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行止

    江瑶从小不在她身边长大，她见到程锦言的时候虽然他已经挺大的了，但是程夫人第一个疼爱的孩子还是程锦言，无关年纪，仅仅是因为她和程爷之间的关系与感情，还因为她将没能交出去的母爱，都一个劲儿的倾泄在了程锦言身上，她牢牢记得她出狱时候程爷说的话，让她帮忙照顾他的孩子。

    原本说会晚一天到的程锦言在江瑶回到家的时候就到了陆家，等于说是程爷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跟上了。

    时光飞快，眨眼程锦言已经从那个半大的少年长大成为了一个俊朗先生了。

    “让妹妹再给妈生一个外孙女妈就没后精神来关注我了。”程锦言将程锦念拎了过去，一并推出去当挡箭牌了。

    江瑶站在原地目送陆行止一直到看不到他为止才跟着程爷的人回了家，一路上一想到陆行止这家伙离开时候许的两个愿望，多次有种把陆行止从飞机上拽下来揍一顿的冲动。

    “说再多好听话也不会多给你包一个红包。”江瑶走过去弹了陆笑笑的脑袋一下。

    “我还以为嫂子你会被哥拖上飞机，让你送他送到部队，然后直接让你在部队里坐月子，把孩子一个人丢在京都，这样他就能一个人霸占你了。”

    “我哥要娶嫂子的那时候，都像换了个人似的。”陆笑笑在边上接腔，顺便揶揄了江瑶几句，“还算我哥有眼光，给我找了个天




第2610章 心情很好
    “好嘞！”陆笑笑特别高兴的就将孩子接了回去，看着怀里越长越好看的孩子，陆笑笑甚至在心里暗戳戳的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带孩子出门去炫耀一下。

    江瑶也没有走别的地方去，就坐在边上给梁越泽打了一个电话，说的是关于詹秋禾哥哥的事情。

    手术很顺利，所以江瑶的心情很好，睡了一小会儿起床的时候脸上还是笑吟吟的。

    程爷等人在陆家呆到晚饭后就离开了，程家会在京都住上半个月，等到江瑶出了月子以后才会离开京都，只是程爷在京都有自己的房子，所以没有住在陆家，也没有去住酒店。

    “嫂子今天心情很好！”陆笑笑坐在沙发上抱着饼干吃，江瑶从卧室抱着儿子出来的时候都是哼着歌的，陆笑笑还特别稀奇的打量了江瑶两眼，“是不是哥要回京都来了”

    “他才刚回去怎么可能又马上回来”江瑶反问着，然后笑道:“我心情好不一定是要关于他的，不过，你猜不到我今天为什么心情好的。”

    江瑶老脸一红，如果不是一些外素因素的限制，陆行止真的干的出这种事情来。

    如果不是因为还在做月子，将人放在南江市的圣旗医院这是最便捷也是最安全的事情。

    在圣旗医院，有一整层楼是属于江瑶私人的地盘，在江瑶不在的时候，那一层楼是不会开放的，若是有需要用到，也是需要来江瑶这里申请的。

    “这几天你在军总医院帮我安排一下，过几天我会将詹秋禾的哥哥送到医院过去，等詹秋禾哥哥醒了就可以让詹家的人和他见面了。”

    按照之前对模拟病体的几次实验，詹秋禾的哥哥在这几天就能醒来，江瑶在路笑笑的身边坐下，将



第2613章 让人安排吧
    “我能有什么事”江瑶笑着伸手点了点陆笑笑的脑袋，“操心这么多，小心老的快，玩你的去。”

    不开心是有一点，情绪是人最难以掌控的东西。

    程夫人说她刚出生的时候也是像一只小猴子一样不好看，她这个母亲都还来不及见一见她长开了的样子，她就被林老婆子从她的身边带走了。

    有些现象真的不是医学可以解释的，比如，一个因为受刺激疯了傻了一辈子的人在临死前突然清醒了，这个是医学上到现在都不能解释的现象。

    那个男人清醒了，江瑶不仅仅想知道他会和她说什么，也很想问一问，当年身为父亲的他，究竟是如何下得了狠心将她扔了。

    她纵然是个女儿，可她终究是他和他妻子的第一个孩子不是吗

    这个消息将江瑶震的不轻，她知道林老婆子的儿子因为身体的原因住院了，但是她没有去过多的关注过是因为什么原因，所以，乍一听回光返照这四个字江瑶真的吓到了。

    这家伙该不会是算着她每天起床的时间然后开始拿着手机在等她发短信吧

    秒回短信还真的不像是陆行止会做的事情。

    江瑶将手机递到儿子跟前，指了指亮着的屏幕，道:“看见没有，你的爸爸欺负你的妈妈了，长大了，替妈妈收拾他。”

