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仙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法老
金銮殿红墙黄瓦、朱楹金扉,阳光下金碧辉煌,建在紫禁城的中心部位,以汉白玉为台基。台基四周矗立成排的雕栏,柱头雕以云龙云凤图案。殿内有沥粉金漆木柱和精致的蟠龙藻井,上挂“正大光明”匾,殿中间便是金漆雕龙宝座。
而此时,正是早朝时刻,康熙皇帝正襟危坐,韦小宝立在一旁,朝下便是文武百官。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跪拜,韦小宝心中震动,不愧是大清朝,大气磅礴,一时间只感觉呼吸一窒。
“众爱卿平身。”
皇上右手向上微托,口中说道。
“谢皇上。”
群臣答礼,站了起来,整整齐齐。
“启奏皇上。”
康亲王立在最前面,向前踏出半步,拱手说道。
“臣会同王公大臣已查明鳌拜大罪,一共三十款罪状。”
“三十款有这么多”
皇上颇感意外,不曾想这些王公大臣居然如此尽力。
康亲王站直身子,左手负与身后,右手在身前比划着。
“鳌拜罪孽深重,选不止这三十款罪状,只是奴才们秉承皇上圣意,从宽究治。”
皇上点了点头,问道。
“不知是哪三十款”
康亲王从袖中取出一张白纸,念道。
“第一罪,鳌拜欺君擅权。第二罪,引用奸党。第三罪,结党议政。第四罪聚货养奸。第五罪巧饰供词。第六罪,擅起马尔赛等先帝不用之人。第七罪,擅杀苏克萨哈等。第八罪,擅杀苏纳海等。第九罪,偏护本旗将地更换。第十罪,明史一案牵连假传圣旨,斩杀庄家一门所有男丁。”
康亲王一条条的读下去直,足足用了一刻钟的时间,读到第三十条大罪是:“以人之坟墓有碍伊家风水,勒令迁移。”
听得如此多的罪状,韦小宝只感觉头皮发麻,心道人心难测,一个人居然能为了一己私欲而做出如此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原来鳌拜这厮做下了这多坏事,你们拟了什么刑罚”
皇上手指轻敲桌面,开口问道。
康亲王收好状纸,躬身道。
“鳌拜罪大恶极,本当凌迟处死,臣等体念皇上圣意宽仁,拟革职斩决。其同党必隆、班布尔善、阿思哈等一起斩决。”
沉吟了半晌,皇上轻轻摇头。
“鳌拜虽然罪重,但他是开国功臣,又是两朝元老,朕免其一死,革职拘禁,永不释放,抄没他的家产。其余同党可照你们所议,一体斩决。”
听得皇上这般说,康亲王立即跪下磕头说道。
“皇上宅心仁厚,古之明君也所不及也。”
群臣皆跪,口中齐呼。
“皇上英明。”
“众爱卿可还有事启奏”
皇帝问道,殿下无一人答话。
“即无事,众爱卿可退下,大学士索额图留下,朕另有吩咐。”
“臣等告退。”
群臣站起,躬身低头,倒退出殿,直到殿门口才转身离去。
待众大臣退出,皇上也是站起身来走下龙台,韦小宝跟在他身后。
皇上对着索额图问道。
“苏克萨哈给鳌拜害死之后,他家产都让鳌拜占去了罢”
“回皇上,苏克萨哈的田地财产是没入了内库的。不过鳌拜当时曾亲自领人到苏克萨哈家里搜查金银珠宝等物,怕是都饱入了鳌拜私囊。”
索额图低头回应。
“我也料到如此。”
来回踱了两步,皇上吩咐道。
“你到鳌拜家中瞧瞧,查明家产,哪些本来是苏克萨哈的财物,都还给他子孙。”
“皇上圣恩浩荡。”
索额图连忙跪下,他与苏克萨哈关系甚好,如今子孙后代又得到皇上庇佑,自是打心眼里高兴。
