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到了假的北欧

    郡还是六国，各自也有自己的神殿，想必也是富得流油的。而且，还有大祭司，他的那个地窟里，我只进去过其中的一个洞，不知道别的洞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晃了晃脑袋，将这种越来越危险的想法从脑海中排除掉，揉了揉额头，我在甲板上坐下，开始思考起接下来的事情。

    按理说，这次出征已经可以算是大圆满了。我们没有损失多少人，就得到了海量的战利品，又威胁到了文德人的信仰中心，足够让文德国王冷静下来，不要再冒冒失失的玩什么全面扩张的游戏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队伍里这些蠢货似乎对于没有经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没有让自己这边的人死掉一大堆，感到不太满意……

    所




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342 送死是不可能的，攻城又不会，只好继续嘴炮了
    当我们的舰队开到传说中文德国王的发家之地时，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骂了起来。

    而看着远处的景象，我也不知道是该为不必作战感到高兴，还是为无法作战感到沮丧。

    这帮子文德人，怕是把全部的科技点数都点到防御工事上了

    如果说当初贝尔伯格湖心岛是只有着坚固甲壳的老乌龟，那么如今的柯尔克岛就是只长满了尖刺的大刺猬。

    柯尔克岛那有着八条栈道的码头外，已经拉起了一条水上封锁线。这条水上封锁线几乎紧贴着栈道的尽头，完全由快船、绳索和船桨组成。

    如果只是这么一道无人驻守的封锁线，那就只是个笑话。但是，当文德人在栈道的尽头树立起足足五人高的箭楼时，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封锁线完全落在箭楼的射程之内，同时对于任何想要靠近箭楼的人和船只都构成了阻挡。文德人只需要在箭楼上留下三四个神箭手，就足以在我们来得及拆掉箭楼前干掉十几名战士。

    更加可怕的是，这样的箭楼不是一两座，而是整整八座——这就将造成近百人的伤亡。

    而如果文德人足够聪明，再在箭楼下面安置了别的防护措施，又安插了别的护卫，这一战我们恐怕就要好好的出点血了。

    当然，比这更加惨烈的战斗，维克斯战士们也不是没经历过。至少，跟着俺家老爹扫荡六国的时候，他们的伤亡肯定不至于只有区区百来人。

    问题是，我们这次来是既不是为了复仇，也不是为了荣誉，而是为了“做生意”。

    如果是为了复仇，或者为了荣誉，那自然没说的，不死不休，死光拉倒。但既然是做生意嘛，那自然是要在有利可图的情况下才做喽。

    这么想着，我看了看旁边的两名宫廷武士:“这样一来，咱们就该回去了吧”

    希米尔看了我一眼:“难道您就不会觉得不甘心吗带着大军前来，结果却连一箭也没放就回去了。或者说，您根本是从一开始就不想要来攻打这里”

    这个问题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咱们做生意的路子不就是这样的么要是有机会，就做一笔；要是没有机会，就算了。眼看着人家都准备好了，就等着给咱们放血了，不老老实实撤走，难道非要一头撞上去，死一批人才知道心疼”

    停顿了一下，我又接着说:“当然啦，要是咱们现在还两手空空，那么我也说不出回去的话，好歹要在周围找些个庄园市镇什么的填补点开销。可是既然现在咱们的船上已经装满了金银，我非让大家伙送死，难道是想让自己多分一点儿”

    听我这么说，希米尔和格里姆都喜笑颜开。

    然后，希米尔郑重的对我点头:“您能这么想，那就是我们的福气了。咱们北地，从来不缺嗜战如命的首领、武艺高强的武士，

    可是知道什么时候停手的，就少之又少了，就连陛下您父亲，也算不上是懂得收手的人。咱们许多人都说，若不是您的出生让陛下停了手，他少不得是要带着大家伙一路打去斯托姆王国那边的。到时候咱们这些人还能剩下几个，就不好说了。”

    这话说得恐怕没错，俺家老爹八成是真的做得出来的。

    但真正的问题是，这种话可不该由希米尔，一名我父亲的宫廷武士说出来:“所以说，当年，你们很多人就不想再打了，但是我父亲的威势在那里，所以才不得不打下去”

    希米尔笑着摇头:“那倒不是。当年的话，咱们都年轻气盛，总觉得跟在陛下身后，能够跟着他一直打倒大海的尽头，谁也没想过收手的事儿。到时候来



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343 你觉得你很先进？对不起，古人早就玩烂了
    既然撤退的最后阻碍也消失，我们便迅速离开了文德人的海域，跑得和我们来的时候一样迅速。

