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寻飞
“不止这样..”我摆摆手道:“要是跟姓马的接触的那位真是王麟或者王攀,他们也等于直接把自由交到了敖辉的手中,以敖老狗的人性,但凡让他们爷俩干活,就肯定会留下些把柄,等着看吧,接下来一段时间,杨广指定大放异彩,保不齐还能让自己名声响彻整个崇市乃至冀省。”
段磊歪脖道:“不能吧,他毕竟杀人案挂身上,就算抓不到他,上面肯定也不会允许他如此..”
“上面是谁?哪个上面?”我顺茬反问道:“再上能上的过杨利民不?”
“这..”段磊瞬间语顿。
董咚咚也迷惑道:“诶不对啊哥,你说杨利民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大咖,能容许杨广那么败坏自己名声?”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哭笑不得的撇撇嘴:“我又没坐过杨利民的位置,哪晓得那号大人物的心理活动,不过他到现在为止都没联系过我,就说明绝逼胸有成竹。”
董咚咚抽吸鼻子道:“那大哥,咱们接下来咋整?”
“大佬都巍然不动,咱们这些边角料自然紧随其后。”我笑呵呵道:“当好陪客,做好观众,按部就班的照咱们的剧本进行就可以。”
“啊?”董咚咚不满的咧嘴:“合着我们几个还得去给王攀那根废柴当马仔呗。”
我白楞他一眼笑骂:“不许那么说我的门徒。”
寒暄片刻后,直到凌晨的四点多钟,哥几个才相继离开。
我本来想着到江静雅房间溜达一圈的,后来又一寻思时间不太合适,干脆就从段磊的办公室当起了个赖皮。
段磊岁数大,晚上睡觉本来就轻,实在执拗不过我,只得抱着铺盖卷跑去隔壁房间。
和衣躺在床上,我在脑海中不住回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从杨富山被杨广刺伤,再到今晚上李冲被杀,一切都显得非常杂乱无序,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可如果细细分析的话,这其中都在紧紧围绕一个点,那就是杨广,几宗事儿结合到一起,说白了就是杨广踏上江湖路的“启蒙”教育,而设计整场教育的启蒙师敖辉非但没有挂上半分污点,还平白无故的捞到个“好人”的名头。
虽然不齿这家伙的卑劣手段,但却不得不佩服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恐怖能力,反正让我来设计如此浩大的一出剧目,我肯定做不到比他更优秀。
胡乱思索中,我不知不觉的熟睡过去。
一夜无话,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半晌屋。
我裹着件破旧的军大衣,满脸全是哈喇子。
另外一边,段磊、秀春嫂子和工地的几个负责人全然无视的继续着他们的讨论,外面各种机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不绝于耳。
跟几人简单打了声招呼后,我揉搓着星眼朦胧的眸子走出房间。
一股冷风迎面袭来,冻得我禁不住连打几个喷嚏,对面一大群工人热火朝天的干着各自手头上的活儿。
昨晚上太黑,我都没来及仔细看看最近的工程进度,今天这么一瞅,才发现大片的厂房主体基本落成,目光所能触及的地方差不多都有了个该有的样子,感觉用不了多久就能进入收尾。
“睡醒了啊老公?”
我正昂头来回张望时候,江静雅满面春风的朝我走来,她穿件青色的长款羽绒服,胳膊上搭着几件男式的外套和西裤,手里还拎着一双皮鞋,冲我努努嘴:“看你一天天邋遢的吧,胡子拉碴不说,衣服也跟咱儿子尿床似的东一片西一块,跟我回屋换掉去。”
不一会儿,我跟随她来到一间箱皮改成的临时小屋里。
一进屋就嗅到一股子特别好闻的香味,房间的摆设很普通,一张双人床,两张办公桌,一台桌上摆台笔记本电脑和一沓文件,另外一张桌上放面小镜子和几瓶擦脸油、洗头膏之类简单的生活用品,屋子当中横根细铁丝,充当晾衣架,上面挂满了花花绿绿的衣裳,其中不乏几件贴身的小物件,简单到让人觉得寒酸。
“往哪看呢。”注意到我的目光,江静雅轻推我脑袋一下,忙不迭将两件“小衣裳”塞进被褥底下,随即冲我撇嘴:“裤衩王,你系不系老毛病又犯了?”
“哪跟哪啊,你要不说我都没看出来那是个啥。”我猥琐的笑了笑:“媳妇啊,这地方晚上睡得怪冷的吧,不是让王攀从达达酒店给你们收拾出来几间房,咋不过去住呢?”
