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记

    心情烦躁的亚历克斯终究没有睡着，未来的渺茫，家人的念想，晶兽血液的危害都像山一样压在他的身上。

    在他百无聊赖的等了上三个小时后，医师终于过来了。

    亚历克斯非常担心自己的病情，因此他立




第七章：三年能有多久
    亚历克斯的生活每天单调的像是差分机的齿轮，旋转，一日不停的旋转。一年来的每天如此，在学堂学习完卡农语后就去城堡修剪树枝，勤恳的态度让本来讨鄙弃自己身份的人们刮目相看，他的卡农语也已经可以和人们进行交谈。总的来说，他的收获超出了意料。

    春日里的树木开始抽枝发芽，亚历克斯站在城堡外的花圃中擦了擦汗水，自己有要开始无休止单调的工作。他看了看眼前的柳树，心里盘算着把它修成什么样子。亚历克斯开始绕着柳树大量，他的脚踩着刚变得嫩绿的吉姆草，吉姆草做出了羞耻的形状来承受亚历克斯的重量，阳光不停的打在亚历克斯的紫色头发上。成为园丁的那一天柏丽雅就强迫他剪下自己多年没有修理的披肩发。

    柏丽雅似乎很喜欢紫色，她将亚历克斯的头发要了回去，第二天在城堡的花丛中，修剪着月间花的亚历克斯远远的就见到柏丽雅和她可爱的波斯猫玩弄的紫色毛球，亚历克斯瞬间明白了什么。

    亚历克斯甩了甩脑袋，想要认真的工作。他还真的不适应西方的气候，虽然卡农不是在最西方，甚至距离西波罗的海还隔着数十个大型国家，但相对紧邻东大洋的欧罗巴来说这里足以算是西方国家，因为以卡农为界西方的国家都使用卡农语，英吉利语，阿拉丁语等等。温暖的气候令亚历克斯头晕目眩，浑身乏力。如果没有被绑过来自己现在会在干什么呢自己应该已经出师，现在或许开了一家小店，更有可能留在师傅那里，虽然山姆大叔十分的严苛，但对徒弟和伙计还是很真诚。身处异乡一年，亚历克斯对故乡更加的想念，可是自己就连性命都难保住，这一年里亚历克斯身体经常突如其来的抽搐，力气也是愈发的强劲，他感觉自己已经难以控制住力道，生怕自己和博文打招呼时把他拍的鼻青脸肿。博文是亚历克斯在公爵府的新朋友，他是苏美城堡的园丁，两人总是一起讨论香桂树剪成什么形状的比较优雅。

    亚历克斯不知道的是，在他被绑走的第十五天，山姆回到了铁匠铺，盼望了许久的伙计们冲到了他的身前，山姆了解了此事后也就放弃了。伙计们都不明白为什么，山姆大叔如此硬气的汉子竟然会说放弃，而且还是一名学徒被绑走这么明显是挑衅的事情。

    总而言之山姆大叔放弃了寻找亚历克斯的打算，一头雾水的伙计们也没有寻找亚历克斯的头绪，或许，亚历克斯就这样从铁匠铺中消失，感觉，像是走丢了一只小猫……

    “亚历克斯！”远远的望见亚历克斯的柏丽雅向他挥手，出于淑女的形象，她并没有喊，而是轻声的叫着亚历克斯的名字。

    执着于如何把天玑花修剪成鸽子样的亚历克斯揉着自己紫宝石般的头发，他用头撞向一旁的核桃树。柏丽雅小姐最喜欢动物，亚历克斯便经常投其所好把花园里的花卉树木剪成她喜欢的形状，亚历克斯不能给柏丽雅任何昂贵的物品，他只能在这些微不足道的方面来使她开心。这时的亚历克斯经常把自己当做不入流报纸上连载的骑士小说中的主人公，她则是这个瘦弱骑士的小姐，当然这只是亚历克斯单方面的想象。

    亚历克斯将头从树干上挪开，双眼迷茫的望着天空，他发誓，一定将这



第八章：用幻想破灭换来的自由
    当十七岁的亚历克斯听到二十岁的柏丽雅亲口告诉自己她将要结婚时，他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后的表情和心情。后来的亚历克斯回想的这一天时，他觉得自己当时应该是强颜欢笑的祝福着柏丽雅，因为亚历克斯了解自己，他绝对不会做出令自己羞耻或使柏丽雅担心的举动……

