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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与千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头见白头

    容嬷嬷一摆手绢,“少来这套。”嘴上说的严厉,目里却已无责备之色。

    千岁府后山是一座青葱的山,山之后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悬崖之外有一禁地,也是一座山,两山之间由一座机关吊桥连接。

    三头滚滚分工明确,一个垫一个,将那机关扳手坠下,给梁玉和容嬷嬷瞧乐了,“真是些不省心的机灵鬼。”

    三头滚滚一副邀功自得的模样,梁九可不惯着,一一赏它们个爆栗,三头滚滚忙嗷嗷躲去梁玉与容嬷嬷身后。

    在过吊桥之时,梁玉牵上梁九的大手,内心忐忑道:“皇叔,我忘了告诉你件事儿。”

    “嗯”

    梁玉:“今个玉儿在朝上做了一个决定,玉儿命苗相暂任大监国一职。”

    “为何玉儿你信不过他”梁九脚下一顿,瞧着闺女忐忑的模样,不由伸指将她被山风吹乱的发丝捋顺。

    “玉儿自然信得过苗相,皇叔,接下来你想去西域对不对带玉儿一起啊,我也要磨砺武道,顺便休个假旅游一番。”

    不等梁九说话,容嬷嬷先行开口道:“哎唷,我的陛下,西域那黄沙漫天,要啥没啥,有什么去头。”

    梁玉一脸坚定之色,“就要去。”

    梁九见闺女这心意已决不去不罢休的模样,不由摩挲一阵额头思忖片刻,接着对空吹响一声口哨。隼一与隼二破风而降,梁九捞出空白密信写上内容。

    梁玉见得皇叔写的内容,不由噗嗤笑出声。只见密信一封给尘胥真人,一封给南宫伯,信上写着“我,梁九,得知西域发现三枚朱果,你们来不来不来可别怪本王独享。”

    在梁九看来,既然闺女要一并去往西域,那么寻些助力理所当然。至于朱果,什么朱果,不存在的。

    “师傅!你们要去哪里玩,也不带上我,我生气了。”




第七章 大风车
    四肢肌肉健硕,如头牛犊,青面獠牙的青狞虎满目狰狞,悄无声息前行,狭路相逢勇者胜。且不叫的狗最咬人。

    “放肆!”容嬷嬷尖啸一声,激进,一黑一青两道鬼魅身影霎时在吊桥上激战起来,梁玉袖里红丝席卷而出,然后前后蔓延,将摇摇晃晃的吊桥两端固定,顺便将三头憨货固定住,有主子在身边,三头滚滚顿时胆气十足,正想冲上去与青狞虎再战三百回合来着。

    在梁九背上的梁玉瞧着那两道身影,惊呼道:“皇叔,确实好快,玉儿都看不清。”

    梁九则静心观察它的一举一动,心下不免奇道这世上还真这般神奇的生物,这青狞虎如同那史前生物剑齿虎一般,且比那东西厉害的多。

    激战没一会,青狞虎落于下风,它肉垫下的利爪再次前突数寸,而后挥爪之间,竟挥出数道如同罡气般的锋芒,这锋芒袭向身前的吊桥。打算毁桥将这些窥视者葬身于桥下。

    梁九目里紫芒吞吐,腰间奔雷刀在其气机牵引下刹那出鞘,激射向前,青狞虎前爪挥击出的锋芒被奔雷刀接下,接着它痛吼一声,却是被一头由红丝编织成的血蛟吞进腹中,而后红丝散,如条条链子将其捆绑个结实。容嬷嬷带着它奔向吊桥对面,接着挥舞红丝砰砰砰一阵猛砸,顷刻间砸的尘土飞扬,给这青狞虎砸昏过去。

    梁玉与燕良辰顿时欢呼,“嬷嬷威武!”

