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到了假的北欧

    “啊”这算什么迷信信仰传说

    然而，希格斯叔叔却没有在乎我的惊讶，仍旧眯着眼，看着那柄剑:“当初你爹遇上它，也险些丢了命。剑、盾、手斧，甚至剥皮刀，全部当场粉碎——如果不是最后关头，你爹趁着对方大意的机会冲近身用牙齿撕开了对方的喉咙，也就没有你了。”

    “所以说，这柄剑……”

    “对，除非是另一柄符文武器，或者类似的拥有神力的武器，否则的话，没什么东西能够挡得住它一击。”说着，希格斯叔叔露出怀疑的表情，“我听说你跟大祭司学习过鲁尼符文，他不会连这个都没教过你吧”

    当然教过我啊，不过我对其中不科学的部分都直接无视掉了而已，你要告诉我那些都是真的吗而且，如果真的有这么一柄怼谁谁碎的武器，老爹就那么毫不在意的丢给我了

    不过，作为一个坚定的科学神教的教徒，即便到了这辈子，我也坚信“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一信条。

    因此，当“拥有神力的武器能够轻易的粉碎普通武器”这样的事实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顽固的闭上眼睛晃动脑袋大吼“这不科学”是毫无意义的。相比之下，弄明白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以及怎么应用才是最关键的。

    “大祭司当然说过，但是并没有说得很详细。但是如果符文武器真的这样有威力的话，为什么我们不多造一些符文武器呢”

    听到我这个问题，叔

    叔再次瞪大了眼睛:“小子，你该不会以为随随便便的把符文铭刻到武器上就能生效吧”

    停顿了一下，叔叔才迟疑着开口:“虽然并没有见到过打造符文武器的过程，但是按照我所听说过的过程，这些武器都是先将巨人骸骨熔炼出的精华注入凡铁之中，再由祭司在昼夜不息的炉火旁亲自锻造。伴随着神灵传下的秘法，负责锻造的祭司全部的精神和力量也会融入武器之中，到最后，武器锻成的时候，祭司也将迎来自己生命的终结。”

    迎着我惊讶的目光，叔叔摊开双手:“所以你




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170 得罪神的多了去了我算老几
    刚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也是有些慌的。

    我对这个世界里的神灵的职权、力量和运作方式没什么概念。之前那些年里因为想当然的认为这个世界就是我之前的那个世界，又清楚的了解到了“我们的神话都是诺威尔大帝让人编撰的”这样的密闻，对这个世界的神灵也没下什么功夫去了解。

    结果就是，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可能真的有神灵，或者至少是可以肯定存在神力的情况下，发现自己刚刚二话不说就砍了一个神灵的重要祭司，很可能已经得罪了一个自己根本就不了解的神灵，要说不慌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冷静下来想一想，我又没那么慌张了:“不对啊叔叔——要说咱们诺斯卡德地方的战争，大家都不会对祭司动手也就算了，咱们去别的地方做生意的时候，没少杀别的神灵的祭司吧”

    叔叔楞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这是当然的。但是现在不太一样啊。”

    “比如文德人的那些小毛神，咱们砍了也就砍了。反正文德人本身的势力也就那么回事儿，他们的神自然也就那么回事儿。伊尔林人虽然比文德人强大，可眼下内斗都没停下，他们的神灵也不会厉害到哪里去。”

    “再比如飞马王国和独角兽王国所共同敬奉的那些个神。这两个王国和咱们整个诺斯卡德的力量比也强不到哪里去，他们的神也不会比欧登大神强。咱们砍了他们的祭司，虽然有点危险，但是只要跑得足够快，不被抓住，也没什么可怕的。”

    “但是现在，这个光明神不一样。”停顿了一下，叔叔认真的看着我，“你也知道，猎鹰帝国和骑士王国都是信奉他的——而仅仅只是猎鹰帝国，就比整个诺斯卡德加起来还要强大了……”

    我点了点头，明白了叔叔想要说的意思。

    简单的说，按照至少是北地人的朴素理解，神灵强大与否，从信徒的强大程度就可以反映出来。

    文德人处在几个大势力的夹缝中间，虽然还没有到彻底被干掉的地步，但基本上也就是祈祷周围的大势力互相掣肘，无法抽出手来专门对付他们的程度。那么他们的神灵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说不定哪天就没有什么文德人了，到时候自然也就没有那批神了。

    对于这样弱小的神灵，得罪也就得罪了，不必担心有什么问题——欧登大神罩着我们，不服就来打过啊。

    伊尔林人的神灵和飞马王国、独角兽王国的神灵，差不多是和我们的神灵同等强度的。得罪他们的神灵虽然没有那么轻松，但是大体上也不必太担心。

    可是，那个刚刚被我砍了脑袋的光明神的大主教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对方的神灵是猎鹰帝国这样的庞然大物也认可的神灵，自然是强大无比的。而我砍的又是有资格跟在骑士王国国

