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求生游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A23187
现在,唐元目测人数已经超过了五百,大家挤在一起,看着有点像混在一团的的凉拌海蜇皮。
这些“幽灵”都在张嘴说着什么,但唐元却完全听不到。
“既然这样——”
开眼!
又不是白眼,开什么眼啊。
唐元自我吐槽着,然后试着用ECHO眼扫过这些人,顿时眼前出现了很多白云形状的对话气泡。
{这里是外面的世界吗?我想起了,我以前梦到过!}
{这次总不会是梦了吧?}
{俺没办法判断。}
{儿媳妇,咱们要去看儿子吗?我的假牙还在不在?}
{我们出来了,然后要去哪里?}
{帮我看看,假牙……}
{等那两个年轻人出来了,我们再问他们吧。}
{老太太,你现在有没有牙都无所谓的。}
无数个气泡叠加在一起,就算是拥有ECHO眼的唐元也没办法把它们完全分开。看到后面,气泡出现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再加上互相遮挡,让唐元完全不能从中挑出有用的信息。
“大家安静一下,你们的疑虑我很理解,但请派出一个人来告知我所有的情况,我才能帮助你们!”唐元大声在人群中喊着。
道长更疑惑了:“你在对谁说话?”
“一直跟着你的鬼。”
“鬼?”道长看向周围,转了几圈,除了唐元,谁也不在。
唐元看着没有安静下来的人群,皱了皱眉头。
“圆子。”
空间开了一个口子,三条巨大的鞭状触手伸了出来,在人群上方甩动着,并散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气息。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半透明的脸上充满了惊恐,甚至有的人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道长向旁边闪着,躲避着甩来甩去的触手,尽力隐藏着眼中的恐惧。
“你没事吗?有话好好说,别动手。”道长向唐元喊着。“你中邪了?”
“你才中邪了。”唐元一本正经地回答,但道长却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唐元看着人群:“好了,有没有人代表你们自己说一下情况?”
“不用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道长看着唐元的身后,嘴角微微勾起:“本道就知道你有办法回来。”
华罗森走到唐元的旁边,接着汪天逸也突然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同时,观察之书上的任务记录更新了。
【已加入“华罗森与汪天逸的任务记录”。】
【所有情报已更新。】
唐元的右眼飞快地闪过蓝光,很多额外的信息滚动在他的眼前。
几秒种后,唐元就完全获知了华罗森和汪天逸那边的事情。
“就由我来说明情况吧。”华罗森刚开口,就被唐元阻止了。
“不用说了,我全都知道了。”
【获得情报:37年梅花镇惨剧。】
【获得情报:华罗森及村民都曾被篡改记忆,疑似与驻守宗祠的神秘老人有关。
【获得情报:宗祠内的神秘老人似乎对过去感到后悔和抱歉。】
已经了解到所有故事的唐元,觉得这个老人就是习吉人,并且他或者宗祠拥有可以篡改记忆的能力。
【正在整合所有情报——】
唐元的眼前出现了一张家谱,上面标注了每个家庭成员的生活的年代和事件,同时另外一张时间表出现在旁边,标准了每个人经历的重要事件的日期。
【正在整理习卦家谱——
第一代-习吉人*李伊婉(第一任妻子)*王碧云(第二任妻子)情报已加入
第二代-习少宁(夭折)*习冬芸(夭折)*老三(夭折)*习成志情报已加入
第三代-习建国(成志大儿子)*沈继芬*习云兵(成志二儿子)*李小花情报已加入
第四代-习静静(建国之女)*习卦(领养)情报已加入。】
【正在整理时间表——
1937年,习吉人(30岁)放弃梅花镇逃跑,在亲戚家避难后,前往深山。李伊婉,习少宁,习冬芸和还在腹中的老三死亡。
