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知道的末日

    “我本来还想给你免个一成两成的，听到这些话，心里有些不爽呢。”林缺悠然道。

    张生赶紧弯下腰:“缺哥哥，林大哥，我知道错了……”

    林缺斜眼望天。

    排了一会队，由女生先进去，在杨小慧不经意向这边扫过来的时候，林缺给她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杨小慧的表情微微有些波动，但也没更多表示，只是扫了一眼，就又把目光收回去了。

    林缺微微一笑，也不在意，他知道这女人是有点“闷”的，骚不骚另说，反正他心意到了就行，给同学加油，他是真心诚意的。

    半年同桌嘛，好歹有些感情，他其实希望全班每个同学都能有个好成绩，包括罗敢当，全班每个同学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他觉得他们配得上一个好成绩。

    只是，现实嘛，不是说配得上就行的，所以尽力而为，不留任何遗憾就行了。

    林缺又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这不是为单独的某个人，而是为他们全班的，所有人。

    看着女生鱼贯而入考试场地，林缺更觉得无聊，不过时间不久，这些女生又都出来了。

    她们脸上也没有什么失落沮丧的情绪，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解脱了的感觉。

    考试嘛，考完了就行，哪还有再回头去看，悲春伤秋的必要呢。

    主考人员不告诉他们成绩，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希望他们能把考完的项目抛之脑后，好好去准备下一门，需要考的项目。

    林缺深吸一口气，也进入了考试场地。

    他是第一次看到现实中的灵气检测室，比他在学校看到的中型灵气检测仪要大很多，精度也要更加高。

    学校的灵气检测仪，数值其实是会上下波动的，不是那么准确。

    而且一个人当天的状态也会影响灵气检测的结果，所以很多人都希望有奇迹出现，一些在考试前生病的，还偷偷哭了。

    林缺跨入了灵气检测室。

    …………

    总控室

    “新一批的学生进入灵气检测室了。”有人提醒道。

    灵气检测室有40个，所以一共可以容纳40个学生同时检测，现在进来的貌似是东海二中的男生。

    上一批东海二中的女生中没有几个特殊的，所以让龚林和副校长有些失望，现在也就没太大的心思去关注。

    “老张，你说，这届学生中能有几个灵气值六十以上的啊”龚林问副校长。

    张若风想了想，道:“估计不超过50个，灵气值七十以上就更少了，估计不会超过5个。”

    “我怕连这个成绩都达不到啊。”龚林哀叹道，“你说，灵气密度年年都在涨，各地炼气考的成绩也年年都在涨，就我一个人下面的学生成绩在下降，让我这个主管教育的副市长怎么办啊。”

    “不会有这种事的，别担心。”张若风宽慰道，但也仅仅是宽慰而已。”

    “唉，要是下面出个天才多好啊，考上顶尖炼气大学，我脸上也有光啊。”龚林嘟囔，“对平均成绩我已经不抱希望了，出个天才也好啊。”

    说着，他又抬头看向眼前的显示屏:“怎么成绩还不出来呢”

    虽然对东海二中的学生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但好歹是个念想啊。

    他这么一嘟囔，显示屏上刷新了一下，新的成绩就出来了。

    “33.6、37.3、40.6、35.9……”龚副市长一路扫下去，同时在嘴里念念有词，“都很平常嘛。”

    突然，他看到一个不错的成绩:“嗯，51.5，不错不错。”

    再接着，他往下扫下一行数字，突然整个人就呆住了。

    是那种，完全的，不知道如何反应的呆住。

    “9、90……”他第一个念头是是不是测验用的仪器出了故障，这可是件大事，意味着不仅这个学生要重测，之前用过这个仪器的所有学生都要重测。

    “是不是测验用的仪器出了什么故障！”他回头严肃地看着工作人员，同时指着显示屏上:“那个、那个编号0428的学生，他的灵气怎么有9、9……”

    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其余工作人员也注意到这个异常的情况，立刻紧急排查起来。

    一番操作之后，甚至暂停了下面的考试，那个工作人员额头见汗的来到副市长面前:“报、报告！仪器参数一切正常，应该没有出现故障，那个学生的成绩的确是9、9……”

