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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好剑术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逢时


11。 你可曾听说一支从天而降的神箭?
    “咦,大王你瞧,那边有个古怪的东西。”小狐狸勾着李白的肩膀,脑袋歪在他的颊边,耸了耸鼻子。

    李白顺着它小手指的方向望去,黑云压城地穹顶上,在那西北方,一圈跨越空间、地域的光焰,神速递进。

    一炷香前。

    山抹微云、雾凇扑面的苍梧山山腰处,崎岖路狞,肩背皮革楠竹制长两尺箭筒的男人彳亍而行,由北向南。

    他的箭筒上用金线勾勒一轮朝阳红日。绣工精细,惟妙惟肖。

    内里仅一羽弓矢。

    他手上握一柄耀金神弓,肆无忌惮地火焰熊熊燃烧,发了疯似的乱窜,火芒吞噬着弓稍和弓靶。在那灼灼的火焰里,一头赤红的三足乌鸦在痛苦吟喙。

    他的左右周围环抱着排排浅红托深红、虬枝奇诡的乌桕树,叶红花黄。

    而他的脸却饱经风霜,面上胡茬稀稀拉拉,却如刀枪剑戟,不容小觑。

    那双如涧底幽壑的眼眸凝视前方。

    忽的,他动了!敏捷前进,像狩猎之豹。身子前倾,如迎客之松。每一次落步,脚下盘风。

    直上山巅,矮云飘渺。百丈之程,不过尔尔。

    “一条鲲”他诧异,又回头瞥了眼自己来的方向。

    那双眼睛细长,上下双波,锐利而升起光彩有如星烛。

    “这头虽小,却也是祸害,留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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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破洞理论。
    孔武有力的男人抬手拭去额间渍出的汗水,后见,一枝红梅妖艳绽放在壑间。

    他朝右臂看去,他的手脱离了他的掌控,在颤抖,食指与中指的夹缝里淌出了血。

    不知为何,没了羽箭,他反而如释负重,紧锁的眉头也舒展而开。

    “接下来,便是你了。巨龙。”

    说完,他纵跃,南下奔去。

    与此同时,苍梧之南。

    湖面在颤抖,李白的脚也在动。

    那箭高灯远亮,如水之潮汛来势汹汹,它冲散了白雾,压垮了绿草,惊走了凫鸭,形势危如累卵。

    “那条鲲会被杀死吗”小狐狸嗫嚅着问,它把目光撒向李白。

    “乖,不会的。那个叫姜子牙的老先生会保护它的。”

    李白心神一动,手指绕了绕小狐狸的额头上的呆毛。

    他错生的那只千年狐狸有双百花眼。视之所在,毫厘难掩。

    那箭李白阻止不了,也不会去抵挡,那与他无关。

    老人刚才的举措他早已了然,包括他现在微扬的手。

    “而我,保护你一个就够了。”他看着小狐狸说,那种目光叫柔和。

    小狐狸臊红了脸,虽然它的皮毛本就如火烧云一般。它垂着小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阳光骤地透下,模糊了李白的视线。

    “怎会如此!”

    小狐狸看着李白,顺着他的目光漫延。

    蓦地,它楞着不太敢动,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李白惊慌失措,扭头连忙去看姜子牙,湖面盘盘囷囷,他已不见。捎带走的,是那艘乌篷船。

    鲲不会说话,李白却能感受到它的悲伤无助。

    被暗影笼罩的天空咻然复苏,仿佛有人徒手撕开,霎时芒光万丈。一滴雨落在李白伸出的手上,有点凉。

    据说鲲死的时候,会化成水珠,它要反哺养大它的河泽大海。

    那条鲲倒翻着身子,向李白和小狐狸要去的对岸撞去。

    它的身上被点燃了火苗,那些如雪柳的绒毛被烧得咯吱作响。

    它的背脊、尾鳍刚幻化成翎羽,就被残忍折断。

    它的腹部破了个洞,那个小洞就像李白住的茅屋,不去修葺,就会愈来愈大。

    李白抿着嘴,他的身子好像有某种素昧平生的东西流逝而去,那东西是什么,他心知肚明。

    李白站着的湖面一颤,“为什么不救它”

     



13。 落花踏尽、白袍飞龙。
    “吱呀——”