“哦,对了,皇太后吩咐,她老人家爱念佛经,听说正白旗和镶黄旗两旗旗主手中都有一部《四十二章经》。这两部佛经都是用绸套子套着的,正白旗的用白绸套子,镶黄旗的是黄绸镶红边套子。”
皇上微微一顿,想起了皇太后的吩咐。于是开口说道。
“太后她老人家说要瞧瞧这两部书是不是跟宫里的佛经相同,你到鳌拜家中清查财物顺便就查一查。”
索额图点头,记在心里,称。
“是是,奴才这就去办。”
他知皇上年幼,对太后又极孝顺,朝政大事只要太后吩咐一句,皇上无有不听,皇太后交下来的事比皇上自己要办的更为重要,查两部佛经那是轻而易举,自当给办得又妥又当又迅速。
皇上转过头来,冲韦小宝眨了眨眼。
“小桂子你跟着前去。查到了佛经,两人一起拿回来。”
韦小宝哪能不知道皇上的意思,让自己跟着去,怕是为了监视索额图中饱私囊,可惜自己也是一路货色。于是弯身说道。
“奴才遵旨。”
额图眼见小桂子是皇上跟前十分得宠的小太监,这次救驾擒奸立有大功,心想取两部佛经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用不着派遣此人。
心念一转便已明白。
“是了,皇上要给他些好处。鳌拜当权多年家中的金银财宝自是不计其数。皇上派我去抄他的家,那是最大的肥缺。这件事我毫无功劳为什么要我去皇上叫小桂子陪我去取佛经为名,监视是实。抄鳌拜的家这小太监是正使,我索某人是副使。这中间的过节倘若弄错了那就有大大不便。”
两人来到宫门外,索额图的随从牵了马侍候。
索额图拱手说道。
“桂公公你先上马罢!”
心想这小太监只怕不会骑马,倒要照料着他些,别摔坏了他。
第二十一章 发财啦
鳌拜府中,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珍品,每一件东西拿出去都是价值千金,由此可见,鳌拜这厮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是个大大的贪官奸臣。
房中,索额图韦小宝二人结拜完毕。
索额图拉着韦小宝的手开口道:“桂兄弟,咱们这就去挑宝贝。”
两人仔细察看地洞中取出来的诸般宝物,索额图问道。
“兄弟,你可看好,爱哪些东西尽管拿走。”
韦小宝看着眼前的这些宝贝,说。
“什么东西最贵重,我可是不懂了,索大哥给我挑挑。”
“好!”
索额图应到,拿起两串明珠和一只翡翠雕成的玉马,道:“这两件珠宝值钱得很。兄弟要了罢。”
韦小宝仔细看看,其实根本不懂值不值钱,但是面子很重要,观赏了好一会儿,沉声说:“好!果然是好宝贝。”
将明珠和玉马揣入了怀里,顺手拿起一柄匕首,只觉极是沉重,那匕首连柄不过一尺二寸,套在鲨鱼皮的套子之中,份量竟和寻常的长刀长剑无异。
韦小宝左手握住剑柄拔了出来,只觉一股寒气扑面而至,只见那匕首剑身如墨,竟是半点光泽也没有。
他本来以为鳌拜既将这匕首珍而重之的放在藏宝库中,定是一柄宝刃,哪知模样竟如此难看,和木刀相似。他微感失望随手往旁边一抛,却听得“嗤”的一声轻响,匕首插入地板,直没至柄。
韦小宝和索额图都“咦”的一声颇为惊异。
韦小宝也没想到自己不过随手这么一抛,丝毫没使劲力,想不到匕首竟会自行插入地板,而刃锋之利更是匪夷所思,竟如是插入烂泥一般。
韦小宝俯身拔起匕首,眉目间尽是喜意,感觉自己捡到宝一般。
“这把短剑倒有些奇怪。”
索额图看着那柄匕首。
“看来这是柄宝匕,咱们来试试。”
说着从墙壁上摘下一柄马刀,拔出鞘来横持手中,说道:“兄弟你用短剑往这马刀上砍一下。”
韦小宝提起匕首,往马刀上斩落,“咔嚓”一声,那马刀应手断为两截。
两人不约而同的叫道:“好宝贝!”
