。

    年轻人看到门口来了七八个警察，一下子愣住了，他不安地问道：“警官，有什么事吗”

    “杨清是不是在这里住”陈昊威严地问道。

    “是……是啊……”

    年轻人神色有些慌张，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不管是谁，被警察找上门，都不会太自然。

    “那杨清现在去哪儿了”陈昊又问道。

    “他……他现在正在上班……”年轻人回答道。

    原来，这个年轻人名叫钱多多，他父母给他起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他将来能挣很多很多的钱。可是，事与愿违，钱多多初中毕业就不上学了，到了北京，在一家汽修厂上班，一干就是五六年。杨清比钱多多大几岁，他在汽修厂上班时间也比钱多多早。钱多多和杨清是同事，他们还有几个同事合租在这里。今天钱多多休息，其他同事包括杨清都去上班了。

    陈昊听了钱多多的话，又在杨清的床铺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不过，根据钱多多交代，杨清哇晚上经常出去，有时候到后半夜才回来。于是，陈昊决定去汽修厂找杨清问话。

    汽修厂就在四环边上，距离杨清他们的宿舍没多远。陈昊一行七个人，按照钱多多的指示，很快就找到了他们上班的汽修厂。

    汽修厂属于一个中型汽修厂，陈昊带着张牧野和李甫进了小院，留下小夏等人守在门口。进了小院就看到有汽修门市和洗车房，这都是一个老板经营的。

    陈昊看到有个四十岁左右，穿着一身油腻腻工作服的男人，正蹲在地上给一辆汽车卸轮胎。于是，陈昊走到那人跟前，说道：“你好！我们是警察办公，来这里找一个人！”

    修车的那个人抬起头，他看到警察的时候，脸上有些愕然，说道：“警官，你们要找谁呢”

    “我想问一下，杨清是不是在这里上班啊”陈昊问道。

    “在啊！”修车那人张望了一下，手一指，说道：“杨清在那边！”

    陈昊顺着修车的人手指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穿着同样工作服的杨清正在擦拭一辆汽车。这时，杨清也看到陈昊他们，当他发觉陈昊正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心里一慌，扔下手中的毛巾，撒腿就跑。

    “杨清！站住！”陈昊大喝一声，一马当先向杨清追去。

    杨清跑到门口，迎面看到还有几个警察，还没等他改变方向，就被冲过来的小夏一把按在地上，并用手铐反铐了他的双手。

    “把他带回



第194章 推测
    陈昊听完杨清的供述之后，派张牧野和李甫到杨清所说的那间宾馆调查，在宾馆的监控录像里，杨清十二点就到了宾馆，一直到今天早上八点才离开。法医鉴定钟瑞芝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而这段时间，杨清一直待在宾馆并未外出。这也就是说，杨清可以排除杀人嫌疑了。

    杨清的杀人嫌疑虽然排除了，可他盗窃电瓶车的行为，还是触犯了刑法，依法将他扣押。

    陈昊愁眉不展，嫌疑最大，也是唯一线索的杨清已经排除了，案件一下子进入了僵局。

    陈昊听到一阵脚步声，他抬头一看，只见李甫和张牧野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李、牧野，有什么线索吗”陈昊满怀希冀地问道。

    老李摇了摇头，说道：“陈队，我们暂时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陈昊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按照上面的命令，命案必须得破，如果案子一直悬而未破，陈昊少不了得受上面质问。

    “昊哥……”张牧野叫了一声。

    陈昊望向张牧野，他看到张牧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牧野，你还有什么事吗”

    “昊哥……”牧野说道：“这个杀人案会不会是随机杀人的”

    “随机杀人的”陈昊愣住了，按照以往的经验，杀人后把死者的手砍了下来，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没有深仇大恨的话，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极端的行为。

    陈昊迟疑了一下，说道：“有这个可能吗”

    张牧野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接着说道：“昊哥，你看有没有这种可能我们假设，凶手和死者是相互不认识的，他们在夜里偶然相遇。凶手或许有狂躁症或者精神分裂症之类的疾病，他和死者相遇的时候，死者身上某一特征触动凶手以往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于是，凶手狂躁症发作，不受控制地杀了死者……”

    陈昊听完张牧野的推断之后，思索了一会儿，说道：“牧野，按照你的推测，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咱们假设真是狂躁症患者作案的话，那触动他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昊哥，我觉得如果真有这种可能的话，杀人动机可能在死者的手上。因为，凶徒杀人之后，将死者的手砍下来，似乎就是为了泄愤！”

    陈昊拿着圆珠笔在手中旋转了一会儿，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将圆珠笔放在桌上，说道：“好的！我这就让小夏查一下，以前全国各地有没有杀人后只砍下死者右手的案例！”

    二十分钟之后，小拿着平板电脑兴冲冲地跑过来，大声说道：“陈队，我查到了！”

    “查到什么了快快说出来！”陈昊说道。闪舞

    “咳！”小夏清了一下喉咙，说道：“杀人之后，只砍掉右手的案例查到五期，其中有三起已经侦破抓到凶手，剩下的两起还在侦破当中！”

    “给我看看！”陈昊说完，从小夏手中接过平板，他看完之后，递给张牧野，说道：“牧野，你看看这几宗案子有关联没有”

    张牧野凑过去，他仔细观看这五宗命案。过了一会儿，张牧野眼睛一亮，说道：“昊哥，如果我推测的不错的话，钟瑞芝的死，跟其中两宗命案有关系！”

