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与千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头见白头
蒋冲:“看不懂,实在看不懂。李佣,你说千岁召集我们六大世家的家主去赴宴,到底所为何事?过河拆桥?”他说完自己摇摇头:“不像。那么我们到底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否则千岁不忙着重塑武道,怎么会有闲工夫理会我们这些金虫银虫……”
蒋冲不待李佣回答,接着再次确认一遍道:“族里那些小辈旁辈可有卖马走私的?可有与那些山匪土贼称兄道弟的?”绿林好汉什么的蒋冲一律以山匪土贼称呼他们。
李佣摇头:“回老爷话,自大梁大胜之后,族中小辈们都收收敛敛,非常乖。”
蒋冲满意的笑笑:“那就好。”随即他神情一肃:“鹧鸪山的手收回来没”
李佣忙道:“收回来了,只怪他们不听劝,老爷英明。”
……
鹧鸪郡有个鹧鸪山,离西象郡不远,自从西象郡的兵变流寇主寇一股被羽林军与剑宗陈天纵肃清后,其余几股流寇纷纷惊恐四窜,其中一股窜到了鹧鸪郡的鹧鸪山,鹧鸪山上原本就有占山为王的一陈年老寇,其山主人送外号枇杷手,本名叫陆四喜,陆四喜自称大梁绿林豪杰翘楚之王。也就是说,在大梁地界的十一位地头蛇当中,他最叼!麾下足有六千‘好汉’。
从西象郡逃窜而来的流寇皆入鹧鸪山麾下,陆四喜欣然接收,蒋冲曾派人去劝过,收不得,而且你这鹧鸪山的
第二十七章 不仁不义
两名舞姬浑身**,她们惊声尖叫裹着被子床单滚下床。
张瓜左手持弩右手拎刀踏上床,十余名监野司众围拢这床,手持筒子弩,皆对准陆四喜。默不作声,监野司的人就是这么沉默冷酷。
当陆四喜见到其腰间红玉肃杀令时,脸色煞白,怎么把这些阎王招来了。
“大人……小的每年都有交份子钱给官家,官家为何如此待我鹧鸪山好汉?”
大王床上,陆四喜一退再退。
张瓜弩尖指着他:“跪地抱头。”
陆四喜赶忙听话的跪下,双手抱头。
张瓜满意的轻点头,然后把武器挂回腰后,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取出墨笔在舌上蘸蘸:“陆四喜,这些年鹧鸪山与哪些官家世家有联系,老老实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
兵荒马乱的年代,街上多是卖身葬父的可怜人儿,潘兰兰是蒋家老太爷在街上买的,随她一同被买回去还有许多人,皆是童男童女,蒋家把他们训练出来,为蒋家提供强大的情报网,主攻商业与朝廷达官显贵,用以为自己谋利。这个年代的庞然大物门阀世家岂会没点阴暗的手段。
潘兰兰正是此次被陆四喜强拽入屋的两名舞姬之一,此时她见那陆四喜正欲卖出一切,手中不着痕迹摸到发里的一枚短小吹管,管中有毒针,是为吹箭!
张瓜捕捉到针出管的声音,面色大变,及时踏前一步侧身挡在陆四喜面前,只听“叮”的一声,毒针入衣,张瓜衣内有软猬甲!
“好胆!”差点翻车的张瓜怒不可遏,单脚脚起脚落,床板被咔的踩烂,眨眼翻腾来到潘兰兰跟前捏住她的下巴一错手。下巴脱臼的潘兰兰无力嗑碎舌苔下的毒药,顿时面如死灰。
张瓜在她跟前来回走两步,怒气冲冲盯着她:“你们这些老狐狸世家,胆子大到没边了,还好千岁发了新甲下来,不然真着了道。回去大姐头自会收拾你们这些女人。”张瓜目光转向另一名舞姬。
这名舞姬看来真是普通人,当即被吓昏过去。
陆四喜亦吓出一身冷汗,他怒道:“蒋冲!既然你不仁,别怪老子不义!”
