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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出人头地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闹闹不爱闹

    赌场中的中高层人物。

    顾天成身边跑来传消息的青年叫做黎昂驹,是他自幼一起在九龙城寨长大的玩伴。不过黎昂驹与顾天成一样,从九龙城寨这种地方自小混到大,没有长成千里之驹,但是害群之马实至名归,他没有顾天成那样严厉又在江湖上有地位的祖父,父母忙于生计疏于管教,所以十五岁时,就已

    经是江湖社团和勇义的四九仔,跟在自己拜门大佬身后冲锋陷阵喊打喊杀,花名开山驹,如今已经拜门三年,正是一心上窜下跳想要扎职上位的心思。

    两个人从住处走出来,七拐八拐的穿行在九龙城寨里各种私搭乱建的石屋,木屋,铁皮屋等等建筑之间满是腥臊恶臭的巷弄里,熟门熟路的进了一处三层木楼建筑,也就是祥顺麻雀学校的后门。

    香港虽然把麻将馆都称为麻雀学校,但是并非特为麻将界培养新秀,桃李满园,主要是为精于赌道的高手提供场地,让他们进去切磋深造,精益术精,顺便赌场发财得利。

    在麻雀学校后门专职负责把风的两个青年看到顾天成和黎昂驹出现,笑着开口打招呼:“喂,成哥,不是吧六日不开工什么病这么重我都想买个果篮去探你的病。”“收声啦!臭口柱。我指望你去探我我怕我活不到那一天,你这扑街出名的吝啬。”顾天成把开口的臭口柱刚点燃的香烟接过来叼在自己嘴里,然后看向另一个青年:“阿毛,里面现在什么情况差佬端假

    档一向不问账目的嘛更何况银头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我们两个扮天文台的点会知道,成哥,你还是进去问祥叔。”阿毛对顾天成客气的说道。大档十三层,顾天成是第五层专司账目的银头,而这两个青年则是第十一层负责放哨通风的天文台,无论是在赌场里的地位还是收入,都差的太多,所以两个青年哪怕比顾天成年纪还大两岁,但是却都开

    口对顾天成叫一声成哥。

    顾天成也不再多问,叼着香烟迈步朝赌场里走去,黎昂驹跟在顾天成背后拍拍两个望风的青年:“今晚午夜收工之后,凤如酒楼,成哥请客,记得提前换班,带好家伙。”赌场一层是麻将枱,不过一百多平米的地方开了四十多张台,显得非常拥挤,而且因为客人吸烟太多,烟雾缭绕,更夹杂着兴奋的叫胡声,怒骂的点炮声,甚至是吐痰抠脚,三缺一等等,各种声音一起涌

    来,吵的顾天成快步踩着楼梯朝二楼走去。二楼比起一楼的环境要好了些,同样大的面积,只开了三张牌九枱,两个番摊,四个十三张,还能在四周空出些位置摆十几把藤椅,置放些廉价点心和茶水,供赌客休息,不过那些已经赌红眼的赌客,往往茶水点心摆了一天都没人去碰,全部都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手里的牌和桌上的赌注,倒是十几个纹龙绣凤的大汉此时坐在藤椅上搓着老皮闲聊,看到顾天成和黎昂驹上二楼,为首的一名年纪不过二十七

    八岁的大汉手里捧个一把紫砂壶,对顾天成咧嘴一笑:“阿成,听说你病了几日好了未有祥叔在三楼等你。”

    “多谢山哥关心,我先去见祥叔,等下我忙完返来陪你饮茶。”顾天成对叫山哥的大汉礼貌的说了一句,转身继续朝三楼走去。这十几名大汉是赌档十三层人物中第四层专司秩序的巡档,也就是赌场的打手,无论是赌客出千捣乱,还是其他赌场或者对头登门找麻烦,只要涉及到武力械斗,就全部由这些人出面解决,被顾天成叫做

    山哥的,就是这些巡档大汉们的头目,和勇义红棍扯旗山。

    顾天成上三楼走去,黎昂驹却谄笑着朝山哥等人走过去,手从口袋里取出四盒好彩香烟,叠在一起恭恭敬敬的码在了山哥面前的小桌上:“山哥,东哥,文哥几位大佬,食支烟,食支烟。”山哥似笑非笑的望着黎昂驹:“喂,阿驹,阿成生病这几日,你就泡在档口里,最少两百块都洒了出来,上午请我们茶点,下午又送烟,阿成都未急,你急咩呀你不如学学阿成,遇事好像冇事发生过一样

