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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寻飞
我愣了一下,忙不迭询问:“他在什么地方?”
“具体我也不清楚。”王攀摇摇脑袋,将黑塑料袋又往怀里用力抱了一下,苦笑着开口:“他们不会让我知道内幕的,一直以来我更像个提线木偶,笨拙且无从选择的站在台前,说着他们希望我说的话,演着他们给编排好的戏,累,太累了。”
我拧着眉头注视他:“兄弟,你完全可以相信我,我能帮到你。”
“帮我什么?起死回生吗?呵呵..”王攀猛然撩起自己的衣裳,我这才注意到他小腹部竟然有个拇指大小的血洞,此刻正往外潺潺冒血,因为他穿件黑色外套,所以一点不显眼,不仔细看的话,压根发现不了。
我突兀响起敖辉和贺光影逃走前将他推搡出去的画面,没意外的话,这枪口应该是让敖辉给干出来的。
看到这一幕,我赶紧起身招呼公交车司机:“受这么重的伤咋不去医院呢?司机师傅,麻烦停下车!”
“朗哥,别!”王攀迅速拉住我,咬着嘴皮晃动脑袋:“我自个儿的身体自个儿了解,去医院也白扯,况且一旦走进医院,我这辈子还有可能再重获自由吗?我杀了人,我杀了季会,法律不会放过我,季会身后的那圈人同样不会放过我,趁着还有点时间,让我完成最后的心愿吧。”
望着他的脸颊,我顿了十几秒钟后,沉声道:“你还有什么心愿?”
“再看一眼我爸。”王攀咳嗽两声,像是脱力一般脑袋靠在旁边的窗户玻璃上,喘着粗气道:“好好的跟他说说话,诚心实意的给他磕几个头。”
“你爸不是早就..”我心底立时间泛起了疑惑。
“我这辈子过得其实挺充足的,前二十年衣食无忧,哪怕闯再大的篓子,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挡在我前头,可能他名声很差,但他对我没有半点私心。”王攀自顾自的呢喃:“如果不是因为我这个不孝子整天的胡作非为,他既不会跟贺金山对上,也不会掉进你们这些人的圈套,可就算是最后闭眼的那一刻,他都没有责备过我半句,只是劝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你说我这个儿子当的是不是该死。”
我抽吸两下鼻子,感同身受的叹息:“人啊,这一辈子,最好当的就是子女,最当不好的也是子女,很多时候我们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父母恩。”
“我妈走得早,唯恐我和我哥受委屈,他再没有续弦,要知道当时他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每天晚上有多煎熬,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王攀疲惫似的闭上眼睛:“那些年我和我哥花天酒地,从来不会考虑他的感受,直到我哥也意外过世,我爸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我身上,我变得更加有恃无恐,更加的荒淫无度,我记得因为我一次酒后驾车,撞死了人,那家只剩下一个小孩儿和老太太,他们到处告状,我爸拼了命的帮我压下来,那会儿我都没有半点悔意,只觉得他是我老子他就应该替我做,现在想想,被我毁掉家庭的那个小孩儿心里有多疼,或许这辈子都很难走出阴影吧。”
我舔食着嘴唇上的干皮,久久没有接茬,他故事里的主人公极有可能就是小糖果和她奶奶。
可能真像老人们说的那样,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王攀过去在我心里的唯一印象就是头大无脑、骄横荒诞,没想到在这种时刻,他竟然会生出忏悔的心理。
说话的功夫,公交车驶上一条颠簸的土路,王攀被晃得脑袋“咣咣”猛磕几下车窗玻璃,他痛苦的咳嗽起来:“咳咳..朗哥啊,千万防备贺光影,那小子不是一个人,他应该隶属某个组织,咱们被带上巡逻车之前,他偷偷告诉我,车座底下有匕首,就是我用来扎季会的那个刀,他是怎么知道的我不晓得,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扫h办里一定有他的关系,那些关系在咱们被抓之前就安排好了一切,万幸的是你和胖哥没跟着我们一块动手,这样也就不会被谁所威胁,咳咳咳...”
话没说完,他再次剧烈咳嗽起来,嘴边控制不住的溢出来一抹鲜血,我趁手想要帮他擦拭,他赶紧摇摇头呢喃:“别碰我朗哥,我自己来就可以,血太脏..而且跟我接触太近,你容易解释不清楚...”