屋外泥拔军还在收割山匪,惨叫声不绝于耳,屋内安静的只有一个人的声音,陆四喜什么都招,还从床板的夹层机关里掏出一大摞账本。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保命方式不是。
陆四喜悔啊,悔自己早不听劝,现在他算知道了,跟朝廷作对的下场是何等的凄惨。以前吧朝廷忙着与大燕博弈,没空理会他们,如今把大燕揍乖了后,回头教他们个乖!
屋外山匪们一刀一刀砍在泥拔军的黑甲上,叮叮当当相当难破防,而自己身上窟窿眼多多,陌刀一进一出都是命。
此次行动出动了三千数泥拔军精锐,三千泥拔军杀得六千山匪往山下逃。泥拔军卒也不去追,山下还有更凶的。
孙元是鹧鸪山的三当家,脑子相对比他两个大哥好使,见势不妙立即带着自己亲信走的密道下山,这么大个匪窝当然得设有退路。
密道连接一片空旷的平原,还设有马棚与备用粮食,以供跑路用,这都是孙元布置的,没想还真派上用场。
除了孙元的亲信外随他一同跑路的机灵鬼还挺多,有千余数。
他们带上干粮骑上马,奔在道
第二十八章 治一治
雅致贤庄,六大家族的族长齐聚一堂,万兴豪第一个起身急匆匆对主座的蒋冲道:“蒋老哥,现在境内到处都是朝廷的眼睛,你非要我们聚一聚是什么个意思给朝廷施压?别搞事好不好,我们只图一个生财有道,不掺和别的,你要是有招兵买马的念头恕不奉陪!”
其余几位族长同样起身一阵七嘴八舌,大致意思与万兴豪所说的相差无几。
蒋冲摆摆手:“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堂内就我们哥几个,我只是找你们来探讨探讨。”
万兴豪:“探讨什么”
蒋冲:“探讨千岁请帖背后的含义,赴宴时间耽搁不得,我们还有两天时间可讨论,要琢磨不透千岁心中所想,这宴啊,赴得我提心吊胆。”
徐家族长徐坤沙略一思索:“无非就是要我们拿点钱出来在大梁各地修建书院什么,拿就是,谁让千岁如今风头正盛,还把大燕打乖了,太平日子也好发财不是。”
蒋冲摇摇头,问万兴豪道:“万老弟,你那女婿统领羽林军,面子大人脉广,可有听到些什么风声?”
万兴豪自豪的先捋捋胡须:“他还在皇城之中,要等参加完那‘更都大典’后才会回来,所以我还未从他那知晓些什么。”
蒋冲等人虽已知道这‘更都大典’的详情,却仍旧老奸巨猾的装作不知情,捧一捧这万兴豪纷纷出声询问:“万兄,什么更都大典?”
“万兄,是安荆城要迁都么”
“万兄你倒是快和哥几个说叨说叨。”
要梁九在能一口一个虚伪,一口一个有毒的骂出来。花花轿子人抬人,花花嘴儿人捧人,在这世家之中更为常见。
万兴豪慢条斯理的喝口茶,笑呵呵道:“不知道吧大梁都城安荆要更名了,新名字好听,念作‘长安’,长治久安的长,长治久安的安。”
众人立即出声:
“好名字!”
“这名字好!”
……
蒋冲压下性子听他们虚伪一阵,然后咳咳道:“万老弟,你真不知道千岁召我们去赴宴所为何事”
万兴豪皱眉:“蒋老哥你怕什么怕千岁过河拆桥?千岁不是那种人,他有情有义,断不会亏待我等为国捐财捐物的良民。”
蒋冲没好气道:“你还在以为千岁仅是一介武痴?与大燕战后才曝光的一系列布局谋划你没打听打听?紫龙山庄知……”
咣的一声,这时门开,是一身戎装的羽翰林,他眼眶猩红,不待在座的各位面色大变,他摊开一封千岁令大喝出声。
“你们迟到了,本王说了四月一日到千岁府赴宴,这都四月几日了你们看看!是不是老眼昏花需要治治?速来长安本王给你们治一治!”