“县城离工地太远了,来回折腾耽误事儿。”江静雅将胳膊上搭的衣服丢给我:“况且我和小影俩人作伴,一般睡觉都在晚上十二点之后,也觉不出来有多冷。”
我一边脱衣服,一边闲聊:“你跟小影都住这屋里啊?”
“不然呢,工地上鱼龙混杂,谁知道那些人有没有什么坏心思。”江静雅点点脑袋道:“白天怎么都好说,晚上..算啦,其实也没事,主要女人天生胆小嘛,有个伴儿总是好的,你赶紧换衣裳,我给你准备点早饭去。”
“不用,我不饿..”我一把拉住她的小手,愧疚道:“让你受委屈了,人家别的大嫂不是穿金戴银,就是吃香喝辣,你跟着我可倒好,啥福没享到,一天还尽跟着东奔西跑,你等这次事情结束哈..”
“老公,小影有句话说的特别对,世界上本没有天生的大统领夫人,你只能嫁给一个小兵,等着他一级一级晋升,跟着他去南征北战。”江静雅顺势坐在我怀里,轻抚我的脸颊,心疼的叹息:“我累不假,可你更难,以前我总觉得任何东西对你来说都是唾手可得,可自从来工地之后,我才发现,不是那样的,你拥有的每一样都是拿汗和血拼出来的,有时候我很难想象,让你一个连大学都没读过的人去面对那些老奸巨猾,你是怎样一次一次的垂死挣扎,并且还能快刀斩麻..”
“小雅,六工区那边是不是今天还没给人结算运费,几个司机都闹腾起来了..”
就在这时候,房门猛地被人推开,一阵寒风瞬间闯入,只见王影大大咧咧出现在门口。
四目相对,王影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赶紧退出来关门:“不好意思哈,不知道你俩都在呢,打扰啦。”
“不打扰,刚才他眼里进东西了,我帮他吹呢。”江静雅也不自然的赶忙站起来,捋了捋自己的秀发应声:“我已经联系过财务那边了,他们的票据不完整,等我再打电话催催吧。”
我尴尬的凑到窗台旁边,一只手搭在她们晾衣服的铁丝上,没话找话的贱笑:“那啥,这盆玫瑰花长得挺不错哈,瞅着就贵气逼人,那话咋说来着,哦对,满园春色关不住..”
“第一,虽然都有刺,但您手边的是一盆月季,第二,麻烦您老能不能把外套穿起了再说话,你搁寒冬腊月天光个膀子是你的事儿,但别让旁人误会,好像咱们屋里在进行什么非法集会。”王影一只手搭在眼前,一副不忍直视的吧唧嘴:“最后,请您高抬贵手,你摸着的那条..我得贴身穿,谢了..”
头狼 4322 莫名的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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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我脸红脖子粗的被王影推出了房间。
闻了闻手中的余香,我缩了缩脖颈嘟囔:“明明是合法的,咋特娘整的我好像偷情似的..”
“哟,这不王大官人嘛,刚会完美娇娘,出来溜溜食儿啊?”
我正耷拉着脑袋诽谤时候,叶小九双手插兜直不楞登的挡在我面前,说话的时候,还同时不忘朝江静雅她们的房间贱不拉几的眨巴眨巴眼睛。
我没好气的搡了他一下骂咧:“别跟我墨迹,抓紧时间卖你的炊饼,实在闲得慌就回家看看吧,你媳妇应该给你熬好药了。”
“你丫才武大郎呢。”叶小九笑骂一句,意有所指的努努嘴:“咋样啊,啥时候正儿八经的开始你一王二后没羞没臊的生活?”
“你有正事没?能不能别老跟我这儿没屁搁楞嗓子眼。”我有些冒火的又推了他一把:“这两天死哪去了?”
“我能死哪去,还不是老老实实给你当丫鬟。”叶小九翻了翻白眼,哼唧:“咦不对劲啊?看这架势,磊哥是不是没跟你说?”