    容嬷嬷却仍在咒骂这孽畜,“真是胆大包天!敢在陛下与千岁面前逞凶,陛下的爱宠你也敢下嘴你以为牙齿外露长得丑就能横行无忌老身与千岁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嬷嬷,停下,留它一命,它还有用处。”

    梁九行到这头,放下背上的闺女,梁玉跑上前近距离打量这头青狞虎,她好奇的伸指戳戳它的大脑袋,青狞虎这时晃晃脑袋,一睁眼,梁玉一吓,如只小兔子般快速躲到梁九身后,仅露出个脑袋观察这异兽。

    “呀呵!还挺抗摔抗揍。”梁九伸掌猛一摁,轰的一声,青狞虎的头颅顿时陷入地里。它呜咽一声,彻底痛昏过去。

    梁九手拿奔雷刀在青狞虎的身上比划比划,“玉儿,回头我们把这家伙一锅炖了,该能涨些功力。”

    燕良辰举双手赞成,“我要吃它的腿儿,跑这样快,要不是我燕良辰的肉弹战车反伤厉害,差点没能逃回去。”

    梁玉伸指捻住奔雷刀,其奔雷刀上的雷电之力却对她无害,反倒温顺起来,毕竟《刀来》这门武功她亦修炼到境界极深处,牛斗奇才可不是白叫的,只见她拒绝道:“玉儿的师傅说过《异兽录》里的灵兽世间罕见,该珍惜它们,再不济放动物园里也能叫世人多些认知。所以不许吃它。”

    燕良辰一听没吃的,不由嘀咕道:“玉儿姐,动物园的笼子哪关得住它,还是吃了吧,既能补充营养,又能增加功力。”

    梁玉冲他一瞪眼,“小辰子,玉儿姐的话你也不听了”

    燕良辰大摇其头:“没有的事,这青皮虎一看就不好吃,没准肉硬如铁,不吃了不吃了。”他见到三头滚滚此刻正压上青狞虎,嘴里撕咬报仇,却一样的,大家半斤八两,谁也咬不动谁。

    梁玉伸巴掌,一一在它们肥腚上拍给一巴掌,“下来!”接着她抬头咻一声口哨,“还有你!隼九儿,你们这些吃货者联盟,真是一点儿也不省心。”



第八章 后悔药
    长安长,长安繁,尘胥真人今个换下一身道袍,打扮成个普通老者。他先去的大雁塔,七层高的大雁塔每层皆供有一尊佛像,香火旺盛,每层皆有僧人讲经解惑,除此之外佛宗对人体经脉颇有研究,还设有一个免费看病治疾的蒲团位,除了治愈他们身体上的疾苦,还开导那些诸事不顺或抑郁想要轻生之迷徒。

    尘胥真人微颔首,排队来到看病治疾的蒲团位落座,眼前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和尚,和尚法依,法依正是那年在千岁府门前,故意将脚往前凑,想要给金饼大王咬上一口以讨梁九欢心的那位。

    法依双手合十,施一佛礼,“阿弥陀佛,不知施主身体有何不适”

    尘胥真人长吁短叹一声,“我身体并无不适,但心有不适。请问这位小僧人,你可有后悔药卖予我”

    法依:“不知施主因何事后悔可否告知小僧,小僧也好对症下药。”

    “当初我以为一门中弟子败坏了宗门气运,遂将他逐出宗门,多少年了,我才幡然醒悟,却是我败坏了宗门气运。而那弟子,才是宗门的气运所在。自他入莲池采莲之时,他便是整个宗门的气运。我悔不当初……可有后悔药,卖我一卖”

    法依明亮的眸子眨三眨,再施一佛礼,“阿弥陀佛,莲池气运敢问阁下可是北顶道宗的尘胥子真人佛宗有失远迎,还请不要见怪。”

    尘胥真人摇摇头,有些恼意:“小和尚,你就说有没有后悔药卖我。”

    “自是有的。”法依自僧衣中一捞,然后递向前,尘胥真人摊掌,法依亦摊掌,两人掌中皆空无一物。

    “尘胥子前辈,还请放下。”

    尘胥真人提溜起法依,然后又放下他。法依瞧着老道怒冲冲的离开,他不解的摸摸光头,纳闷道:“我还没说完啊前辈……你心有后悔,已是后悔药,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往后不会再重蹈覆辙,得恭喜你。”

    尘胥真人脚下微顿,头也不回苦笑一个,径自离去。接下来他要去长安娥眉观。

    因为大梁女帝的师傅是李玄策,先生是道人,那么陛下自然信道,首善堂的女子亦跟着信道。娥眉道宗如今的香火同样鼎盛非凡。

    道观只供一人像,仙风道骨李玄策。此刻尘胥真人立在李玄策的道像之下沉默良久,几个放学回家的孩童这时蹦蹦跳跳来到李玄策的道像下,在他脚边放些糖果,然后唧唧喳喳和他说些童趣的话。