    王身边的大主教，地位也是尊崇无比……

    想明白了这里面的事，再想到来自刀剑无法斩杀，盔甲无法抵御的超自然力量的报复，即便是我也忍不住感到有些心慌:“所以，我接下来会比较危险”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希格斯叔叔眨了眨眼，再次挠了挠头:“危险，为啥”

    “厄……我杀了那位神灵的大祭司，难道他不会报复我”

    “当然会啊。”希格斯叔叔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可是小子，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171 幸运的不幸的人
    按照我的推测，如果真的存在那么一个挑拨离间的家伙，那么欧列文伯爵应该很快就可以把他带回来，而如果欧列文伯爵无法很快把他带回来，那就说明实际上并没有这么一个人。尽管根据那位百合花伯爵据说洁白无瑕的名声，他应该不会撒谎，但涉及到他所宣誓效忠的国王的性命，他就算临时找个人扮演那个挑拨者，也不是不可能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直到第二天中午，欧列文伯爵才再次出现在营地的门外。

    当那位受人尊重的骑士典范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们几乎都认不出来他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夸张的说法。毕竟，就算他那顶朴素的桶盔顶上的百合花被折断了，就算他披着的那领漂亮的袍子变得破破烂烂了，就算他穿着的昂贵的全身板甲上多出了许多凹痕，他那面至少被打穿了三个孔的鸢盾上的百合花纹章还是能看出来的。

    而在他持剑的右手中一刻也不放松的抓着的，则是个被牛皮绳捆得结结实实，连嘴巴也用皮绳勒住的小怪物。

    当然，这并不是说，那位百合花伯爵真的给我们带来了一只地精什么的。毫无疑问，那是个人。

    那个穿着由无数花花绿绿的布条拼成的奇怪衣服的家伙身形佝偻，双腿蜷曲，两只眼睛一大一小，鼻孔外翻，被涂抹得鲜红的嘴巴也长得夸张，看上去似乎能裂到耳根，脸上还带着明显没有多久的疤痕，但毫无疑问的，那确实是个人。

    “这就是那个小丑，鲍勃。我们恐怕被别人算计了——当我回去的时候，他已经跑掉了，而我这一身，则是在追捕他的时候弄的。”说着，欧列文爵士向前用力一推，让那个小丑扑倒在地。

    “所以，这是一个能够让你落得这么狼狈的小丑”揉捏着下巴，希格斯叔叔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看着欧列文:“咱们可是交过手的。”

    看了一眼希格斯叔叔，迟疑了一下，欧列文爵士点了点头:“我明白你在怀疑什么，但是以光明之主的名义起誓，我所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可以按照你们的心意审问他，但是你们最好小心，这家伙非常危险。”

    希格斯叔叔咧嘴一笑:“怎么危险他徒手比你持枪还利害”

    似乎是因为自己说的话不被相信，欧列文骑士停顿了一下。

    但是，最后，这位骑士典范还是叹了口气:“如果是堂堂正正的对决，像他这样的人是没资格站到我面前的。但是在森林里，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而且考虑到他的身份，我猜测他在市镇里可能比在森林里更厉害一些。”

    停顿了一下之后，欧列文爵士将自己的话补充完整:“而且我认为，他那条流淌着毒液的舌头比他的任何一柄匕首都更加可怕。”

    “所以说，这是一个受过训练的刺客，而且被什么

    人派来挑拨咱们之间的关系”听欧列文骑士这么说，我再次觉得背后一阵凉意，倒不是感觉到害怕，而是想起了另外一件几乎被我遗忘了的事情:“希格斯叔叔，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被我这么一问，希格斯叔叔顿时露出疑惑的表情:“怎么，你想起什么了”

    对这样迟钝的叔叔，我也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了，只能放弃了猜谜游戏，有话直说:“你忘了，五年前因为那些事儿



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172 怪物的身份
    “比较幸运的，不幸的人”尽管实际上更加关心那个小丑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专门跑过来挑拨，但我还是忍不住开口，咂摸着这个奇怪的说法。

    “难道不是吗人的命运就是如此不同，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他们的一生。”小丑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满怀恶意的笑着:“你看看你，相貌英俊，身体强壮，出身高贵，有着身份煊赫、威名远播的父亲，有着生活优渥、满怀爱意的母亲，身边还有一群因为仰赖你的父亲生活而对你小心照顾、百般奉承的奴仆。”

    那还真是抱歉。你说相貌英俊，身体强壮，出身高贵，我都是同意的。你说我的父亲母亲我也不反对。但是什么小心照顾、百般奉承的奴仆……

    对不起，在我六岁那年给某个家伙开了瓢之前，我还真的从未体验过那玩意。而六岁以后，小心照顾是有的，百般奉承么……

    要知道，围绕在俺家老爹身边的人，可都是靠自己的本事争来的位置。那些原本就高傲得不像话的家伙们，虽然也会敬佩那些真正的勇士，并且不吝于自己的夸赞，但是奉承什么的……