    ,不知几镇定。”“成哥现在不知脑子是不是锈住,祥叔让我去义学里叫他来档口时,他正在看英文报纸,他发昏我当然要替他跑跑腿,今晚收工,各位大佬,旺角凤如酒楼,成哥请客,一定捧场,你们不过去,阿成就糗大

    了。”黎昂驹扯开一盒香烟,依次为这十几个大汉递烟点着,嘴里客气的说道。“行啦行啦,你这几日又跑前又跑后,把这份心思用在做工上,早就和阿成一样做银头,你又能打又有义气帮兄弟,一定能出头,就是可惜你拜门大佬现在关在小橄监狱。”山哥叼着香烟,吐出片烟雾对黎

    昂驹说道:“让阿成放心,你们两兄弟一向乖巧,请我食饭我当然要去,虽然阿成还没拜过大佬,但是我们这些人一直当他是自己人,石塘咀那些家伙,如果话不投机,我们不会手软。”

    “多谢山哥,多谢各位大佬。”黎昂驹帮所有人把香烟都点着之后,笑容满面的道谢。赌场的三楼比起二楼又更豪华了几分,不止有藤椅点心茶水这些供赌客休息的地方,还设了几张烟榻,烟灯烟枪烟膏等等一应俱全,每张烟榻旁都有个低眉顺眼的姑娘伺候着,帮客人打灯滚烟泡,而三楼

    也没有那么多张台,只有两张二十一点的赌台,用大型屏风隔成两个包厢。顾天成没有进包厢,而是去了三楼角落处的一处隔断房间,虽然不过二十平大小,但是里面却满是富贵气象,古董字画,老式紫檀木的桌椅,此时里面一个四十岁左右,穿着件绸缎长衫,把已经微秃的头

    发用发蜡特意梳的一丝不苟的中年人,正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翘着




正文 第四四三章 宋天耀不在香港的日子(一)
    等走出了那扇门,顾天成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沿着楼梯不急不躁的走到二楼,黎昂驹早就在楼梯旁候着,只不过他辈分低,在赌档里又没身份,不敢随便上去见算是他阿公辈分的笑面祥。

    “怎么样成哥”看到顾天成从楼梯上下来,黎昂驹开口问道。

    顾天成摇摇头:“冇事,等下颜雄颜探长带鬼佬帮办来演戏,祥叔让我出面打理。”

    这种事是黄赌毒三个行当中最常见不过的事,因为一些原因,可能是警队要破案率或者曝光率,也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物,警队需要赌档方面帮忙配合演一出警队重拳出击,破获赌博大案的戏。但是一般过程都比较简单,甚至都不需要停业,无非是来几个便衣登门,收缴些赌档方面早就准备好的赌具,赌资和账目等等回去应付,只有涉及到英国人时,比如像今天这样,才会着重设计一下,既不

    能让赌场真的伤筋动骨,又不能让英国鬼佬感觉收获太少,也不能让昌哥这种警队黑警探长难堪。

    “祥叔什么吩咐,阿成是不是我们帮忙清场,请客人去附近茶楼饮杯茶等差佬走了之后再过来光顾生意”等顾天成下了楼梯朝自己这里走来,和勇义红棍扯旗山开口问道。扯旗山其实是太平山的原名,最初是座无名山,一百多年前,海盗张保仔占据香港做老巢时,利用这座山做了望台,看到海上有商船经过,就从山顶扯动旗号通知山下的营寨出动船队去打劫,久而久之,

    无名山就被称为扯旗山,英国人占领香港之后,又把扯旗山改称为维多利亚山。和勇义这个红棍本名叫张春山,扯旗有两种意思,一是男人的小弟弟硬了起来,叫做扯旗,另一个就是聚众械斗,也叫做扯旗。张春山在和勇义十几年,聚众械斗每次都冲在前,江湖地位是靠拳头打下来

    的,再硬不过,所以得了一个花名,扯旗山。“五点钟差佬才过来端档,现在刚刚三点四十分,不急,我先来混一杯山哥的茶饮,等半个小时后,就麻烦山哥几位配合梅婶那些女工一起帮忙清场,别吓到客人,一楼客人,男客奉送好彩香烟两包,女客奉送饮茶的茶资两元,二楼客人无论男女,无论是否下注,一律奉送档口筹码一百块,三楼客人,送筹码五百块,再奉送五十块现金饮茶。”顾天成自己倒了杯红茶,对扯旗山说道:“清完场,山哥和你们的人分三组去三个银库休息下食支烟,爆月库出来应付鬼佬,仲有,清场后安排几个兄弟去月库,让库里的兄弟留出四万块的现金和账目,把其余的钱款账目先转去汪号银库,等差佬走后,我让阿驹通知

    你们返来。”