    亚历克斯向手中哈出一口气，想缓解一下自己冻得发痛的手。刚下完雪的天空仍旧布满着雾霭，亚历克斯喜欢下雪的天气，因为这可以让他想到家乡。卡农是极少下雪的国度，这一天连懒惰成性的霍夫都从苏甲城堡里出来溜狗。

    亚历克斯心情愉快的打扫花圃中的雪，他来到卡农后第一次见到雪，心情难免激动，甚至显得有些脱线。霍夫看到亚历克斯总觉得失望，明明可以成为很好的实验材料，结果被柏丽雅当面警告。霍夫走到亚历克斯身旁把栓狗的绳子扔到地上说:“你照顾好这条狗，这是华夅夫人的宠物，我去要点雪茄。”

    霍夫根本没有给亚历克斯商量的余地，自顾自的走开。亚历克斯翻身一跃，跳出花圃，捡起绳子。他看着面前的斗牛犬，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他非常奇怪那些贵族夫人明明自己从不关心宠物，却总要养一只来彰显自己的身份，结果总是令下人们操劳。

    亚历克斯带着面目狰狞的斗牛犬围绕着花园四处游走。“该死的霍夫，要支雪茄都这么磨蹭，果然是老了，走路都这么慢。我还有工作没有干完啊！”

    “亚历克斯！”

    亚历克斯一听到这甜蜜清新的声音就知道是柏丽雅，他连忙回头向柏丽雅打招呼。

    “小子，你能不能把狗放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啊！”一个软软的声音从柏丽雅的身后传出。

    亚历克斯这才发现爱弥儿躲在柏丽雅的身后。

    柏丽雅向亚历克斯解释道:“爱弥儿从小就害怕这种长相凶恶的动物，对于波斯猫之类的可爱动物她还是很友爱的。”

    “啊，是吗。”亚历克斯哈哈的笑起来。

    和爱弥儿相处了几年，他从不知道爱弥儿的喜好。现在知道了她的弱点以后就不用再任她摆布了。

    爱弥儿听到自己的大小姐这样评价自己马上急眼，连忙说道:“小姐，你快闭嘴啊!”爱弥儿急忙将头转向亚历克斯，“亚历克斯，我和小姐这次来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亚历克斯听到这里瞬间又了兴致，他凑过身去，想听的清楚点。

    爱弥儿昂起小巧的头颅，闭嘴不说，嘴角带着些许胜利者的笑意。

    她故意卖关子，想对亚历克斯刚才听到自己害怕斗牛犬时的笑容进行惩罚。

    “好了，爱弥儿，不要欺负亚历克斯了。”一旁的柏丽雅轻笑着说道。

    爱弥儿见小姐已经发话只好告诉亚历克斯:“小姐马上要结婚了，作为庆祝，公爵府邸的表现出色的奴隶将会被释放。小子，以后你就见不到我了，高兴吗哼！”

    亚历克斯听到后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他感觉身体已经遭受到了奴隶主锥子的槌击，心头一股酸痛的跳动，继而沉静下来。

    还好他在瞬间就恢复了过来脸上的神色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当奴隶的这三年他已经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心意，学会了世俗世界的伪装。

    他连忙笑着向柏丽雅贺喜，这种强颜欢笑的感觉真是糟透了，亚历克斯不想在去想这件事，他怕自己真的压抑不住内心的伤感。他更怕的是被柏丽雅看出来自己的心意，他幻想过自己向柏丽雅表白，但他不敢继续想下去，因为不管怎样他能想到的结果都是柏丽雅委婉的拒绝了他，亚历克斯觉得这比直接拒绝更加悲伤。

    “亚历克斯，后天凯厄家的婚车就要来接小姐了，你现在可以不用工作了，收拾自己的行李准备离开吧，去欧罗巴的车票管家已经为你买好了。”

    “那个，小姐的结婚对象是谁”亚历克斯一心想知晓柏丽雅的丈夫，他害怕她的丈夫是个一无是处的男人，这种人绝对配不上他心中



第九章：那年见到的男生
    亚历克斯站在公爵府的门外，手上拎着几个单薄的包裹，裹着他柏丽雅送给他的衣服和钱。

    经过了三年的成长，亚历克斯已经不是初来公爵府的小毛孩，他的个子早就超过了柏丽雅，棱角隐隐约约显现，嘴角依旧没有胡茬，他还有三年才进入青春期，帕尔彼零的男人普遍比女人发育晚。

