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求生游戏

“那么之前镜子里的那一位是疯癫？”唐元摸了摸下巴，大概明白了这其中的联系。“你们已经彻底从我这里独立出去了吧，没有我的压制，你们感觉很自由是吧？”
克苏鲁不但把他的意识分裂在不同的梦境中，作为每一层的梦主，这些意识还代表着唐元的一些特性。
“呵。”冷漠似乎在发出嘲笑，抬起头看着唐元，他的目光十分澄澈，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没错，他是疯癫，我是冷漠，你已经杀死了疯癫，所以还要杀死冷漠吗？不过，反正我们也只是一些没用的负面特性，让我们消失，能让你变得更加完美。”
虽然对方并不像在开玩笑，但唐元总觉得对方是在讽刺。
“动手吧，我不在乎。”冷漠迎上唐元的刀尖。“变革者会把你变成你最不想成为的那个样子，最后给你一个忠告，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部分，都是你自己。”
作为敌人，又是作为冷漠，他的话居然这么多，而且还透露出了不少信息，这很反常。如果是唐元站在白衣的角度，肯定要极力避免对方拿到更多的信息，把对方困死在梦境中，而不是直接站出来，若无其事的聊天。
唐元感觉眼前这位好像在不断地暗示他一些信息，但出于某些原因，不能明说。
“我知道了。”
唐元收回影刀，却拿出了另外一柄漆黑的长刀，这是他在之前某个契机中得到的“孤坟”和“机器”的集合体，原主人是木瞳，但被他绑定后，这两柄黑刀就合为一体，成为他自己的刀刃。
刀柄很温暖，似乎还能从中感受到木瞳的记忆和感情，但当唐元持续握住它后，这柄刀开始发出嗡鸣声，同时感应着新主人的记忆和情感。
这是一柄可以和主人产生共鸣并承载主人所有记忆和感情的长刀。
看到唐元把这柄刀拿出来，白衣冷漠似乎松了一口气。
黑刀刺入白衣的胸膛——
唐元感到一阵恍惚，接着猛然睁开眼睛，他正躺在427酒店客房中的洗手间内，浴缸内，有一个克苏鲁小吊坠。
在最深层的梦境，唐元在镜中唐元的影响下，梦见了一连串的套娃梦境，还在梦里杀死了狂暴杰克。
但实际上，狂暴杰克还存在于这一层梦境。
“总算回来了，有着狂暴大杰克的酒店，这次是真的回来了。”
他没有碰浴缸中的那个克苏鲁小吊坠。那玩意碰一下就掉入下一层梦境，而且还能把意识分裂出来一个新的个体，他现在是不敢再动了。
“用绝对视域看一下这一层有没有类似白衣冷漠的人吧。”
【未发现任何异常。】
“女鬼已经不在了，那么要找出这一层的梦主人，还是去找小杰克或者狂暴杰克问一问比较好。”
虽然他猜测每一层的梦主人都是他分裂出去的一段意识，但刚才他没发现白衣唐元，所以情况目前也不太好说。
“也不知道日常小杰克死了，会对这一层的狂暴杰克造成什么影响……”
唐元离开房间，穿过走廊，乘坐电梯来到一层的酒店大厅。
还未进入大厅，他就听到里面传来咔嚓咔嚓的打字声。
：。：





舌尖上的求生游戏 643.梦境之城-15宝贵的客人
推开门，唐元走了进去。
敲字的声音停下来，杰克抬起头看着这个不速之客，警惕地眯起眼睛，同时下意识把右手伸进沙发的垫子下面，那里藏着一柄枪。
“看来你不疯了。”
杰克迅速掏出手枪，指着唐元，就好像这样能带给他极大的安全感一样。
“冷静。”唐元连忙举起双手，他倒不是怕，而是打算先把对方稳下来，好问出这一层梦主人的消息。
“如果你不能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失忆，那就不要过来骗我！”杰克握枪的手很稳。“你如果敢再前进一步，我就开枪了，我知道你要来伤害我。”