头狼 4501 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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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簸的公交车沿着崎岖的土路继续前行。
王攀的身体已经很难再支撑自己坐直,他的脸颊几乎是贴在车窗玻璃上,眼睛更是完全睁不开,口中发出“吭哧吭哧”的粗重呼吸。
落日的余晖斜照在他的脸上,平添几分无处话悲凉的沧桑感,我能清晰的感觉到,生机在一点一点的脱离他这具年轻的身体。
“攀儿,你还了解什么?”我凑到他耳边轻声发问。
“敖辉跟贺光影早有合作,他们俩似乎都在替同一个人干活。”王攀艰难的睁开眼睛,气若游丝一般喃喃:“我们去抓敖辉时候根本没费劲,与其说我们抓敖辉,倒不如说是他提前在等我们。”
我立即催促:“在给同一个人干活?”
“对,我见过他俩和同一个人通电话,虽然号码不一样,但是那个人的声音我认识。”王攀点点脑袋:“至于究竟是谁,兄弟本事有限,真的查不出来...”
“知道你尽力了。”我心酸的应声。
“我也好想..像你们一样左右逢源,可..可实在不是这块料。”王攀再次闭上眼睛,自言自语一般念叨:“不过还好,终于再也不用那么累了,再也不需要尔虞我诈。”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候,王攀的声音微若蚊鸣,身体也一点一点的像下瘫软,紧贴车窗的脸颊和玻璃发出轻微的“吱嘎”声,几滴清泪顺着眼缝滚落。
我一眼不眨的看着他,直至他像喝醉睡着一般彻底蜷缩下身子,我才心情复杂的叹口大气。
江湖有涯,回头无岸。
江湖,一个被文人墨客用笔和诗句无尽渲染、粉饰出来的虚假世界。
一个好似真的能快意恩仇的平行空间,一个貌似充斥着情与义、相伴于别离的乌托邦,只有深陷其中的人才明白,全特么是假的,想要在江湖里如龙似虎,唯有利益!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现实世界,我们每个人都曾认为自己独一无二,也总觉得未来应该尽在掌控。
而王攀这个半道出家的“社会人士”,再一次用性命诠释了想要在江湖中索取,就得随时做好准备赴死的真谛,他为自己的错误选择买了单,那我呢?我们这帮人又何时替自己结账?
夕阳西下,当最后一丝光亮隐于山尖,王攀彻底停止了呼吸。
“哗啦..”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黑色塑料袋也一下子脱落,里面的东西尽入我眼底,没有我想象中了不得的惊天大秘密,只是一些再平常不过的元宝蜡烛和纸钱。
“长松公墓到了,下车的走后门!”
就在我怔怔出神的时候,前面开车的公交司机大喊一声,将我从遐想中拽了回来。
随着车子一阵停滞,车门“吱嘎”一声打开,老头老太太们颤颤巍巍的往下走,我迟疑片刻后,弯腰捡起散落在王攀脚边的黑色塑料袋也随之走了下去。
只余下王攀倚坐在颠簸公交车缓缓驶远。
他早晚会被人发现,只是届时他的尸身会被运到什么地方,又如何处置,我就不得而知了,他主刀杀了季会,于情于理都不可饶恕,当然了,那些身后事也都与他无关,反正他留给世界的不过是一条躯壳。
王攀的老子王麟就葬在“长松公墓”,可惜他再也等不到自己的儿子为自己烧纸、祈福。
当我找到王麟的墓碑时,天色已然黯淡。
我叼着烟卷点燃元宝、纸钱,冲着碑上王麟的黑白照片呢喃:“出来收钱吧,这是王攀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点执念,黄泉路上,你们爷俩互相扶持吧。”
熊熊燃烧的火焰把我的脸颊烤的炽热,我的心情出奇平静,既没有因为王攀弥留之际的忏悔感觉到轻松,也没有认为自己没照顾好王攀而内疚,那种平静近乎冷漠。
一边往火堆里添着元宝纸钱,我一边像个精神病似的冲着王麟的黑白照片嘀嘀咕咕。
这人呐,有时候真的很奇怪。
跟活人往往总没有太多话说,却偏偏对逝者有唠不完的话头,算起来我跟这王麟并没有太多交集,哪怕是当时接近他,也只是为了多点筹码,可今天我却跟他好像有扯不完的东西。
或许,这就是人本性里挥之不去的孤独感吧。
临近晚上九点多种时,我才拖着沉重的双腿回到达达酒店,刚一走进大门,我就被满院子刺目的红蓝警灯给镇住了。
偌大的院子里,有不下十多台巡逻车,不计其数的巡捕押着酒店的服务生、保安往车上推搡,整个场面乱成一锅粥。
“你是干什么的?”
见我杵在原地来回观望,一名巡捕冲我厉喝:“达达酒店涉嫌多起违法行为,已经被正式查封,要住宿吃饭的话,换别的地方吧!”
