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到了假的北欧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想象歌德一样勇敢
“最后,他们多半死在了我的剑下。”
说完,老爹总结性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又站了起来:“至于丹德斯的事,你更是不必担心。你爹会杀得他们哭天抢地,然后在他们还没来得及擦干鼻涕的时候就带着舰队回家。”
“当然,如果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结仇,这份仇恨是会被传递给后代的。可是国家和国家不一样——在遭受了足够惨痛的打击之后,他们就
会慎重考虑,是否还要继续和我们为敌。”
“如果他们不知悔改,我们就再给他们来一下子。总而言之,打到他们不敢再来挑衅我们就是了。”
那位国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周围的诗人们跟着露出笑容,却并不能打消我心中的忧虑。
“我们自己也会承受损失吧”这就是我所担心的第二个问题了,“我们还有自己的敌人,还在交战中……”
“啊……”听到我的话,老爹摊开双手,扭头看向旁边的穆斯帕尔:“你说这家伙该不会天生就是个大学士吧”
毫无疑问,这并不是一句好话。考虑到老爹对大学士的态度,我甚至可以认为他
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094 我好像把传位仪式搞砸了
新来的一众武士浩浩荡荡,看上去有好几十人。而走在他们前面的,则是我所见过的那个阿斯高特。
所有这些穿着贴身的亚麻布衣,披着黑色的毛皮短披风,用勒紧的腰带和过肩的武装带把长剑短刀手斧一股脑的固定在自己身上的武士,有着和他们的首领同样的姿态和神情。
探头、驼背、弓腰、屈膝,随着不断的迈步不断的摆动头颅,一双眼睛却本能的向头的反方向扫视,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神经质的抽搐。
但即便如此,所有这些武士的脸上却带着灿烂的笑容。
这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连他们这样最凶悍最神经质的人,也能有那样的笑容,就好像是暴风雨后,乌云散开,炽热的阳光照在漆黑的海面上所泛起的那种光彩,既让人觉得灿烂亲切,又不住的提醒着旁观者那灿烂的反光下潜藏着的令人背脊发凉毛发倒竖的危险。
毫不迟疑的穿过人群,就好像那些带着警惕小心的为他们让开道路的人根本不存在似的,阿斯高特一直走到距离我父亲只有三步时才停下。
那个疯狂的武士在他的主人面前深深吸气,毫无感情的血瞳里就泛起了可疑而且毫无来由的水光。
然后,阿斯高特跪下、低头:“船长,您终于又想起我们这些已死者了。”
看着跪在面前的阿斯高特和他身后那群整整齐齐的跪下的武士们,那个男人按在我肩头的手突然慢慢握紧。
然后,他松开手:“这次,你们要为别的船领航。”
那个男人猛的抬着头,带着一脸的惊讶和愤怒,几乎就要站起来——就算是家养的狗,如果被主人打狠了,也难免会有反咬一口的可能,更何况这是只真正的野兽。
但国王仍旧满不在乎:“我要你们把我的船队带过金伦嘉。”
就如同被人迎面用钉锤狠狠的来了一下,那张狰狞的丑脸几乎立即炸了开来——带着大出意外的狂喜,那人几乎是颤抖着开口:“过死线”
我的父亲点头:“过死线。”
然后,阿斯高特笑了起来,他身后的那群人也纷纷笑了出来——那群野兽就那么跪在那里,垂着头,一个个笑得双肩直颤。
只有为首的那个才能够记得起应该干什么:“我们会把每一条船带过去的,我的船长。”
“一人一条船,跟紧我。”
“您的意志,我的船长。”
说着,阿斯高特仰起头,微微偏过脸,声音里带着某种期待:“您要走金伦嘉,这一定是有理由的——我们,是要去找点乐子”