“好的，我就站在这。”唐元看了看大厅，他发现以前摆放在这里的儿童玩具都消失了。“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孩子，他也在这。”
“你想耍什么花招？”
唐元在心中叹息。的确，失去了日常小杰克那部分意识后，这一层的杰克不再狂暴，但却因为没有童年的记忆而变得没有任何安全感，他不知道自己小时候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巨大的空洞感占据着整个心灵。
不过也有好的一面，他忘记了自己那对糟糕的父母，也忘记了在学校中被嘲笑的片段。
“我没有任何想法，只是想问问那个孩子现在在哪。”
如果这个大杰克变得如此不近人情，那么只能从小杰克身上寻找突破口了。
“孩子？这里从未有过孩子。”
小杰克不在了吗？刚刚用“绝对视域”明明看到了小杰克，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消失了？
“你不记得那个孩子了吗？”
“你在说什么，离开这好吗？”杰克依然没有放松警惕。
大杰克不记得小杰克的存在，或许是因为下一层梦境中的“日常小杰克”已经死去了，所以大杰克丧失了童年时的那段记忆，作为潜意识的具象化，杰克在这一层中只有大杰克一个形象。
“如果这个逻辑成立的话，这一层根本不可能出现小杰克，所以我刚刚看到的那个是谁？”唐元觉得很有问题，在寻找小杰克之前，他还有一个问题。
“你似乎认识我？”唐元记得之前他是见过这位的，但当时他还在疯狂的敲着键盘，写出“梦境终于死亡”这条提示。
这种状态下，杰克应该不记得他。
“我认识你，你说能帮助我找回童年的记忆。”
“嗯，我的确知道你童年是什么样子的，不过你说的这个人恐怕不是我。”
杰克握紧了枪，反而更紧张了：“说得果然没错，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招？”
唐元意识到，可能是某个白衣的自己和他说了什么。
“你上次见到的那个人穿着白色的衣服是吧？”
“你果然又问了这句话……”杰克开枪了。
唐元连忙躲闪，子弹射进了他的肩膀，没有射到要害。
看来好好说话是不行了。
“圆子。”
虚空撕裂，鞭状触手伸向杰克。
杰克瞪大眼睛，全身发抖，想要逃跑，却一动都动不了，这是发自灵魂的战栗。
鞭状触手把他缠绕起来，他的手枪掉在地上，整个人完全被吓懵了。
“我也不想在你的潜意识中植入这么恐怖的记忆，但没办法。”唐元走过去，用带着压迫力的语气问：“那个穿着白衣服的我，让你做什么了？”
“他说他知道我的过去，条件是让我再遇到他时，不要相信他，如果找到机会，就用这柄手枪射中他的心脏。而你出现后，问得每一句话都和他预料的丝毫不差。”
“心脏？这可是要害啊，如果在梦里被射中了，可能就真的死了。”唐元扬了扬眉毛。“他在哪？”
“我不知道。”说出来后，他心里的压力被释放出来，显得轻松多了。“你真的知道我的过去吗？我刚刚睡了一觉，似乎梦到了很重要的东西，但是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知道，但对于目前的你来说，我再怎么叙述，你也想不起来的。”
就像是以前的唐元，看着自己的那些记忆就像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电影，没有任何代入感。
唐元松开杰克，转身离开。
之前，修格斯之眼告诉他，小杰克正在后厨。当时他基于寻找白衣唐元，反而没有在意。
现在看来，这个小杰克很可疑。
后厨。
那些幽灵厨师们正在制作美味的菜肴，而小杰克正穿梭在锅子之间，吃得正欢，完全不在乎唐元的到来。
那些厨师发觉唐元到来，但是却没有停下手上的工作。
小杰克招了招手：“跟我来。”
