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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化的一千五百亿亿次回响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小道太乙

    他的母亲眼睛红肿得不正常,眼泪鼻涕流了满脸,抱着小男孩嘶哑地乞求着枪手。

    “求求你了,他有肺病,让他进去。”

    面前的枪手无动于衷,厌烦地闷声道:“沿着管道往上爬,那里蒸汽少,等会儿就开船,别他妈再喊了!”

    唐悠悠一把推开枪手,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防毒面具摘下来,扣在了小男孩头上,转头怒道:“你们明明有面具,为什么不能把隔离屋……咳咳……”

    话未说完,她咳嗽得整个人弓成了虾米。

    肺没有皮肤的防护能力,重水蒸汽直接影响气管和肺部细胞的正常工作,伤害远超闭气沉入重水中。

    没等王巢反应,那个枪手赶忙冲隔离屋那边招手大喊,片刻又有几个枪手冲出来,手里的武器全部都上了膛,神态看起来慌慌张张,显然已经听说了王巢的凶残。

    其中一个手里拎着防毒面具,跑到近前递给唐悠悠。

    唐悠悠一手掐着脖子,一手摸空了好几次才扯过防毒面具戴上,跪在地上,胸膛剧烈地起伏。

    枪手们面面相觑,目光一齐瞟向王巢。

    “我们还要等多久”王巢脸上没有什么恼怒的表情,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大人,我们得等信号,只有在排污管道放闸的时候才能上去。”领头的枪手指了指管道前架设的金属舟。

    “嗯,”王巢点点头,走到唐悠悠身前,居高临下道:“唐悠悠,你一定想救这些劫掠者吧,很简单,杀了枪手,劫掠者就能得到装备活下去,只要留一个活口,不耽误开船。”

    周围的枪手听得遍体身寒,同时举起了枪,领头的那个颤声道:“不会死多少人的,每次都只死一两个倒霉鬼而已,大人,你……”

    “嘘,别说话,我会生气的,”王巢将手指竖在唇间。

    唐悠悠慢慢爬起来,艰难地说道:“隔离屋挤得下所有人,不要杀人。”

    “如果你没有这种选择呢”王巢笑了笑,侧举手臂,掌心对准了那个小小的铁皮壳子。

    “那我就选择和他们一起死,”唐悠悠的手握住了防毒面具。

    王巢走近,伸手揽着她的后脑,让她的脸凑到面前。透过模糊的玻璃,他看到了一双坚定的眼睛。

    “怎么不强制管控了”

    唐悠悠明显愣了下,摇了摇头,手却依旧握着面具的气管。

    “还是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

    “不是,”唐悠悠又猛地摇头,眼眶里已经盈出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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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惊变(二)
    全息影像发生器迸射出的光线在蒸汽中扭曲,所有人形轮廓都在微微波动。

