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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境鬼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子
    不一会儿,脸色发白的康宁走出手术室。

    随后,在范淮东的斡旋下,康宁从医院药房拿到了两大包各种注射液和消炎药等物品。见这里已经不需要自己,康宁便叮嘱了范淮东一些注意事项,便留下他在医院照顾徐家伟,自己和陈朴开车赶回银海公司给受伤的弟兄们打针服药。

    给包括陈朴在内的伤员注射完毕,康宁针对每个兄弟不同的伤势又开出了中药药方,交给陈朴让他派人请伍伯帮助煮熬内服外敷的中药,这样一直忙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半,康宁才打电话叫阿刚开车过来接自己回去。

    洗完澡

    身干净衣服,疲惫的康宁突然记起黄文志来,也不知上地老大此时是否仍然留在芒街于是连忙给阿英打电话询问,阿英高兴地告诉康宁,黄文志昨晚十点多钟连夜赶回河内去了,似乎是有什么急事。康宁说声谢谢刚要挂断电话,阿英却说她父亲的截肢创口有些感染,请求康宁过去看看。虽然康宁明知武元杰有专职的保健医生,但玉人相求,再加上其可疑的身份和背景,也只能放下电话。忍住强烈的倦意驱车前往。

    武元杰地创口的确发生了感染,微微红肿的疤痕处出现轻微破损,流出了黄色的液体。康宁仔细检查之后认为是摩擦所致,问题并不大,让美丽动人的保健医生用酒精碘酒给武元杰稍作处理,服用些消炎药和打上两天青霉素就能愈合了。

    细心的阿英看到康宁苍白的脸色和微微泛青的眼眶,便强行将康宁留下,让他到二楼客房略作休息用完午餐再走。

    经过一夜地奔波和接连不断的紧张手术、再抽出五百毫升血液的康宁。此刻的确感觉很累,全身轻飘飘的,此刻再强行驾驶车辆难保不会出事,因此也没有推辞上二楼休息去了。等阿英到厨房转一圈走进二楼客房的时候,康宁已经沉沉睡去。

    —

    阿英轻轻掩上房门坐在康宁的床沿上,看着沉睡中微微皱眉的康宁,心中百感交集:

    这个英俊宽厚地男人从走进她生命中的那一刻起,注定让她此生留下不可磨灭的惆怅记忆。阿英从未想到自己的一生中会遇到这样一个犹如自家兄弟般亲切宽容、完美情人般强壮体贴地男人,联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和处境,两行热泪从阿英秀媚的眼睛里缓缓流下。

    康宁这一觉足足睡到下午四点,醒来时。他发现自己的上身**着,武元杰那漂亮的混血儿保健医生正在给自己进行恢复性按摩,阿英端坐在窗前的沙发上,含笑端详着自己。

    本要婉言拒绝的康宁略微犹豫,也就全身放松接受这舒适到位的专业抚慰。

    “宁,我从来没见你这么疲劳过,出了什么事情了吗”阿英斜着头感兴趣地看着康宁,用温柔中略带好奇地口气问道。

    康宁脑中闪过许多念头,原本想糊弄过去。但转念又一想,整个芒街也就屁大的地方,自己为徐家伟进行手术地事,估计也和以前的那些事情一样不久就会传遍大街小巷,因此也就毫无隐瞒地如实回答:“有个生意上时常联系的客户被人刺了一刀,送到芒街医院急救后一直无法脱离生命危险。他公司里的人不知从哪儿知道我曾经是个外科医生,临晨的时候找到我让我去看看。到那以后,我发现情况非常紧急,而且病人的伤势也正是我所擅长地,也就参加了手术。后来血浆不够,我又让护士抽了几百毫升血,估计是我的身体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吧。”

    阿英惊讶地问道:“阿宁,你的客户基本上都是外国人,如果他们中真的有人出事,这件事情对我们政府而言可就非常重要了。能不能告诉我你那客户的名字叫什么”

    “这个……我只知道他姓徐,是香港银海集团驻越南总公司的总经理。听说他平时都在河内办公,他公司的人说是他们老总在距离芒街二三十公里的地方突然遇袭的,具体事情我没问。”

    康宁说得十分轻松,可阿英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了他地预料:阿英




第二百七十七章 进退两难
    .

