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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美僮传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龙吟森森

    胡里点点头,“既然既然葛千总如此说了,本官就不客气了”

    “明日一早,我带人去村子里细细查访,葛千总去那对父女家中再去检查一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最后我去岳家,葛千总去邱家,再查看一番”

    次日,葛嫩娘、刘淑英带着赵静、王勤二人借口去山上游玩,来到了那对父女的住处。

    明代吉安府城在后世吉安县的位置,其东有赣江,北面、西面是禾水,南面是娑山,与江西其它地方的城池一样都是依山傍水,易守难攻。

    邱家、岳家,包括刘淑英的老家都在靠近娑山,一个叫里塘铺的地方,此地三面环山,一面对着城池,而那对父女的住处是半山腰以前的一座小庙,小庙的黑瓦、木梁都不在了。

    听说那父女在此处栖身后,村子里的“热心”青壮男丁来了一大群,有的帮着割草,有的帮着砍树,最后便形成了如今几人眼前这处石墙白灰加茅草顶的规制,再加上一圈篱笆院子,小庙附近便有一股小溪,倒不虞缺水之苦。

    葛嫩娘站在山上朝下望去,只见山下田地的农户正在地里忙着,他们正在耕种冬麦,安**一年只收一次田赋,这而江西、湖南之地都可以种两季,这多出来的粮食便是自己的了。

    故此,虽然里塘铺发生了先后两起灭门惨案,不过并没有影响到农户耕种的热情,想到李安国在接见他们时说的话,葛嫩娘不禁若有所思。

    与寻常人家一样,篱笆院子的角落有一个鸡窝,他们来到此处时,几只鸡正在地上扒拉着,葛嫩娘见了心想,按照往常,主人不在了,这鸡多半会被其他的村民偷走,没想到过去几日了,这鸡不仅还在,房门也是锁得好好的,没有半点破坏的痕迹。

    刘淑英见了便笑道:“嫩娘,你不赶紧到屋里细查,偏生盯着鸡窝作甚”

    葛嫩娘也笑道:“触景生情罢了,按照燕大人的教诲,凡是嫌烦住处,不可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地方,这鸡窝也算是一处”

    正说着,只见两只公鸡在地上打起架来,葛嫩娘仔细一瞅,只见它们的附近正躺着一条死去的蜈蚣,身上被鸡嘴啄得稀烂,两只鸡估计就是为了争夺这只蜈蚣而打起来的。

    “这大冬天的,怎么还有蜈蚣”

    葛嫩娘不禁有些好奇,她四下查看了一下,终于在篱笆院子外面有了收获,院子外面的山上的灌木丛里有一条布带,上面还有血迹。

    葛嫩娘将那条布带捡上来,只见上面还爬着一条蜈蚣,她虽然文武双全,可对这些小东西还是有些害怕,赶紧将蜈蚣抖落,然后一脚踩死了。

    一见这条“布带”,葛嫩娘顿时有些恶心。

    这是一条当下大明富贵人家的女子常用的来了月事用的布带,用三层布料制成,里外两层是上好的绸布、中间一层则是细棉布,两端有绳子。

    这肯定就是这户人家那女子用的,可她为何没有将布带清洗干净晾起来,而是任凭它散在此处想到这里她心中一动,跨过篱笆院子,在山坡附近仔细搜寻起来,果不其然,她又在附近发现了好几根布带。

    这种布带,不要说贫苦小民了,就是大户人家里也不多见,此人肯定是携带了不少布带,冬天寒冷,又不想清洗,便随用随扔。

    这里面有两个信息,一是这对父女绝对不是什么棚民,二是彼等也不准备在此地长住,一早便打定了事情一了便趁机远遁的心思。

    不过她又想到一事,这些布带就算是有钱人家也不会随便乱扔,一来有碍观瞻,二来毕竟是闺中之物,让别人知晓了也太好意思,此人怎地……

    再说了,此二人既然身负使命,必然处处小心,怎地会犯这个错误

    她来到房间里,只见里面房舍众多,不过只有三间用过,两间卧房,一间灶房,张静、王勤二人已经在细细搜索了。

    房间的布置也很简陋,铺盖也是寻常农家用的粗布制成的。

    旁人没瞧出什么,作为细心的女子,葛嫩娘却一眼便觉得有些不妥——其中一张床上的铺盖虽然杂乱地堆在床上,不过仔细一瞧便知道这张床几乎没人用过,而另外那张床却用过,房舍里还有异样的气味——这气味,作为在青楼待过的她自然知晓。

    葛嫩娘心里扑扑直跳,想到此处活色生香的样子,她不禁淬了一口,赶紧来到房外透透气。

    刘淑英自然没有进去,她见到葛嫩娘出来了便笑道:“可有收获”

    葛嫩娘摇摇头,她现在心里很乱,像这种“情报”她也只能放到肚子里去,否则她一个未婚之女,如何晓得这许多说出去指定会被别人嘲笑。

     




