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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县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长歌子

    说着抚了抚头上的帽子,对着墨谦深深一揖。

    墨谦赶紧把王琰扶起来,“你一个老人家给我行礼,这不是折我寿吗我可受不起。”

    “受得起受得起,”王琰却坚定地说,“就凭大人这个借贷之法,我就是再行十次礼,那也是不值一提。大人,我准备向建安府吏部推送这法子,请求朝廷下令,将这借贷之法公诸天下,到时我大齐必将恢复往日雄风。”

    墨谦默默鼻子,不知该怎么说,这王琰也是一个妙人,在宁远县提到王琰,几乎没有人不认识。

    一个山里孩子出身,却凭借着求知好学,大义为公一步步走上来,总是关心着治下的百姓,受到众人的尊重,这主簿职位,不是靠着家族势力才当上的,而是众人推选上来的,即便是宁远县城里的大户们,对王琰也是非常敬佩。

    “王主簿,这有些鲁莽了,这法子固然是好,但是一旦推行起来,涉及到太多人的利益,它会使得官员的利益无所遁形,众多的官员必然不会同意,而且,就连皇帝陛下,也不敢轻易施行,至少现在,还不行。”

    王琰也是苦笑一声,他自然也知道现在朝廷的形势,权臣当道,派系勾结,这种贪官的勾魂索怎么可能让它轻易出现。

    但是他还是坚定地说:“无论成与不成,我都想要试一试,听闻当今圣上乃是难得一见的明君,只要我们把这东西呈报上去,想必陛下必回知晓我等的心意。我决心已定,望大人成全。”

    说着又长长的向墨谦作了一揖。

    墨谦拗不过他,这样的人,真是固执啊,只要自己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想想也是,人类几千年历史的演进,从来不是靠着那些尸餐素位、以公谋私之人,那样的人,或许有着滔天的权势,但盛不过一时,但骂名却流传万世。

    所幸这个世界上,总还有那么一种人,在逆流中,还能找得到自己的本心,别人不理解他们,就像王琰这样的,墨谦却觉得他们......固执的可爱。

    面对王琰的请求,只能一笑置之,“王主簿误会了,我不是要阻止你,说起来你这样还是给我赚政绩呢,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刚才我说的,不过是想给你提个醒罢了,别无他意。”

    王琰急忙道:“大人言重了,这是您应得的,想不到大人除了提笔写得圣贤文章,对民生之事也如此了解,真是让下官佩服。”

    关注点再次回到账簿上,“不知大人可曾查出是谁贪墨了官库”

    “账簿不就在你手上吗你一看便知。”墨谦一笑。

    王琰继续翻看账本,看了一会儿,眉头微皱,再翻过来,就已经怒不可遏,“岂有此理,这账簿里面记的东西完全不合理,贷方支付的钱财价值远远低于借方借出之物,怪不得衙门会亏空如此之多。”

    在旧的账簿里,借方和贷方交付时间的不同,所以也仅是以流水账的形式记下来罢了,没有了时间上的联系,一般的人很难看出这其中的猫腻。

    但是在这本账簿里的众多数据都指向了前任主簿张钊,王琰原本和善的脸上,此时竟透露出几许戾气,“这个可恶的张钊,竟然贪墨了如此多银两,除了官库上现在亏空的一千多两银子之外,还贪墨了五百多两,我现在就叫人去把他抓捕归案。”

    王琰唤来捕头姜律,下令捉拿张钊,姜律带着衙门里十数个衙役风风火火地奔向张钊的家。

    张钊此时还在与新娶的小妾饮酒,完全没有预感,衙门里要查他的事情他早就通过衙门里的人知道了,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担心。

    他对自己的手段有着足够的信心,无论其中怎么贪墨亏空,他总有办法在账簿里蒙混过去,做得滴水不露。就凭这自己这份做假账的本事,在建安府这地界,谁能查




第十五章 屁股打过了?翻过来打!
    同情是同情,不过众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打板子是常有的事,敢跟百里王侯一样的县令叫板,你这不是作死吗

    也难怪县尊大人要先来一记杀威棒。

    于是张钊被一群衙役叉起来,水火棍上上下下,生受了这十大板。

    但是张钊这心里落差就大了,以前都是自己打别人板子,今天的板子却落到了自己身上,颇有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凄凉。

    “啊!你不能打我,凭什么打我,我是读书人,啊.......啊啊。”

    “你们会后悔的,啊!”

    “大人饶命啊!啊!”

