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国仙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许泪痕
不过阿来也有自己的理想,他的理想就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挣上一笔钱,回到老家盖个房子,娶个不是那么难看的媳妇。
愿望很好,可惜他选错了行。
以前出一份“黄皮”阿来能挣二十块钱。
这让他总感觉自己的理想遥不可及,不过最近好像有了那么一点转机。
因为不久前来了个生客,点名要买“四号”,阿来当然没有,回去找老大结果却被臭骂一顿。
“妈了个巴子的傻x!四号直接吸就tmd见阎王了,你小子莫不是碰上条子了”
郁闷的阿来把这事告诉了自己的同乡——在老大小作坊干活的阿赖。
阿赖可是个“聪明人”。
直接叫阿来问那个生客要比行市高三倍的价钱,看他怎么说。
至于“四号”就由阿赖来搞。
让两个人没想到的是,这第一笔就让他俩净赚两万多块,顶阿来累死累活干上小半年的。
好不容易攥住了理想的尾巴,阿来欣喜若狂。
和同样心花怒放的阿赖想的一样,这次要发财了。
可是好景不长,也许是因为阿来的狮子大开口,那个生客貌似没有那么多钱。
最近几次更是把什么戒指项链手表都拿给阿来换“四号”了。
又到了交易的时间,阿来早早就来到约定的地点,怀里揣着一份“四号”等着那个生客的到来。
早晨太阳还是很好的,这会子天又阴沉下来,怕是要下雪。
这马上拆迁的老城区里空落落的一个人影都没有,是交易的好地段,就是贼她妈冷了。
阿来跺跺脚,正等的不耐烦的时候,生客到了。
阿来第一次见这个生客的时候这人西装革履很有派头。
一身衣服一看就是到省城才能买到的上等货。
不过今天这位穿的确实寒酸了一点。
身上只裹了一件颜色都分不清的破褂子,裤子上大窟窿套小破洞,脚底下连双鞋都没有,比要饭花子都惨。
“兄弟来啦。”
阿来兴奋的搓搓手。
“货呢”
那人面无表情,语调生硬地问道。
“带来了,不过兄弟你……还有钱吗”
阿来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人的一身打扮问道。
“走,跟我去拿钱”
阿来跟着这人七转八拐,进了一条死胡同。
“钱呢”
阿来左顾右盼。
“在这。”
生客的一只手猛地一挥!
不过不是给他钱而是要他的命。
阿来一时没反应过来,只看见生客手里攥着一把带血的匕首,匕首的锋刃上刻着一个倒十字架。
“这把匕首看起来也很值钱。”
这就是阿来脑子里最后一个想法。
顾不得擦拭阿来无头尸身上喷溅的鲜血,落魄的邪影徒慌忙从他身上搜出一个白色的小塑料袋。
撕开那袋还带着体温的“四号”,邪影徒把白色的硬块捻成粉末捣进鼻孔用力猛吸着。
“该死的武士长!”
邪影徒一边吸食毒品一边恶狠狠的诅咒着。
“居然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总有一天我要从你身上找回我所有的尊严!混蛋!”
一小袋毒品很快被吸空了,这些高纯度的海洛因足够毒死七八个人,但却是邪影徒的力量源泉。
用颤抖的手把盛毒品的小袋撕开,把上面粘着的一星半点毒品都舔舐干净。
比起丧失尊严的屈辱还是毒瘾发作更让人难以忍受。
邪影徒眼睛里黑色的光芒一瞬间充满了整个眼眶,又在下一个瞬间消失。
力量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躯体里。
就在邪影徒正打算开始在阿来的尸体上再搜刮一点有用的东西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一个破锣般的声音:
“你个鳖犊子吸饱了没有,老子特么有话问你。”
吴老和大柳一前一后走出胡同口,早已埋伏多时的几辆警车呼啦啦围了上来。
y县缉毒大队黄队长拉开指挥车车门冲到大柳身边兴奋地连声问道:
“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
“活的那个什么都招了,死的那个没问。”
大柳冲后面跟来的唐元明晃晃手里的橡胶头套,手上的利爪满是鲜血。
“这回可逮住个大鱼,是个骑士。”
“骑士什么骑士送外卖的死的那个是不是毒贩”
黄队长一时间不明所以。
“你特么傻吧你。”
对待人民的公仆大柳也毫不客气。
“你车里不是有个舌头了吗”
大柳一指左边那辆警车——里面关着的是望风的阿赖。
“一个人口供做不实啊。”
黄队长看着被刘洛洛从胡同里拎出来卸去伪装已经接近半痴呆的邪影徒,又一脸坏笑地对大柳说:
“要不再麻烦您帮我‘问问’车上这位”
“帮你问当然可以啊!”
大柳一边挽袖子一边拉车门一边问黄队长:
“问完管饭不”
“来来来!大家吃好喝好!别客气!”