“好好,打扰了。”
我连忙点点脑袋,转身就走。
很显然贺光影他们捅死季会的事情已经响了,不管是杨利民还是季会背后的圈子肯能得做点什么,我估计“贺光影”、“敖辉”的名字也算彻底登上了通缉令。
蹲在酒店门口的马路牙子上,我一边抽烟,一边琢磨接下来杨利民或者说扫h办会有什么实质行动?
按道理说,此刻的杨利民内心深处一定很畅快,毕竟自己什么都没做就轻松除掉季会这个心腹大患,还能趁机再给自己捞点业绩,不亚于天上掉了一场馅饼雨。
再者,真正要干掉季会的人究竟是谁?他又是通过什么渠道给敖辉、贺光影提供的信息,难不成要干掉季会的人,就是他俩上面服务的那位?
看来这扫h办内部暗潮涌动,并不是只有杨利民和季会两个阵营,第三方势力也已经按耐不住,逐渐浮出了水面...




头狼 4502 非常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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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里的嘈杂继续,时不时能看到一两台载满服务员、保安的车子迅速驶出。
看来这次负责季会案子的家伙心理压力挺大的,不然也不会无差别的将这些小鱼小虾全弄走,查找其中的蛛丝马迹。
我一根接一根的裹着烟卷,静心分析着眼下的情况,从表面来看,季会没了,得利最多的肯定要数杨利民。
尽管老杨头心里美滋滋,但同样也愁得慌,莫名其妙背了黑锅,还地方去说理,所以他眼下绝对会拼尽全力的缉拿贺光影、敖辉,以免落人口实。
而敖辉只要落网,也就意味着我的好日子也差不多到头了,上头早就厌倦了我们之间的这场拉锯战,只等敖辉锒铛入狱,他们就又绝对充足的证据将我铲平。
“马勒戈壁的敖老狗!”
想到这儿,我愤怒的吐了口粘痰,狗日的把季会给做掉了,难题却推到我身上,我还得想辙保住丫挺千万别被抓到。
本以为讨便宜的事儿,细细分析下来才发现我又晕头转向的吃了一记哑巴亏,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地藏和二牲口,一定要把那俩王八犊子抓到。
“哔哔!”
就在这时候,一辆黑色“现代”轿车停在我跟前,庞友把脑袋从车窗里探出来,不喜不怒的开腔:“有人想跟你聊聊,上车吧!”
“我没空。”仰头看了他一眼,我随意将烟头弹飞,又自顾自的续上一支,同时“嘎巴嘎巴”按动打火机把玩。
“你有点晒脸!”庞友皱了皱眉头又把脑袋往外面伸了几公分。
我毫不在意的浅笑:“没人教过你尊重是互相的吗?你坐在车里居高临下的冲我发号施令,我又凭什么要卑微的点头哈腰?”
“嘶!”庞友抽了口气,恼火的踹开车门蹦了下来,两步跨到我面前骂咧:“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句...”
“控制好你的音量,别给自己整没影儿了,季会被杀,我和张星宇是现场唯一的目击者。”我仍旧没有仰头,态度慵懒的咬着烟嘴道:“有些事情,实话实说都足够你喝一壶,如果我俩再添油加醋的拱拱火,你觉得你的下场会怎样?你比谁都清楚,季会这事儿不会悄然无声的结束,不管是他那一系还是杨利民,都绝对会找我们问清楚,这期间我的一个标点符号都够要了你的狗命!”
说完,我不再多言语,双手抱住双腿,眼珠子盯着他的鞋尖故意发出两声轻笑。
半分钟过后,庞友深呼吸两口,调门也一下子降低不少,客气的出声:“不好意思王朗先生,我为刚才的无礼向您道歉,麻烦您跟我上车,有人想见您。”
我仍旧没回应,我行我素的“吧唧吧唧”嘬着烟嘴。
“呼..”
庞友吐了口浊气,膝盖慢慢弯曲,最后干脆蹲到我面前,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
“这才对嘛。”我豁嘴笑了,一把捏住他的腮帮子晃了两下:“脑袋这玩意儿没你想象中那么金贵,该低的时候就得低,记住没?”
“嗯,我记住了!”庞友涨红着脸,缩了缩脖子。
“可能我搁别人眼里狗屁不算,但在你这儿我就是大哥!我一个长辈教给我,在牛羊面前,狼要永远保持王者风范!”我松开他,拍拍屁股站了起来,随即背手踱步走到现代车跟前。
庞友心有不甘的迟疑几秒钟,替我拽开了车门,沉声说道:“王先生,请!”