    张钊在下面凄惨地哭喊,墨谦却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叫的还是挺有节奏感的嘛,要不是这身猪一样的身材,就凭这叫声,拾掇拾掇都能下海了。

    不过相比之下墨谦还是更喜欢某岛国女子的叫声,理由吗大家都懂的。

    “大人,十大板已经打完了。”

    “好,你们先退下吧。”墨谦一挥手,众人收起水火棍回到原地。

    众衙役一脸严肃,不过心里都快乐开了花,这一顿胖揍打得欢快啊。

    以前张钊还在衙门当主簿的时候,就时不时的克扣众人的俸禄,弄得家里揭不开锅,这要是在现代,那也是个上高压塔讨债的级别。

    而且逢年过节必要收礼,送的礼不合心意,有的你小鞋穿的。

    而且这人还极其好色,看上的女子,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得到手。

    就在年初的时候,张钊偶然见到一个衙役的夫人,见其颇有姿色,用金银诱之,但是那女子虽然地位低下,没读过几年书,却也是个节烈女子,不为金钱所动。

    张钊便想了个法子,设局把衙役弄得家破人亡,衙役含恨而死。

    张钊以为这回就能把那女子娶回家,没想到对方伉俪情深,竟也自尽而亡。

    当时这件事闹得满城皆知,但是县令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但不闻不问,还与他勾结。

    衙门里的人早就对他深恶痛绝,只不过碍于他是前任县令的心腹,不好得罪,这回见他落得如此境地,心里只道一声痛快,同时也有些为这位新上任的县令感到担忧。

    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将张钊扳下台,仅凭借着张家在宁远县的势力,若是反扑,墨谦也不见得会有好果子吃。

    张钊在下面被打得嗷嗷叫,但是目光中却对墨谦有着不加掩饰的痛恨,有本事你就把我弄死在这衙门里,不然你就等着我的报复吧。

    墨谦直接无视了这狂热的目光,“张钊,你知罪了吗还不快从实招来。”

    张钊傲然一笑,“不知大人所问何事不过我一概不知,我若是出去,必定去建安府知府那里告你一个徇私枉法,滥用私刑,我妹夫就是知府大人的公子,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把我放了,然后乖乖到我家门口前跪着,我还能饶你一命,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哼,徇私枉法证据呢”

    “证据就是我屁股上的伤。”你妹啊,被足足打了十大板,都快内伤了,你还问我证据呢

    “这样啊,我看光十大板你的证据不是很明显呀,不如我帮帮你吧。”墨谦玩味地笑了。

    张钊感到心里一凉,有种不祥的预感,“你......你想干什么”

    但是衙役们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积压在心中多年的愤怒让他们迫切想看看张钊的下场会怎么样

    “众衙役听令,再给我们的张主簿来上二十棍,然后再扒了裤子打,对了,记得棍子上沾上辣椒水,让张大人的证据更明显一点。”

    众人听到这个心中都有点发毛了,先不说扒了裤子打是怎样一种心理和生理上的摧残,再加上辣椒水,听到这个众人莫名觉得菊花有点疼,这是什么人啊,竟然能够想出这种狠毒的办法,真是太残忍了。

    不过在场的衙役都表现出了令人敬佩的敬业精神,争先恐后去扒张钊的裤子,而张钊就像是面对着劫匪的黄花大闺女,有反抗之心,却无反抗之力,不一会儿,张钊下面就变得光溜溜的了,捂着裆部到处跑。

    墨谦实在没有兴趣看这些重口味的画面,慢慢走出公堂,身后还传来张钊的声声嚎叫。

    “大人,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跟你作对了。”

    “啊,你是魔鬼。”

    “救命啊,帮我报官!”

    墨谦慢慢走到院子里,今天的天气很不错,没有后世雾霾漫天,天色蓝的令人心醉。

    在没到这里之前,墨谦从来不知道这世界上竟还有这么蓝的天,阳光照耀下来,一幅原生态的美轮美奂的画卷。

    这本该是个好日子,其实就算是张钊贪墨官库,他也用不着这么对他。

    可以肯定的事情是,经过今天,张钊无论是被抓被放,心中都有了难以抹去的阴影。

    本不想这么做的,只是衙



第十六章 宁远一日
    七月时节,尚未到流火的季候,阳光肆意烘烤着这一片土地,漫山遍野的林木在烈阳下动也不动。

    闷、热。这是赶路人最直观的感受。

    就算有一阵风迎面而来,也不过是把更灼热的气息扑向你的脸庞罢了,只有知了还在喋喋不休地聒噪。

    即便是被青山绿水环绕的宁远县,正午时分,街道上依旧火辣辣的。

    但是这一点也不影响四里八乡来赶集的热情,街道两旁摆满了庄户人家挑来贩卖的农产品。

    高低错落的店铺旗帜琳琅满目,叫卖声不断,大的酒馆不多,小的茶棚食店倒是鳞次栉比,宁远县管辖之下登记在册的人口一千两百余户,将近六千的人口,在这个时代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大县了,至少在人口上是。

    赶集的人很多,狭小的街道上基本上就是人挤着人在走,不过却看不出这里的人脸上有什么不悦之情,世世代代便是如此,他们或许已经习惯了这样,并且安于这种生活。

    墨谦垂头丧气从县衙走出来,愁啊,按理说把张钊那个死胖子揍了几顿,他乖乖签字画押,证据也已经确凿,把他扔进大牢,过几日等候审判把钱追回来就是了。

    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钱没追回来,据张钊供述,他同库房的一个官吏和前任县令勾结,这贪墨的几千两银子都大小不等分成三份。

