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梦幻想曲

    穆朗说着，向着幻梦深深鞠了一躬——被如此严肃的人行礼，远比那些出于礼节或者为了奉承的鞠躬要让人印象深刻得多。




第四百一十三章：拜访浪派4
    最有可能的结论

    幻梦又想在内心吐槽，但很快她就发现没有什么可以吐槽的。

    ……是啊，这是最有可能的结论了。

    “对于研究中心发生爆炸这一事件，我和几个主要的官员已经讨论过并且交换过意见了。”穆朗继续说道，“这起爆炸的发生固然相当诡异，但经过讨论之后，我们认为还是‘意外事故’这一原因是最有可能的。”

    最有可能。

    幻梦对于这四个字根本无从反驳——就算这起事件再怎么诡异、有着再多的背景条件在，这都是无可否认的。

    最有可能的就是意外事故。

    “首先，在海啸城里面根本就无法获得大规模的炸药。”

    这点毫无疑问，无论是军队还是安保人员都不是吃干饭的。

    “其次，就算获得了炸药，也没可能带到研究中心里面。”

    是啊，研究中心那么重要的地方，肯定会有人在门口盘查；哪怕侥幸偷带进去了一次，也没办法带太多次。

    “在商讨之中我们还得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利用仓库里面的材料引发了这场爆炸。”

    嗯，这点在之前国王也说过。

    “但这不太可能。仓库的管制是相当严格的，从数量上来看，绝对没有办法从中一次获得能把大楼炸成那个样子的材料。”穆朗说着摇了摇头，“更何况，仓库对于能够燃烧爆炸的材料有着完备的安保规定，能毁掉一个房间的量就已经要专门备案了……拿得出想把大楼炸掉的量的话，仓库管理人员倒是比较有嫌疑，但他没有相关的知识，根本无法引爆。”

    显然，穆朗对于相关规定的了解比国王要更熟悉一些。该说不愧是总务大臣吗……

    “而意外事故的话则充满了不确定性。”穆朗说道，“不排除研究人员们无意之中制造出了一种相当强力的新型炸药……”

    真不愧是总务大臣啊！思考问题的方向都和国王一样！这样的话就能够拿去作为武器了对不对啊！



第四百一十四章：穆朗的看法1
    他所说的确实没有问题。

    总务大臣所处的位置和自己是不同的——自己想要做什么的话，尽管去做就是了；但总务大臣却要考虑到和他一起工作的官员们。假如说幻梦发现自己做的事情需要修改、存在纰漏的话，改正就可以了；而总务大臣可是要对一直以来支持自己工作的官员负责的——人家辛辛苦苦忙活了那么久的工作说白费就白费了，没有怨言是不可能的。一次两次可能还能忍耐，但次数多了的话……这可是“总务”大臣啊。

    “当然，我也不能武断地下结论，还是要有一些人去调查是否有着原因的——而这‘一些’，自然是相当有限的，其有限的程度也取决于我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那么，您认为，除了‘意外事故’之外，会不会还有着其他什么样的可能呢”幻梦试探着问道——可能他刚才说的只是对下属而言的看法，内心是否觉得还有其他可能呢

    “没有。”穆朗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就算有，那种事情也不应该是由我去考虑的。”

    不应该由他去想——这里的潜台词就是，他可是相当忙碌的。研究中心的爆炸虽然是一起相当恶劣的事件，但不能说因为发生了那种事情总务大臣就什么事情都不干、一味地思考那件事情可能性——那些应该是由别人去思考、去整理的；别人总结好之后用提案的方式汇报给他、最后由他决定是否同意提案，这才是正确的流程。假如说他的精力都用在了思考这样的事情上，那国家其他方面的事情就没人去决断了。

    总务大臣是相当忙碌的，自己要尽快把该问的都问完才行——幻梦快速得出了这个结论。但，另外一个疑惑也出现在了她的脑海:

    琼



第四百一十四章：穆朗的看法2
    “如果说还要考虑政敌的因素的话，那判断起来就不可避免地会有着失误。”穆朗继续解释道，“那么，就会有更多的官员因为失误而白费工夫，国家的物力财力人力都会在其中遭到损失。”

    还是刚才那一套啊……幻梦努力控制住自己吐槽的**点了点头。

    “而且，一味驳回潮派的提案也是有着问题的。”穆朗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如果说他们发现自己说什么都会被驳回的话，他们就会照着自己的期望反向进行提案，从而达到他们的目的——那样一来我就是被他们算计了。”

    穆朗并不笨嘛……幻梦在心里称赞道。嘛，不管再怎么耿直，在这个百官之首的位置呆了这么长的时间，肯定是有一定的城府的。

    “下一个问题，有关买煤的贵族。”穆朗摇了摇头，“关于这个，在有确凿可信的证据之前，我不能轻易地下判断。”

    为了避免得罪贵族，应该是连提案的人都没有吧……这点倒也无需多说了。

    “至于最后的一点，盐价和煤价。”穆朗说道，“关于这一点，我认为……”