唐元跟着他穿过后厨，从另一侧的小门来到饭厅。这里的装潢非常豪华。淡金色的壁纸，造型美观的壁灯，花纹华丽的手工地毯，梨花木质的长桌，上面铺着精致的丝绸桌布。
长桌上放着烛台，正发出幽幽的火光。
“坐。”小杰克坐在了长桌的一头，让唐元坐在另外一头。
接着厨师们拿着一盘盘菜肴摆放在长桌上。
“请我吃饭吗？”唐元摸着下巴。“你是什么？我的食欲还是懒散？”
“你猜。”小杰克露出狡猾的笑容。“我的能力很差，被你发现后，基本就没法逃走，所以至少让我们愉快的吃完这一餐。”
前菜是一种绿色的汤，看不出来是什么材料。接着便是一道道剪好的肋排和鱼类，烤鸡，南瓜派。
唐元品尝着这些菜，觉得味道真的不错，虽然不及百味食堂。
这些厨师都是人才，如果能醒来，他一定要去现实中的这个酒店，把里面所有的幽灵厨师都打包带走。
“你在想要把这些厨师带回去是吧？”小杰克问。
“不愧是我，这么了解我。”唐元不吝啬地称赞。“饭也吃了，谢谢你的款待，所以你该上路了。”
他快速站起来，抽出黑刀，踩着长桌冲向了小杰克，用力向前一挥。
刀刃穿过小杰克的身体，却没有刺穿他，就好像他没有实体一样。
小杰克淡定地坐在那，吃着南瓜派，抬眼道：“在你没猜出我是什么之前，你是无法砍到我的。你连最真实的我都看不清，更不要说触碰了。”
“你是虚伪。”唐元立刻回答。
小杰克十分惊讶，他的身体开始拔高，脸型也发生改变，最终还是变成了穿着白衣的唐元。
“伪装是你的能力。”唐元说。“只要你愿意，可以伪装成任何人的样子，你用这种方法隐藏真正的自我，不过一旦暴露，就十分脆弱。”
“明明世界对我们的恶意那么浓烈，你却依然微笑着接受，还妄想维持着平静的日常，这不是虚伪是什么？我会出现，完全拜你所赐。”白衣的唐元有气无力地说道。“你明明什么都不在意，却还要装出在乎那些人的样子，我知道，我们都是为了获取情报以及逃出系统的控制。”
“你错了，我不是装出在乎他们，我是真的在乎。”唐元把黑刀刺进了对方的胸膛。
白衣不理解地睁大眼睛，他看到眼前的唐元露出温暖的笑容。
为什么，你这种发自内心的快乐不像是伪装的……
“因为他们都是我宝贵的客人啊。”
：。：




舌尖上的求生游戏 644.梦境之城-16逃避
唐元睁开眼睛，此时他正站在酒店的大厅内。
懦弱杰克站在旁边，而他们的前面站着一条廷达罗斯之猎犬。
“看来我回来的正是时候。”
上一次来到这一层时，唐元让张一鸣帮忙填充了屋子里的角，但由于他触碰了克苏鲁雕像掉到了下一层梦境，于是这一层梦境所有被填充好的角又回来了。
猎犬立刻从墙角处出现，想要把这个懦弱的杰克吃掉。
“深层次梦境的时间流速似乎要慢上很多，我在下面做了那么多事，这里看上去只过去几分钟。”
看到唐元回来，懦弱杰克的表情很复杂，而廷达罗斯之猎犬则酝酿着攻势。
这玩意就跟狗皮膏药一样，但如果击退一次，它就会放弃追击。
【廷达罗斯之猎犬甚至在追击犹格索托斯，虽然追不到。】
“犹格？这倒是给了我一个思路。”
猎犬扑了上来。
虚空中出现黑山羊的触手，挡住了一次攻击。它全身笼罩着不可名状的黑雾，落到地上，准备发动第二次进攻。
这时，唐元已经拿出了一块犹格蛋烧，这还是他上次制作剩下来的。
“唉，便宜你了。”
猎犬的注意力顿时就被转移了，它走到犹格蛋烧前面，激动地不能自己。
终于……这么多年来，它终于触碰到了那个家伙。
这东西是犹格索托斯的一部分。
“我给你犹格，你放过我们俩。”
猎犬把这块犹格蛋烧吞了下去，然后渐渐消失了。
旁边的懦弱杰克一下子瘫了下去，自从被猎犬盯上后，他的神经就处于紧张状态。
“好了，狗子已经解决，现在要处理你的问题了。”唐元伸出手把懦弱杰克拉了起来。
“你怎么回来的？”懦弱杰克结结巴巴地说。
唐元注视着他，虽然失去了日常小杰克的童年记忆，但是这一层的懦弱杰克依然没有摆脱懦弱。倒不如说，正是因为失去了大部分的童年记忆，才让他变得更加紧张胆小起来。