    县令胡志德拿着大头跑了,只剩下张钊和那个衙役,而他们分得的钱,早就挥霍一空,特别是张钊还娶了个小妾,家里根本没剩多少钱,两人一共也只剩几百两银子。

    虽然这几百两银子在普通人家来说可以过得很富裕,但是对于宁远县财政的缺口却还差着近千两银子。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这就是墨谦此时的心情。

    有着现代的许多知识,也知道很多的来钱方法,什么剽窃文学作品、什么发明个土炸药包震惊一下皇帝,再不济造水泥修桥铺路,这些都是可以的嘛。

    但是很明显这些现在都行不通!

    就宁远县这破地方,秀才就那么两个,其中有一个昨天刚被他扔进大牢,也就是说宁远县这地方,文风压根不盛,要是想着卖四大名著赚钱的话,还不如一首两只老虎来得实在。

    至于炸药包什么的,墨谦倒也不是不会调配,一硝二磺三木炭的黑火药配比在现代那是烂大街的,不过这种不在皇帝掌控下的危险物品,你敢贸然拿出来震惊皇帝,他估计也不介意拿着你发明的炸药震你几下,而且还是尸骨无存的那种。

    至于发明什么水泥,听起来很有用的样子,什么用水泥创造一个现代化的城市,算了吧,墨谦可不想刚穿越到这里就混工地,这种带着点泥土气息的房子,也挺好的,没有必要这么着急改变这个时代的进程。

    “怎么办呢”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何况是墨谦这个怂货。

    墨谦挤进熙熙攘攘的人潮里,周围的人还蹲在地上和地摊上的卖家讨论商品。

    说讨价还价其实有些过于商业化了,因为这个县几千号人在客观上其实算不上很大的圈子,有很多的人都是认识的,三叔、六婶地叫着,谈着价钱不一会儿就跑到家长里短,儿女婚嫁去了。

    墨谦看见前方不远的大树下有一间茶棚,就径直走过去,茶棚很简陋,不过就是用几根木头随意搭起来,然后在上面覆上茅草。

    不过人很多,都是些打短衫的汉子在谈天说地,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婆婆、抱着孩子出来转转的农妇都会在此歇歇脚。

    毕竟现在太阳正大,又不适合出去干活,这间茶棚倒是成了侃大山的好去处。

    店里面一个老板和一个小二在忙来忙去,端茶倒水,闲下来的时候也会抄张板凳坐在一旁,插上几句,笑声不断。看见墨谦走进来,脱了草鞋翘着脚跟人聊天的小二立马迎了过来,笑着道,“这位客官,您请坐。”

    顺手就用肩上的毛巾拂一拂凳子,请墨谦坐下来,“客官,你要喝点什么这大热天的要不来碗凉茶解解暑”

    墨谦微笑点头,“那就来壶凉茶吧。”

    “好嘞,您稍等。”小二麻利的去端茶去了。

    墨谦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即便是到现在他还是没有能够真正的融入到这个世界里来,与这个世界不相符的思维,做着这个世界的人难以想象的事情,他明明在这个世界,别人看得见摸得着,却又仿佛隔离于这个世界之外。

    抛开衙门里的那些烦恼事,今天的天气确实是不错的,茶棚里的人仿佛都互相认识,还在热热闹闹地聊着天。

    有些稍微上了年纪的妇人,看见他一个人闷坐在一旁发呆,便冲他打了个招呼。

    “嘿,那个后生!”

    墨谦见有人冲这边说话,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对,跟你说话呢你是哪家的后生怎么没见过你啊!”一个黝黑的大婶咧着嘴冲墨谦喊道,乡下人家自然没什么顾忌,嗓门喊得人有点刺耳,仿佛不这样对方便会听不见。

    但是墨谦却很喜欢这种乡下人家的叫法,后生啊,这是把他当做邻里乡亲呢,用地理上来讲,便是



第十七章 酿酒
    县衙后堂的院子里,顾雨时将木桶里的衣服捞出来,满脸纠结,想了想,学着以前侍女晾衣服的模样,用力的甩甩,结果脸上被甩了一脸的水珠。

    “欺人太甚。”顾雨时咬着牙说道,直接把衣服往竹竿上一搭,完事。

    顾雨时很无奈,在这里已经待了四天了,用一个字来形容这里----破,两个字-------忒破。

    这不,连晾衣服都得自己来,要知道,作为乾元宗无心堂的重点培养弟子,说是江湖儿女,但是除了练功之外,衣食住行,无一不是像公子小姐一样,要什么有什么,洗衣做饭的自有资质不好的弟子来做,哪用得着这般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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