    唉，按他刚才的态度来看，他应该是绝对不会让步的吧……

    “现今的制度是存在问题的。”

    ……自己没听错吧！他说啥

    “是的，我和您的意见一样，我也认为将盐价和煤价降下来更有利。”

    ……他不是浪派的最高官员吗难道说自己找错人了

    “但很可惜，我也只能想一想罢了。”穆朗的脸上浮现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我要做的，是维持住现今的态势，不要妄自变动



第四百一十四章：穆朗的看法3
    “现在，如果说降低盐和煤的价格的话，就相当于是让那些划桨的人放慢自己的速度。”穆朗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敲着桌子:“最直观的表现就是，那些辛辛苦苦划船的人可以休息了——不是一天两天的那种休息，而是从此以后一直如此。那些‘船员’的辛苦程度，我是清楚的，再清楚不过了，只要我下楼，到其他办公室里去巡视一下，看他们额头上的汗水，用甩动缓解酸痛的手腕，还有因为熬夜而发黑的眼圈，就知道他们在多么拼命地进行工作。每隔个把月，就会有官员累倒在工作岗位上的报告——有的是累病了，要修养一段时间；有的则是倒下了就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只要是个人，在如此巨大的压力下就不可能不渴望休息的。”

    看来他也并非是那种一昧严肃不近人情的人嘛……

    “但是，让正在划船的人休息可没那么简单。”总务大臣说道，“这个比喻还需要再丰富一下:这些船员们得到了优厚的待遇，有人给他们扇风擦汗递水，休息的时候有美食可以享用，还有丰富的娱乐手段；但，一旦他们开始休息了，他们将只能自己去拿水喝，水也不再冰凉可口，还夹着一股子说不明的浑味道；他们也不再有肥美鲜嫩的牛羊肉可以享用，取而代之的是粗糙咯牙的谷米饭；在他们感觉无聊的时候，也只能摆弄摆弄自己的手指。这样的代价，是可以接受的吗”

    唔，如果说是自己的话，那当然可以接受了——在梦境世界里面自己能玩上一辈子。咳，就算抛开这个不谈，自己也感觉是可以接受的，毕竟那些人实在是太辛苦了。缺少娱乐措施也可以自娱自乐嘛，吃的用的什么的也都可以再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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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穆朗的看法4
    幻梦感觉自己的额头有些湿润。

    是的，这并非是简简单单地把价格降低，自己早就知道了；但经过了穆朗的这一番讲解之后，她更明白了形势的严峻性。

    “现在，桅杆上的观测员要对船里的人们说，前方‘可能’有着风暴，我们应该减速，回到正常的航路上。那么，负责划船的人会怎么想呢”

    “他们会担心，会担心身边的船会不会跑到他们的前面，然后用炮火将他们送进海底。”

    “观测员对他们说，两艘船上的船长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只要其中一艘降低航速，另外一艘也会将速度降低。”

    “但至于所谓的‘共识’具体涉及到哪些方面，就相当复杂——复杂到一般的船员根本无法理解的地步。或许经过一番论证之后，这个‘共识’被认为是可行的，有根据的，但过程没有人能够理解，那就和没有一样。”

    “所以，贸然要降低盐煤价格的话，会引发极大的恐慌和抗议。”

    “并非是我不知道降低盐煤价格的好处和可行性，而是确确实实地知道其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穆朗的目光里带着无可奈何——身为总务大臣的他，对于降低盐煤价格的思考比幻梦要多得多；但，正因为他思考的多、要顾虑的多，因此没办法做出决断。

    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明事理多了……等等，这似乎是一个总务大臣基本的素质吧看来是自己太过低估人家了。

    “如果说要降低盐煤价格的话，就需要有一股决定性的力量的帮助。”

    “这股力量并非是只作用于浪派，也并非是只作用于官员。”

    “需要影响的是整个国家。”

    “上至国王，下至百姓。”

    “不至于每一个人都坚信，但需要坚信的人能顶住反对的力量。”

    “我一直在思考这股力量能够从何而来。”

    &



第四百一十四章：穆朗的看法5
    “开始”是最困难的。

    “想要让民众能够宣传出去，就得先让他们‘确信’这是可行的。”

    确信。确实地相信……

    “民众们固然会被官员下达的布告所影响，但无论怎么描述前景，看起来都像是镜花水月一般让人难以信服；更何况，官员本身也只是一层层地奉命行事，连他们是否相信都有待商榷——不如说，要是他们全都相信的话，计划推行起来就少了很多阻碍了。”

    也就是说，这一套“盐煤降价利大于弊”的理论还是停留在国王以及总务大臣等很少一部分大臣的脑海里，大多数人都是听听，觉得“可能”是那么回事，但“万一”不是呢……现在的日子虽然累，但起码活得好好的啊。

    “之前布兰路公爵发表的言论让相信这套理论的人又少了一大批。”穆朗长长地叹了口气，“本来就没有多少人信这个！我都不知道该感谢还是抱怨！身为浪派的首脑……我不可能主动去增加降低盐煤价格理论的宣传量。”