“你知道我触碰那个雕像会掉到下一层去？”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懦弱杰克吓的一激灵，连忙摆手。
“嗯？”唐元招手，修格斯从裂开的虚空中爬出，这次他的形象格外恐怖。那噩梦般的黑亮形体，那无定型的身躯散发出恶臭，逼近懦弱杰克，蠕动着，流淌着。
杰克面对这样全身长满眼睛的庞然大物，一不留神，裤子就湿透了。
“让它离开！”杰克闭上眼睛，捂着脑袋，鼻涕和眼泪乱七八糟的。但就算是闭上眼睛，也无法把那恐怖的东西从脑海中驱散。
唐元走到懦弱杰克旁边，扶着他的肩膀，让他不会跌倒。
杰克感觉到唐元的触碰，那种被庞然大物吓到噤声的恐惧感突然消失了，就像是有一道保护伞突然撑在了头顶，挡下了所有的危险。
“说吧，你知道些什么？”唐元轻声地说。“不说的话，我放手了。”
“别！”杰克伸出手抓住唐元的手腕，不让他离开。“我说！”
杰克的声线颤抖，本就是意志脆弱的人，此时终于崩溃了。
“在你上次来这里之前，有个白衣服的人先找到我，让我把那个奇怪的雕像放在抽屉中。他告诉我，如果见到了你，就假装那个雕像是我的，让你去触碰它。”
“他答应你什么了？”
“他说如果我办到这些事，就让我苏醒。”
“所以你早就知道自己是在梦里？”
杰克连忙点头，模样相当凄惨：“我一直在梦里，因为现实中的我认为我是最无用的那部分，于是便把我封锁在潜意识深处。我用了各种办法想要逃出去，但是都失败了。”
“现实中的我已经疯了，他偏执地迷恋着那个巨大的铁球，甚至还想要召唤它。任何人的话，他都听不进去……我想要恢复理智，我还不想死。”
“我想要过普通人的生活，我还有很多故事想要写，不能成为一个疯子，浪费我写作的才华。”
“你对自己的写作能力很自信？”唐元询问。
“那当然，虽然记不清小时候的事了，但我知道我一直很喜欢写作。”
唐元让日常小杰克恢复自信，完成了振作支线。如果一切顺利，懦弱杰克的确会变得自信起来。但日常小杰克死了，这也导致懦弱杰克忘记了这段意识，忘记了唐元对他说过的话，不过也因此忘记了他在课堂上被嘲笑的这件事。
不记得被嘲笑的事，自信心也不会受到打击。
过程有些波折，但结果却差不多。
“你能帮我吗？让我醒过来。”懦弱杰克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那样激动。
处在这层梦境的懦弱杰克恐怕是现实杰克最后的理智，如果能让他苏醒，这或许就是另一种可以救赎他的办法。
让一个疯子恢复理智，他也就不再去做召唤格赫罗斯这种事了。
“告诉我，那个白衣人在哪，我有办法让你苏醒。”
杰克有些犹豫。
“怕什么？如果你现在不做决定，就再也没机会醒过来了，现在你也该明白，那个白衣人只是在利用你诱骗我，他根本没打算帮你。”
“好吧。”杰克咬了咬牙。“你先让那个怪物离开。”
唐元摆了摆手，让张一鸣回去。
见到修格斯离开，杰克松了一口气，转身从沙发垫子下面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放着一颗红色的宝石。
“他就藏在这里，打碎宝石。”
“这就是你在这里找到的那个可以窥视过去的宝石吗？”
“是的，我是在使用宝石的时候，看到了那个男人，他告诉我要怎么做。”
唐元拿起宝石，他能感觉到宝石的温度，十分灼热。
渐渐收紧拳头，宝石开裂，然后发出清脆的声音，最终变成了几块宝石碎片。
一缕黑色的东西从宝石中溢出来，然后化为一个朦胧的人影，虽然面目不太清晰，但唐元知道这是他。
这是他的“逃避”。
唐元承认，在遇到这么多事后，他有些羡慕最初那个失去所有记忆的自己，但也仅仅是有一点羡慕而已。每一次失忆，他自身的情况都会变得更糟糕，虽然当时他并感觉不到。
逃避虽然可耻，但很有用——
有用吗？唐元讥笑着。