    “哪两宗”陈昊赶紧问道。

    “就是这两宗未破的凶杀案！”张牧野胸有成竹地说道。

    “牧野，说说你的看法！”陈昊说道。

    “是这样的！”张牧野用手指着屏幕上已经破的案子说道：“这三宗案子已经抓住凶手，而且，凶手分别是不同的人。这没有破的两宗案子，一个是三年前黄清杀妻案。黄清妻子与人在宾馆开房，被黄清堵在



第195章 老马
    李甫坐到长椅上，他转身去包里拿矿泉水，此时正好有一阵风吹过，将李甫包里杨清的照片吹跑。∮菠∞萝∞小∮说张牧野见状，急忙向照片追去。张牧野追了两步，他看到照片吹到一个白色制服的保洁阿姨脚下。保洁阿姨也看到了那张照片，她一个手拿扫把，弯下腰用另一只手捡起照片。

    “谢谢阿姨！”张牧野口中道谢伸手去接照片。

    “不客气！”保洁阿姨看到身着警服的张牧野，神情显得有些拘谨。

    “咦！照片上这不是老马吗”保洁阿姨惊讶地说道。

    张牧野还没接到照片，听保洁阿姨这么一说，他眼前一亮，缩回接照片的手，问道:“阿姨，你见过这个人吗”

    保洁阿姨将照片拿到眼前，仔细看了一下，有些迟疑地说道:“看着有七八成像是老马！”

    “阿姨，你能告诉我，老马现在在哪儿吗”张牧野迫不及待地问道。

    保洁阿姨手一指，说道:“他就在前面那个装卸公司干活！”

    张牧野顺着保洁阿姨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在建材城不远处有个装卸车队，那里有十几个男人正在装卸东西。

    “谢谢阿姨！”张牧野谢过保洁阿姨之后，拿着照片匆匆回到李甫跟前。

    李甫手里拿着矿泉水，他看着走过来的张牧野，说道:“牧野，你和保洁在说什么这么久才回来！”

    “李叔，可能有杨清的下落了！”张牧野谨慎地说道。

    “什么在哪里”李甫也激动起来。

    张牧野将方才和保洁阿姨的一番对话重复了一遍，李甫听完之后，兴奋地说道:“小张，咱们去看看这个是老马还是老杨”

    保洁阿姨说的这个装卸公司规模不小，偌大一片场地，停着三辆货车，五六个男人守着一辆车，费力地将地上的铁块钢材等一些沉重的金属搬到车上。现在虽然已经深秋，但是，这些干活的人却是一个个累的满头大汗。

    那些工人看到来了两个警察，一个个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张牧野也打量了一番这些工人，发现其中并没有和照片上杨清长得相似的人。

    “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吗”说话的是一个身材偏瘦的中年男子，他穿着一身灰色的西服，西服上一尘不染，与周围那些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工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李甫打量了一下中年男子，问道:“你是这里管事的吗”

    “是啊！我是这里等我经理，姓王！”西服男子说道。

    李甫点了点头，他掏出照片，向王经理问道:“你见过照片上这个男人吗”

    “咦！这是老马啊！”王经理惊讶地说道。

    李甫精神一振，问道:“这个老马现在在哪儿呢”

    “老马”王经理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干活的工人，似乎并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人。

    “你们谁看到老马了”王经理大声问道。

    “老马刚才去厕所拉屎了，还没有回来！”人群中不知道谁回答了一句。

    王经理向厕所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到一个男子提着裤子从厕所里面走了出来。

    “老马！”王经理高声喊道。

    从厕所里走出了来的这个人正是众人口中的老马，他听到王经理喊自己的名字，抬头望过去，他看到在王经理身边还站着两个警察。老马身形僵了一下，旋即若无其事地走到王经理身边，说道:“王经理，你找我”

    “老马，是这两名警察同志找你！”王经理说道。

    “警察同志，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老马若无其事地问道。

    张牧野看到老马的表现，不由得勾起嘴角。一般来说，不管



第196章 盗窃
    李甫和张牧野将老马带到警局之后，老马知道抵赖是徒劳的，只好如实招供了。原来，老马就是杨清，当初，他看到妻子和人偷情，激发了他的凶性，杀人之后，畏罪潜逃。杨清逃到北京，化名马明，在洋桥一带捡废品为生。一年前，在一个月高风黑的夜晚，马明露宿在街头一家ktv旁边，恰好ktv里面一个小姐因为饥饿，出门想在附近买点烤串。杨清看到ktv小姐浓妆艳抹衣装暴露，再看到她右手那根长指甲的时候，杨清脑子一下子就爆炸了，仿佛这个ktv小姐变成了他的妻子。杨清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怀着憎恨的心情，悄悄地跟踪ktv小姐，在一个隐蔽的角落，突然袭击ktv小姐，将她掐死之后，又残忍地砍下她的右手。杨清杀人之后，又逃到肖村桥，在附近找了一个装卸的工作，这里的王经理把杨清招来的。王经理虽然知道杨清没有身份证，也不在意，他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廉价劳动力。于是，王经理给杨清开很低的工资，把他留下了。杨清本来只是为了躲避警方追捕，工资多少倒是其次。杨清有了安定的住所，在这里一待就是一年多。也就是在前几天的一个夜晚，杨清在马路边上喝酒，无意间发现正准备和人开房的钟瑞芝。钟瑞芝右手小拇指的长指甲，再一次刺激了杨清。杨清控制不住自己，从背后追上去，掐住钟瑞芝的脖子，将她拖到偏僻的角落掐死，随后又砍下钟瑞芝的右手。杨清作案手法引起张牧野的注意，在逐一排查的时候，遇到经常在附近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她恰巧认识杨清，杨清这才被张牧野和李甫缉拿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