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求生游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A23187
372.错位的感官20-地狱血释迦
手上夹着的半根香烟,缓缓的燃烧着,然后掉在了地上。
唐元弯腰把烟捡起来,擦了擦烟嘴,放到嘴里。
他知道这个世界和云空有点关系,但他没想到在一切都说开后,云空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直接插喉咙,你这个也太粗暴了。”唐元想走过去,却被对方阻止了。
他微微的摇着头,示意唐元等一下。
云空的喉咙上插着那根钢笔,他的双手还保持着抓着笔的姿势,表情有些狰狞,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接着,从他的身上慢慢渗出黑色的雾气,缓缓向空中飘去。这些黑色的雾气就像是一缕缕轻纱,围绕在他的周围,又像是他在“燃烧”自身,产生的烟雾。
这些黑色的雾汇集到他的头顶,一直往上空飘去。
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开始聚集乌云,层层叠加,变得越来越厚重。以云空头顶的点为中心,一圈圈的血色扩散开来,染红了周围的云层。空气中也渐渐的充满了潮湿的血腥味。
一滴液体滴落到了唐元的脸上,他伸手一抹,发现是血。
天空开始下起了血雨,淅淅沥沥的,在地面激起一个又一个小血泡。
【警告:云空正在释放体内积压的所有负面能量。
备注:但能量并不多,不至于引发这么大的变化。】
嗯唐元凝视着云空。
所以云空只是通过这样的举动,来触发下一步的现象
【周围的环境正在逐步变成“幻觉”中的地狱世界。
备注:当沙耶之歌中的世界变为真实,到底什么才是正常】
血水和地面融合,脚下的触感开始变软,就像是还未干的水泥,不断的整合在一起,翻腾着,杂糅在一起。最终,地面变成了类似血肉那种触感,而在不知不觉间,周围的建筑也化为高大丑陋的肉瘤。
整个世界都变红了,仿佛镀上了一层血色的滤镜,到处都充满了说不上来的肉质植物和昆虫心态的恶魔们。
云空缓缓地把钢笔从喉咙上抽出来,跪在地上,缓着劲。
唐元走过去,站在云空的旁边。
“呼——每次这样做都很难受。”云空捂着嗓子上的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子。“刚才说到哪了”
“你说从你身体中分裂出来的怪物,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唐元回答。
“哦对,当初,因为母亲的举动,我万念俱灰,只想彻底消失。于是我就把钢笔插进了喉咙,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当我醒过来时,就发现世界已经变成了这样。”
“我能在这个世界中感觉到我过去的痛苦和纠结,这应该是因为我死后,身上的负面能量失控造成的。我那痛苦的一面,彻底与我分裂开来,成为了怪物,躲在这个世界。”
“从我身体中分裂出去的怪物,化为这个世界的核心,不断散播着绝望和恐慌。但只要能打败它,这个城市就能变回正常吧。”
“平时,这里看着和正常的世界没什么区别,城市上的人们也一无所知的生活着,他们丝毫没察觉自己其实正处于一个不断的循环,重复的过着几天的日子。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办法找到它,所以我每次只能重复经历死前的事件,只有走到最后我自杀的那一刻,这个世界最根本的样子才会展现出来,我们就能找到它,解决掉它。”
“你之前为什么不说清楚,或许我还有更简洁的办法。”唐元扬了扬眉。“非要绕这么大弯子。”
“不行,咱们是玩家,所以必须要按照游戏规则来,就算我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也要重新开始破解世界观,达到一定要求才能解锁下一步的行动,不然就什么都触发不了。”云空的脖子不再往外渗血,唐元看
373.错位的感官21-比计划的篇幅又多了不少
通向怪物巢穴路上能看到的所有地狱血释迦都被唐元收割,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禁让云空有种回到百味食堂楼上的菜园子的错觉,恍惚中,唐元弯下腰收菜的动作便和辛勤劳作的玛莎身影重合了。