各大家主跪下的同时立即取出怀中的请帖一看,原本日期写的四月十五日到千岁府赴宴,哪想这‘十’字中的一竖如今像用了特制药水般消散了去,变为一!‘五’字也一同神奇的消失不见。这番下马威唬得他们那叫一个战战兢兢。赶忙磕头请罪。
“草民……草民知罪,马上启程,马上。来人!”
各大家主均冷汗直冒,即便连城府最深的蒋冲也不例外,心中愤愤道这千岁怎
第二十九章 落枕
“什么!王爷不是说这假消息是陈老爷子你要求编造的么”田大富听到这个消息后声音徒然高了八分。
陈天纵再次拍开他搭肩的手,一脸忧愁:“那也是你们王爷同意了的事情。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是坏事也是好事,小雪儿现在废寝忘食的练功,就连大过年的也只吃一顿。然后又回静室练功去了,她对你们王爷不知怎么的,用情至深,一心只想学成之后为你们王爷‘报仇’。”
随即陈天纵满脸忧愁之色转为怒色:“倒是你们那王爷,好啊,把那大燕的皇后都掳去了府中,红颜榜上人是不是?喜欢少妇好这口是不是?只是苦了我那痴雪儿……对他一心一意!”
田大富尴尬的说不出话来,徒劳辩解道:“没有的事,王爷,王爷……王爷不是这种人!”
陈天纵鄙夷道:“是不是只有你们王爷心里最清楚,风流成性,告辞。”陈天纵说完行出老远,却突然又折了回来,问道:“朝廷的恩威令什么时候颁布?那娄小萱什么时候来孤雁剑庄收税?我堂堂孤雁剑庄不用你们朝廷免税,你告诉你们那王爷,最好让娄小萱时常来催促收税,老夫那徒儿如今瘦得跟猴似的,你们怎么忍心?你们良心不会痛吗”
田大富痛快的哈哈大笑两声,见陈老爷子眉毛一抖似有要揍他的趋势,他赶忙正色道:“五月九,宜‘祈福、纳采、更迁’,这一日安荆城将更名为长安城,同时会下达恩威令。”
陈天纵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田大富似想起什么事,一拍自个脑门从怀里摸出一本无名秘籍道:“差点忘了,陈老爷子,这是太极剑法的后续剑篇,王爷让我送予你,当作迟到许久的年礼,还请你别见怪。”
陈天纵也不客套,接过这本无名秘籍。反正他孤雁剑庄与大梁九千岁已纠缠到一块,能强一点帮一点是一点。而后他不再逗留,下山回山门。
田大富不忘喊道:“陈老爷子,山下有备好的马儿,你省些力气骑了去。”
陈天纵头也不回摇摇头:“此生若遇不到如大雪子那般的好马,老夫终身不择马。”
田大富忙跑几步对陈天纵的背影竖个大拇指:“这马屁无形之中最具杀伤力,定会如实转告千岁。”
陈天纵拔了剑,田大富赶忙一溜烟往回跑。
山下这时来人,领头的女子肩上停了一只青鸟儿,女子模样普通,穿着也朴素的毫不起眼,她身后还跟了数名女子,当她们见到下山的陈天纵时忙齐齐一让,纷纷对他施个万福礼:“恭送剑宗陈老爷子。”
陈天纵路过她们之时对她们微颔首,目里有些欣慰,大梁李玄策教出来的人,礼数有方。
领头的人是蝶一,蝶一快步行入陆四喜的寝室,对张瓜微躬身,言简意赅:“人与资料?”