    ……是啊，这一套理论的宣传应该是有潮派那边的人进行的；在潮派的观点受到如此有力的压制后，想要继续宣传可不容易；而且，就算是想继续，穆朗这边也不能听之任之——他可是浪派的首脑，得照顾一下下属官员的看法啊。

    “结果现在连原本相信这套理论的陛下也动摇了。陛下渴望创下一番不朽的业绩，然而这份渴望相比留下恶名的恐惧来又显得矮上一头。”

    “如果说不能拿出来一些切实可行的证据的话，一切想法都只不过是空谈。”

    切实可行的证据……该如何拿出来

    “也就是说，只要幻梦能够证明降低盐和煤的价格是可行的……一切都可以解决了



第四百一十五章：稍作休息1
    他确实给自己提供了相当有用的情报，而且还承诺会尽可能地帮助自己——幻梦离开总务大臣办公室之后，还在不住地感慨着。

    唉，这人就是不能比啊！看看那个一直笑呵呵的财务大臣，表面上和自己立场一致，实际上却什么忙都不想帮；而穆朗却为了国家的利益思考了那么多，还做出那种承诺……要不然怎么说，浪派就是为国家着想的呢！看来自己之前是低估这为国家着想的程度了！

    幻梦透过窗户看了眼天色——这会儿再想要拜访什么人的话应该是不太好了，时间已经比较晚了；而且，经过一番废墟中的折腾的谈话之后肚子也有些饿。既然如此，就去王宫里的食堂吃一下晚饭，顺便整理一下今天所获得的信息好了。

    和中午的时候一样，食堂为四人专门准备了一份——这份看起来似乎没有中午那么丰盛，但依然很精致——其他官员的晚餐也是如此，说起来晚餐本来就不应该吃太多……

    “幻梦……把隔音结界打开啦。”饭菜端上了桌子之后，菲尔贴在幻梦的耳边说道:“谈话的内容让别人听见不太好……”

    虽然四人能够在脑海内交谈，但对于幻梦以外的三人而言这种方式都太过不舒服了——方便倒是方便，就是用起来怪怪的。而且，就算内容不会被别人知晓，一样可能看起来怪怪的——四个女孩在那闭口不言，其中三个突然一会儿眉头紧锁，一会儿轻松愉悦，那个红头发的还有可能拍桌大笑，要有旁人在看的话，那可太影响浮空大陆人在地表民众心目中的形象了——除非三人都像寒江那样，就算听到了能笑到人肚子疼的笑话也只是嘴角微微上扬。

    ……等等，要真都像寒江一样的话似乎在旁人眼中问题更大吧总不能一直用着幻象掩盖啊。



第四百一十五章：稍作休息2
    “唔嗯……这个，这个炸鱿鱼真的是味道超级棒诶，还有这个蘸料，幻梦你也尝尝嘛！”菲尔一边嚼着嘴里的鱿鱼须，一边又夹了一块往幻梦的碗里递:“幻梦你尝尝嘛尝尝！”

    “唔……味道确实不错，不过幻梦已经不太喜欢吃鱿鱼了。”幻梦摇了摇头，“之前吃到了有苦味的，总感觉会发苦……虽然这个没什么问题。”

    “发苦”菲尔看着剩下的半盘鱿鱼，“好像确实是这样……如果说处理不当的话。”

    “比起鱿鱼的话，幻梦更喜欢吃这个。”幻梦夹起来一块比她拇指还要大上一圈的虾仁，“超好吃的诶。”

    “那种东西没什么嚼劲……”菲尔轻轻摇了摇头，“两口就咽下去了，不太符合我的风格。”

    “喜欢的话就多吃一点儿！”夜风一边说着一边把海盐风味的蘸料往幻梦那边移了移，“正好我对其他的更感兴趣……寒江你也是吧”

    寒江稍稍翻了个白眼，然后点了点头。

    “谢谢！”幻梦开心地笑着，又夹起了一块虾仁:“那幻梦就不客气啦！”

    夜风白了菲尔一眼，眼神中的含义再明显不过了:好好看，好好学。

    白涛之国沿海，所出产的食物大多数也都是海鲜；四人桌子上的菜肴都可以被归类于鱼虾蟹贝之中。最大的一盘是处理过的鱼肉——为了方便浮空大陆人享用，其中的鱼刺都已经被清理掉了；盘子的中间部位放着白净的鱼肉，而边缘则是不同口味的蘸料——酸咸辣甜四种口味，分别对应着棕蓝红白四种颜色，看起来就蛮赏心悦目。旁边的菜肴是大型龙虾—



第四百一十五章：稍作休息3
    ?

    寒江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嗯，既然寒江也没有意见那就这么决定了！明天由菲尔和夜风去采购食材……唔，至少在晚上汇合之前食材不要变质啊。”幻梦叮嘱道，“据说有的食材特别容易坏掉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