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到了假的北欧

    说着，我环视在做的所有人:“我可不希望，到时候，在我需要你们跟我去砍人的时候，有哪个白痴跑过来对我说，因为他的队伍里没有铁匠，所以接下来他们只好空着手上阵了。”

    这话让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然后我接下来的话就让他们笑不出来了:“我不管是谁，不管有什么理由，要是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我会亲手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这下，没有人能笑得出来了，就连艾拉也表情严肃的点头。

    然后，艾拉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用征询的目光看着我。

    虽然他不受待见，但是这么谨小慎微的也太麻烦了:“有什么问题就提出来吧。”

    看了看周围的人，最终艾拉还是把目光落到我面前的桌

    子上:“那么，我们需要携带多少羊皮卷和笔墨，乐器呢”

    这个问题再次让六个首领都笑出了声。但看到哈尔巴德和莫林都没笑，他们很快也闭上了嘴。

    “很好的问题。”先鼓励了艾拉一句之后，我才接着说:“羊皮卷和笔墨都不用带。但是你们需要带上至少三份字典，这样到时候你们要么可以纠正字典上的错误，要么就可以为我们的字典添加一种全新的文字。”

    艾拉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坐下。

    我知道，




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453 闲聊，王家的事情，怎么能算骗人呢
    我把事情安排得很郑重，因此这帮孩子头们也就非常认真的去完成了我交代的任务——他们弄到了大量的羊皮纸，认真而细致的记录下每一个人的全名、年龄、武艺，然后确认了能够跟随我一起出海远行的，以及不得不继续留在鹿厅的。

    经过统计，包括十名首领在内一共将有一百七十八人与我同行，三十五人因为还不能被视为成年人而只好继续留在鹿厅学习。

    除此之外，因为我的特别叮嘱，每个小团体又都通过他们中某个人的父亲找来了一名铁匠，一名皮匠，一名木匠。这三十人除了是优秀的手艺人之外，自然也是成年的、强壮的武士。

    再加上我原本带回来的奴隶兵一百八十人，以及我自己和四名跟班、盾女、米卡，还有大祭司答应会派给我的祭司，老爹给我找的铁匠、皮匠、船匠和一个商人，虽然距离出发还有些日子，但是已经确认的我的队伍将达到整整四百人。

    这样规模的队伍，又是长途远征，自然不可能还象之前一样随便找些小船解决问题。为此，我不得不卖掉了我的一部分藏品，换来了五条真正的龙首战舰，并且提前开始购置远征用的物资。

    为了让我了解组织一次远征的全部细节，老爹并没有交代人替我解决这些事情，而是让希米尔带着我在隆德城里跑来跑去，一件件解决所有的事情。

    最基本的物资自然还是金钱，这一方面我并不缺少。但是除了金钱之外，还有很多东西都是必须提前准备好的。虽然理论上这些东西出海后都可以获得，但总有难以获取物资的时候，所以每一名富有经验的老船长都会提前备下一些，并不是用于日常消耗，而是在关键时刻救命。

    这些东西中最重要的就是龙首舰上的金属零件。虽然据说一名优秀的船匠可以只靠一个人一柄斧子就加工出龙首舰所需的全部零件，并且把它拼成一条精美耐用的龙首舰，但实际上任何一个头脑足够清醒的船匠都知道，有些吃力的部分，用铁比用木头更可靠。

    除此之外，伤药、肉干、盐巴也是必须要提前储备一些的。用作船帆的布匹和用来御寒的毛皮也需要提前准备一些备用的。而且这两种东西还有一个额外的用途，就是当舰队处于山穷水尽的状态时，或许可以把它们卖掉换取东山再起的资金。

    这些物资并不是只买回来就好，还要用专门的毛皮包裹好，避免在行船的时候进水受潮。而全部处理好之后，就先放在隆德城码头的仓库里，只等我扬帆出海的时候，再取出来装进龙首战舰。

    所有这些物资准备，花了我两天时间。

    而接下来，还有出海的普通物资的准备，主要是食物、船桨、盾牌、枪矛和弓箭。

    尽管传统上认为北地人嗜好挥舞着大刀重斧

    进行肉搏，但实际上北地盛产优秀的弓箭手，而且因为显而易见的理由，使用枪矛和标枪的人数远远多于使用大刀重斧的人，而用剑的就更是凤毛麟角了。尤其是海战的时候，我们会消耗掉多得多的标枪和箭矢。如果在海上遇到了敌人，却发现没有了箭矢和标枪，那可真是一件极为悲惨的事情。