满面红光的黄队长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本来以为抓个小老鼠没想到扽出一窝大耗子。
一下子打掉盘踞y县多年的贩毒制毒团伙,这可是黄队长从警二十多年头一回办这么大的案子。
这里是y县最火爆的夜市,紧挨着老城区的富人街。
夜市主要以经营狗肉为主,花椒狗肉火锅、酱狗肉、白切狗肉、红枣狗肉汤应有尽有。
当下又正值初冬,正是冬令进补的好时机,所以每天天一擦黑这夜市里立马热闹起来。
黄队长招待大柳一行人的地方是这夜市里做花椒狗肉火锅最老道的一家。
据说从建国初期就做狗肉火锅,名叫“月月香”。
几个人刚一落座,外面的雪就飘起来。
这边紫砂火锅一点上,沸腾的老汤立刻驱走了寒意。
刘洛洛本来是不大吃狗肉也不喝酒。
但是经不住黄队长左一句“不喝狗肉火锅汤,白来y县走一趟”;
右一句“我给美女倒杯酒,美女不喝我不走”;
无奈之下勉为其难尝了一口。
谁料肉一入嘴果然非同凡响,狗肉肉香浓郁,麻辣开胃;
入口筋而不韧,滑嫩多汁,实在是难得的佳品。
至y县的土制白酒“小烧刀”可就不敢恭维了。
刘洛洛抿了一小口,酒气直冲脑门子。
好不容易硬着头皮咽下去,却在肚子里翻来覆去别提多难受了。
黄队长还想接着劝酒,幸好吴老端起酒杯接了过去。
在局里号称“黄老斜”的黄队长今天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和吴老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喝的难解难分。
不过看吴老游刃有余的样子应该是没有发挥全部功力。
吃到一半黄队长来个电话,局里有事,黄队长告了个罪,结好账先走了,剩下唐元明四个人继续吃喝。
刘洛洛半杯烧酒下肚双颊红艳似火,和大柳这个话唠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起来。
话题扯到了今天抓的这个邪影徒身上。
刘洛洛疑惑的问大柳,听说这邪影徒上到骑士一级的就很厉害,你俩是怎么轻而易举把他拿下的。
大柳呵呵冷笑一声,把手里啃了半截的狗腿扔到碗里,冲着唐元明嚷嚷道:
“老唐你怎么教的徒弟连十二都天神煞大阵都不知道”
“什么什么阵,我只会个缚灵阵。”
一脸懵逼的刘洛洛问道。
“您那不入流的阵法就别提了。”
大柳一副很内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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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穿云一箭
自打明珠泪从船上来到y县,已经过了三天,煞灵的事情还没有一点头绪。
柳逢秋和吴老两天前就已经打道回府。
秃子说有个要命的债主“李扒皮”打电话催他回去就火急火燎地跑了。
临走还死缠烂打地问唐元明要了二百块钱车费。
唐元明本意是让大柳帮忙找找煞灵,不料大柳脑袋一梗嘴一撇:
“煞灵这玩意这么难缠,神神鬼鬼的我们福祸阁不专业,别钱挣不了砸了招牌,老顾非拆零碎了我,回见!”
没有外援,唐元明亲自出动,白天在招待所扶乩测位,晚上满城市踏雪寻踪。
倒是刘洛洛每天和明珠泪这个商场走走,那个公园逛逛,一点忙都帮不上,身为弟子委实有些愧疚。
和火字旗旗主明珠泪相处这几天刘洛洛发现她虽然不喜言辞,却是个心细如发之人,末微细处总能一一兼顾,相处起来十分舒服。
今天依然是一无所获,但是三人都有一种预感,那个吞噬了老郑魂魄的煞灵正躲在最阴暗处,伺机露出锋利的獠牙。
唐元明天一擦黑就出去了,其实他完全可以更早一点,y县的老城区面临拆迁,十室九空,几近鬼城。
这间招待所也只住了刘洛洛他们三人,虽然只有一个六十几岁的阿婆在打理,但是每间房都干净的出奇。
刘洛洛端了两杯咖啡,这边的超市都关门了,咖啡粉是白天跑老远在南区新城买的。
来到天台,明珠泪坐在欧式宽围栏上,定定的望着天空,这几天每晚都是如此。
今天是个大晴天,星斗漫天独不见月,明珠泪裹着件大衣坐在老地方,也不觉得冷。
刘洛洛来到明珠泪身边,把咖啡放在她的手边。
才发现她的手里拿着一个看来就很有年代感的唢呐。
不是什么法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喇叭,和农村老家吹响班的唢呐比起来还要陈旧。
明珠泪道了声谢,端起来那杯咖啡,没有马上就喝。
咖啡的热气却缓缓腾起融进了她的眼睛化成了满满的温柔。
“吹一曲吧,姐,你肯定会的。”
刘洛洛想听明珠泪的故事,但不知道从哪找个开头。
明珠泪笑了一下,眼角已经有了明显的鱼尾纹。
微启双唇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双手拿起唢呐放到嘴边。
一声响如泣,星瀚倒流青天雨;
二声响如诉,月华俯沾黄土泪;
三声响似唤,唤来黄河九曲,换不来寻你的盘缠;
四声响似歌,歌那月老千遍,割不断缠你的红线;
那唢呐声如泣如诉、似唤似歌,咽咽袅袅,连绵甚嚣。
那唢呐放开声,是哀嚎相思噬骨;
那唢呐闭上嘴,是满口银牙咬碎;
唢呐喜,喜得是回过身就能抱住一朵霞光的温暖;
唢呐恨,恨得是垂下眼只能拥起千颗泪滴的冰寒;
那十指按的是悲欢情愁、是聚散离别、是来日无多、是去日无常,是三毒亦是三苦。
刘洛洛完全被唢呐的声调抓住,它悲她就悲,它喜她亦喜。
明珠泪的故事乘着唢呐声而来,在刘洛洛耳边自怨自艾、忘情哭诉。
并再三告诉她,人生本就应该如此凄苦。
唐元明的信息传来,打断了唢呐声,也把刘洛洛从虚幻的悲苦人生中解脱出来。
唐元明站在夜市的旁边,这里是老城区唯一有人气的地方,很多人都是从新城开车过来一饱口腹之欲。
唐元明看了看刚刚赶过来的明珠泪,以及刚把眼泪鼻涕擦干净的刘洛洛说道:
“你们看看这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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