    “好。”扯旗山开口答应下来。祥顺麻雀学校,除了赌场这处供赌客一掷千金的地方之外,还有四个银库专门用来存放现金,赌客如果赢钱想离场,只需要把筹码交给赌场的人,赌场的人会安排专人去银库取现金送来赌场,交给赌客。

    赌场这里,只有一楼的麻将枱是用现金结账,二楼三楼的生意,全都是客人在入座之前提前由进客帮忙买好的筹码。

    四个银库,每个银库现金二十五万港币,同时还有四个银行,每个银行里还存着随时能提出来的二十五港币,加在一起,赌场的总赌本高达两百万港币,这已经是数额非常巨大的一笔财富。

    这就是赌场大档的第一大,资本大。赌档开在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环境中,又有四个银库的现金存放在附近,就好像一块肥肉放在桌上,桌边围坐的人都想把这块肉吞进自己的肚里,借机与赌档产生些摩擦,想要闹事占些好处者大有人在

    ,与九龙城寨附近这些字头不同的江湖人物周旋应付,不能与那些心怀鬼胎的其他帮派伤了表面上的和气。

    这考校的就是赌场大档的第二大,人面大。有人眼红赌档日进斗金,在隔壁也开了一间赌档,背后也有江湖背景,两个赌档老板谈不妥,几次械斗又难分胜负,那就需要比比各自背后除了江湖势力之外的东西,比如警队势力,谁的警队势力大,就

    能赶绝另一方,警方天天端他的赌档,抓他的客人,最多一个月就能让赌档关门大吉。

    这是赌场大档的第三大,背景大。祥顺麻雀学校早就在颜雄是旺角警署高级探目时就已经打点了关系,不然这种地盘,和勇义与福义兴早就打的不可开交,怎么可能安安稳稳的在潮帮老字头福义兴的地盘开这种豪华赌档,不是颜雄与福义

    兴金牙雷打过招呼,这间赌档早就被“天降神火”烧掉了。与扯旗山闲坐喝了一阵茶,看看时间将近,顾天成才起身忙碌,有人送笑面祥去茶楼饮茶,有人负责去清退客人,有人去帮客人把筹码换成现金,安排人把桌上赌具都换成破烂点的,再叫些和勇义的小弟们装成赌客,在赌档里大呼小叫的下注赌钱,让氛围看起来热络一点儿,表面功夫做完之后,顾天成去了月号银库,盯着里面的人把现金和账目转移,只留下四万块港币,顾天成提起笔,刷刷点点写了个

    赌本共计四万元的假账目,又支领了一千块港币,准备用来事后招待颜雄手下小鬼。

    果然,五点钟一到,十几名便衣就簇拥着一个鬼佬差人,外带着二十多名军装迅速杀到,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颜雄穿着一件花格汗衫,胸前难得别了自己的警官证,此时一马当先冲入了祥顺麻雀学校,对着正热火朝天打麻将的一楼众人亮出自己的警官证,嘴里吼道:“差人端档!突击检查!全部双手抱头,把头压

    在台面上!老板是边个有人举报你这间麻雀馆涉嫌聚众赌博,私设赌场!”

    而他身后,则有其他差佬迅速冲进去,咚咚的踩着楼梯朝二楼和三楼扑去,很快,二楼和三楼就响起了同样的呼喝声。

    既然是端假档自然就是演戏,此时的所有赌客都是和勇义的小弟们假扮的,自然

    乖乖听话,一副被警方凌厉突击震慑住的样子。顾天成在赌场一楼的服务台处,等颜雄吼完,赌客们都抱头把脑袋压在台面上,那名英国差佬等里面局面稳定之后带着几名保护他的军装警员也走了进来,才急忙在脸上挤出一副有些焦虑的笑容,朝着颜

    雄迎上去:

    “各位长官,各位长官~我们麻将馆有执照嘅!绝对是合法的娱乐场所!”

    颜雄瞥了顾天成一眼,他是这间赌档的保护伞,这间赌档的利润有他一份,平时见到对方,可能还会打个招呼表示一下亲热,但是此时却板着脸,把头扭过去:

    “合法老



第四四四章 宋天耀不在香港的日子(二)
    顾天成从茶楼出来朝赌场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之前被端假档的赌场里,此时早已经点亮了煤气灯,上下三层又已经高朋满座,赌鬼云集,站在大门外就能听到里面的嘈杂声。

    九龙城寨附近的各处非法勾当此时也都遣出了进客来招呼客人,一些皮肉生意更是安排女人站在本就不宽的街道边上,对过往的行人不时拉低旗袍的领口,或者屈伸旗袍开叉处露出的双腿,对行人抛递媚眼秋波。