    轰走陆笑笑江瑶将手机放进口袋里抱着孩子回了卧室，孩子并不是非要人抱着的，回到卧室江瑶就将孩子放回了床上，扭头看到床头柜上两个叠放在一起的红包，江瑶随手拿了过来。

    这是陆行止除夕夜的时候给她和儿子的红包，一看到红包江瑶才想起来今早起床还没有来得及给陆行止发短信，这才连忙拿出手机匆匆的给陆行止发了一条她起床了的信息。

    陆行止回信息的速度很快，约莫就是几秒钟的时间，他回了一条简洁的信息。

    三个字，猪媳妇。



第2614章 我的女儿
    疯了二十年，这一刻，这个男人无比的清醒，二十年来的每一个日夜，也清晰的在他的脑海里回放。

    失去挚爱妻子的打击让他像个疯子一样，这二十年来脑子里只执着于一件事，那就是找回妻子。

    江瑶以前总想让林老婆子后悔，让这个疯子后悔，可是林老婆子到死也没有后悔。

    也是不巧，手机在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将孩子给吓了一跳，小嘴巴一撇，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似的。

    她总认为林老婆子和这个男人对不起她和她的母亲，总想着该有一个人来同她和生母说一声对不起。

    可现在江瑶才突然发觉，原来一句对不起还是抹不去她心里的阴霾，原来，这一句对不起，竟然有千斤重。

    半大的孩子自然听不懂江瑶在说什么，只是听到母亲的声音，知道母亲在和他玩就咧着嘴很开心的笑着，挥着小手去抓江瑶手里的手机。

    他不是不爱女儿，他依然还记得小小的女儿在襁褓里的样子，依然还记得医生将女儿送到他怀里时候的心情。

    那时候他想的是，他当爸爸了，他和他的妻子有女儿了，有一个留着两个人共同血液的女儿，有了一个长得和妻子很像的女儿。

    第一次抱着女儿的时候，他真的觉得很幸福，甚至在心里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女儿和妻子。

    妻子还在身边的时候，他不敢反抗母亲，所以妄想用女儿的生命去换母亲和妻子短暂的和平相处。

    他太爱妻子，不舍得妻子受母亲的冷漠，但是，他同时也不舍得伤害从小辛苦养育他的母亲，所以当他母亲抱走孩子的时候，他选择了沉默，选择了默认。

    那时候他想，女儿没了，他母亲是不是会对他的妻子好一些

    孩子没了，以后他和妻子还可以再生，等有了儿子以后再生一个女儿，那时候母亲一定不会这么生气。

    但是他没有想到，因为他的懦弱和无能使他在失去女儿的同时也彻底失去了



第2615章 谁
    江瑶耳边里尽是手机里传来的呼吸声，听着他艰难的应了声好，然后咳了起来，一边又问她:“你母亲在你身边吗我能和她说两句话吗”

    听江瑶沉默不语，男人哀求道:“我就说两句，我欠她一句对不起，不亲口和她说，我死也难安。”

    幸福太久的人总是不能轻易接受任何的伤害。

    他也不怨恨妻子离开以后嫁给了别人，她一定很恨他，恨死了他。

    因为她没有强大到刀枪不入的内心。

    “我知道。”男人吐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声音都在颤，他知道他的对不起不足够抵消他造下的孽，也知道，他的女儿恨他，不可能原谅他。

    他不怨恨妻子决然的离开他，因为他知道，是他错了，是他咎由自取。

    “他谁啊”程夫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也没有马上去接手机，倒是抬手擦了擦江瑶眼角又被压回去的泪痕，“晨阳很乖的，不会闹你，那是谁欺负你了不会是和行止在电话里吵架吧”

    “妹夫不是那种和人吵架的性子。”这回是程锦言替陆行止正言了。

    陆行止还真不是那种会和人吵架的人，陆行止要么不生气，生气了就忍住，最多就是绷着张脸。

    江瑶抱着孩子拿着手机出了卧室，她眼眶微红，一走出去就掩饰不了她刚才有哭过的样子。

    陆母第一个发觉，也顾不得和程夫人刚才在聊的话题了，迅速站了起来朝着江瑶走了过去。

    “怎么了瑶瑶怎么哭了”陆母很少看到江瑶这般模样所以一下子就心疼了，“是不是孩子闹的你心烦”

    “外甥很乖的。”程锦念站在一边替他的小外甥辩解了一句。

    “妈，没事。”江瑶冲着陆母摇摇头然后走到程夫人身边，将手机递给了程夫人，道，“妈，他清醒了，他说想和你说几句话。”

    江瑶不确定现在的程夫人是不是还缺他这一句对不起，也不确定程夫人愿



第2616章 我很放心
    那里生活阴暗的叫人觉得可怕。

    程夫人最终还是将手机接了过去贴在了耳边，她捏着手机的手在抖，连同她的声音都在抖。

    程夫人当人恨她的前夫了，是她的前夫懦弱护不住她和孩子，才让她和女儿分开了二十年之久。

    后面一句话江瑶的声音很小，所以电话里的人不一定能听得见。

    她当然恨林家两母子了，她抛弃了自己的家嫁进了林家，甚至为了她所谓的爱情错过了她父亲最后的几个年头，到最后，离开林家，变成一无所有，被抛入狱中苦苦挣扎的可怜可悲之人。