当无处可逃，无所退避时，过去所有的障碍都会蜂拥而至。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用来让自己变成聋子瞎子倒是很有用。
于是这一层的白衣唐元就躲进了宝石中，失去了宝石这个载体后，再也没有藏身之处，也无法继续逃避，因此以这种极为脆弱的形式出现。
“无处可逃。”
还没等对方完全成型，唐元就抽出黑刀，插进了这团人影中。
……
群魔乱舞的舞会大厅，唐元出现在那条小狗前。
“终于又回到了这一层。”
：。：




舌尖上的求生游戏 645.梦境之城-17绝望
旁边的小狗竖起耳朵，睁开眼睛，扭头看了看唐元，又趴了下去。
唐元伸出手，抓住小狗的后脖颈，把它提到眼前。
狗鼻子非常湿润，狗眼和人眼相对。
“他在哪？”唐元问。
“汪！”
【它的意思是我只是一只狗，什么都不知道。】
“你只是一只狗？别开玩笑了，你跟着我到下一层梦境时，可变成了廷达罗斯之猎犬，鬼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
“汪——”小狗的眼睛也湿漉漉的，一脸无辜的看着唐元，同时用爪子指了指脖子上的克苏鲁小雕像。
“别装傻，我突然有些饿了，狗肉火锅或许是个很棒的选择。”
“嘤嘤嘤——”它可怜兮兮地叫唤着。
真不知道他许诺给你什么好处了。
唐元提着小狗穿梭在群魔乱舞的舞会厅中，同时张望着周围的情况，希望能发现白衣唐元的踪迹。
在上一层梦境中，唐元杀死了“逃避”，梦主人被杀，那么他就会在这一层梦境中醒来。暂且可以注意下这附近有没有刚从睡梦中醒来的生物，虽然通过这样的方法找到的希望不大，但还是要试一试。
“汪汪汪！”
当唐元走过一堆瘫在地上睡得半死的深潜者时，小狗发出叫声。
【它说我都提示到这程度了，傻子都应该知道了。】
唐元停下脚步，看着这堆深潜者。
他数了数，一共十个深潜者，横七竖八的瘫倒在那，看来是放纵之后陷入了沉睡中。
但他们之中有一个在装睡。
“去吧。”唐元扔掉小狗，然后抽出黑刀，对准距离最近的一只深潜者砍了过去。
他睡得太死以至于不能躲开这一刀，被黑刀砍中后，顿时化作一团黑雾消散。
“排除了一个。”唐元勾起笑容。
虽然对方才是梦主人，可以操控梦境，但实际上所有的战斗力依然在唐元身上，无论是“癫狂”“冷漠”又或者是“虚伪”和“逃避”他们的身体都很脆弱。
要不然他们也不可能用各种各样的方式避免和唐元正面接触。
唐元举起黑刀，对准了第二个深潜者。
“救命啊！有人杀人啦！”突然一声尖叫从身侧传来。
他没有迟疑，立刻宰了眼前这第二只深潜者。微微向旁边瞥了一眼，是一个有着臃肿身材的海星疯狂尖叫着。
这只海星是粉色的，穿着花裤衩，吓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唐元知道他为了自保，肯定会做出一些行动，但没想到是用这种方法。横七竖八的深潜者堆里，没有任何一个动弹，仿佛对眼前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真沉得住气啊，为了避免暴露，继续装睡？
因为粉色大海星的尖叫声，引来了嗓门更大的黄色海绵，于是有着八只脚的绿色章鱼和红色的螃蟹纷纷崩溃，他们的叫声引来了周围所有怪物的围观。
唐元真心无力吐槽。
一旦知道这里其实是他做得梦后，原本怪诞的舞会变得滑稽起来。
“让一让，谁在闹事？”原本在舞台上跳舞的黑山羊子嗣们戴上了治安的帽子，挤过人群，把唐元包围。
“暴徒，你已经被包围了，居然敢在这里闹事，来人把他带出去，献给最伟大的母神大人！”
后面的巨噬蠕虫和夜魔正好奇的看着这边，夜魔看着帅气的唐元，舔了舔嘴唇。
“喂，抓住他之后能给我配个种吗？”
黑山羊子嗣挥舞着鞭状触手把夜魔打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