    而且，在撤离的时候，我们甚至还来得及到周围的岛上去逛了一圈，在所有空着的船上装满了小麦、乳酪、熏肉、腌鱼和香肠。

    吃着香肠唱着歌儿，我们就这么回到了隆德城。

    这一次，作为名义上的舰队召集者和指挥官，我必须亲自主持战利品的分配工作——虽然实际北地人早就有了一套很完整和成熟的战利品分配的规矩，但我还是需要熟悉一下规矩的。

    最开始，在我的想法里，无非就是按照各自的身份地位和权势，看着差不多分一波就完了。但是在我详细的了解了分赃规则之后才发现，这玩意居然相当的具有现代感。

    首先，经过一系列复杂的评估，这帮蛮子将所有战利品按照一个比例分成了两部分，分别是定额分配的财产和浮动分配的财产。

    然后，按照出港时整个舰队的规模，以及每一条船的大小、每一个人携带的武器和自己的权势名望——主要指武力方面的名望，负责计算战利品分配的武士们将每个人、每条船都定了一个份额。在这个份额被确定并公布后，任何人对这个份额有所不满都可以当场提出。

    在确定了最终份额之后，定额分配的那部分就按照这个最终份额分配到了每一个人手里，包括那些受伤致残、乃至送了命的，也都有一份。

    接下来，所有活下来的人所取得的战果，也都被统计到了一起。这里的战果，主要指干掉了多少个敌人，而战场指挥、与敌人谈判之类的事情，虽然也对战争有巨大影响，却并不被计算在内。当然，一些特殊的事件，比如我对文德人祭司成功的说服教育，经过众人商议和共同同意，也被计入战果中，而且占了不小的份额——虽然这种事情并不经常发生。

    这样，活下来的人们就根据他们所取得的战果，共同分配浮动分配的那部分战利品。

    由于定额分配的部分比浮动分配的那部分要多得多，一个没什么名望的毛头小子想要靠自己的武勇一战发财然后安享晚年那是不可能的。但他如果在一场战斗中表现得足够优秀，为自己赢得了足够的武名，那么下一战在定额分配的财产中，他就可以占有更大的比例。

    这样一套制度，如果不考虑“死掉的弱鸡没资格分浮动战利品”这一条不怎么友好，却很北地的规矩的话，简直就是股东分红和绩效工资的结合体。而且，考虑到在分赃大会上，每个人都有完全平等的发言权，这套制度还相当的民主。

    至少，现代公司里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只拿了万分之一股份的小股东对公司分钱的事情指手画脚的。

    而那些死掉的家伙们……

    嗯，实际上，在维克斯

    人，或者说诺威尔人的眼里，死者也是分两种的——英勇战死的，和蠢死的。

    如果一个诺威尔人被人干掉了，而干掉他的那家伙的战斗力得到了足够数量的诺威尔人的认可——这一点通常不太容易，因为这也就意味着，有复数个诺威尔战士被同一个敌人干掉了，那么诺威尔人就会承认这人是在一场值得称道的战斗中得到了欧登大神的青睐，获得了前往英灵殿的资格。至于能不能进英灵殿，那就是欧登大神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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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344 鹿厅的新学科
    这次带我进入大厅的宫廷侍卫，说起来也算是我的老熟人了——似乎，我每一次从外面回来，需要通报的时候，都是由他为我传话的。

    因此，这一次，我也就比较随便的开口和他打听大殿里的事情:“俺爹现在心情咋样大殿里面干什么呢”

    听到我的问题，宫廷侍卫露出比较为难的神色:“这种事情我可说不好。陛下倒是没发火，但也说不上高兴。”

    停顿了一下，他才接着说:“至于大殿里的事情，陛下不让我们和你说。”

    听到这样的话，我就更加疑惑了——老爹已经吩咐了不许和我说，那就说明这事儿一定是和我有关系的了，但是会是什么事儿呢

    带着好奇，我走进大厅，然后就愣在大厅的门口处。

    在大厅里，我老子的面前，最靠近他脚下台阶的地方，一个独臂人正背对着我，低声回答着些什么，而老爹则身体前倾，认真的听着他的话。

    而他身旁，还站着三个人，背影也是我极熟悉的。

    “约格隆！”看到他右边空荡荡的袖子，我心里一沉——原本，我心里还有一线希望，希望那位师从大地之女的夫人能够妙手回春，将一个完好无损的约格隆还给我，可是现在看来，他到底还是没能保住他的胳膊。

    听到我的叫声，那个独臂人猛然转身，然后就对我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才不过几天没见，约格隆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虽然骨架依然，但他却瘦得皮包骨头，原本鼓囊囊的脸蛋也变成了可怕的凹陷，红润的脸膛惨白得吓人，原本隆起的肚子也都瘪了下去——显而易见，在北地的那些日子里，他过得实在称不上舒心。

    看到约格隆这个样子，我也吓了一跳:“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嘿，本来治过之后，应该差不多好了，结果害了热病，没办法，胳膊保不住了，但总算把命保住了。”