    夜刚过,看到陈朴手下的七八个弟兄优秀的身手和娴再加上巧妙设计的各式陷阱,康宁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知道有这几个经验丰富、杀气逼入的汉子在,哪怕来个三五十人也难以讨到半点好处,最后,康宁在陈朴的劝说下只好开车返回车场。

    洗完澡,康宁叫来阿刚,详细地询问了两天来出货的情况,并给在码头的小六和兔子分别打了个慰问电话,知道一切无恙后便吩咐阿刚买两箱面包和几箱矿泉水送到码头去。

    待安排好一切,康宁才松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一边悠闲地泡茶,一边分析徐家伟遇刺的缘由,以及阿英闻讯时那一反常态的举止。

    夜幕下,围墙外西面和北面的墙角下一片寂静。

    一声轻微的“嘀嗒”声响起,齐人高的杂草缓缓晃动起来,很快,七个黑影接踵越过两米高的围墙落入车场内,眨眼功夫便淹没在满是草丛的空地上。

    从海上吹来的夜风轻轻掠过空旷的车场,受惊的秋虫沉寂片刻,再度欢快地鸣叫起来,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安谧宁静。

    在远处微弱灯光的照映下,一只沉稳壮实的黑色手臂从草丛中缓缓升起,在草尖二十厘米左右的上方停顿片刻,灵活的手指清晰有序地伸展和收缩起来,最后指向位于车场中部的两层洋楼。

    三秒钟之内,六个黑影先后从黑暗中冒出,分成两组从两个方向逼近洋楼,每一组的队形都错落有致。每一个身影都轻盈敏捷,犹如飘在空气中的影子般逐渐接近洋楼的左右墙根,很快隐匿在阴暗中一动不动,静静等候如狸猫般紧随而来地指挥者。

    脸上涂满迷彩、唯有一双夜枭般眼睛在闪烁的这次行动的指挥者倚在墙根之下,轻叩三下脖子上的传声器,其他六个相同装束的汉子随即轻轻将挂在胸前的无托突击步枪背到身后,然后从腿上的枪套里拔出手枪,细心地装上消声器。

    最靠近洋楼左边过道的汉子则抽出了黝黑地匕首。只等一声令下,便快速从敞开的楼道潜入,一举制服一楼中间大厅里昏昏欲睡的保安,以便登上二楼对目标展开抓捕行动。

    就在发令者缓缓举起手臂的时候,楼道里传来一声喷嚏声,两个越南保安叽里呱啦开了几句玩笑,便走到一--飘天文学--烟,其中一个瘦高的保安走向楼道的左侧门口。站在门廊里解开皮带放出一泡腥臊的尿,将匍伏在半米深排水沟里的黑衣尖兵溅了个满头满脸。

    中间楼梯口处站着地保安看到撒尿的同伴没有关上过道口的铁门,立刻对正在抽裤子的同伴埋怨了几句,后者悻悻地顺手关上铁门。并将铁门后地插销拴上,无意中将黑衣小分队选择的突破口彻底堵死。加上法式别墅一楼的楼层足有四米多高,重新装修后贴上的光滑墙砖又无处着力,使得他们不得不在正面的大门、或者攀上二楼的阳台这二者之间做出选择。

    指挥者皱了皱眉头,略作考虑立刻实施第二方案。

    在他的手势指挥下,两组人马一左一右绕向正门,各留下一人对住着二十余人的修理厂和另一侧的保安宿舍等目标进行警戒。

    紧贴在正门台阶和柱子阴影中地指挥者悄悄捡起一块石头,向潜行到门外左侧墙根下的尖兵略微示意,抬手将石块抛向洋楼大门的右前方。半分钟后大厅里的人毫无反应,指挥者无奈之下只能捡起一块更大的石头继续抛出,然而,正是这第二块石头的落地声,惊动楼内大厅中保安地同时,也让二楼办公室里的康宁从沉思中惊醒。

    警惕的康宁停住即将跨出阳台的脚步。迅速靠近尚未关闭的窗口,隔着纱窗和窗帘竖起耳朵,用他敏锐的听力感受楼下的动静。

    不一会儿,一阵熟悉的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传来,以为是值夜保安闲来无事闹着完的康宁正要离开窗子,突然被一声微弱地闷哼惊得脸色突变,他突然感受到心中那股熟悉的恐惧感觉,毅然掠出办公室进入楼道,向前速跑两步瞪着墙壁飞快攀上天顶的阁楼入口,双臂一曲如灵猴般隐没在天花板上。

    用计击昏两名越南保安的小分队飞速登上二楼。一组冲进了敞开大门的办公室,一组推开办公是对面虚掩的房门,七支黑黝黝的枪口指向各个方位,遗憾的是房子里哪儿还有康宁的人影

    紧张而迅速的搜索之后,负责卧室的小头目赶到宽大的办公室,向站在中间的指挥者低声问:“头,是否情况有变”

    “不!他的车子还在楼下,引擎盖还是热的,潜伏在门口的楚地看到他四十五分钟前开车进来,出去的那辆蓝鸟车里只有一个小喽罗,他一定还在这栋楼里!”