不多会儿,车子朝着街口开拔,我双手环抱胸前闭目养神。
季会被杀,庞友的一些小动作说明了很多问题,起码他一早就知道整件事情的走向和结局,看起来他好像什么都没做,但他的不动弹,本身就是一种“帮凶”行为。
至于庞友现在要带我去见得人,十有八九就是整件事情的参与者,或者说真正的谋划者。
车子足足开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等我睁开眼睛时候,猛然发现我们竟然来到了崇市的高铁站。
见我来回打量,庞友从衣服内兜里摸出一张车票递给我解释:“他在二楼的星巴克等你,这是进站的票。”
“哦。”我轻描淡写的扫视一眼,发现这是一张通往上京的票,很随意的撇撇嘴:“搞得还挺神秘。”
庞友抿嘴接茬:“我会在原地等您,然后再把您安全送回广平!”
几分钟后,我跟随乌央乌央的人流走进候车大厅,没费多大劲儿就找到了二楼的“星巴克”,环视四周,猛不丁间我居然看到了宋阳。
这家伙穿一件奶白色的休闲西装,鼻梁上夹副黑框墨镜,旁边还竖着个行李箱,尽管他的眼睛被黑漆漆的镜片挡住,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在瞧我。
没做犹豫,我直接来到他对面。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感,我自作主张的点了两杯原味,咖啡嘛,就得由苦入甜,跟这操蛋的人生一个样。”他推了推墨镜,微笑着比划一个邀请的手势:“按理说你不应该感觉意外才对吧。”
“刚好我也渴了。”我也没跟他客气,一屁股坐下,端起咖啡杯就往口中倒,全然没有丁点绅士范,牛饮几大口后,我眨巴眼睛笑问:“这是回去述职?”
“哦?看出来了?”宋阳整理一下自己的领口道:“有那么明显吗?我觉得我表现得挺伤感呐,同僚发生意外,我痛心疾首,哈哈哈..”
“季会没了,他的空缺总得有人顶上。”我不留情面的戳穿他:“你本来就属他一系,杨利民貌似对你也有几分好感,这次上位,差不多板上钉钉吧。”
“麻烦总是有一些的,作为投资者,最习以为常的就是处理各种麻烦。”宋阳再次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怎么样,考虑的如何,要不要在我这儿加磅一块搞搞风投?”
我搓了搓鼻头道:“我更好奇,你如何和你们那个圈子里的其他大佬交差,季会死的不明不白...”
“怎么会不明不白呢,干掉他的是敖辉,至于他们中间有什么猫腻,也只有他俩心知肚明,敖辉已经变节,必须除掉!”宋阳打了个哈欠道:“而对于他这样的恶人,只能以恶治恶,我觉得你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你觉得呢...”




头狼 4503 最后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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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说:历史向来都是由小人物改写的。
往往恰逢其会的小人物总能在不经意间大放异彩,就好比我从来没想到过贺光影这样的小犊子竟然可以搅风搞雨,更没有料到半路杀出的宋阳竟能权倾扫h办。
“王先生,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一个喜欢幻想的人,我反正属于这种类型。”宋阳矜持的捧起咖啡杯,一边轻轻搅拌,一边微笑道:“季会没了,他的空缺由我补上,但是呢..我对杨利民又没什么威胁,他自然不会对我产生什么恶意。”
我没接茬,耐着性子听他往下说。
“杨利民距离退休不远了,我认为没必要处处针对,当然了,我背后的圈子肯定不那么认为。”宋阳继续自说自话:“原本我人轻言微,提任何建议都不会有人搭理,可现在不同了,我变成了季会,所以怎么做就变成了我的事。”
“确实。”我认同的点点脑袋。
“我和杨利民有协议,他在位的最后几年,我一定以他马首是瞻,而他临下课的时候,也会对我推波助澜。”宋阳舔舐嘴唇,压低声音道:“如果这个时候你加磅,我觉得真的是两全其美。”
我表情认真的开口:“你怎么保证杨利民一定不会吃下我,又怎么保证如果敖辉倒下,会不会发疯似的咬我?”
“我保证不了,也没打算向你保证任何。”宋阳摇摇脑袋:“但是作为投资人,我可以帮你理性的分析,杨利民那头,有杨广牵制,他在经济方面还是很需要你的,至于功劳簿嘛,敖辉这条大鱼足以,现在难就难在你如何保证敖辉不会咬你。”
“他在哪,你心里很清楚吧?”我捻动手指头道:“不如把他喊过来,大家坐下来好好聊聊!他都乐意帮着你铲除季会,你们的感情肯定相当不菲。”
“非也,他动手只是因为走投无路,我刚好能给他一条不算平坦但足够保全自己的羊肠小路。”宋阳竖起食指晃动两下,轻笑道:“至于你说感情,那就更不存在,我是投资者,怎么会对投资的项目产生感情呢,你会对你公司旗下的一间厕所或者食堂有感情吗?”
