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的一千五百亿亿次回响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小道太乙
仿佛回到了150年前,他在悬崖之间走钢丝,一着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电梯在前面,对,就是那个门。”
希拉在耳机中叫道,他的眼珠被卡尔持在手中,左右旋转扫视着周围。
王巢回过神来,越过卡尔走在前面,拐进了调节池边大型水泵后的一个小门,发现果然有一部狭窄的电梯。
电梯门打开,里面脏得像个乡村厕所,角落里还有一摊黄色的尿渍,厢壁上喷着乱七八糟的涂鸦。
电梯空间逼仄,两人只能前后站。
王巢从不把后背交给别人,迈步先走了进去,卡尔随后走进,按下一楼的按钮。
电梯门关闭,开始上行。
希拉在耳机中说道:“这部电梯位于东区一角,出去就是一片餐厅和典当行,杂物店,人很多,你们混在人群中,顺着楼道往西走,以最快的速度到达西区,那边是废弃的接待室和休息区,岔路非常多,到时候按我说的走。”
王巢嗯了一声,目前众人利益一致,希拉虽然疯癫,也不可能故意带错路,否则他将和全世界一起玩完。
电梯还在嗡嗡上行。
突然,王巢抬起了头说道:“不对劲。”
卡尔侧身靠墙问道:“怎么了”
“这种感觉……不对,这……”王巢仰着头,眼角抽动,失去了掌控伽马射线的能力,他的目光没有了穿透性。
卡尔没有回应。
王巢的目光一转,看到了毛骨悚然的一幕。
壮硕的判官直直站着,头颅以接近90度歪向一边,闭着眼睛,脸上流露出一种聆听的神情,就像有曼妙的仙乐从天而降,让他侧耳倾听。
惨白的灯光下,这副姿态宛如被恶鬼操控。
耳机中希拉发出惊恐的尖叫。
王巢皱了皱眉头说道:“闭嘴!”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
下一刻,门外的景象映入眼帘。
电梯正对着一个圆形的小广场,正对面是一间二层的餐厅,亮着红色的霓虹灯牌。
小广场上站满了人,全都如雕塑般凝固,姿态与卡尔完全一样,笔直地站立,歪着头聆听。
“恶鬼!”希拉以更大的音量尖叫起来。
王巢面无表情地走出电梯,左右看了看。
两条相互垂直的楼道在小广场交汇,从这里能看到笔直楼道中同样站满了人,他们大部分面朝不同的
091 四层
卡尔.厄本性格沉闷,寡言少语,虽然整个判官生涯,他从未失手,却依然只是个初阶。
不可否认,很多判官早已遗忘了永夜铁律,沉沦于及时行乐,但遍布全球的永夜塔中,不乏真正尽忠职守,打击罪恶的判官,卡尔.厄本就是其中之一。
由于被排挤,他曾多次单枪匹马地冲进劫掠者的营地,然后浴血归来,没人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只是渐渐地,没人再敢轻视这个沉默的男人。
当然,进阶依旧与他无缘。
高阶判官莫契尔下达的任务模棱两可,更多只是一种愤怒情绪的宣泄,卡尔清楚这一点,另外两个初阶判官同样知道,所以,其中一个停步于桃子郡外,随意找了个理由消失在幽暗谷,而另一个则漫不经心,根本不把mama放在心上。
然而,这一次,桃子郡变成了有来无回的地狱。
当那个交情浅薄的同僚被mama吊死时,卡尔.厄本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他下定决心调查清楚这里发生的一切,并审判猖狂的桃子郡女王。
随后经历的一切超出了卡尔.厄本的想象,遇到希拉和王巢后,事情变得更加令人无法理解。
电梯中,一种神秘的力量击中了他的脑子,那一刻,他听到了暴君的声音。
是的,他连暴君的样貌都未见过,更别说声音,但是他就是知道,那是暴君。
伟大的元首喃喃低语,就像一个垂垂暮年的老朋友,与他述说着战火纷飞的日子,讲述着每一个枕戈待旦的凌晨。
可惜,清醒的一刻,卡尔.厄本忘记了暴君究竟说了什么,只记得元首反复呢喃:“只有一次机会。”
睁开双眼,他看到了王巢。
斑驳的木头吧台前,王巢侧身坐在一把高脚凳上,一脚垂下,右手肘撑在吧台上,右手指间夹着一支卷烟,苍白的手上沾满了血迹。
他的目光怔怔看着前方,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耳朵,高挺的鼻梁显示着中美混血血统。
一身黑色的连体保温服上则到处都是鲜血,有的还顺着布料的纹路蔓延滴落。
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
每一具尸体的脖子都被扭断,并且大多肢体残缺。
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你醒了”王巢吐出一口烟,站起身来,走到卡尔身前,递给他一支卷烟。
坐在沙发中的卡尔厄本接过那支皱巴巴的手卷烟,叼在唇间。
王巢又扔过来一个打火机,说道:“顶层的事情很严重,伯格发布了禁令。”
嗤,卡尔点着了烟,深深吸了口,烟草燃星亮起,他听到了外面嘈杂的喧闹以及慌乱的的脚步声。
同时,遍布桃子郡的喇叭正在循环播放:“从现在开始,直到桃子郡解除封闭,所有人待在室内,楼道里游荡者,杀!”