我双手抱在胸前调侃:“说了,说你家斜对门的王婆最近不卖瓜改绣花。”
“信不信跟你急?”叶小九装腔作势的举起拳头:“看架势他是真没跟你说,这段时间磊哥找人专门做了下账,把你们除去干工程之外的其他积蓄全都转到了我、莽叔和老高的名下,然后我们仨又合力让资金到海外转了一圈,目前全都存到了另外一个公司户头上,公司在莽叔名下,目前搁崇市临时租了一栋写字楼掩人耳目。”
“啥意思?”我立时间有点犯嘀咕。
“能有啥意思,替你们头狼保留火种和后路呗。”叶小九瞥了我一眼道:“磊哥手中攥着你们在羊城、鹏城和山城多家公司的全部财产,你自己算算是多大一笔财富,一旦他发生什么意外,这钱保不齐就得被人巧立名目的冻结,到那时候你和你手下这群弟兄们吃风喝雨去啊?磊哥还出了一份很详细的计划书,把这笔钱分成了很多份,这两天莽叔和老高正帮忙落实呢,这样将来不管你们中的谁要走要留,都既不至于全军覆没,也能保证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份。”
听到这话,我一下子震惊了,整个过程中,我浑然不觉,段磊更是没有向我透漏过只言片语,但他的保护之意再明白不过。
“说真的,磊哥绝对算得上你家的隐形财富,跟他待的越久,我就越佩服他的人性。”叶小九感慨道:“一个人攥着那么多钱,竟然没有给自己打算盘,换成是你能做得到不?反正我肯定不行..”
“叮铃铃..”
他的话音未落,我兜里的手机冷不丁响起。
“等会儿聊哈。”看到是个陌生号码,我示意叶小九一句,走到旁边接起:“哪位?”
“王朗,我是贺金山!”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你马上来趟县城的供销大厦,是关于王麟和敖辉的,来晚的话,你就算磕头求我,我也肯定不会再告诉你。”
一听他这牛逼带闪电的威胁,我不乐意的立即怼了一句:“你特么乐意说不说,谁稀罕关注你们贼窝里那点破事儿。”
“吭哧吭哧..”
手机里,贺金山的呼吸声愈发变得粗重,似乎有人在撵他一般,几秒钟后,狗日的再次发生声音:“快过来吧,求你啦!带上你手下那个生猛的兄弟,有人要杀我,我知道敖辉和王麟的交易,你只要能帮我一把,我保证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嗯?”我皱了皱眉头。
“供销大厦底层商铺,有家叫书香门第的琴行,我等你!”贺金山接着又道:“不要耽搁太久,否则我怕我等不到你过来。”
挂断电话,我犹豫片刻后,转身就走,同时拨通地藏的号码:“迪哥,喊上二牲口到工地门口等我..”
“诶小朗子,我还没跟你说完呢。”叶小九追在我身后吆喝。
“等我回来再研究。”我打断他的话,思索一下后,又拉住他的胳膊道:“待会你跟小雅和小影说一嘴,今天没什么事情就在工地呆着别出来,外面可能有什么不对劲的风声。”
没多一会儿来到工地门外,见到二牲口和地藏全靠在一台车旁边等我,我又迅速回忆一遍刚才贺金山的那通电话,不放心的冲着二牲口道:“牲口,你今天就守在工地,不管什么天大的事情都别挪窝,替我照看好家里人。”
贺金山电话里的语气确实很焦急,可我们既不是朋友,又没什么羁绊,鬼晓得他是演的还是真的,万一再被丫挺给调虎离山,到时候我哭都没地方哭去。
“我..”二牲口吞吞吐吐的张开嘴巴。
“得了,让兄弟陪你出门,我在工地守着。”地藏一眼便看出来他想表达的,大度的摆摆手道:“老白也不搁工地呢,正好我俩挺长时间没交流了,有什么事你给他打电话,多个帮手多股劲儿。”
一个多小时后,我领着二牲口才姗姗来迟的赶到贺金山口中的“供销大厦”,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啥喜庆日子,平常不用二十分钟的路程,因为堵车足足耽搁我们那么久。
没等二牲口停稳车,我就准备开门,他突然一把抓住我胳膊,目光直视前方:“朗哥,前面拉起警戒线了。”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见到供销大厦的正门前被扯起一条黄白警戒线,旁边不光有几个维持秩序的巡捕,还有两台救护车。
“啥特么情况啊?”我摸了摸鼻头,掏出手机准备给贺金山拨过去。
“叮铃铃..”
没想到手机先一步响了,瞅一眼还是贺金山的号码,我迅速接起:“玩呢老贺,大冷天的跟我藏猫猫?”
贺金山声音孱弱的出声:“快..快来大厦对..对面的好再来快餐..”