“去丹德斯,兴许要砸掉个城。”
于是,那群得到了满足的野兽们再次笑了起来。
“但是,到时候,你们必须跟在我身边。我不许任何人超过我。”
这句话毫无疑问是命令,但在那群野兽中却只引起一阵哄笑,连带着“疯了
”、“谁能超过船长,你”之类的互相打趣的话。
然后,父亲捏着我的肩膀,轻轻的把我向前推:“那么,现在,来见见我的儿子。”
一瞬间,我就如同掉进了狼窝,被一群眼睛闪闪发亮的野兽所包围。
阿斯高特站起来,俯下身,将那张带着血腥和腐臭的脸靠近我,眯起眼,如同所有野兽初次接触食物时那样小心的嗅了嗅。
第一次和一个穷凶极恶之人靠得这么近,我几乎可以看到他胡须中的酒渍和牙缝中的残渣。
而即便明知道这个家伙是我父亲的臣仆,要被对方靠得这么近,我还是忍不住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但是,那个人的手掌仍旧按在我的肩膀上,而且轻轻加了些力道。
也许,这就是北地人鼓励后代的方式
我很清楚老爹的意思——所有将来我要继承的东西中,这些老兵算是最有威慑力,也最为危险的一部分,我必须趁着他还能随意的使唤这些人的时候就获得他们的承认。
因此,尽管几乎被对方
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095 舰队出发
就在我的发言再次让那位不知道是真的疯了,还是仅仅只是嗜战如狂的老兵目瞪口呆的时候,远处传来了接二连三的呼和声——所有的龙首战舰,都已经完成了出发前的整备,而战士们都已经纷纷登船,在各自的桨位上坐好,只等出发。
于是,国王陛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谈话到此结束:“好了,阿斯高特,我的恶狼们,为船队领航吧。”
得到这个命令,阿斯高特站直身体,对我眨眨眼睛,做出了一个呲牙的表情——我猜,这应该是他的微笑。
“那么,如果这次没那么幸运,不得不活着回来,就请您来为我们这些求死之人准备一顿丰盛的宴席吧。”
这么说着,那人站直身体,头也不回,径直朝着码头走去。在他的身后,那些老兵,那些疯子,一个接一个的走了过去。
一人一条船,除了我父亲的座舰,被称为“尼德霍格”的龙首战舰之外,剩下的三十二条船每一条都登上了这样的一个老兵,抬头挺胸的站在舰首,担当着领航员的职务。
三十三条龙首战舰,就是上千人的队伍,其中的大部分人之前只是在隆德城附近的几座岛上悄悄聚集,如今才在国王的号令下齐集隆德城,去参加一场堪称史诗的决定性战役。
因为聚集起来的都是王国内的精华,所以这支队伍一旦有什么闪失,王国内恐怕很难在短时间内再聚集起一支类似规模的军队。
换句话说,这一仗如果打输了,那么整个维克斯王国都将岌岌可危。
而在打着一仗之前,我的父亲还要带领这支军队穿越金伦嘉——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但只要听到“死线”这两个字,傻子也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可以让舰队安安稳稳的穿过去的地方。
这种事情我个人其实完全无法理解。
固然,北地人生活不易,但在恶劣的环境下艰难而勇敢的生活、战斗、死亡,这是一回事儿,主动去特别危险的地方找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我父亲所做的,看起来似乎是后者。
这个想法让人心惊胆战——也许,在那个懒洋洋的微笑着坐在王座上,以温和的手段治理国家的君王,实际上和那些红着眼睛呲着牙齿,走起路来鹰视狼顾的老兵,在内里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么想着,我忍不住拉住了即将离开的老爹的衣角。
然后,那个男人停住脚步,转过头,给了我一个侧脸,挑了挑眉毛。
是啊,拉住了他,但是,问些什么呢
你是不是和那些家伙一样疯狂
你是不是带着大家去寻死
你是不是也打算死在战场上
开什么玩笑!