    我的第一想法，就是那位玛卡林夫人学艺不精。

    但随后，我就只能对自己自私和想当然的想法感到惭愧，同时对约格隆的不幸表示同情了。

    在这个见鬼的年代里，没有医用酒精，没有紫外线杀菌，没有无菌手术房，更没有什么专业的医科学院的培训，作为一个被巫医——没错，某种程度上，大地之女就是巫医——教出来的半个弟子，给人做外科手术，不因为切断了动脉血管导致病人大出血当场死亡，那就算是医术精湛了。

    扫除了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对约格隆点了点头:“总之，回来了就先好好修养一段时间，把身体养好再说别的。”

    约格隆点头，嘿嘿一笑:“我其实也没怎么样，就是有点虚。我琢磨着，吃几顿饱的，就好了。”

    这话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然后，上面的老爹开口了:“你们肯定有不少话

    要说——就都先回去吧。”

    这个命令让我一愣——我不是还要向他汇报我这次出行的结果吗

    但老爹似乎已经累了，只是随手摆了摆手:“好了，都散了吧。”

    听到这话，我疑惑的看了看老爹，发现他正看着我，对着约格隆微不可察的扬了一下下巴——至少，我感觉是这样的。

    如果我的感觉没错，那么就是老爹认为我应该先好好安置好约格隆。

    当然，



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345 最终解释权归神殿所有
    我有了一个伟大的构想，而约格隆也觉得很好，接下来我就会付诸实践，完美。

    然而，偏偏有人想要在这样一派其乐融融的环境中给我添堵——瓦利皱着眉看了看约格隆，又看了看我:“殿下，您这么想本意自然是好的，可是我恐怕这事儿完全行不通。”

    听到这话，我几乎本能的就想要反驳。但是思考了一下，我停住脚步，认真的看着瓦利:“那是为什么呢”

    虽然我觉得我的知识和智力都轻易碾压在场的所有人，但是我也很清楚的知道，我不过是个普通人。如果我希望自己的君王之路足够顺畅，那么这些我的亲信就应该不止是我的应声虫的跑腿的，更应该是我的智囊和军师。而培养他们的动脑能力，首先就要从聆听并且鼓励他们发言开始。

    看到我认真的听他说话，瓦利顿时眉飞色舞，脸都涨红了，用力的比划着双手:“就是……如果，象约格隆这样的，帮他救回一条胳膊一条腿什么的，那到是好事儿，无所谓。可是，别的就不成了。”

    停顿了一下，舔了舔嘴唇，瓦利看着我:“您没忘了咱们的战士们的最高荣誉是什么吧”

    最高荣誉……

    英勇战死，被女武神接引去英灵殿……

    这么说的话……

    看到我的表情，瓦利越发兴奋:“想想看啊殿下，某一天，咱们去和什么别的敌人恶战一场。敌人非常利害，咱们的武士也非常英勇。有个战士，叫金布里或者什么的，英勇奋战，毫不退缩，凭借过人的武艺和胆识斩杀了许多著名的敌人的武士，最后终于引来一个足够强的对手。”

    “尽管他竭尽全力，却还是略逊一筹。一番苦战之后，他叫人在肚子上开了个口子，倒在地上，肠子流了一地，血喷得到处都是。”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冷，就快要死了。然后，这时候，他看到天空中有个漂亮姑娘，骑着雄健的飞马从云端落下来，笑着向他伸出手，告诉他，他已经为自己赢得了前往英灵殿的资格，可以去跟欧登大神麾下的别的著名武士同席同宿，死战不休了。”

    “他觉得自己终于圆满了，于是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然后，他就等啊等，等啊等，等了好半天，一睁眼，发现一个人正对着他笑，告诉他，他被救活了！”

    说到这儿，瓦利露出一脸悲愤的表情:“说好的英灵殿呢说好的欧登大神的邀请呢他辛辛苦苦豁出性命为自己赚来的永恒的荣耀，没了！他是要杀人的啊——这个，您培养多少懂医术的人，都不够杀的啊。”

    看到瓦利那绘声绘色的表演，我就忍不住想要一脚踹过去。

    但是，即便我再怎么想要踹他，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确实是非常有道理的。

    对北欧蛮而言，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荣

    誉，生前的荣誉、死后的荣誉。

    而一个人赢得死后荣誉唯一的办法就是英勇战死。

    我试图培训战地救护人员的做法，基本上就是在试图剥夺他们英勇战死的权利，也就是在剥夺他们死后的荣誉。这样的事情，瓦利所说的“砍死救治者”还是客气的——他们直接过来砍我才是真的。

    虽然瓦利已经清楚的说明了我的这个计划的不靠谱之处，也确实说得非常有道理，但我还是不打算轻易放弃这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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