    柏丽雅身着流苏环绕的洁白婚纱，在人群的簇拥中走向提尔提斯坦帝国派来的轿车，轿车冰冷的吐息和低沉的怒吼在嘲笑没有自知之明的人群——暗恋着柏丽雅的男生并非只有亚历克斯一个。他的身边站着几名同样落寞的少年，但这些少年的身份都比他高贵，他们是帝国的贵族后裔，只是相较那名妖孽般的少年如同晨星较之正午的太阳。

    柏丽雅自始至终没有向亚历克斯和这些落寞少年所在的位置投向目光，处于将为人妻的女孩心里只有她的爱人。

    亚历克斯摸了摸脸上奴隶印记，自嘲的笑了笑。身旁的一名贵族子弟难过的说道:“柏丽雅小姐离开了我们，不知道下次见到这种花一样明媚的女子会是什么时候啊！”

    另一名少年嘴角抽搐:“柯基，你少看些骑士小说吧，现在你说的话真让人浑身发颤。”

    名叫柯基的男生甩了甩衣襟、，自顾自的说道:“骑士的准则总是被那些奇形怪状的世俗人所不解。”

    亚历克斯没有见过真正的骑士，最后一个骑士团也是两百年前的事情了，救世骑士团在耶路撒冷击败了扫荡耶路撒冷的狮心骑士团，狮心骑士团的团长在出逃的路途中于以西撒东北部被当地的农民用巨型弓弩射杀。

    科技的发展使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拥有了身经百战的强者战斗的力量，尽管帕尔彼零人的身体可以抵抗住弓弩，枪弹的攻击，但是在攻城弩和火炮的威力下也只能仓皇逃窜。

    因此成群的骑士团进行战斗的方式已经被淘汰，骑士个体进行独立作战成为了现如今的主流，因为一个普通人是无法举起重型火器来射杀全副武装的骑士，骑士们开始接受各种任务以维持生计。

    骑士团这种纵横历史数千年的组织由此退出舞台。救世骑士团也宣布解散，因为狮心骑士团的扈从众多，救世骑士团的成员隐居后担心被刺杀，他们只能隐姓埋名归隐世间。后来以西撒被西方的帝国和共和国攻击时都没有骑士团出现来援助以西撒帝国。

    尽管骑士团已经没落，但是作为个体的骑士还是非常的吃香，如果有护行任务或者缉拿盗贼，剿灭土匪还是要依靠强有力的骑士。

    亚历克斯矗立不动，他想看到令柏丽雅如此痴痴恋想的男生究竟怎样。

    “车窗摇下来了”人群迸发出一阵尖叫，“啊！好帅的男生！”围观的女生们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喊了出来。

    这些围观的群众大多是从城镇和附近乡村赶来观看的，公爵向周围的居民发出了邀请，不论身份都可以前来，并且有免费的聚会可以参加。正是基德公爵亲民的作风使得他在卡农帝国拥有极大的民意。身为卡农帝国的实际掌权人，他在民众中一直是明主的形象。这也是他作为外人掌权而不被国民诟病的原因。

    亚历克斯将微微眯起狭长的双眼，细嫩的眼皮遮盖住了翡翠般碧绿的眼珠，高而饱满的鼻梁伴随着形状漂亮的头颅朝向天空。当他的目光穿过熙攘的人群看到坐在后排的少年时，他的确自愧不如，不是说的外表，论外表，亚历克斯也属于英俊的男生，尽管他的脸颊刻有基德家的家徽，但基德家徽昂扬飞起的天鹅让他的连少了稚嫩。柏丽雅的丈夫同样的英俊，金色披肩发耷落在肩头，没有像现在的贵族那样用繁重的头饰来装扮，多出了不羁和放荡的气质。

    正是在气质上亚历克斯逊色于他。他斜靠在车座，身后的晶兽皮座椅被他挤压的变形，修长的胳膊伸出窗外，纤细的手指将雪茄灰弹落。西装的袖子扣被解开了两个，这种洒脱的气质是贵族中少有的。若是亚历克斯坐在这辆车上一定是身板笔直，神色慌张。毕竟他只是一个奴隶，任谁坐在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车上都会心存不安。

    这个男生外表看起来和亚历克斯相近，但是第一眼看到两人时绝对会认为柏丽雅的丈夫更加成熟。

    亚历克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身上柏丽雅送的便装苦笑一下，虽然柏丽雅送的衣服的确是他以前不敢奢望的，但相比她的丈夫所穿简直是奴隶面对着国王。好吧。亚历克斯的确是奴隶，但他马上就要成为一名自由人。