“会赢的,对吧”
最后,我只是以几乎低得听不见的声音飞快而短促的开口。
老爹楞了一下,随后笑了出来。
“我啊,遇到的比这艰
难一百倍的战斗也有三五次,所以……”
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下,那个男人才再次开口:“要是运气好,就抢个公主回来给你做侍女吧”
不等我对这样不正经的调笑发出抗议,那个男人已经大步流星的直朝着自己的座舰走了过去。
“那么,回头见了,王子殿下。”
微笑着和我道别,穆斯帕尔以及跟在他身边的那一群宫廷诗人也纷纷散开,各自登上了一条龙首战舰——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包括穆斯帕尔在内,宫廷诗人的数量也是三十三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我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这种安排的深远用意,“尼德霍格”号上的号角便呜呜的响了起来——这就是出航的命令了。
伴随着整齐而沉闷的号子,从船舷中伸出的长桨齐齐发力,轻快的扬起,有力的落下,让因为满载而显得沉甸甸的长船缓慢但坚定的动了起来。
然后,是第二下……
尼德霍格号第一个开出。
等到国王的座舰完全驶离码头后,第二条船才开始划桨。
之后,所有的船按照某种我不知道的顺序,一条接一条的驶离港口,向着南方广阔的水面彼此连接成一条优美的弧线,直到我的视线所看不到的地方。
“王子殿下,我们该回去了。”
在我还在看着那支由我父亲率领的舰队到时候,名为希米尔的宫廷武士靠近了我,并且低声开口:“毕竟,在这里并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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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096 我的计划
对于隆德城里的那些人的那些表态,希米尔并没有反驳,却仍旧温和而坚定的要求我尽快回到狼厅或者是鹿厅。
自然,我也不会蠢到仅仅是听了一些慷慨激昂的话,就把自己的小命真的托付到那些人的手上。
因此,在认真而且热情的感谢了这些人之后,我就心满意足的跟着希米尔和那些宫廷侍卫们踏上了回狼厅的路。
我的祖父就已经是隆德城的雅尔,在隆德城附近拥有诸多庄园和田产,豢养着大批的自由民和奴隶。
而等到我父亲的时候,那些曾经属于我家,又跟着他一并踏上征服整个维克斯王国的人们,无论活下来的还是已经死去的,都得到了提拔。
我的父亲将这些人视为他最基本和最可靠的力量。
这种观点并无任何错误。但他却疏忽了他脚下的这座城市——经过了我的家族几代经营,又从我父亲那里得到了巨大的好处,这座城市的居民们本应也是“基本盘”之一。
但我的父亲只是单纯的将之视为为狼厅提供服务的聚居地,并不真的特别关心那座城市里发生的事情。
这是一个错误,而这个错误将由我来弥补。这次在码头上的公开发言,只是重塑隆德城和王室关系的第一步。
而接下来的事情,只靠我自己是无法做到的,我还需要母亲、大祭司、大学士乃至整个狼厅的支持。
因此,一回到狼厅,我就直奔巨狼之口。
我的母亲,维克斯的王后,正坐在王座上,听取卡戴珊的汇报。而卡戴珊的妹妹和另一个叫克劳尔的则恭恭敬敬的拿着自己的账册等在一旁。
这也就是报账时间了。
狼厅里住着为数众多的廷臣和侍卫,再加上仆役,每天的开销都不是一个小数。建了鹿厅之后,就又多了一笔额外开销。而所有这些账目,都是由我母亲管理的。
但她当然不可能亲自过问每一笔开销。
负责管理账目的,就是这三个人——卡戴珊负责管理狼厅的各种支出,她的妹妹小卡戴珊是在鹿厅建立起来之后才得到了提拔,负责管理鹿厅的各种支出,而那个男性仆役克劳尔负责的则是家族各个庄园情况的汇总。
看到他们正在谈正事,我便在大厅门口停住了脚步,同时阻止了宣告我到来的侍卫们,并让人前去通知大祭司和大学士前来。
正对着大门的母亲看到我的动作,微微一笑,轻轻点了下头表示赞许,然后就继续听取账目支出情况。
过了一段时间后,那些食物酒水的消耗、毛毡木柴的储备、刀剑盔甲的修缮等等的事情才终于全部完成。
三名汇报完毕,也得到了指使的仆役离开时,才惊讶的发现等在一旁的我,连忙向我致歉。
在表明我和我的母亲有事要谈之后,三名仆役离开,而那位坐在王座上的夫人则微笑着对我招手
:“来这里,巴德尔。”
“看起来,你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妈妈说”
“我想,这件事一定非同小可,因为,他并非仅仅找您一个。”一个陌生的、苍老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跟着一连串拖沓的脚步声。
那位大学士正捧着一本大得要死,看起来肯定也重得要死的书籍走进来,身后还带着四个瘦削苍白得不像北地人的年轻人,第一个端着笔和墨水,后面的三个都抱着厚
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097 鹿厅技术学院计划
“提供给自由民的鹿厅”听到这句话,一直埋首与计算的大学士终于抬起头来,接了一句话,又垂下头,飞快的在纸上写着什么:“等一下,我马上就好,这里记录一下……该死……”
最终,满脸懊丧的大学士停下笔,无奈的将那只鹅毛笔放回桌子上,长叹一口气:“好吧,现在我可以专心听您的计划了。”
看这情形,大学士那一口气完成他的计算的计划遭遇了可耻的失败。当然,那不会是因为什么“滴了一大团墨水”之类愚蠢的问题,毕竟他用的是鹅毛管做的蘸水笔。可是,我之前也听人说过,如果问题非常复杂,那么一旦结题思路被打乱,计算就进行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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