    如果不是靠着那些恨支撑着，她甚至可能在狱中就绝望的自杀了。

    “他是林家的那个他。”江瑶解释了一句，“院长说，回光返照。”

    男人说到这忽然笑了笑，“小秋，我们有外孙子了对吗你当外婆了，我当外公了，我知道你过的很好，也知道我们的女儿过的很好，我很放心，我真的放心了。”

    这是他曾经憧憬过的晚年生活，有妻有女，还有儿，儿女长大，各自成家，还给他生了很多孙子孙女。

    电话是那边挂的，留在程夫人耳边的最后一句就是他带着笑意说的那一句我真的放心了，几秒以后，便是手机被挂断以后的嘟嘟声。

    程夫人冷笑，“和我说什么问我过的好不好问我们女儿过的好不好”

    林父记忆中最后的片段是妻子歇斯底里的愤怒和恨意，还有她逐渐平静仿佛接受了事实但是对他却冷若冰霜的脸。

    这一刻，她的冷嘲热讽，也仍然叫他万箭穿心。

    他明白的，也理解的，她恨他，应当是非常非常恨的那种。

    “你应该恨我的。”男人将咳嗽声压了下去，一字一顿的道:“我……对不起你，即便说一万遍也弥补不了，但是，我仍然欠你们母女一句对不起。”

    “你醒了”程夫人



第2617章 不生（求月票）
    等后来听到程爷在电话里哄着程夫人说再给他生个和她一样漂亮的女儿的时候江瑶真的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

    “你个老不正经的！”程夫人脸都红了，“你多大岁数了我多大岁数了生什么生要生你自己去生！”

    程锦言没有等吃午饭就离开了，他也有要事在身，估摸着是程锦言将这件事告诉了程爷，所以程锦言刚离开没多久程爷就给程夫人打了一个电话。

    “将来他活着，我们不生气，他死了，我么也不难过。”程夫人搂着江瑶和孩子，柔声道，“我们身边还有这么多珍惜疼爱我们的人，对不对，瑶瑶”

    江瑶听力太好，在边上听着程爷和程夫人的电话内容，这才发觉，原来男人吃起醋来和年纪，和阅历没关系。

    这男人要是真的足够爱这个女人，大概就是到了程爷这个岁数和这个位置，该吃醋，照吃。

    程夫人抱着女儿笑了，很温柔很舒心很开怀的笑了。

    “程爷这人就是这种不正经的，你听听就行了。”程夫人将手机放回包里，然后道，“这几天我不回去了，和小念在这里打扰几天。”

    正在逗着外甥捏他的手指的程锦念迅速的抬起头来，很认真的道，“爸爸明天就回来了，哥哥不在家，我也不在家，要是连妈妈都不回去陪爸爸，那爸爸就太孤单了。”

    顿了顿，程锦念思考了一下，又道:“妈妈要是再生的话给我生个妹妹行吗像姐姐一样的妹妹，和我还有和姐姐长得一样的妹妹。”

    “不生。”程夫人丢下话站起来就走了。

    程锦念坐在那哦了一声，脸上有些失望的抬头看向江瑶，“那就拜托姐姐再给我生个外甥女吧，要和我长得很像的外甥女。”

    吼完程爷程夫人就把手机给挂了，转头看了眼正在笑的江瑶，她真是连耳朵都红了，还好陆



第2618章 他给的小惊喜
    谁来也不给看，就连她要碰都不许，生怕她毛手毛脚把他的宝贝疙瘩给碰坏了。

    江瑶将钱拿了回来，看了看毁了原本的形状的纸币悄悄的叹了口气，只希望陆行止不要哪天心血来潮要检查她有没有好好保管。

    这个时候孩子是醒着的，江瑶低头看了眼才注意到孩子的手上抓着个什么皱巴巴的东西，低头一看才发现是陆行止给她的红包钱，一个被叠成爱心的十元。

    程爷的这个想法估计是成不了，程夫人的身体确实不适合再要个孩子，她早前还重伤昏迷不醒成为植物人过，这些时间虽然在她的调理之下好了许多，但是年纪摆在那，底子摆在那，身为医生，江瑶也不会同意程夫人再要个孩子的。

    也不知道孩子什么时候摸到手里，人不大，手劲儿倒是不小，竟然将钱揉成一团拽在手里，原来是手里有了东西，难怪不拽她的手指了。

    看到被自家儿子揉成旧纸团一样的爱心江瑶就止不住心疼，连忙将孩子手里的钱扣了出来，低声嘀咕着，“这要是被你爸知道你把他送给妈妈的礼物揉成这样，指不定要打你屁屁了。”

    “……”江瑶抬手就弹了程锦念的脑门一下。

    别看这才十元，这毕竟是陆行止对她十全十美的夸奖。

    江瑶将纸币摊开，忽而听到清脆的一声咔的声响，感觉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她的脚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