1938年,习吉人来到新的梅花镇,和同乡人建立避难所和防空洞,同年发现犹格索托斯的木盒,认识王碧云,并成婚。
1939年,习吉人建立研究室,开始学习神秘符号,习成志出生,王碧云难产而死。
1940年,习吉人开始尝试召唤门之钥,失败。
1957年,习成志结婚,同年习建国出生。
1958年,习云兵出生,习吉人因错误使用召唤咒文死亡,享年51岁,成志(19岁)继承家族使命,开始频繁尝试召唤咒文获取更多的知识。
1960年,习成志煽动乡亲们加入“梅花镇复活计划”,遭到同镇王家和孙家反对。
1975年,习建国(18岁)与沈继芬结婚,同年习云兵认识李小花,四人决定离开梅花镇。习成志(36岁)告知建国家族使命。
1976年,习成志(37岁)开始布置仪式场地,镇民们开始挖躲难地窖。
1977年,习静静出生。
1985年,习成志(46岁)因透支太多生命去世。
1990年,复活仪式最后的准备阶段。
1992年,习建国抱养远房亲戚的孩子,并取名为习卦。
1993年,复活仪式开始,梅花镇的生命力被抽干,圣婴炼成,习静静(16岁)幸存。
1993年~2019年,习静静收养了习卦,一起生活。
2019年,习卦在回到梅花镇的途中死亡。】
唐元看完这些情报,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华罗森和汪天逸不知道唐元知道了什么,他们只知道自己那边的情报。
而道长看着像是发了神经一样的唐元,更是一无所知。
“人也都回来了,我们不走吗?”
“等等,还有事情没有做。”
唐元的右眼蓝光闪烁,看向那些眼巴巴望着他的人们。
“经历了这么多痛苦,你们想怎么做?”
{请结束这一切吧。}
李伊婉走出来,站在唐元的面前。
{为了我们,已经付出了太多的代价。}
从习吉人到习静静,一家四代人,全部因此阴霾笼罩。
{我们也没办法忍受一直过同一天,晚上还要不断的重复当年惨死的经历。}
{我们确实向往活着,但如果要牺牲这么多人,还不如终止这个计划。}
说完这句话,李伊婉紧张的表情缓和了许多,似乎放下了什么执念。
道长惊讶地发现,他身上的符纸自动飞了出去,在半空中一列一列的排开,同时,符纸上出现了他从未见过的人名,这些人名闪着橙色的光,十分醒目。
接着,道长就看到他周围突然多了很多人。看到这些人,道长愣住了,尘封在脑海中的某些记忆开始松动,他捂住头,那些记忆碎片开始浮现出来。
583.梅花镇的阴霾23-静静的故事
1977年,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我出生了。
我叫习静静。
最开始我娘给我起得名字并不是这个,那是一个与花朵有关系的美丽名字,但父亲却一定要我叫静静,因为这是曾爷爷的遗愿。
本来曾爷爷打算给自己的小女儿起名叫静静,结果孩子还没出生就遭遇了横祸。为了纪念那个孩子,曾爷爷说如果家族里接下来生出的第一个女孩就叫静静吧。
曾爷爷又生了我爷爷,我爷爷又生了我爹和叔叔,直到我出生,家里才算是有了“第一个女孩”。
自我记事起,爷爷的身体就不太好,他才四十几岁,却长得跟六十岁的人一样,满头白发。我爹和我娘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扶着爷爷从床上坐到椅子上去。
爷爷每天都会看书,我有一次好奇翻了一下那些书,却发现一个字也看不懂,头还昏昏沉沉的,差点晕倒。爷爷发现我对这些书感兴趣,便开始教我那上面的知识。
我开始接触一个崭新的世界,不过由于小孩子对世界的认知每天都在变化,思维还没根深蒂固,所以我也很容易就能接受这些新知识,并把它当成“常识”来认知。
比如,神全知全能,可以给予我们无尽的知识。
比如,我们可以通过某些仪式,让神亲自来帮助我们。
比如,在神的引导下,就算我们普通人也可以做到给别人植入记忆这种事,甚至,死而复活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当时年纪太小,绝大多数内容都没办法理解——事实上,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意识到就算是成人也没办法完全理解上面的内容。