第一百二十九章 惊天大案(3)
    与刘季矿所说的一样,吉安府知府、吉安营监军顾景星大半时间都住在军营里。

    得知胡里等人的来意后,他显得有些忧心。

    “自我来到吉安后,就感觉到有一股势力在暗中对付安**,不过也只是感觉而已,幸亏我军厘清两册、分田地、颁发田契之后,大多数百姓对我军还是拥戴有加,特别是那些棚民……”

    听到这里,葛嫩娘插道:“都在说棚民,这些棚民到底是何来路为何江西境内特别多,其它地方并不多见”

    顾景星笑道:“这就是江西之地的特别之处了”

    “江西之地,除了赣江及其支流所在的区域,大多是山地,其面对长江的出口也只有一个,那别是九江,其东面面对南直隶的有九华山、黄山诸山,面对浙江的是怀玉山,面对福建的是武夷山,面对广东的是九连山,面对湖南的是幕府山、罗霄山、武功山,山上的居民一遇到旱灾,便流向周边,其中以流向广东的居多”

    “而流向广东最直接的通路便是赣州境内的梅关,这些人到广东之后也只能呆在山区,平原处的好地方也轮不到彼等,广东之地的雨水比江西多一些,在山上拾掇出几块旱地,勉强也能存活”

    “不过崇祯末年以来,广东之地也是旱灾连连,这些人便又越过梅关返回江西,由于彼等无力建造青砖黑瓦之居所,连土坯茅房也力有未逮,多在山上随便搭个木棚将就,山下的人便称彼等为棚民”

    “棚民生存不易,彼等或耕种,或帮佣,或甘愿卖身为奴仆,或在矿场帮工,长期的漂泊,使得彼等剽悍难训,与赣州的侗人并称为江西的两大兵源”

    葛嫩娘点点头,“那也就是说,假若有人在邱、岳两家事件中有所图谋的话,彼等在事了之后肯定会逃亡他处,按照安**的规制,有陌生人来到必定会禀报禀报甲长、里长,请问大人,吉安府接到这类举报没有”

    顾景星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葛千总真是慧眼如炬,若有图谋不轨之徒,从通衢大道走我等自然知晓,沿途关隘都有吉安营的士卒,必定要细细查看文牒,但并没有接到这一类的回报”

    “那彼等就只有一途了,窜伏在大山上,等风声过后再远去或返回原地”,葛嫩娘说道。

    其实还有一途她已经隐隐有些怀疑了,那就是这些人并没有走,而是在当地蛰伏起来,不过肯定不在里塘铺。

    “嗯,确实如此,可我等也未接到山里的民户举报,或许彼等藏在山上某处也说不定,吉安左近便是武功山,茫茫大山,不要说武功山了,就是附近的娑山也不是那么好搜寻的”

    葛嫩娘点点头,“多谢大人,在下尚有一事,吉安府城里,最近可有不同寻常的动向”

    “不同寻常”,顾景星笑道,“那倒没有,很是惭愧,本官日常多在军营里盘桓,府里多半是刘大人在打理,故此……”

    “可按照安**规制,府城重大案件的审理,大人还是要出面”

    “这是自然,不过本官与刘大人有分工,除非伤人致死、盗匪、造反等事,其它寻常案件都是刘大人在审理,此事大都督也知晓,最近……,算了,这是安**的机密,不好在此处明说”

    葛嫩娘又道:“那大人对于刘大人、韩大人二位有何看法”

    顾景星心想,你这小娘够直接的,“这两位大人都是吉安本地人,本乡本土的,熟知风土人情,执掌一地之民政自然事半功倍,刘大人祖孙三代都是进士出身,名望在当地不做第二人想,至于韩大人嘛,他原本是本府监生,做过龙泉县的县丞,最近几年才调到吉安府,以本官来看,二人都是安**的干员,不可随意臧否”

    晚上回到王府,众人聚在一起又汇总了一下意见后便歇息了。

    当晚,天气突然变得寒冷起来,半夜时分又下起大雪起来。

    天寒地冻,更兼大雪纷飞,街面上、乡下几乎看不到人影,连寻常常见的乡间野狗也不见了,都不知猫在哪里避寒。

    不过在刘季矿的府邸附近突然摸过来一个黑影,只见他身手矫健,三两下便翻进了大院,又很快摸到了刘季矿夫妇的居所附近。

    时值子夜,刘季矿居然尚未休息,他还在书房里忙乎着,透过房里的灯光,他似乎在灯下写着什么。

    又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刘季矿打开了房门,将一份书信交给侍立在门外的小厮,“将这封信交给管家,让他连夜办理”

    那小厮点点头便离开了,刘季矿站在院子里打了个寒颤,略站了一会儿便回房歇息去了。

    半晌,三进院子的管家有些不情愿地起身了,他打着哈欠来到房门外,接过信封后便对那小厮说了几句。

    不多时二进的仆役们纷纷起床了,最后管家乘了一顶小轿从后门出去了。

    小轿七拐八拐,最后在韩自将的府邸后门停下了,管家下去后不多时便回来了。

    没想到此时的韩自将也尚未歇息,他接到刘季矿的那封信后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半晌才将书信凑在油灯前烧毁。

    这时房顶上突然传来一阵响动,虽然很细微,不过韩自将还是察觉到了,“谁”,他喊了一声,不过外面并没有回音,他侧耳倾听了一番,不多久他的耳中传来了“喵喵”的猫叫声,他摇摇头三两下将书信烧完后便起身来到房外。

    韩自将的院子可不比刘家,只是一座三进的院落,他来到到第二进的院门前开门走了进去。

    走到院中时他还望了望周围,来到第二进一间房舍前,他犹豫半晌还是敲了敲门,不多时房门打开了,韩自将便闪了进去。

    韩自将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出来。

    ……

    次日,刘淑英见葛嫩娘许久都没有起床,便过去探望。

    只见她将被子紧紧裹在身上,嘴里还在小声说着什么,刘淑英吓了一跳,赶紧走过去一模额头,竟然烫的吓人!