    阳光亲吻封闭的樱木窗棂,就像檩条上腼腆的抔土和门楣下奔放的碾尘在光晕中翻飞纠缠那般甜蜜。

    这个上雨旁风的屋子很少能够透口气,但这三天来却接连享受那难得的自由。

    半卷短发穿墨翠五折袴的男人推门而出,踏过覆了灰的门槛。

    黑纹付羽织穿他身上,就像披着虎皮的鼹鼠。

    满树和娇烂漫红的花瓣追随风的脚步痴痴而舞,它们落在黛瓦上就笑,落在黄土上就哭,若是落在男人的头上就狠狠地欺负他。

    屋前左边载了三株树,是错把初秋当暖春开花的桃树。

    树下盘膝坐着个眉清目秀的稚嫩少年,他坐的地方没有花瓣,周围也没有。

    他固执地来了三天,从他下定决心要习剑的那天开始。

    当年,他父亲都能三顾草庐求得孔师出山辅佐,他自觉不比其父差。这是第三天,他坚信那人一定会被他的行为所感动,从而教他剑术的!

    面容疲倦却冷峻的男人撇了他一眼,不说话,径自走到屋右的臼井旁。拉轴收绠提了盛满井水的木桶上来,用井边放着的、剖开仅剩下一半的木葫芦舀了些水喝。

    少年眼馋地看着男人上下滚动的喉结,和那下颌与胡渣上的水滴,以及他漏掉的、洒在地上的、清白而洌的井水。

    真是浪费!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在考验我!

    少年润了润快要干裂的唇瓣,殷切地看着男人的行举,在心中笃定。

    “他居然在观察我!”少年在垂首偷瞄男人的时候,有史以来第一次!那男人居然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好像是在打量揣摩他。

    这是要拜师的前兆吗

    他的心中挤满了兴奋的狂喜,如同温泉,喷涌而出。

    登时,他正襟危坐,捋直了身子。不敢稍逾越,后背都浸出了汗,就不知是热的还是如何。

    其实,男人并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他身后的人。

    一根红绸带,在他背后,在树旁,迎风而律。

    落拓不羁、玉面澈目的青年,落花踏尽走到桃树旁,从树后走到少年的身畔。

    “喝酒”男人岔开步子,薅了薅头发,平淡地问道。



14。 对礼。
    “吁——”

    戴月牙龙角兜鍪的将军俯身贴近马背后的鬐甲,侧身向左,轻抚胯下紫骝的马颊。

    黄沙渲染了无垠的绿海,浅草没了马蹄。

    少年将军枪柄撑地,利落下马,站在坑洼的泥土小道上,这时紫骝才停下脚伐。

    试望草原,一马平川。

    七月的尾巴从前处而来,高歌猛进,尘沙漫天,梨花缨乘兴而舞,少年将军的明光铠甲不再冰冷,吹来的是暖风。

    小路尽头是颓圮荒芜,野茫茫的杂草上是断壁垝垣。

    风儿从那而来,少年将军稍渐泛黄的脸上感受到了点点湿意,漫着酒香。

    他扯开喉咙大喊:“喂,睡觉那人,你酒葫芦槽口开了!”

    破城墙上躺着一人,枕着自个儿随身的武器而憩。少年将军观清楚了,那兵器是丈八蛇矛,这杆一丈八寸的蛇矛比他的梨花枪还要狂放霸气!

    像一撮火苗,随时就起燎原之势!

    “洒家知道。今儿这冤家把俺灌腻了,到想让你这后生也尝尝俺们蜀镇的烈酒。”

    那人声音浑厚嘹亮,络腮胡子,蝴蝶脸。黄冠草服,行事粗犷率性。

    他扶正葫芦,取下自己右腰系的佩刀新亭侯,插入草垛。双臂扛丈八



15。
    从前,李白尚在大唐时。

    听过胡姬为他倾心弹奏得琵琶,听过舞榭歌台上歌妓玉喉的高啭,也听过长安城大雪纷飞时雪融青石板的静谧。

    惟独,这条鲲所演奏的,最令他刻骨铭心。

    “咚咚,咚咚。”

    鲲的心脏在哭,是虫豸一口一口啃食树叶经络时,叶的哭声。

    它的身子偌大,却似乎只有羽毛般轻盈。

    李白脚下紫苏色的火焰逐渐萎靡,从他的掌心沿五指的关节一簇一簇四散而开,像一群栉风沐雨、奔走边关的将士。

    他的手掌按在刺破鲲腹的那口洞前,羽箭还在洞内涡旋。在鲲腹中,火焰尤为蓬勃汹涌。

    赤鳞的红龙张开血盆大口在吞食着紫罗兰的狐狸,狐火迎难而上,穿过龙的口腔与咽喉,在龙腹内结成蛛网,一厘一丝。

    这场属于火焰的饕餮盛宴,如明霞秀月,清丽璀璨。

    “大王!”小狐狸双手作喇叭,忧心忡忡地呼喊着李白。

    李白回头一笑:“无恙。它...也会没事的。”