这匕首定是世所罕见的宝剑无疑,斩断马刀竟如砍削木材,全无金属碰撞的铿锵声音。
索额图笑道:“恭贺兄弟得了这样一柄宝剑,鳌拜家中的宝物自以此剑为最。”
韦小宝点了点头,甚是喜欢,道:“索大哥,你如果要让给你好了。”
索额图哪能看不出韦小宝眼中的欢喜之意,连连摇手。
“你哥哥虽然出身是武官,以后做文官,不做武官啦。这柄宝剑还是兄弟拿着去玩儿的好。”
“那我可却之不恭啦。”
还未说完,韦小宝将匕首插回剑鞘,放在靴筒子里,清宫的规矩,若非当值的带刀侍卫入宫时不许携带武器。这样也无人瞧见,保险的很。
韦小宝得了这柄匕首,其他宝物再也不放在眼里,过了一会忍不住又拔出匕首,对着大理石桌角砍了下去,仿佛切豆腐一般,桌角直接被斩下一大块,切面光滑。
额图却用心点藏宝库中的其他物事。只见珍宝堆中有件黑黝黝的背心,提了起来,入手甚轻,衣质柔软异常,非丝非毛不知是什么质料。
他一意要讨好韦小宝,在朝中为官,若要得宠,自须明白皇帝的脾气心情,这小太监朝夕和皇帝在一起,只要他能在御前替自己说几句好话,便已受益无穷。就算不说好话,只要将皇帝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想干什么事平时多多透露,自己办起事来自然事半功倍,正中皇帝的下怀。
生长于官宦之家,父亲索尼是顾命大臣,素知“揣摩上意”是做大官的唯一诀窍,但最难的也就是这一件。
眼前正有一个良机,只要能将这个小太监好好笼络住,日后飞黄腾达,封候拜相,均非难事,这也是自己为何一定要和他结拜的原因。
拿着背心,索额图说道。
“兄弟,这件背心穿在身上一定很暖,你除下外衣穿了去罢。”
从其手中接过,韦小宝来回翻转看了几次,问他。
“这又是什么宝贝”
索额图皱了皱眉,面露惭愧,说。
“我也识他不得,就当是件衣服,你穿上罢!”
“可我穿着太大。”
“衣服软得很,稍为大一些,打一个褶就可以了。来来来,哥哥帮你穿上。”
说着便替韦小宝除下外衫,待其将背心穿了,又将外衣罩在上面。那背心尺寸大了些,好在又软又薄,也没什么不便。
索额图清理了鳌拜的宝藏,命手下人进来,看了鳌拜家财的初步清单,不由惊讶道。
“鳌拜这厮倒真会搜刮,他家财比我所料想的多了一倍还不止。”
他挥手命下属出去对韦小宝道:“兄弟,汉人有句话说:‘千里为官只为财。’这次皇恩浩荡皇上派了咱哥儿俩,这个差使原是挑咱们一笔横财来着。这张清单,待会我得去修改修改。二百多万两银子,你说该报多才是”
听到有这么多钱,韦小宝也是彻底惊呆了,难怪有这么多人愿意做官,随即他开口道。
“那我可不懂了,一切凭大哥做主便是。”
索额图笑了笑,附在他耳边。
“单子上开列的一共是二百三十五万三千四百一十八两。那个零头仍是照旧,咱们给抹去个‘一’字,戏法一变,变成一百三十五万三千四百一十八两。那个‘一’字呢咱哥儿俩就二一添作五如何”
“卧槽。是不是要这么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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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夜探慈宁宫
回到尚膳监住处,韦小宝迅速的关上房门,跑到床边坐,从怀里拿出那四十五万两银票,玉马和珍珠太大了,为了保险起见,就放在索额图那里,自己下次去他府上拜访,再顺便拿回来。
看着手中的银票,韦小宝脸上满是幸福,一张一张的数了起来,平铺在床上,数了整整五遍,然后怀抱着一把银票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韦小宝只感觉仿佛有人进了房来,睁开睡眼一看,居然是海大富。
“义父。”
惊讶的呼喊一声,要知道,韦小宝距上一次见海大富已是一月之前,前天虽在慈宁宫的假山处瞥见他的身影,但也算不得见面,知道海大富一直在追查凶手,所以韦小宝也没有刻意的去找寻,哪知今日居然自己回来了。
“见你在睡觉,不曾想,还是把你吵醒了。”
海大富坐在桌边说道,他端着一杯茶,用茶盖轻抚茶水,细细品尝。
登的一下跳起床来,韦小宝身上的银票散落一地,然后手忙脚乱的捡起来扔在床上,跑到海大富身边,端了个凳子坐在他的对面。
“义父,前天我在慈宁宫假山那里看到的那个人影是你吧”
韦小宝笑嘻嘻的问道。
“嗯。”
轻轻吹着茶水,海大富低声应到。旋即他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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