“计划得改变一下,”王巢摁灭了烟蒂,“希拉认为我们应该爬空调管道,但我很讨厌这个方案。”
卡尔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的一位老相识也来了这里,她散逸出的力量让你陷入了昏迷,后来我带着你拜访了这个小酒馆,可惜我和这几位性格不合,相处不太愉快。”王巢笑了笑。
卡尔看着地上的血泊沉默了片刻,起身说道:“如果我们能到达四层,可以找议会的线人想想办法。”
希拉的眼珠一直停留在门口,显然担心沾上血迹,这时原地转了几圈。
“太凶残了,太凶残了,怎么能随便杀人呢”
“嗯”
“啊,杀的好,说到哪儿了四层……我想想…啊对,再往前走有一个电路检修槽,这种情况,里面应该没有人,那个槽最高可以爬到10层。”
“电线槽,可以到四层,”王巢对卡尔说道。
卡尔点点头:“议会的线人非常可靠。”
“出发!出发!”希拉在耳机中嚷嚷。
王巢随即走到门口,将门推开一个缝隙看了看,外面的楼道已经安静下来,遍地都慌乱遗留的垃圾,最多的是各式各样的鞋子。
咚咚咚咚,一个半大的孩子穿着短裤短袖,抱着一个足球从酒吧门前跑了过去,脸上毫无血色,显然被吓得不轻。
“走。”
王巢走出酒吧,跟在眼珠后,快步往前走去,卡尔紧跟其后。
十多分钟后,左侧墙壁上出现了一个两人宽,两米深的槽。
槽里是十多根包着黑色绝缘胶皮的粗电线。
一侧槽壁上镶嵌着u字型钢筋组成的梯子,一直通到5米高的楼顶,那里有一个圆洞,可以顺着继续往上爬。
两人不再犹豫,顺着爬了上去,他们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攀爬时如履平地,只花了几分钟就到达四楼。
四层的居民更多,此刻还能听到
092 老迪卡和酒保
盘踞桃子郡四层的白皮帮,主要成员全部隶属运输部。
主要工作有两项,运水,运油气。
运重水的车队往来于桃子郡与死海岸,运油气的车队则跑西部油田。
由于重水与水的化学性质类似,在水资源匮乏的情况下,工业用水只能由重水替代,但总用量并不高,再加上德纳里山上的劫掠者团伙经常找麻烦,因此白皮帮在西部的经营更为坚实。
能占据一整层的帮会并不多,白皮帮的老迪卡极为著名。
这也是他对妖妮的通缉令能广泛传播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从没有人怀疑老迪卡对mama的忠诚,他是最早支持mama的头目之一。
“三个火枪手”酒吧里一片漆黑,每张桌子上放着一盏汽灯,橘黄的灯光将屋里照得影影绰绰。
老迪卡个子不高,身体强壮,穿着一条磨白了的牛仔裤,上身一件黄色的短袖,脖子上挂着一条白毛巾,浓密的卷曲胡子遮住了嘴巴,叼着一根雪茄。
“卡尔,什么事让你变得如此鲁莽”老迪卡的声音粗砾,就像荒原的风沙。
“fukme老迪卡是议会的线人”耳机中,希拉震惊地嚷嚷。
卡尔沉默不语,瞥了一眼吧台内的酒保——一个膀大腰圆的褐发女人,穿着一件黄色起球的毛衣,上面满是一块块的污渍,鼻梁上架着副眼镜。
注意到卡尔的目光,女人挑了下眉头说道:“看什么没钱滚蛋。”
“他们的酒我请了,两杯麒麟生啤!”老迪卡笑起来呼噜呼噜像个蛤蟆。
王巢的目光在老迪卡和胖女人身上来回流转,一动不动。
很快,卡尔和老迪卡都注意到了王巢的异样。
“老迪卡一直是议会的人,”卡尔站在原地说道。
“怎么了,怎么了”希拉兴奋地叫道,“是不是不对劲开打开打!”