“他在哪?”我皱着眉头再次发问。
话已经唠到这儿,也就是说地藏他俩绝对没抓到敖辉和贺光影,同时也意味着局面脱离了我的掌控范围。
“一个小时前我知道,现在嘛..”宋阳拖着长音道:“我真不太清楚,于我而言他的作用只是干掉季会,任务完成,他也就失去了价值,寻找他踪迹的事情,应该扔给那些想用他换功勋的人。”
长吁一口气,我接着又问:“你需要我投资什么?”
“你的财富、忠诚和血性!”宋阳慢悠悠道:“辉煌公司的崛起不是机缘巧合,是某个圈子的联合产物,但敖辉老了,不再适合我的节奏,而我现在需要缔造一个新的辉煌公司,你能给我吗?”
“呵呵,操。”我不屑的咧嘴:“你跟我这样一个朝不保夕的边缘人物谈未来,自个儿觉得有趣吗?”
“任何投资者擅长的从来都不是雪中送炭,你只有自己把难关捱过才能等到我的锦上添花。”宋阳又抿了一口咖啡,抬起胳膊看了眼腕表道:“我时间差不多了,跟你谈的也基本谈清楚,接下来能做的就是祝福。”
“扯半天马篮子,合着一句正题没有。”
我搓了搓脸蛋嘲讽:“行呗,那就祝你一路顺风。”
“其实你现在心里应该卸下一块巨石才对,至少不用再惆怅如何二选一,也不需要烦躁季会喋喋不休的逼迫。”宋阳站起身子,拉动行李箱拖杆:“唯一要做的就是如何取悦杨利民,帮助他做他想做的,加油吧少年!”
说罢,宋阳故意跺跺脚,随即拖着行李箱朝检票口走去。
凝视他的背影,直至彻底消失,我端起咖啡杯一饮而尽,也起身离开。
宋阳此番现身,说白了就是在向我传递“他会上位”的信息,同时也在暗示我,抓紧把敖辉给解决掉。
用他的话说,敖辉现在就是张用过的卫生纸,留着嫌恶心,踢开他又怕脏了自己的手,所以才会明里暗里的跟我扯这些马虎眼。
对于他的话,我始终持将信将疑的态度,经历了那么多,如果我还像个初出茅庐的傻小子似的逮谁信谁,那这些年真是白混了。
他既然可以毫不犹豫的甩开敖辉,那对我也可以用同样的态度,我们如果想要真的建立什么良好关系,首要前提就是必须扼住对方相当的命脉,而这种事情就得考量运气。
“叮铃铃..”
往车站外走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看到是张星宇的号码,我赶忙接了起来:“怎么样了?”
“别提了,我嘴都快磨出泡,跟巡捕们说完案发经过,又被拽到杨利民那儿重复一遍,好不容易说明白,又被一个什么工作小组给拉走,又说了一遍。”张星宇声音沙哑道:“达达酒店和贺光影的旅游公司被查封,他、敖辉、王攀的通缉令也出来了,刚才我在电线杆上瞅的清清楚楚,哦对了,不光是他仨被通缉,牲口、迪哥、谢天龙也被一并通缉,巡捕调了旅游公司的监控,迪哥和牲口暴漏无疑,得想辙让他们找地方避避风头,我看杨利民这次不是开玩笑。”
“杨利民啥态度?”我思索一下又问。
“必须抓到敖辉,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张星宇掐着嗓子道:“这老东西没安好心,抓了酒店不少服务员和保安,表面看是了解贺光影,其实一直在指使人挖咱们的事情,迪哥给我打电话说,他俩没抓到敖辉、贺光影,不过他们在巡捕局附近等我的时候,曾见到杨家寨工地上,那个叫秀春的寡妇被喊进了局子里,敖辉倒台是肯定的了,咱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不被他的腥臭味沾上,刚才我联系过晨子,让他以杨广治疗缺钱为理由,加大扰乱杨利民的心思,咱同时也得做好最坏打算,一旦敖辉落网,你必须马上出国,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搁,这边的烂摊子丢给我和杨晨来负责,你要是不答应,我只能现在就让迪哥和牲口强制把你弄走,生死一线间,这可能是咱们兄弟遇上最后也是最大的一次坎了,趟过去,万马平川,没躲开,身首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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