我把脑袋伸出车外扫视两眼,很快便找到街道斜对面一家顶着“好再来”招牌的小饭馆店门。
那家店的卷帘门是拉着的,从我的角度看过去,窗户也灰蒙蒙的一片,里头乌漆嘛黑,根本瞧不清楚是个什么状况,整家店似乎荒废多日,很久没人打理过。
估计是觉察到我的迟疑,贺金山又呼哧带喘道:“我绝对..绝对不会..坑你。”
“你快拉倒吧,整的就好像你啥时候能坑的过我似的。”我不屑的冷笑:“想谈我挑地方,就选供销大厦对过的肯德基,想整事儿,你随意,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
“我..咳咳..我受伤了,现在浑身是血,一旦出门肯定会被围观,你看这样行不?你来好再来的门口,我把门打开,你不用进来,我也不出去,咱们只要能看到彼此就可以。”贺金山着急道:“今天..哦不,现在真的是我最后的时间,我只要看到你点头,亲眼见你承诺,就一定会把所有知道的东西全盘托出,求求你了..我时间不多了..”
结束通话几秒钟后,我用力揉搓自己腮帮子两下,而后贴耳叮嘱二牲口几句后,从车里下来,不紧不慢的走向对面的饭馆...
头狼 4323 感谢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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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所在的位置距离贺金山藏身的地方不过二十来米,但我却走了足足能有半分钟。
这期间我的脑子和眼睛一直都在高速运转,我在辨别贺金山说的是真是假,同时也在观察四周有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暗桩,假设老贺此刻真的命在旦夕,那么他火急火燎要跟我碰头,究竟是良心发现,还是临终甩锅,这是个绝对不能选错的关键题。
要说良心发现,我俩之间貌似也不存在什么实质关系,他根本谈不上跟我表态,可要说临终甩锅那就更不现实了,这段时间我既有不在场的证人也有证据,以敖辉对我的了解,绝逼不会干这种没啥意义的蠢事。
眨巴眼的功夫,我终于来到对面的“好再来”餐馆,扭头朝着杵在车边的二牲口点点脑袋示意,他立马掏出手机对准了我们这头。
饭店的卷帘门从里面“呼啦”一下提起,贺金山的身影也渐渐出现在阴影当中。
看得出这老家伙确实受惊不小,敞口的黑色的唐装遍布灰尘,脸颊上也全是脏兮兮的污渍,汗津津的脑门上形成几道皱纹,有气无力的倚坐在一张木头板凳上,一只手夹着燃烧大半的烟卷,另外一只手捂着小腹,源源不断的红血顺着指缝往外冒出,身后还跟着个同样造型狼狈的年轻人。
我在上下打量他的同时,他也来回观望我,对视几秒钟后,他强挤出一抹笑容:“来了?”
“毫无营养的开场白。”我撇嘴冷笑。
即便近在咫尺,我仍旧没有要继续往下迈步的想法,他背后光线没找到的地方黑咕隆咚,天晓得有没有藏着什么妖魔鬼怪。
贺金山嘬了口烟嘴,鼻孔往外喷出一抹白雾:“呵呵,人这一辈子大部分时间不都是在说废话中捱过的嘛,我是个常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按理说你这点小伤不至于要命吧。”我眯眼扫视一下他肚子上的伤口,耸了耸肩膀头道:“要说有人追杀你,这会儿门口商厦门前全是巡捕,你上他们跟前应该比跟我对话更安全,有什么招抓紧用,我待会还有事儿呢。”
“巡捕能保得了我的身,可护不住我的家。”贺金山又狠狠的抽了口烟,苦笑着呢喃:“我本以为遇上敖辉或许将是我这辈子最后的转折点,结果却是我破败的开始,那老东西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我身上投资太多,只是拿我当成了踏脚石。”
“这种感慨你不应该跟我发。”我舔舐嘴皮打断,随即强调一句:“咱俩不是朋友,也绝不会变成朋友。”
“是。”贺金山点点脑袋,抬起捂在小腹上的手掌看了一眼,血水瞬间就跟连成的珠子似的滴滴答答的往下坠落,他深呼吸一口道:“我这一刀是杨广扎的,就是杨家寨两天前还名不见经传的那个小畜生,你应该不陌生吧?”