    还是趁早洗洗睡吧，别做梦了。

    然而，那个小丑对我丰富的内心活动一无所知——而且，我怀疑，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仍旧看着我，小丑继续笑着开口:“您再看看我啊，看看我这幅模样。想象一下，如果是您有了这样一个丑陋、扭曲的孩子，您会怎么对待他呢”

    我才不会有这么丑的孩子。

    当然，我不能这么说。无论如何，这个小丑已经这么丑了，我不应该再针对他的相貌进行打击。虽然彼此是敌人，但毕竟我们双方现在正在比较平和的聊天，我觉得还是顾及他的感受比较好。

    所以要怎么回答呢

    我会充满爱意的好好把他养大，毕竟那是我的孩子

    开什么玩笑啊！虽然这么说很过分，但是喜欢美丽的，讨厌丑陋的，这是人的本性，我并不认为自己已经厉害到能够克服这一点。虽然如果是自己的孩子，父爱什么的也许能抵消掉一部分对丑陋的东西的厌恶，但是……

    恐怕远远不够吧。

    毕竟，这位小丑先生长得也太丑了——说起来，也真的是难为了腓力，居然会容忍这么一个丑八怪对自己的事情说三道四。

    在我琢磨着该怎么即得体又诚恳的回答他的问题的时候，小丑已经再次笑了出来:“怎么样呢，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对我撒谎吧就算是你，有了我这样的孩子，也只会把它找个地方处理掉吧。”

    这样恶意满满的问题让我又后退了一步。

    面对长得这么丑的家伙，哪怕是自己的孩子，也完全一点都喜欢不起来，这是我无法否认的事实。但是若是说“处理掉”什么的，那也太夸张了。那

    毕竟是一条生命，更别提还是自己的孩子了。

    问题是，对于这种在我眼中显得无比恶毒的揣测，我偏偏还不能否认。在这个年代里，至少环境恶劣条件严酷的北地，自古以来都是没有浪费的习惯的。如果是那些特别孱弱以至于看上去就养不活的孩子，做父母的要抛弃这个孩子的时候是绝对不会犹豫的。

    当然，也可能还是会犹豫，但结果并不会因此而有什么不同。

    所以，虽然我很不舒服



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173 早就该完成的事
    那个怪物在空中一分为二，无力的跌落地面，喷涌的鲜血溅了我满头满脸，让仍旧保持着挥剑姿势的我显得有些狼狈。

    然后，那个怪物垂下头，看了看地面——这一剑从他右下肋斜向上，一直从左肩出来，几乎将他的大半截身体都留在了下面的部分。

    “好快的剑。”

    这么说着，小丑闭上眼，笑了一下，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突然觉得，这个闭眼断气的家伙是前所未有的安详和满足——也许对他而言，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吧。

    “站那别动！”不等我说什么，希格斯叔叔的吼声已经响起。

    屋子里，除了希格斯叔叔、我、欧列文爵士和那个已经死掉的小丑外，还有几名武士，此刻也都举起了刀斧，一副随时会投入战斗的姿态。而这些武士，以及希格斯叔叔所防备的，并不是别人，而是欧列文爵士。

    见到自己被提防了，欧列文爵士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高高举起双手，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尽管对方已经做出了如此明显的放弃抵抗的姿势，武士们还是没有丝毫松懈。希格斯叔叔仍旧高举着掷斧对着欧列文，眼睛一刻也不离开:“巴德尔，过来。”

    理论上这位骑士应该和这次刺杀没什么关系，但是我犯不着为了检验自己的推理能力而拿自己的小命冒险。因此，我只是对欧列文爵士轻轻点头表示歉意，随后就将宝剑垂下，到达随时可以刺出的位置，让自己保持面对对方，迅速的走到了叔叔身边。

    直到这时，叔叔才放下斧子，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我:“西恩，去检查一下。”

    得到命令的武士也放下武器，走到了地上的尸体旁边，抓起了断开的皮绳看了看，又抓起死者的右手。

    最后，西恩抬起头，举起手给希格斯叔叔看:“是用这玩意割断的绳子。”

    “一块尖石头”尽管已经看到了那小丑用来割断绳索，以及准备用来杀死我的武器，希格斯叔叔仍旧充满了怀疑。

    “黑曜石，是挺锋利的，而且挺稀罕的，不是哪儿都能弄到。而且他的手上到处都是割伤。”

    西恩的解释仍旧没有打消希格斯叔叔的怀疑，但是至少让他有所动摇——活动了一下胳膊，希格斯叔叔稍稍将我让了出来:“那不能说明什么，他们可能是串通好的。巴德尔你觉得呢”

    我完全同意希格斯叔叔的说法。单纯看皮绳和手上的伤痕并不能说明问题，这完全可能是谋划者为了避免暴露而提前安排好的。但问题是我不能这么说。

    如果我这么说了，欧列文骑士的嫌疑就无法解脱，我们和骑士王国的合作也就会卡在这里无法进行，连带着接下来的许多事情也都无法展开——而维克斯王国最精锐的部队之一就将在这里白白的浪费时间。

    但是我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