    他也有些说不出来。

    90.7！

    在其余人都是三四十，最多五十几的成绩中，这个成绩简直一枝独秀，把其余人远远抛在身后。

    比第二名高了近乎一倍，但凡对往年炼气考成绩有所了解的，都会对这个成绩惊讶。

    90多的成绩，不是没有，但那都是在大城市、大地区，由豪门大阀供养出来的，而不是在平阳这个偏僻的、半热闹不热闹的小城市里。

    平阳以往最好的成绩，也就70多点，将近80点灵气，这就已经够吹几年了。

    请注意，炼体期的修炼后面要比前面难得多，所以90点灵气量，绝不止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从80点灵气修炼到90点的难度，远远比70点修炼到80点，60点修炼到70点要难，难上好几倍。

    “我突然想起有点事，我先离开会。”张若风道，突然就跑出了总控室。

    “这家伙，是要去拉拢人才了吧。”龚林摇摇头道。

    平阳炼气大学的副校长会留在这里看学生灵气检测的成绩，以及平阳炼气大学会愿意成为炼气考的场所，本来就有抢先一步，发现人才的考虑。

    平时各校的成绩只在各校内部流传，因为政府有规定，绝不允许炼气大学在炼气考之前就先去各学校挖人才，所以他们只能选在这个时候，刚好触碰到线，在过线的边缘试探。

    这个时候发现人才的话，就能稍微接触，试着拉拢一下，让他们在报考学校的时候多多考虑自家学校。

    张若风也是出于这个考虑，才会一下子




37、考试结束
    “林缺，他跟你说什么呢”张若风走了之后，张生也来到林缺的身边，撞了一下他的肩膀道。

    “没什么。”林缺摇了摇头，他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别人的好。

    “又开始有自己的秘密了。”张生一脸幽怨，“明明他跟你说了很多嘛。”

    “……”林缺无语，你这一脸受气小媳妇的表情是什么鬼

    和张若风聊了之后，灵气检测室的检查也完毕了，有人过来说他们不必重考，可以去进行下一个项目了。

    等所有项目都完毕，林缺他们炼气考的第一关——体检，也终于结束了。

    然后就是明天，要进行修炼时间的测验。

    体检和灵气测验其实和学生本身的精神状态关系不是很大，主要是前面的积累，但修炼时间的测验则不同，要是有人咬着牙关，还真有可能把修炼时间延长好长一截。

    就好像高考里的体育考，一千米3分20秒为合格，在之前身体肥胖的同学，耐力不好的同学可能很难达到，但真到了高考，有一个算一个，几乎都能合格。

    这是因为平时的时候他们能告诉自己慢一点，停下来没关系，但到了高考，到了关键时候，就没有退路了，只能咬着牙往前冲。

    所以修炼时间的测验也是一样，几乎都能比平时成绩提高很大一截，只是这不像高考，你合格就行了，当你提高的时候，别人也在咬着牙坚持，这种差距就体现不出来。

    只是你又不能不坚持，那样很快就会被别人挤下去。

    这是一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考试，不是只要达到一个分数线就行了，比拼的唯有意志力、决心，以及坚持。

    真正来临之前，你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学生们普遍比前一天晚上要安静许多，可能他们知道，真正的难关来了，也可能他们是想有一个平稳的心境，好好面对明天的考试。

    总之，林缺今晚一共没说几句话，就爬上了床。

    连一向话多的张生，今晚话也不是很多。

    看着窗外洒进的月光，想象着明天，林缺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

    照旧是前往平阳炼气大学。

    今天的考试流程比昨天要短很多，只要修炼一次，然后让别人记录下你的修炼总时长。

    这也意味着，没有重来的机会，最后的成绩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就算你在考试中途临时想上厕所，也得憋着，除非你想让自己成绩糟糕。

    所以老师们都会在之前提醒，别吃什么有可能会导致腹泻生病的东西，吃点最简单的食物就够了，也不要忘记上厕所，在考试前一定要去一次。

    重复叮嘱，好多遍好多遍。

    在这样重大的事情上，多少遍都不够。

    这种修炼时长的测验，流程非常严谨，一般都是一个考官对几个学生，然后还会由摄像头，以及专门的感知灵气波动的设备，在一旁记录，当学生停下修炼的那一刻，就会立刻把时间记下来，时间精确到秒。