    可是，亚历克斯总觉得这个男生似曾相识。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柏丽雅笑靥如花的走向斯蒂姆公司的新世纪轿车，暗自伤感。

    上次见到这



第十章：归途
    西慈和管家驾着马车驶向布里斯市区的火车站，春色从沿路的景色中流露出，但他漠然的任由嫩绿色的灌木，飞起飘转于空中的柳絮略过双眼。马车行驶在庄园通往布里斯的小路。虽然进入蒸汽时代已经有四十三年，机车却依旧不是平民能够拥有的。所以管家就与西慈带领众人在颠簸的林间小路中疾驰而过。公爵喜欢清幽的精致，所以没有将这些坑坑洼洼的小路修理成宽敞的大道。

    不过这就让亚历克斯等人受罪了。奴隶们的身体随着马车上下摇晃。雕刻着哥特风格装饰的马车在两只棕色霍麦马的带领下疾驰着闯过森林中藤蔓的围剿，藤条抽打着车顶，发出砰砰的声响。

    ……

    到达布里斯后亚历克斯绝对自己的身体已经将要散架。

    管家手持着车票分发给众人，缓缓的说道:“从今以后你们就获得自由，你们脸上的家徽代表着基德家，希望你们不要做出毁坏基德家面子的事情。火车马上就要到达，中间的几个国家正处于战争中，火车虽然不会受到官方的攻击，但当地的游击队和革命军会经常抢劫火车，要是能活着回到故乡也是你们的运气。”

    隔了一会管家又补了一句:“既然你们都成了奴隶说明你们也没什么运气，那就这样，我还要回去工作，就不和你们浪费时间了。”

    说罢管家就和跟随而来的助手分别坐上马车返回庄园。

    西慈和另一名奴隶走过来搂住亚历克斯不舍的说道:“朋友，再见，虽然只和你共处了三年，不过我们都是患过难的朋友，有缘以后再见。”然后他顺手将乌黑的头发撩下遮盖住奴隶刻印。他曾经也是一个自由民，但是被警察署刑讯逼供，承认了一份不属于自己的罪名，被法官判为奴隶。

    告别完毕西慈便走上火车，扭头笑起来，亚历克斯不知道他在向谁笑。

    他没有看着自己，眼神是飘忽的。也许是同为奴隶的众人，也许是解脱了束缚的激动。

    火车站月台上人来人往，奴隶们已经分散开来，亚历克斯环顾熙攘的人群，已经看不到熟悉的人影。这次被赐还自由的幸运儿中，只有他是欧罗巴人。

    身着灰色长风衣，头戴着长边帽的亚历克斯身形扭摆着，穿过了拥挤着想通过火车车门的人群。

    亚历克斯快步走到车窗边的座位，将手中的行李扔到上面做了下来。

    车窗小的像是凯尔菲的画框，那个家伙是亚历克斯的朋友，但是他的身份却比亚历克斯高，他是公爵府的仆人，不过亚历克斯因为自己特有的“研究价值”所以日子过的比凯尔菲好了许多。

    凯尔菲只是个仆人，本就不多的工资在交完了税款，找完几个小姐，喝完几瓶苏俄帝国产出伏特加后只能买的起造纸厂的边角料。

    身为一名业余的画家，不能让副业来影响自己的享受。这是凯尔斯的生活方式。

    浓重的雪茄味在昏暗狭小的车厢中肆意冲撞，亚历克斯用瘦削的手拉了拉衣领，妄图遮盖口鼻。既然用妄图来形容，那就说明亚历克斯的举动毫无作用。

    随着挤上火车的人越来越多，火车的空间就显得愈发不足。因为外貌年轻，并且穿着柏丽雅送给自己的高级风衣的缘故，亚历克斯已经被多个扒手盯上。他已经让四名手伸进自己口袋的扒手失望而归。

    亚历克斯当然知道扒手的所作所为，只是他懒得动而已。他对自己的价值一清二楚。如果扒手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那他们就会少祸害一个人，自己这样也算是助人为乐把，亚历克斯内心毫不羞耻的想到。

    火车在等待了半小时后终于出发，像极了野兽狭小食道般的车厢在兽头的嘶吼中，也就是火车头的汽笛声中行进起来。火车的速度一般，大概是三只马驹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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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艰难的回国之路
    亚历克斯将看完的报纸轻放在桌子上，他已经在火车是看了接近两周的报纸，对现今的大陆局势已经有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