张瓜递过去一摞账本与密信,至于人,他指了指那双目无神的女子潘兰兰,然后目里有些犹豫,望向另一名昏过去的舞姬道:“至于这位,要么真是位普通人,要么我也拿捏不准,她昏过去的时间太恰巧,得让大姐头掌掌眼。这些浮沉世家的底蕴不可小觑。”
蝶一点头:“还请张蛛领暂避,我给她们穿上衣裳后自会把她们一块带回去。”
张瓜目里含着一丝莫名的笑意,言语温和对蝶一道:“好,听蝶一姑娘的。”
蝶一俏瞪他一眼后便不再理睬他。
……
北顶道宗屹立在北原北顶山峰群之上,道观连绵如在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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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知守一
胡不归等人一路下山,隋锦鲤蹦蹦跳跳的下石阶,凌北也学着她蹦蹦跳跳的下,哪想脚下一滑轱辘滚了下去,撞到胡不归腿上,胡不归正在想事情呢,给吓了一跳,他拎起凌北吹胡子瞪眼训叨:“怎么回事!走路不会走?”隋锦鲤在后捂着嘴儿偷笑:“笨凌北,你力气用的太大,石阶都给你踩烂了。”
凌北窘道:“师傅,我们接下来去哪”
胡不归给他扔回石阶上,继续下山:“去找大燕那一脉的佛宗。”
隋锦鲤上前挽住胡不归的胳膊:“师傅师傅,佛宗的易筋经肯定宝贵得很,他们会借我们翻阅吗”
胡不归:“无非是欠它一个人情的事,情报上说他佛宗被道宗坑惨了,栽了好大一个跟头,他们想要向道宗复仇。那么师傅这个助力他们肯定是要争取的。”
隋锦鲤一惊:“师傅,你要帮着佛宗打道宗?那岂不危险。”
胡不归:“为师只要帮他们牵制住一个老真人就足矣,不用搏命。至于其他的他们自己想办法去。”
隋锦鲤愁色转为笑靥:“那就好。师傅师傅,佛宗这些年都去了哪?怎么就被道宗坑了你跟我们讲讲呗。”
胡不归目里同样有疑惑之色:“情报上提及了一个叫‘极乐净土’的地方……”师徒三人一路聊着一路行下山,胡不归忽然回头望,只见山上急行下来一人,正是知守一。
胡不归平淡道:“怎么?”
知守一微躬身行一道礼,他温文尔雅,吐字不紧不慢:“还请胡宗主不要对道宗心生芥蒂。”
胡不归:“老夫要易筋经,你道宗有?”
知守一摇头,神色有些忧虑。
胡不归:“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告辞。”
知守一忙道:“还请胡宗主勿要插手佛道两宗之事,这之中有些蹊跷,并不是如外界所传闻的那般。”
胡不归:“气运池都占了这么多年,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知守一面露难色:“道宗占去总好过让给别的狼子占去。”
胡不归嗤笑道:“‘狼子’是谁?这天下间除了佛宗,还有哪些门派是你道宗的对手?”
知守一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这些年道宗门人一直在寻找丹阳子师叔的下落,只要能找到他,这幕后狼子便会无所遁形,道宗向来讲理凭据。”
胡不归摇头:“没那闲功夫等你们找,老夫都等两月了你们屁也不放一个,别挡道。”话落之际,他一身雄浑真气外放。
知守一忙侧身让开道,他墨眉间的忧虑之色更加浓郁。
知守一久久驻足,目送胡不归等人远去,这时山下行来一名道宗弟子,其道冠后的两抹丝带颜色为浅青色,道号占文子。
占文子专门负责往宗门传回外界消息。其相貌微黑,若褪去一身道袍貌如朴实的农家人,他手下还有许多宗内弟子听其调配。他们行往宗外时皆会变更打扮,或扮作樵夫,或扮作书生,大多精力都放在寻找丹阳子的下落。而丹阳子,是李玄策的授业恩师!这也是辞夕玦想要赴巫疆的重要原因,那是她师傅的师傅,也称之为师尊!李玄策早年也寻找过他师傅的下落,可踏遍千山万水就是寻不到,返途当中恰巧遇到还在襁褓之中的辞夕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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