    “先生,吃糖,今天有菠萝味儿的。”

    “先生,你吃过菠萝吗我喜欢吃榴莲,但我娘可不喜欢吃了。”

    这时又跑进来几个娃子,骑着小单车来的,李茄子兴冲冲抬上小单车来到道像之下,“先生先生!你快看,这是我新领的单车,漂亮吧。”

    尘胥真人抬袖静静抹把老泪,神情说不出的落寞。

    “你是……尘胥真人”

    一小道姑来到他面前,仔细看看他的样貌。老人眼窝有些深陷,神情落寞。

    尘胥真人亦打量起这小道姑,小道姑一副素面朝天的模样,一支素白的道簪将她的长发拢的一丝不苟,她看看天色,再看看他,声音清脆,“真人,要一块吃个斋么”

    几位孩童见到这小道姑,立即向她问好,“见过观主姐姐。”

    辞夕岁冲他们善意笑笑,笑不露齿,“你们好啊,大家要少吃糖,先生也要少吃糖。”

    隋沫沫眼珠



第九章 金车银轮
    辞夕岁嘻嘻笑,起身拾过桌边的拂尘,一挽,对尘胥真人施一道揖,“恭送真人。”

    尘胥真人停步闭目,良久睁眼回头,“往后同气连枝”

    辞夕岁点头,喜笑颜开,“嗯,师傅和师叔也是这个意思。否则千岁爷总会惦记你们那几支可怜的道莲。”

    尘胥真人气哼一声,这时知守一手上拿着一纸密信,快步行来,殊不知身旁路过一书生,快速偷瞄两眼,只见“西域,朱果。”四字足矣。

    尘胥真人眨眼来到书生跟前,书生后退两步,手中折扇一开,扇上是雨落千秋图,一左手执墨笔,右手执画的老人亦眨眼拦在老道跟前,老人正是知了山庄二执事之一,庄知书。

    尘胥真人恼道:“你知了山庄怎么还是这副臭德性,偷遍天下事,卖予天下人。”

    庄知书手中画画的却是尘胥真人与辞夕岁共进斋宴的画面,两宗宗主共桌,卖出去都是钱。

    百晓生折扇一合,“真人此言差矣,若无我们这类人存在,红尘种种,岂不没了见证。”

    知守一这才反应过来,密信上的内容已被偷瞄了去。眼睛长在别人身上,怎么着。他顿时大怒,道剑即将出鞘,低头却见在黄昏下,倒影连连。却是黑披风红玉令的监野司家伙,占据高地,手中筒子弩直指这方。因为他们仍在长安,且仍在峨眉观之中。像他们这类存在,除了胡汉三慧海大师陈长寿等千岁交好之人,别的皆需戒备。他们哪敢造次,不说分分钟,千岁府茫茫多的高手能倾巢出动平了他们,而且自神徒一事后,为了维护帝都治安,长安城内皆驻扎有数支虎军的精锐。那些自爆狂魔,梁九还真把他们当成前世的恐怖分子来防范。

    此刻尘胥真人抬掌压下知守一汹涌四溢的紫霞真气,接着拿过知守一手中的密信一看,看完却是没什么兴趣。密信在掌中化为灰飞。

    百晓生刮目相看,“真人就是真人,连朱果也不放在眼里。可据我所知,巫毒教的余孽死灰复燃。已在西域兴风作浪。不知真人这正道第一大宗,作何想法。”

    尘胥真人先是脸色一沉,接着冷哼道:“久闻知了山庄立场向来中立,怎么如今却选择投靠朝廷来当说客”

    百晓生肃容道:“实不相瞒,先前小生也收到过一封内容一致的密信。”

    百晓生一指脚下接着道:“因为这是最好也是最凶险的世道,大梁王朝万不可缺。所谓的中立,是保存自己至少能活下去。没有千岁运筹帷幄阻那十字军,我看我们都得苟延残喘,你道宗还想改信西方神不成而且千岁此次如此重视那巫毒教,想来那巫毒教必有祸乱滔天的本事。”

    尘胥真人与百晓生内心深处皆不信西域乍现三枚朱果的事,这类神物可遇不可求,一现竟然现三枚,骗鬼啊。以九千岁的脾性,有什么好东西他肯定第一时间捣腾来给大梁女帝,哪容他们指染,一边去。在他们看来,九千岁不过是释放出一个信号,号召他们去西域转转。给面子好说,不给面子往后有求于人可就不好说。