    当然，我个人认为，北地人缺铁，和这个也有一定关系——在陆地作战，所有的盔甲武器就算有所损耗，至少铁料也能收回来。可若是在海上交锋，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也不管你把多么贵重的东西掉进了水里，那么也就只有期待某一天会有位美丽的海神从水里浮出



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454 我琢磨第一卷终于结束了
    因为有着经验老到的武士引路，又有着充足的资金，在隆德城内也受到广泛的爱戴，我的远征舰队的组织非常顺利，甚至在距离我成年还有六天的时候就完成了。而各地的豪族们为了我的成年礼所准备的礼物，不止补足了我的金钱消耗，为我的每一名战士都提供了一套备用的盾牌和武器，甚至还为我的舰队额外增加了一条特制的大号龙首战舰。

    原本我的计划里，一条龙首舰会载员八十人。虽然对于一条龙首舰而言这样的安排可能有点拥挤，但考虑到我的旅途将会须要抬船上岸，步行跋涉很长一段时间，而我的队伍里又有一多半都是刚刚成年的半大小子，这样的安排也算是不得已而为之。

    可是现在，额外多了一条更大的龙首舰，原本的安排就显得有些人手不足了。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又额外从猪厅调集了学习皮匠、木匠、铁匠和制盾的成年各五人加入远征的队伍。除此之外，老爹也从家族的庄园里调集了六十名体格强壮性格稳重的家生奴隶，并把他们武装起来，交给我，让我的队伍增加到了四百八十人。

    让艾拉带领诗人集会的成员将所有奴隶兵和新增人员的名单也统计上来，又重新安顿了一下装船物资之后，我就安静的等着成人礼的到来了。

    而这一天，也很快到来了。

    尽管头一天晚上我已经舒舒服服的泡过一个热水澡，但一大早我还是被要求再次洗头、洗澡，以便确保身体的清洁。

    然后，在侍女们的折腾下，我穿上细棉布的白衬衫，在外面披上合身的精致皮甲，系好腰带和武装带，佩好符文剑、剥皮刀、蜜酒囊以及其它一系列装零零碎碎的小口袋，被擦干并梳理好了头发，整理好了衣服上的每一条折痕，把皮靴也擦得一尘不染——结果，直到天大亮，我才得以出门。

    在三名侍女四名跟班以及一大群武士的陪伴下，我从鹿厅出发前往狼厅。而在狼厅正门前的广场上，老爹老娘也已经带着一群臣仆在等着我了。而周围盛装出席，前来观礼的豪族也浩浩荡荡的，看上去有数百人之多。

    两支队伍汇合后，我们便一齐前往圣地。

    本来，按照大祭司的意思，既然是我寻回了狼之丘，我的成年礼应该在狼之丘举行才更为郑重。但是考虑到那个倒霉的距离，以及根本没有上山的路等一系列原因，最终我们还是在狼厅后面那片圣林里举行。

    圣林里，大祭司已经早早的等在那里，而他身后还有许多祭司和助祭，看上去也相当盛大的样子。那位受到广泛敬重的老者穿着乌黑发亮的鸦羽斗篷，头戴尖顶宽沿软帽，用黑色的眼罩遮住一只眼睛装扮成独眼龙的样子，手里还拿着一支矛和一支牛角杯——这是打扮成了欧登大神的模样啊。

    看到我们走近，大祭司便抬起手，举起手中的长矛，用一种低沉浑厚的嗓音唱了起来。

    他所用的应该是古代诺威尔语，甚至可能是更加古老的语言，我只能听明白其中的一些音节和短句，但是弄不懂整篇是什么意思，只能猜测大概。好在，这玩意也不需要我来弄懂——当大祭司停下之后，立即就有一个跟在老爹身边的家伙，看装束应该也是个祭司，站出来用同样的腔调唱着作答。不过，在我听来，他到底是年轻，唱的时候有些底气不足，有的地方还抢拍。