    他的那双眼睛像是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堇青石,勾人心魄,很轻易就抚平了小狐狸心内的焦虑。

    “他的雪耳耷拉,明显已经撑不住了。在逞强啊。”姜子牙看着小狐狸,不适时宜地开口。

    “闭嘴,老头。你当本王看不出来吗”小狐狸眼角下垂,那双被捕捉到的眼睛,宛若在雨幕滑翔的燕隼。

    “妲己,你这迷惑人的功夫又见长了啊。



16。 下雨了。
    “泣——”

    大苇莺的啼音碾碎了天空的沉寂,它咆哮着质问风为何伤害它的骨肉,风不会说话只能“呜呜”作响。对啊,它本是无辜的。

    当李白把箭矢从那巨鲲腹中抽出时,他清隽如玉的脸上是阑干的湛蓝。

    鲲的身子上有他的手,他的手上是鲲的血。鲲在觳觫颤抖,他能感觉到。

    鲲好像在哭,因为起雾了。李白披肩上的雪绒在骤然绸缪的烟雾中泠然。

    李白随手把箭丢下,小狐狸手足并行,在水面上奔跑着,它接到了。

    拿到爪中看时,箭杆断了半截。它比划了下,有它的胳膊肘儿那般长。

    “咦”

    它用狐掌揉了揉脸颊,顾盼生辉,发现李白并没有注意到它。

    随后,它吐出一口狐火喷在箭尖上。顿时,那箭尖便如鬼哭狼嚎般撕心裂肺地惨叫着。

    “纵然你是后羿又如何就可以滥杀无辜搅乱自然法则了吗”它冷着眸子,面无表情地说。

    不过立谈之间,箭尖灰飞烟灭,一行字凭空被人捏造而出。

    “嘁。”小狐狸嗤之以鼻,不屑地把箭杆烧成齑粉。

    抬头再看时,鲲的身体犹



17。 长安西市风云涌。
    西风落叶,长安道远。

    长安是个遐迩皆知、温柔婉约的城市,可它太远。

    西河以西八百里,往南五百里,是长安城,亦是长安镇。其为大唐旗下之地,坐北朝南,三镇之首。

    可它很小,弹丸之城。

    长安不种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的牡丹,城外生了一片斜日更穿帘幕的梧桐。

    巳时,太阳的影子笼罩整个长安西市,给这个市廛熙攘、店铺毗连的贸易集市套了件碎金霓裳。

    西市开市早过了一个时辰,大伙儿都在琢磨掂量,不敢率先迈脚做那出头之鸟。

    拉胡琴的魂不守舍地在调弦索,茶馆饭铺的伙计不敢大声招徕,耍杂戏说书的武生先生们三缄其口却心痒难熬,脸上冒出了热汗。

    众人像是事先约定好了似的,一同如寒蝉般噤若不语。街上再无摩肩接踵、人头攒动的行人,场地内空旷无声、万马齐喑。

    萧家摊子上令人垂涎三尺、色香俱全的馄饨已然凉了,要等的人还没来。

    汤水上淋着的一层芝麻油漉下四散扩开,香气袅袅,可这个庖人却拿着蒲葵扇在驱赶那似有实无的苍蝇。

    “欸!阿拉卖切糕嘞哟~绿豆红枣玛仁糖糯米花生粗杂粮栗子核桃葡萄干的新鲜切糕嘞~~”

    推车卖切糕吆喝的是小苏,他爹前些时日卧榻,受痼疾之苦,所以由他来顶替,他们苏记切糕的招牌可不能垮。

    挥扇子的老萧头瞪大了眼睛,急得脸上热汗直落:“小苏,小苏,快回来!今儿七杀下凡,不良脊烂要查搜西市贸坊宄蠹之徒,全市戒严不准嚷卖开火,你可当点心吧!”

    众人侧目,又视若无睹。

    老萧头刚过半百却两鬓颁白,他的脸上有条疤,从鼻梁开始沿鼻翼颧骨到耳垂后方,他早些年间是个御厨。

    老萧头迈着臃肿的身子把额系蓝绳的小苏拉了过来,“阿公,推车。”小苏指了指自己过活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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