    刘淑英赶紧派人到城里找医生过来给他诊治,而此时的胡里却接到了一个令他不安的消息——韩自将死了,在自己的房间吊死了,还留下了一份书信。

    信是顾景星派人转送过来的,信的大意是“自己身为吉安府推官,竟然与前朝勾连不清,暗中与赣州府的李巡抚往来,治下发生大案,自己不但不悉心侦办,反而推波助澜,暗中煽动各方,意图浑水摸鱼,等安**大都督府的人到了之后,内心惶恐,又想到大都督对自己的厚恩,实在无颜面见大都督,只好一了百了,望大都



第一百三十章 惊天大案(4)
    胡里决定就此结案了,反正有韩自将的自陈书,也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不过如今按察司的葛嫩娘病重,他决定在吉安盘桓几日等她的病好一些了再一起走。

    这一等便是三日,葛嫩娘的病情稍微好转了一些,没想到此时李安国来了。

    他不仅自己来了,还带来了邱福的瑞昌营一万人马。

    明眼人都知道大都督又有新的动作了,不过如今天寒地冻的,现在动兵确实不是好的时机。

    就在葛嫩娘的病榻前,李安国召集顾景星、胡里等人听了案情的汇报。

    李安国也知道此事必有蹊跷,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便准备同意胡里结案,没想到葛嫩娘却不同意。

    “大都督,此事末将还有话说”

    李安国看着他微笑道:“你不妨说说”

    葛嫩娘说道:“末将在刚来吉安府城的那天晚上便偷偷出去夜探了刘季矿大人和韩自将的府邸,有些情况还未来得及跟胡大人说您便过来了”

    “那晚,刘季矿大人忙到半夜,最后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了他的管家连夜送到了韩自将的府邸,韩自将看完信后便将信烧毁了,随后便来到第二进院落,敲开了左侧厢房的一间房舍,进去后便没有出来”

    众人一听不禁耸然一惊,想不到眼前这位女子还有这样的本事。

    李安国心里也有些疑惑,便继续听她往下说。

    “属下在屋顶上伏了约莫一个时辰,那间房舍既没亮灯,韩自将也没从那里出来,属下心里诧异,不过也许是在屋顶上伏久了,身上有些不适,最后便返回了”

    “此案最大的疑点便是里塘铺的那一对父女,而根据属下的勘查,这两人多半不是父女”

    “这是为何”

    葛嫩娘由于半晌,还是将半山腰的发现说了,当然了,那间房舍的气味她是不会说的。

    “这对父女绝对不是棚民,还……睡在一起,没准还是夫妻二人”

    李安国点点头,心里暗暗想着,若不是葛嫩娘的发现,自己还真被蒙在鼓里了。

    “你继续说”

    “由于官府、军营都没有接到乡民的举报,那就说明此二人并没有逃到外面,不是藏在山上某处,便是就在左近”

    “如今天气寒冷,以这二人行事方式推测,多半不会藏在山上,为何天气是一个原因,二来这些人敢大张旗鼓就在最近几个月摸到吉安,没有官府的内应是说不通的,按照安**的规制,凡是有新来人口的加入,必须在官府登记”

    “而登记的事务是由府城的推官负责的,昨日我的病情稍好了一些,便查阅了胡大人从韩自将那里要来的东西,我发现从九月份起,便有不下二十人来到了吉安,而且登记的都是‘棚民’,由于吉安紧邻赣州,棚民往来频繁,赣州又多为山地,山上又多是侗人、瑶人,这些棚民一开始的立足之地大多便选择在吉安”

    “九月份以前也有棚民来到,由于当时没有登记造册,也不知有多少人来到吉安,不过我昨日让李丰、赵静四处查访了一下,根据他二人的消息,棚民多半是在春耕之前,秋收之前来到江西境内,春耕之前自然是因为好及时耕种,秋收之前多半是因为此时粮草丰厚,实在不行可下山乞讨,同时山上的果子也熟了”

    “更为关键的是,秋收之后很快便入冬了,彼等如果在秋收之后到来,能否熬过冬日就是一个问题”

    “故此,此时有二十余人来到吉安,并且”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下胡里,心里隐隐有些不好意思。

    “胡大人,这些事情本来要一早同你说的,可惜这一病不起便耽搁了”

    胡里心里也有些恼怒,不过大都督大都督在场,他也不敢发作,便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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