唐元并没有要缓解气氛的意思,他确实是很严肃很认真地在干这件事。
一旦那藏于深处的魔王被打倒,这个奇异的世界应该就会立刻消失吧。
世界恢复正常后,这些珍贵的血释迦应该就很难拿到了。
它们是幻觉世界成真后出现的稀有特产,是蕴含着无数人们心血的血瘤。里面流淌的不是鲜血,而是无数负面情感聚合成的集合物。
由两位少年眼中的幻觉为源头,无数负面能量聚集起来,彻底让传说中的地狱景象展现在人间。
“如果人们的恶意可以完全具现化,世界也不过是眼前这副末日一般的景象吧。”云空站在唐元的旁边,眺望着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血色。当他自杀时,就已经从“段绪豪”的角色中隔离出来,或者说从“少年的他”脱离出来,还原成现在的自己——有些邋遢,神情疲惫的大叔。
他带上自己的破遮阳帽,神情很平静。这里的景象,他看过无数次,如今已经麻木。
唐元笑了,低头点烟。
“但若善意具现化,或许能看到更美妙的东西。”
“如果我哥在,应该会和你说出一样的话来。”云空继续前进。“快点吧,我们的时间不多,如果让5月14日这天到来,一切都会被重启。”
接下来的路上,不断的有一些千奇百怪的怪物袭击过来。它们的战斗力普遍不高,挡在路上,一旦唐元两人经过,就会发了疯般扑上来,想要吸取他们身上的血。
【桌子怪:由现实世界中的桌子变化而来,但魔化后完全看不出以前的样子。它整个就像是一个长着四条腿的大蜘蛛,身体带着棱角,却并不突兀。它们以血释迦为食,喜欢吸收里面的负面能量。
备注:撞到桌子腿的感觉确实很疼。】
【路灯怪:由现实世界中的路灯变化而来,魔化后会扎根在路边,灯泡会化为可以爆炸的水泡,一旦有人触犯到它,水泡就会自动脱离,冲向敌人,爆炸。
备注:灯泡炸了。】
云空拔出短管霰弹枪,瞄准这些家伙们的腿,一下一下的发射着子弹。枪支的后坐力很大,他不得不以十分标准的站姿来抵挡这后坐力,并且身体也会不断向后弹开。
唐元发现这人似乎比之前更加虚弱了,每一次发射子弹,云空的胳膊都会裂开,仿佛下一秒,他整个人就会完全散开,变成一滩血肉。
“算了,你别上了。”
“你那些技能是有冷却时间的吧,先不要用了,留在最后对付魔王。”云空感觉不到有多疼。“我没事,身体还撑得住,反正也死不了。”
说着,他的胳膊上又爆开一块。
“别……这时候谦让,你都不看场合的吗放心,我不用技能。”
“那你用什么,厨刀吗那是做饭用的,不是来战斗的。”云空开枪射击冲过来的怪物,对方一下子爆开。
随着越来越深入,怪物的种类也越来越多,数量也成倍增长。
【垃圾桶怪:由现实中的垃圾桶变化而来。看上去像一只拥有很胖身体的巨大蜥蜴,但它的嘴巴十分巨大,张开后可以咬掉一切它能吃下的东西——甚至是其他怪物的残骸,人称地狱清道夫。
而且它们的种类也很多,每一只都不太一样。常与嗡嗡怪配套出现。
备注:家用大部分是塑料制品,街边的很多都是金属制品。
374.错位的感官22-魔王
“哈哈,你不用担心我,我一直都向前看,否则也不能变成油腻的中年大叔。”云空调侃着自己。
“你在亡者都市很久了吧。”
“嗯,很多年了。”云空回答。“一直勉强度日。”
唐元的目光在云空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似乎要把他看透:“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真的坦诚。”
“都有吧。”
俩人边走边聊,悠闲地像是在散步。
“对了,城管头发被我剃了之后,就再也没长出来过吧”唐元问。
“是啊,他还买了不少假发,但效果都不太好。”云空说道。
“变秃了也变强了。”
最终他们到达了怪物巢穴的最深处,此行的终点。
荒诞充满血红的空间,无数的血管像老树根那样,扎根于地下,地面上则拧成一根根粗大的“树干”,蔓延到天空之上,在中央汇聚成一个点。树冠上挂着无数个地狱血释迦,遮挡了绝大部分外来的光芒,在头顶交错形成天然的血肉屏障。
在那之下,是一个巨大的花朵形状的托盘。托盘的中间有一个“太极鱼”,周围的“花瓣”,对称的分布着,每一个花瓣的颜色都不一样,五彩斑斓的,是这血色世界中的异类。
在太极鱼上面,是一个身形巨大的怪物。他拖着巨大的鱼尾巴,如同皇帝那样,盘坐在托盘之上。他的鱼尾上面生长着颜色混乱的鳞片,就像是小孩恶意的涂鸦,不堪入目。