    唐悠悠双目紧闭,脸色苍白。

    她脸侧探出的那张男人的脸,仿佛雕塑一般,凝固着阴森的笑容。

    一种窸窸窣窣的呢喃萦绕在周围,又似乎就在人心头响起。一旦集中注意力想听得真切一点,声音就会消失。

    枪手们整齐划一地低头掏了掏耳朵,晃晃脑袋,却依旧感觉声音若即若离。

    然而,这种声音带给王巢的感受却完全不同。

    在他听来,那是无穷无尽的人在说话。

    就像把全人类关进了一个房间,所有人都在说话,形成一股巨大的,嘈杂的声浪,他分辨得出很多种语言,却无法听清楚任何一句话。

    另外,王巢第一次感受到了令他汗毛竖起的危机感,他意识到唐悠悠身后的那个“人”拥有着比他更加强大的力量。

    战机稍纵即逝。

    下一刻,那个人动了。

    王巢的身形随之消失。

    嗡。

    空气猛地震颤,挂在廊柱上的汽灯同时爆裂。

    黑暗降临。

    枪手们都已被震翻在地,意识模糊中,发现自己在百米深的地下看到了银河。

    散逸的能量形成一股星辰之潮,聚散不定,每一颗星辰闪耀,都代表着王巢和神秘人交手一次。

    从第一次碰撞后,王巢便明白,对方同样拥有黑洞之力。

    每一次交手,两个人形黑洞都有难以想象的质量同时湮灭。

    巧合的是,两个人都将吞噬控制到了巅峰,湮灭产生的毁灭之力没有丝毫外泄。

    刹那数以亿记的碰撞,任何技巧都失去了意义,拼的就是质量损耗。

    王巢明显占了下风。

    毕竟他的进化程度才11%,伽马回响受到极大的拘束,而对方几乎纯粹以能量体作战。

    又一秒过去。

    银河中的星辰愈加繁密,闪耀的频率也在加快,直至整片“星空”以一种固定的节奏整体闪烁,证明他们碰撞的速度越来越接近光速。

    但是,对方很快便发现一个事实,王巢的质量……接近无限。

    无论损耗的速度有多快,蒸散一个质量无限的黑洞所需要的时间,都是无限。

    闪烁的“星空”突然熄灭,王巢的身形在唐悠悠身侧现出,稍稍晃了一晃。

    黑暗中,没有任何声音。

    劫掠者,枪手,地下河的声音全部被黑暗吞噬。

    王巢清楚那个神秘人在察觉他拥有无限的质量时果断改变了策略,此刻就在附近伺机而动。

    忽然,唐悠悠轻声说了一句话:“王巢。”

    王巢微微转头,看到她脸上流露出一个极其悲哀的表情,这个表情与她之前的任何表情都不同,就像一个走完一生的女人看着自己的爱人,悲叹分别之苦。

    莫名地,王巢笑了笑:“我在。”

    “我看到了结局。”唐悠悠凄然道,接着伸出手指,点向王巢眉心。

    在她的手指接触眉心的一瞬间,王巢闭上了眼睛。

    然后,又一次睁开。

    咯噔,咯噔,咯噔……

    有人在不停地按动弹簧圆珠笔的按钮。

    这个声音让王巢回神,像在一个清晰的梦境中醒来,他看到金属桌子对面坐着一个穿白色隔离服的人,头上戴着硕大的磨砂玻璃罩,面容模糊。

    从体型来看,那似乎是个男人,右手搁在桌面上,不停地按动圆珠笔。

    咯噔的声音让黄巢有些烦躁,他直了直身体,环顾周围,发现这里是个纯白色的房间,墙壁地面都是相同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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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真实or虚幻
    王巢看着纸上那个被圈起来的字母a恍惚了一下,抬手抽了口雪茄,吐出一股白色的烟雾。

    年轻人直起了身体,轻轻敲了敲桌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王巢一口接一口的吞吐着雪茄,直到烟蒂烫到了手指才回过神来。

    从年轻人离开至少过去二十多分钟,再没有人进来,而且似乎所有人都忘了王巢的身份——一个罪大恶极的罪犯,竟然没有施加任何禁锢的手段。

    王巢弹飞了烟蒂,起身环顾这个白色的房间。

    没有窗户,没有镜子,没有通风口。

    除了一扇门,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张纸,一支圆珠笔,别无他物。

    王巢侧耳听了听,只听到自己的心跳。

    外面极其安静,甚至比黑水监狱的禁闭室都要死寂。

    他迈步向那扇门走去,手指划过桌面,突然愣了一下,指尖竟然传来一种潮湿的触感,他俯身观察,却没看到金属桌面上有什么水渍。

    当他再次直起身,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空气也变得非常潮湿,房间里弥漫着白色的水蒸气。

    他挥了挥手,蒸汽没有丝毫变化。

    “嗯”

    那些蒸汽就像凝固在空气中,无法被气流影响。

    咔。

    一声轻响,他猛地回头,发现那扇门开了一道缝隙。

    “装神弄鬼,”他嗤笑了声,顺手拎起一把椅子,走到门前,毫不犹豫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是一条极长的楼道,他身后的房间处于楼道的尽头。