    作为上辈子里礼仪之邦的人，我觉得其实我挺能够理解那些意在庄严肃穆的仪式的必要性和重要性的。这一点无论是对那些高度集权的大帝国，还是对诸如维克斯这样的蛮荒



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455 好像还忘了什么事儿
    成年礼之后就是盛大的酒宴，所有人都喝得脸红脖子粗的，彼此勾肩搭背好像是最好的朋友，尽管实际上可能一年也就能在封剑节上见一次，彼此之间还需要别人引荐才能叫得上名字。

    比较糟糕的是，作为已经成年的人，我在宴会上也不再享受孩子所特有的优待——这帮我之前根本就没见过几面的家伙毫不客气的跑来找我，一角又一角的敬酒，即好像他们的胃袋直接连着个无底洞，又好像蜂蜜酒不要钱似的。

    当然，对他们来说，蜂蜜酒确实是不要钱的……

    虽然蜂蜜酒并不算烈酒，还有点儿酸酸甜甜的，按照上辈子的标准象饮料多过酒水，但我还是架不住这么一角接一角的喝，不得不几次借故离席，跑到旁边的小厅解决掉沉重的生理负担，再回来继续战斗。

    即便如此，最终我还是忘记了自己是怎么结束酒宴的，而且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大大的灌了几角凉开水，又用冷水洗了脸，我才终于清醒过来。和仆人交代了一声，让他准备好蒸汽浴室，我则在等待的时间里稍微吃了点儿东西，活动了一阵，又喝了些水。又等了一会儿，蒸汽浴室就准备好了，于是我在里面好好的把自己清洁了一番。

    从自家房后的水池里上来之后，我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了状态，于是换上准备好的干净衣服，去见老爹。

    按照平日里的习惯，老爹正和老娘一起坐在王座上，安静而耐心的听着两个可能前一天晚上还搂在一起的壮汉争论得不可开交。这种争论夹杂着对祖先卓著信誉的追忆、对家族丰厚产业的夸耀、对自身赫赫武功的吹嘘，以及对对手的卑鄙无耻背信弃义贪婪无度等等一系列恶习恶行的抨击，我在旁边听了老半天才弄明白，原来他们在争论一条鲸鱼的归属，而且操蛋的是这条鲸鱼的归属还牵扯了六条人命。

    事情本身很简单，一个蠢货出海捕到了一条鲸鱼，然后因为和鲸鱼的战斗导致船只损伤过重不得不提前靠岸并且在另一个蠢货的庄园上登陆。而争端也就从此开始，并且发展成为械斗，并且出了六条人命。

    按照北地人的传统，一个猎人如果未经他人许可在他人的产业上狩猎，将会按照偷窃进行处罚；而如果是狩猎过程中进入他人的产业，那么他的猎物需要和产业主人共同分配；而如果一个猎人带着自己的猎物进入他人的产业上，则不必进行这种分配，产业的主人反而应该象招待朋友一样招待他。于是，争端也就由此开始——那头鲸鱼在船主的船靠岸的时候到底死了没有，船主是否应该将鲸鱼的一部分分给庄园主

    那位庄园主的奴隶信誓旦旦的表示，那头鲸鱼在被拖上岸的时候，尾巴还在动，足以说明那条鲸鱼还活着。也就

    是说，在因为船只的损伤过重而不得不靠岸的时候，这条船还在狩猎过程中，庄园主理当获得对鲸鱼的一部分所有权。

    而捕鲸船的船员们则表示，鲸鱼的尾巴动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你就算把一头死猪丢进海里，它也会随着海浪的冲刷而动弹起来。而且，就算是鲸鱼在那时候还活着，也并不能证明狩猎尚未结束，因为猎物是否活着并非狩猎是否结束的判别标准。这正如你拖着一个姑娘去小树林，哪怕她还在哭喊挣扎，但是既然已经被你拖进了小树林，那就足以证明她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一头鲸鱼会被一条捕鲸船拖到近海，本身就足以证明它已经成为了猎人的猎物。

    最后这个比喻虽然有些混蛋，但也挺有道理的。

    因为这件事实际上已经过去了十几天，那条鲸鱼已经卖出去好几天了，在那场战斗中死掉的人也都已经下葬了，判案者就只能根据双方的口供来判断。而当双方各执一词，而且都同样坚定的时候，这个案子就有些判不了了。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判决。毕竟，国王要维护的是统治，而不是公正。只要判决当地势力更强的一方获胜，向对方卖个好，就可以使地方上更加稳定。或者，也可以反过来，扶持在当地势力更弱的一方，避免地方豪强做大。