    鸦片馆,酒帘,人体写生,导游社,美女擦鞋,一鸡三味,鱼虾蟹,番摊局……白天还有些遮掩的各处黄赌毒场所,在天黑之后开始尽力释放自己的魅力,努力吸引着路上那些潜在的客人。

    也有一些大排档在街边的小巷口处摆开几处桌椅,狗肉,蛇羹,田鸡,野兔等等,随着大排档师傅赤膊颠着锅灶猛火烹炒,香味远远的传了出去。

    黎昂驹嘴里叼着半支香烟正蹲在赌场的大门外与负责望风的天文台闲聊,看到顾天成走过来,急忙甩掉香烟快步走过来:“成哥冇事吧赌档里等下休班的兄弟我都已经安排好,休班之后就带好家伙赶过去。”

    “得啦,我见你比我仲要急,是不是你对其他几个女人中的某一个有想法”顾天成笑着拍拍对方的肩膀,对满脸急躁的黎昂驹说道:“等十点钟山哥他们下值收工,你先带他们赶去凤如酒楼,招呼好大家,祥叔还有些事交代我去做。”

    在顾天成看来,为个女人争风吃醋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闹剧,顾天成生的相貌英俊,穿着又不像大多数江湖人那样邋遢,所以被很多人戏称为靓仔成,而且顾天成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大档的银头,更兼为人豪爽出手大方,哪怕口袋里只剩一块钱,也要拿出来与大家一起花掉,绝不吝啬。

    这种相貌英俊,在江湖上有前途,又出手大方讲义气的青年,自然会让女孩子对他感兴趣。

    而且这个女孩子来头也不小,这旺角十二金钗排行最小的老幺,一个花名童军芬的十七岁舞女。

    十二金钗并非是一个字头,也不是某个字头下属的堂口,成员目前倒是有十二名,清一色女人,不过并非都是同一个字头,只不过是这些女人情投意合,江湖气十足,手段辣,心肠狠,出手大,在此时还颇为传统的男女观念之中,让江湖中人全都眼前一亮,所以这十二个女人效仿男人金兰结义,结成一党,被江湖人称为旺角十二金钗。

    得罪了十二金钗中的一个,就等于得罪了十二个,十二个女人背后这些力量骤然发动,在江湖上就算是个成名已久的双花红棍级人物,都未必能吃得消。

    所以大多数江湖人都不愿得罪这些女人,这些女人也并不会和男人一样去干些抢银行,劫粮款,夺警枪,杀警察等等的这些重案,无非就是整天聚在一起,在旺角这一地区招摇过市,最多就是故意找找一些字花档,鸦片馆,舞厅之类的麻烦。

    十二金钗的老幺,刚刚十七岁,本名严丽芬,是九龙城大同舞厅的头牌舞女,又有一个身份是同新合白纸扇的干爹做靠山,少年时曾加入香港女童军总会,所以经常会穿着一身女童军制服与十二金钗其他人一起上街,尤其还在自己的手袋里藏着一把童军刀,与人发生冲突,拔刀就刺,得了个花名叫做童军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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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五章 一瓶汽水
    顾天成怀揣心事和羊角锤以及那两万块港币,刚刚走出佛光街,拐过街角,就遇到了靠在煤气灯柱旁,一身皱巴巴西装,叼着烟卷,手里拎着个皮箱的宋春忠。

    “后生仔,蛇吞象呀”宋春忠在顾天成走过他身边时,突然笑嘻嘻的开口问了一句。

    顾天成顿时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宋春忠,露出个不解的表情:

    “这位阿叔,你在同我讲话”

    宋春忠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腰间,香烟随着嘴巴的动作不住抖动:“左手银纸右手刀,不是赌徒就是殍,知不知殍是乜鬼意思就是你准备吃人。”

    顾天成犹豫一下,马上迈步朝远处走:“痴线。”

    “我盯了笑面祥的赌场已经很久,今天本来想收网,被你不小心毁掉,后生仔,你害我丢了两百多万港币。”宋春忠吐掉烟蒂,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包槟榔,对着想要走出的顾天成说道。顾天成回过头望向灯柱下的宋春忠,宋春忠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怪,像是笑却又笑的有些勉强,顾天成突然做了一个动作,他伸出右手,挡住宋春忠的鼻子以上的部分,只看宋春忠的嘴巴,宋春忠一边嚼着

    槟榔,一边咧着嘴巴,是个笑脸。

    可是把手向下移动,挡住宋春忠的嘴巴,只露出宋春忠的上半张脸,那是一双杀机浮现的双眼,紧紧的盯着顾天成,让顾天成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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