    看起来,这里很想一家老旧医院的住院部。

    地面铺设着廉价的绿色碎花瓷砖,墙壁刷着白色的乳胶漆,房顶每隔几米安着一根灯管。

    楼道两侧是无数个房间,大多房门紧闭。

    楼道笔直,可以一眼看到另一边的尽头,一个人影都没有。

    不过,远处某个房间传出一种沙沙的电子噪音,听起来像没有调好频道的收音机声。

    空气变得更加潮湿。

    王巢皱了皱眉头,拖着椅子往前走去。

    刚经过两个房间,他忽然停步,扶住了墙壁,感觉有一种巨大的力量在向下撕扯着他,就像地球的引力突然变大,每挪动一下都耗费巨大的体力。

    “幻觉”他只能如此猜测,但无法解释幻觉为什么会如此真实。

    沉重的感觉还在持续。

    他扔了椅子,扶着墙,一步一步踉跄着往前走。

    楼道两侧白色的金属门全都锁着,里面没有声音。

    那个收音机声还在十多米远处。

    他用尽全力直了直身体,舒缓了一下腰,喘息着继续往前。

    二十多分钟后。

    那扇门触手可及。

    他脸色苍白,嘴唇泛紫,心脏闷疼,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要从脚底流进地面。

    深吸了一口气后,他靠在墙上,左手伸前掰着门框,用力把自己的上半身拉前,将脸探了出去。

    这个房间的门果然敞着。

    他一眼便看到了发出声音的东西——一台古老的电视机。

    那是一种球面显像管彩色电视机,方方正正,玻璃屏幕呈现一种弯曲的弧度。

    此刻上面跳跃着白色的雪花,发出沙沙的声音。

    他曾在一个喜爱收藏的朋友家里见过这样的电视,这种雪花状图案代表没有信号接入。

    目光从电视上移开,整个房间一目了然。

    和之前那个白色的房间完全一样,只不过桌子上多了一台电视而已。

    “艹,他妈的……”他咒骂了一句,宁愿现在冲出一堆人对他严刑拷打也不愿陷入这种莫名其妙的境地。

    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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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求求你
    王巢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如果一定要说出一个信仰,或许他只信仰暴力。

    所以在他看来,割下的头颅不会长回去,约翰乔早已腐烂成一把枯骨。

    眼前的这个家伙,只不过是幻觉的一部分。

    “fukyourself,”王巢面无表情,扔了椅子,与约翰乔擦肩而过,往楼道尽头走去。

    他走出十多米,右侧一个房门打开,约翰乔从里面走出来,微笑着说道:“是我杀了你的父母。”

    王巢停下了脚步,语气波澜不惊:“谢谢。”

    “不想知道为什么吗”约翰乔迈出一步,站到王巢身前说道。

    “有意义吗”

    “不知道,或许有”

    王巢嗤笑了声,再次与教父擦肩而过。

    他曾深信那个抚养自己长大的男人,那个教会他把握人性的男人,坚定不移地追随希安卓斯,武装自己的心灵,建立黑暗的秩序,直到那个新年的雪夜,他得知了父母被刺杀背后的主谋。

    从那一刻起,忠诚和背叛变得毫无意义,对王巢来说,只有在刀尖上跳舞,才能稍减内心的煎熬,只有万劫不复才是他应得的结局。

    他找到了每一个与这件事相关的人,并且让他们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

    然后呢根本没有答案。

    或者说,答案早已变得无关紧要。

    父亲和母亲的血溅在他脸上的那一刻,结局就已经注定。

    他在父母所信仰的真理之路上背道而驰了二十多年,无法,也不想回头,只有血与火,才能让他的灵魂得到救赎。

    王巢在寂静的楼道里踽踽独行,直到尽头。

    楼道的尽头是一扇墨绿斑驳的木门,上面镶着碎花的磨砂玻璃,朦胧的光线透出,看起来直接通向室外。

    当王巢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时,约翰乔的声音又一次在身后响起。

    “孩子,只有死亡,才能让你解脱。”

    王巢愣了下,没有回头,轻轻问道:“你是谁”

    “我”约翰乔笑了笑,“过去,现在,未来,观察者无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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