“和我无关。”我冷漠的笑了笑:“老贺啊,如果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有的没的废话,那我觉得咱应该撒由那拉了。”
说罢,我挥挥手臂,转身就要打算闪人。
能搁社会上呼风唤雨这么多年,而且还保持屹立不倒,不管是大都市还是小县城首先都证明这人不会是白给的,多次教训告诉我,跟这号人对话,尽可能越简单越好,交流越短越安全。
“王麟和敖辉联合了。”在我走出去两步后,贺金山冷不丁出声。
“哦?”我这才回过来脑袋,皮笑肉不笑道:“可算唠点有内容的东西了,继续往下说说。”
“王麟的大儿子死在我手中,这事儿你应该有所耳闻吧?”他抬起胳膊,身后的小青年立马又点上一支烟放到他指间,他又抽冤家似的重重吸了一口,缓声道:“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我一直也清楚,所以这些年时时刻刻都在防备着他,只要他想往上爬,我就会动用自己的全部力量阻挠,算上这一次,我起码毁掉他三次升迁的机会。”
“呵呵呵..”我索然无趣的咧嘴笑了。
关于他说的这点玩意儿,我一早就想过,按理说王麟一个身披吏袍的风云人物根本不该惧怕贺金山这号社会盲流才对,可他为什么一直没报仇,为什么又被称作广平在位时间最久的二把,这其中必然有贺金山和他背后的贺家的作梗。
“可这玩政治的就是脑回路不一样。”贺金山咬着烟卷道:“我千算万算都没算到明明跟你穿一条裤子的王麟竟然会反其道行之,主动投诚敖辉,而他加入敖辉团伙的条件就是我,他的委曲求全,让我一度迷失自我,以为他是真怂了,也真不打算再跟我计较,咳咳咳..”
我实话实说道:“不应该啊,按理说你综合实力都要比王麟强才对,怎么选都不该是你出局。”
“我有的敖辉都不缺,倾贺家一族之力都不可能赶得上敖辉手中攥着的人力物力,与他而言,我就是个块头稍大点的炮灰,只要有钱,随时随地都能造出来一大批,但王麟有的资源,正是他现在急需的。”贺金山吞了口唾沫道:“就比方说让杨广继续小范围的绳之以法,我肯定做不来,王麟一句话的事儿。”
“这倒是。”我缩了缩脖颈轻笑:“所以,你就被抛了呗。”
“不止被抛,还得沦为新生植物成长的养分。”贺金山咬着牙豁子回应:“你是玩社会的,比谁都明白,想要新人替旧人,最快的方式自然是把旧人踩在脚底,而我今天在供销大厦被杨广公然袭击,末了,他不但屁事没有,我还得主动去投案自首,还有比这更快提升知名度的手段吗?”
“自首?”我皱了皱眉头。
“是啊,你以为大厦门口的那些巡捕是来保护我的?”贺金山自嘲的摇摇脑袋:“他们是来抓我的,因为我今天在商厦无意踢了一个老头一脚,而那老头恰巧有冠心病,送去医院的途中不治身亡,现在的我是个不折不扣的通缉犯。”
“哦,恭喜啊。”我双手抱拳嘲讽:“总算不用为后半辈子的饭票犯愁了。”
“我进去只是开始,接下来整个贺家会被大削特削。”贺金山皱了皱鼻子继续道:“前段时间,我按照敖辉的建议携贺家这么多年的积蓄终于挺近市里,并且大肆收购下几间公司,现在回头想想原来全是为杨广做准备。”
虽然不知道敖辉究竟是如何说服贺金山像个白痴似的言听计从,但听到这儿的时候,我没由来的特别爽,忍不住笑道:“与虎谋皮终入虎腹,你这也算罪有应得。”
“说得对,我本就是个井底之蛙,却终日妄想破井观天,以前我一直恨得你堂哥陈花椒,可此刻却特别感激他,如果不是他的遏制,也许我早已经覆灭。”贺金山吸了口气道:“找你过来无非就一个请求,帮我保护贺家其他人,我可以把王麟和敖辉勾结的相关视频、照片全都给你。”
“没商量。”我毫不犹豫的拒绝:“爷不是你们的老妈子,张狂的时候一个个恨不得把我扒皮抽筋,现在落魄了,立马想起来还有我这条后路,老贺啊,你那点秘密对我属实没啥诱惑力,你就守着它们该沉沦就沉沦吧,感谢你跟我分享故事,咱们再会吧,哦不对,恐怕没机会再会了,那就祝你在鸡棚子里能够继续熠熠生辉,撤了啊。”
不等他再多言语任何,我迅速转身。
“你等等,我还有一个跟你息息相关的秘密。”
贺金山又急不耐冲我吆喝。
“值多少钱?”我邪笑着扭头调侃。
“价值千金。”贺金山语速飞快的回答,同时示意身后的青年将他搀扶起来,踏着颠簸的小步伐晃晃悠悠的朝我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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