王巢摇了摇头,刚才有一瞬间,他又一次感受到了神秘女人的气息,而且近在咫尺,但是在卡尔说话的时候,气息消失了。
难道那个酒保有问题
“这位朋友来自哪里”老迪卡脸色变得阴沉。
“他是旋涡的核心,老迪卡,”卡尔走到吧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时间紧迫,我们需要马上去顶层。”
“你一定是疯了,卡尔厄本,这是自杀。”
“我说过了,时间紧迫,我没时间向你解释,”卡尔把酒杯顿在吧台上,嘴角更加下撇,表情严肃。
“美女,这杯啤酒帮我加冰,谢谢,”王巢好似没听到两人的对话,只在意吧台上的啤酒。
胖女人面露不耐地拎了冰桶走过来,伸手去拿杯子。
在她的手接触杯子的瞬间,王巢顺手拾起一旁托盘里的叉子,噌一声将女人的手钉在了吧台上,力量之大,叉子直接穿透了木板。
“啊!”女人扑在吧台上,声嘶力竭地哀嚎起来,另一只手颤抖着握住叉柄,却无力拔出,眼泪鼻涕淌满了脸。
王巢眯起眼睛,观察着女人的反应,完全无视抵在自己太阳穴的枪口。
老迪卡握着枪,暴怒道:“不管你是谁,这里是白皮帮的地盘!”
场面顿时剑拔弩张,但卡尔却慢慢后退,弓起了身体,王巢虽然凶残,但一直十分冷静,这样做必定事出有因。
此时的桃子郡发生了太多难以理解的事情,卡尔不敢有一刻放下警惕。
女人依旧哀嚎着,王巢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片刻放开了手,笑了笑:“三块冰,谢谢。”
“老迪卡!”
卡尔爆喝一声。
如果他再不出声,暴怒的老迪卡就要扣下扳机,但判官更担心的是,老迪卡会在下一刻被王巢反杀。
“蠢货,你最好有用一点,”王巢懒洋洋
093 王巢和王巢
老迪卡和胖女人离开后,酒吧里只剩下王巢和卡尔厄本。
“那个女人有问题”卡尔低声问道。
王巢走到卡尔身侧,轻轻说道:“她不是人。”
昏暗的酒吧,橘色的汽灯照出一片影影倬倬,而这句话让此地愈加像九幽地狱。
卡尔顿觉毛骨悚然,身为判官,他从不惧怕战斗,更不害怕死亡,但这种诡异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实在令他难以接受。
“什么意思不是人是什么”卡尔的声音微微沙哑,显示出他的紧张。
“我的老相好不在顶层,就在那个女人身体里。”
“不可能,三个火枪手据说在每个巨型城市都有分店,而且……fuk……”卡尔的话猛地顿住,两眼瞪大。
于此同时,耳机中的希拉也失声吼道:“fukme这不对劲!”
“嗯”王巢眯了眯眼睛,“看来你们都想起了什么好消息。”
两人几乎同时说道:“每一家三个火枪手酒吧的酒保……都长这样,黄毛衣戴眼镜的胖女人!”
“艹,蠢出天际……”王巢嗤笑道,“你们刚刚想起来”
希拉嚷嚷:“拜托,谁会在意这个,无数人穿他妈的黄毛衣戴眼镜,无数多女人是他妈胖子!”
“虽然很奇怪,但没人会往这方面联想,”卡尔摇了摇头,“我无法确定她们是不是一个人,或许只是穿着打扮一样,就像这里的装潢。”
“这不重要,”王巢慢慢后退,“重要的是,谁会活下来。”
卡尔沉默不语,抄起了一把椅子。
吧台后的黑暗中,胖女人独自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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