    但这么做也很危险。虽然迫于老爹的实力和势力，认为自己遭到了不公的人当然不会蠢到当场翻脸，但是随后拖家带口的举起反旗并非不曾发生的事情，而就算对方并不公然翻脸，随时哪天想起来，就提起斧头藏在路边草丛里准备随时跳出来，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虽然废了半天劲终于弄明白到



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456 你一定会后悔的
    坐在铺了狼皮垫子的座椅上，看着下面斗场里女战士们的激烈厮杀，我丝毫没有赏心悦目的感觉，反而一直都在提心吊胆，生怕再有哪个姑娘被人失手破了相、断了胳膊腿什么的。

    早在这次比斗开始之前很久，因为得到了我即将挑选盾女的消息，这些女战士们在彼此的对练中就出现过几次“失手”，提前淘汰掉了几个人。如果不是我及时的知道这个消息并且通过大姨向那些女孩传达了我的不满，可能这些女战士们会进行更多这种未必对自己有利，却绝对会给自己的家族结下许多原本不必要的仇家的行为。

    而这一次，在得知姑娘们打算通过一场大规模的混战向我展示武艺，便于我进行挑选之后，我不得不再次强调了安全问题。在确认这次比斗所有姑娘都会穿戴完备的护具，并且使用练习用武器作战之后，我也仍旧不能彻底安心——毕竟，如果真的有心伤人，就算是拳头也足以制造不可挽回的伤残。

    场地上，三十二名姑娘尖叫咆哮着挥舞盾牌彼此撞击，灵巧的用短矛戳刺或者摔绊，敏捷的招架和格挡，不时有人被打倒在地，然后被大姨点到名字，黯然退场。

    似乎是为了在我面前表现的原因，很多姑娘显得特别激进，在自己还没站稳脚跟的时候就贸然进攻，甚至直接冲入场地中央，然后就被来自周遭的多重攻击打倒，丧失了战斗下去的资格。

    然而，在这些最莽撞的姑娘中，有一个格外出佻的，不仅没有被围攻者打倒，反而一鼓作气的将正面拦截的对手撞倒，然后从夹击中冲了出去，顺手还将旁边的一个姑娘绊倒了然后回手补上了一枪。

    即便冲出了包围，她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一个转身，雌豹般直扑向离她最近的姑娘，以一连串凶悍的刺杀将那姑娘逼得手忙脚乱，大失分寸，结果被身旁的人偷袭得手，失去了资格。

    似乎是看到我的目光一直跟着那姑娘，大姨便轻轻笑了一下:“那是阿洛芙，诺威尔德郡的巴林的长女，今年十五岁。她的弟弟特莱恩也在鹿厅进修。”

    我微笑着点了下头:“她到是个好手。”

    大姨认同的点了下头:“在整个学院里，她也是最出挑的那几个之一。”

    听到这话，我也有了些兴趣:“之一”

    “嗯。”大姨平静的点头，之后指向比较靠近外围的地方，“那个，西格林，霍达兰郡克吕尔家族的，今年十二岁。”

    在那个角落里，一个看上去似乎更加矮小一些的女孩儿正沉默的举着盾牌，不住的抵挡着三个同伴的进攻——这也是让我感到格外惊讶的一点，因为在这场战斗中，几乎所有人都是各自为战，这似乎是唯一一个被多人联手围攻的，而周围的女孩们虽然没有参与围攻，却似乎也没

    有加入到这场战斗中来的意愿，而是故意给这四个女孩儿留下充足的时间和空间。

    “这个女孩儿不太合群，和所有人关系都不太好，所以才会这样。”说着，大姨又大声喊出一个女孩儿的名字——这已经是阿洛芙直接解决掉的第四个女孩儿了。

    紧接着，大姨喊出了另一个女孩儿的名字。这一次，是西格林的一个对手，因为迈步过大，吃了对方一记凶猛的盾击，紧接着就遭到了当胸一击。而在她的两个同盟来得及利用这个机会解决掉她们的对手之前，西格林已经敏捷的后退，重新恢复了防守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