而我娘,发现我在向爷爷学习这些知识时,私下把我叫过去,让我不要认真去学——她很无奈,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我。我感觉我爹其实也反对我学这些,但他也由于某些苦衷没办法明说。
我爷爷说我的天赋太好,不学习就太浪费了。每当他说这句话时,都会用嫌弃的目光看着爹和叔叔,并说他们的天赋太差,连个孩子都不如。
后来,爹经常推着爷爷外出,我也渐渐停止了学习那些知识,那些书也不知道被搬到哪去了。
1985年,我8岁。
天高气爽,落叶铺满了小路,田野中全是金色的麦子,在微风中摇曳。
吃过早饭后,爷爷把我叫到床边,让我去叔叔家一趟,他家今天杀了一只猪,正在做好吃的菜。
一想到肥瘦相间的红烧肉,鲜嫩可口的糖醋排骨,我的口水就止不住往下掉,叔叔家做这些菜堪称一绝。我兴冲冲地跑出去,到了叔叔家后,从上午一直呆到晚饭结束。
当我回家时,却发现家里十分吵闹,很多人来来往往,跟爹和娘说着什么,但他们只是微微点头,比平时沉默很多。
爷爷却不见了。
“你爷爷没有了。”娘把我拉过去,在我耳边说。“以后你就见不到他了,接下来要和他好好的告别。”
“没有了?是死——”年幼的我并未觉得这个字有多么沉重,但娘快速地捂住了我的嘴。
“这样直接说不好。”我发现,一直沉淀在娘眼中的那份阴霾似乎随着爷爷的去世消散了很多。“他去陪你奶奶了。”
“没关系呀,反正我们可以复活他,只要复活他不就又可以见到爷爷了。”我理所当然地说,只认为以前跟爷爷学到的知识才是常识。
所以死亡对于我来说,就像是生病一样,只要举行了争取的仪式,人就能复活。
我还记得我说完这句话后,娘的表情变得非常可怕,就好像我是个陌生人家的孩子。
在那之后,我发现爹也开始捡起那些书看,他不懂的地方还需要我来讲解。久而久之,我也知道了我们家族的使命是什么。
我并未意识到一切都是异常的,娘则越来越疏远我们,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我们。
爹本来也想放弃,但他对爷爷发过誓,一定要把计划进行下去。而且,他也觉得如果不继续,就对不起那些惨死的祖辈们。
我就这么加入了这个计划。
1990年,我们几乎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按照神给我们的知识,还差一个带着梅花镇血脉的孩子。
我的年纪太大并不适合。
1992年,爹找到一个远方亲戚的孩子,他的父母因为意外去世了,家里只剩下没有工作能力的老人,于是他成为了我们家的新成员。
1993年10月15日。
除了两户反对我们的人家,剩下的人都聚集在防空洞外面的空地上。
为了防止仪式波及到普通人,我还是回到镇上,告诉那两户人家躲进地窖中,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去。
回到仪式地点,我们围着中间的婴儿站成一圈。婴儿周围的木桩上拴着几头作为祭品的牛。
我们只需要念诵咒文,引来神的力量,以婴儿为媒介,把过去惨死的人带回人间。
这是个安全仪式,婴儿不会死,我们也最多损失一点寿命,但却能带回那些人们。我为我加入这个计划而感到自豪,我终于实现了祖辈们的愿望——在仪式结束前,我都是这样想的。
咒文已经念到尾声,婴儿的身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标志:那看上去是一块钟表,外面一圈是蔷薇,由指针与指针之间构成了一个骷髅头的图案。
接着一股强大的气流席卷而来,我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醒过来后,周围的镇民全部都不见了,包括我爹我娘。
婴儿安静的躺在那,吸吮着手指,之前见过的那个钟表图案也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没看到被复活的人,但却赔上了整个镇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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