他的上半身穿着白色的鳞甲,反倒和周围压抑的环境造成了强烈的反差。他的脸仿佛带着一层扭曲的面具,没有面孔,只能看到一圈一圈的纹路。
背后,漂浮着若有若无的幽浮,那些幽浮拿着小提琴,不断的演奏着不知名的曲子,旋律很舒缓。
血管组成的树,人鱼魔王与荒诞的幽浮,展现在面前的仿佛是某个疯狂画家内心中的绝佳艺术品。
【魔王。】
这个地狱的源头,就在眼前。
云空直直的看着前面那巨大的怪物,他能感受到从那边不断散发出的负面能量,但心中却扬起一丝不妙。
他不想细细的思考,就算和他想象的不一样,那又怎么样只要能拿回他的力量,剩下的全都不重要。
“要继续吗”唐元饶有兴趣的抬头看着那魔王,只要他们再继续往前踏出一步,对方应该就会发动进攻。
而魔王的进攻绝对不会像小怪那样温柔。
云空点了点头。
“都已经走到这了,无论他是谁,咱们都要干掉他,让一切恢复正常。”
“你充满了决心。”唐元提着影刀走了过去。
就在唐元走过去的时候,仿佛触发了某个开关,面前的“艺术品”活了过来。
原本悠扬舒缓的琴声突然高昂起来,节奏也突然变快。
人鱼魔王抬起一只手,手上突然出现了一只毛笔。他座下的托盘快速旋转起来,里面的颜色开始呈螺旋状飞出去,聚集到毛笔上。
当毛笔蘸取了大量的颜色后,挥手一甩。
无数墨点飞出,在空中化为一个个拿着巨大剪刀的黑色面具怪,向唐元两人俯冲下来。
【剪刀的伤害很高,可以瞬间剪断你的脖子。它们本身很弱,面具是最脆弱的地方。】
【建议:在它们进攻时,使用影刀弹开剪刀,当它们的剪刀被弹开时,会出现一瞬间的破绽,此时可以让云空射击它们的面具。】
成群的面具怪冲向了唐元和云空,它们就像是穿着黑袍的幽灵,看上去似乎没有实体,就那样漂浮着。
接着,它们一个接着一个的俯冲,张开剪刀,想要把这两个不速之客的脑袋剪掉。
唐元站在云空的前面,面对那些剪刀,快速的挥舞着影刀。
影刃与剪刀发出碰撞,产生悦耳的金属摩擦音。
面具怪被弹开,手上的剪刀被影刀撞击的上扬。
“开枪。
375.错位的感官23-兄弟
5月13日晚上22点。
我和段绪豪上完晚自习回到家中。
我其实并不愿意回家,在那个名为“港湾”实则为牢笼的家中,我不能反抗,不能有,不能有自己的爱好和想法,甚至必须时刻都表现出另外一种“讨人喜欢”的样子。
无论做什么事,她都会来干涉我,并希望我按照她给我设定的“人设”来生活。
她希望我成长为干净优雅的男生,于是强逼着我去学了小提琴,但实际上我最喜欢的是素描和色彩。
她上学的时候理科不好,于是让我去学理科,并希望我成为她向其他家长炫耀的“理科大神”。
她担心我早恋,于是严加提防任何和我有接触的女生,甚至我多跟谁说了几句话,她看到了都要问个清清楚楚。
我的手机成为她监视我日常交往的窗口,我的书包成为她每日必查的东西,我不允许有自己的,甚至连内裤的颜色都被她安排好,我只能喜欢白色的平头内裤,不可以穿花色的。
从小到大,我都是为了她而活,从未有过一天是为了自己而活。她是个病态偏执的疯子,而我恰恰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只能用日复一日的忍耐来回报她的养育之恩。
这是我生来就欠她的,谁让她是我母亲。
但如果到了十八岁,一切就能结束了吧。我向往着成年的那一天,这意味着我可以离开她飞向更远的地方,得到片刻的安宁。
即便在这样的高压生活中,我依然找到了活着的意义。
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做,还有很多梦想没有实现,不能因为这个而止步不前。
抱着这么多的希望,我才能忍耐下来。
但我的弟弟和我完全相反,他总是执着于扭转母亲对他的看法。
我理解他的做法。
段绪豪不会讨好母亲,每次都只会对着干,久而久之,母亲觉得他并不适合培养,反而加大力度把所有的资源都倾斜到我身上。时间长了,母亲对他的态度越是强硬,他就觉得自己越是受到孤立。
他觉得母亲并不爱他,甚至后悔把他生出来——实际上,母亲真的当面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于是,他便不断的找方法来证明母亲其实还是在乎他的。发展到最后,甚至选择不断的伤害自己来达成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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