    ……

    严府,也就是工部尚书严守董的府邸,严府坐落于长安城西市,如今府门外行来数辆马车,马车是大燕来的马车,其中一辆高头大马金车银轮。

    严守董出于礼貌在门口迎接一下,当见到这马车后不由嗤笑一个,然后默不作声。

    马车上先是下来一龙袍加身的中年男子,而后男子搀扶一白发苍苍的老人下车。正是燕永泰和南宫伯。

    严守董引领他们进府,待到三人落座于正厅,南宫伯出声询问道:“严大人,先前为何发笑”

    严守董命侍女上好茶,然后直言不讳道:“你们那马车是不是经常累死马儿你们还真有钱,当真应了那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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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偏要
    朝天歌戏剧院,戏台之上有一假山,假山化名娥眉仙山,云雾缭绕。这时道具白蛇与青蛇一出场,每次皆“哗”的吓坏众人,实在是这道具白蛇青蛇又粗又大又逼真。

    它们朝着戏台上“呲”的吞吐两下蛇信子,接着缩回去,而后烟雾大作!

    戏台之上多出两女子,一唤白素贞,一唤小青。

    白素贞举步如和风拂柳,启齿似燕语呢喃,“驾彩云离开峨眉仙山,人世间竟有这样美丽的湖川。这一旁保俶塔倒映在波光里面,那一旁好楼台紧傍着三潭,苏堤上杨柳丝把船儿轻挽,颤风中桃李花似怯春寒~”

    台下首次看这新鲜戏的胡汉三一吓,“哎呀俺滴娘咧,作妖了!”

    陈长寿没好气拍给他一下,示意他把柴刀放下。今个胡汉三身边还坐着个小娘子,女子约莫二六年华,她有着白净的瓜子脸,身穿一件水红色妆花黄玫瑰纹样对襟长袍,逶迤拖地淡青色三镶盘金蝴蝶暗纹锦裙,身披秋香色撒花缠枝宝瓶图样云锦。飘逸的长发,头绾别致倾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孔雀尾红珊瑚钿花,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蓝宝石镶金戒指,腰系腰带,上面挂着一个素纹香袋,脚上穿的是软缎锦鞋,整个人显得出水芙蓉灿如春华。

    女子名唤:羽清婉。二十六的年纪在羽翰林眼中,简直快没人要的样子。这次正好趁着胡汉三来吃千岁的喜宴顺便游玩长安城,他哪能不撮合撮合他们。

    胡汉三的坐姿却是往陈长寿那边紧靠,全程紧张红着张老脸,都不敢去看旁边的羽清婉一眼,视羽清婉如洪水猛兽般。其邋遢的大胡子今个被陈长寿强制剔除,瞧起来倍儿精神。

    为了缓解内心的紧张,胡汉三对陈长寿道:“陈老爷子,你说这妖精的声音还怪好听。”

    身旁传来羽清婉的冷哼之声,胡汉三立即闭嘴看戏。羽清婉心里也有些怨气,大哥真是的,家族生意年头最要紧,非要来相什么亲。这被夸去天上的英雄,一看就是个榆木脑袋,但她转念似想起谁,眼儿红了红,她那战死沙场的未婚夫,也曾是个榆木脑袋。

    台上假船行,一袭白衣郎中从朦朦胧胧的烟雾中行出,白素贞再唱:“蓦然见一少年信步湖畔,恰好似洛阳道巧遇潘安。这颗心千百载微波不泛,却为何今日里徒起狂澜~”

    胡汉三却纳闷道:“陈老爷子,这关大梁总兵潘安什么事我瞧这许郎中俊俏如个小娘子,怎么可能会像潘安,我和潘大人喜宴上喝过酒,潘大人那大胡子比俺原来还旺盛,都快看不见嘴哩。”

    这次却换成羽清婉耐心与他解释道,“胡大哥,此潘安非彼潘安,乃重名。”

    胡汉三见美人儿首次跟他搭腔,偏头快速偷瞄她几眼,而后比划两下,结结巴巴道:“潘……潘大人的大胡子是真的多。”其心下却乐开了花,她叫我什么,她叫我胡大哥。好亲切,声音更是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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