    就算是平阳炼气大学，这种设备也不多，所以一次只能允许三百个学生同时测验，没轮到的学生，就等在平阳炼气大学的教室里，随便干什么都行，然后轮到的时候，会有人通知。

    一直等了大半天，才终于轮到林缺他们。

    这还是快的，有些学校被排到了后天，甚至大后天考试。

    在临考试前，还有老师提醒他们要去上厕所。

    考官带领他们来到平阳炼气大学的修炼室，一间修炼室能容纳七八个人，这三百个人就占据了几十间修炼室，将近六层楼。

    不过这还远远不是平阳炼气大学修炼室的总数，平阳炼气大学有一栋“修炼楼”，几乎全部都是修炼室，配备有专门的设备以及良好的环境。

    炼气大学的财大气粗，可见一斑。

    坐在那块属于自己的垫子上，林缺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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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散伙饭
    在炼气考结束之后，6月7号、8号是高考的日子。

    这方面还有个小秘密，678，谐音“录取吧”。

    每个参加高考的学生，被心仪的学校录取估计都是他们最大的心愿。

    也许教育局也是感受到了这个，所以才把考试的日子放在这两天。

    对于炼气班的学生来说，高考也是很重要的，文化科的分数折算进炼气科的分数中，而且有些炼气大学，就算你炼气科成绩已经达标了，文化科成绩太差，也是不予进入的。

    所以林缺他们，对于高考也很重视。

    等到6月7号和8号，高考结束了，他们才算是真正解放。

    那一天，举班……不，举校沸腾！纸屑遍洒校园。

    虽然学校说过很多次了不要撕书，不要撕书，但有些同学自然是忍不住的，就连林缺，也偷偷把他的一本笔记本撕了，从窗户往下面撒过去，感觉很爽。

    学校的垃圾处理房已经全被书待满了，有些同学脸上的笑容是止不住的，在考试结束后，已经开始商量暑假要去哪哪哪玩，来个全国旅游什么的。

    林缺他们班的同学也开始商量聚餐的事，高考都结束了，大家接下来都要天南地北的分别，自然要来个聚餐，也有叫散伙饭的。

    宜早不宜晚，林缺他们定下的时间就是高考结束的五天后，六月十三号。

    本来是想要六月九号就去的，但打电话过去，饭店已经被订了，高考结束后这段时间，是聚餐的高峰期。

    后面打了好几个饭店的电话，才抢下了六月十三号这个空档。

    结束考试之后，林缺就回家了。

    高考成绩发布是在24号，到时会和炼气考的成绩一起发布，高考成绩也会按一定比例折算进炼气考的成绩中。

    如果到时炼气考的成绩够上炼气大学的分数线，那么就会以炼气考的成绩来计算，如果不够，那么就只能以高考成绩去报考普通的大学。

    当然，高考成绩折算进炼气考成绩中只是很小的比例，主要还是看炼气考两门专业科目的成绩，灵气量和修炼时间，高考成绩主要是用来过每个炼气大学的最低分数线的，除了炼气考成绩外，每个炼气大学都会对高考成绩还会有一个最低分数线，一般都是与当地的本科线等同。

    成绩不行，连炼气大学都考不上。

    就是这么现实。

    而且也不是说高考成绩就不重要了，虽然折算进炼气考成绩中只是很小的比例，但在这么多人的考试中，可能一分的差距，超过的就是千人、万人，可能就是考进和落榜的区别，所以杨小慧也好，林缺也好，才会那么努力地学习。

    林缺感觉他两门考试的发挥都不错，所以也不是太担心，现在就是静静地等待结果了。

    六月十三号，林缺又去了一次饭店，和班级里的同学来了一次聚餐。

    这一次聚餐，许多同学都喝醉了，哭着，笑着，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他们憋得太久了，高三备考这一年，什么娱乐活动都不敢碰，就好像头上悬着一把刀，又或者身后有一根鞭子，抽着他们飞速前进。

    有些甚至是从两年前就开始确立自己要考炼气考的理想，开始默默努力，积攒了许多压力。

    马大头就曾经有一次给林缺说，家里为了他考炼气考，其实已经付出很多了，要是自己考不上，那真是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