    目光如鹰的指挥者边说边上下打量,刚要命令全面搜索,就被远处传来的枪声所打断,紧接着传来的凄厉警笛声和零星响起的枪声,让他大惊失色:“不好,西南一公里外肯定出事了,全体集合——准备紧急撤离!”

    “头儿,11号急报,芒街政府旁的医院大楼里突然传出

    南边防部队迅速集结,南岸沿途所有的越南哨所全部戒,我们……我们过不去了。”一名戴着袖珍耳机的队员眼里全是焦虑之色。

    指挥者痛苦地低声骂道:“操他娘的,怎么偏偏这个时候遇到这等破事!不是说芒街风平浪静,这次行动不会发生意外吗,这枪声是什么现在情况紧急,不能向西了,通知老巢,行动失败,我们只能穿过三号区域赶往1号或者2号地点强行渡河返回!”

    在办公室门边警戒的一个矮壮队员,听到三号地区,身体不由抖了一下。他刚抬起头望向屋内。却发现指挥者已来到自己身旁,一脸郑重地看着自己,命令道:“小张,三号地区只有你去过,从现在开始,由你担任尖兵!”

    —

    “是!”

    指挥者扫了一眼屋内,冲着聚拢到房内的一干队员厉声道:“行动失败了,我们撤吧!大家记住。这次行动是不能对外界公开的,国家也不会承认我们地身份,一旦失散或者突围失败,大家最好都给自己留下最后一颗子弹,知道了吗”

    “是!”

    整齐划一的回答声之后,黑影迅速撤离了洋楼。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远去,康宁从天花板上的四方口跳下,跑入卧室掀开床头的席梦思。掏出手枪,一面插进腰间,一面飞快下楼,看也不看倒在大厅角落里的越南保安。迅速拐到洋楼后面凝神察看。

    待看到翻越东边围墙的几个黑影后,康宁略作思索,咬咬牙转回前面打开越野车门,驾着车快速驶出车场大门,左拐右弯穿越狭窄的街道向东飞驰。

    “兔子,立刻停止二号关卡地出货!快通知你对面的弟兄们全部回家,情况异常紧急,快点儿!”

    “这……我明白!”

    精明的兔子并没有追问原因,而是立即不折不扣地执行康宁的命令。因为在近一年来的出货中,兔子尚未听到过康宁用如此严重的语气发出命令。

    康宁收起手机,将车速减到三档,拐入通向陆林二号关卡的黄土路,降下车速不紧不慢地向阿勇的军营开去。

    康宁之所以反应如此强烈,是因为他不能对这些突如其来地偷袭者的身份做出直观而又明确的判断。

    尽管诸多细节显示很可能是国内特警向自己动手。但只要有一丝疑虑,康宁就会坚持追查下去。

    如果此去能判定是仇人请来的杀手而非河对面警方地人,康宁定会痛下杀手毫不留情。经过这两年的经历,他深深地明白了一个道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因此他要将一切危险都扼杀在摇篮之中。他此刻紧急赶往阿勇军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就买通今晚为自己警戒出货的阿勇,让他出动手下一个连的越军,迎头向西堵截逃出自己车场的偷袭者。从而将来犯者围剿歼灭。

    当然,如果证实是警方的人,那又另当别



第二百七十八章 压力
    .

    晨两点,东兴市公安局二楼会议室里一片忙碌,主席拼起的长桌上摆满了各种大功率无线通讯设备和信号监测设备,七八位身穿边防部队制服和警察制服的汉子在仪器前紧张地忙碌着,围坐在椭圆形会议桌旁的十数名军官和警官全都望向靠近主席台一侧的大型电子显示仪,其中身穿边防警察部队制服的一名大校、两名上校和数名警方的一级警督神色严峻,眼里均露出焦虑担忧之色。

    这里就是“正义之剑”特别行动指挥中心,是广西边防警察部队、海关调查局和防城港市公安局等单位苦心准备两个月的绝密行动的最高指挥机关。

    从实施行动的前一天开始,三个部门的二十余人就聚集在此展开紧张高效的情报分析和实时评估,对警方长期隐藏在芒街的线人发来的大量线报进行汇总和鉴别,并通过东兴数个制高点上隐藏的观察哨和奉命潜入芒街的警方暗探发回的报告,对相关情报一一印证做出最后的决策。

    但是,周密稳妥的行动计划正在顺利执行的关键时刻,却被芒街意外响起的枪声所打乱,越境行动小分队从发回“行动失败请求接应”的第一份报告起,之后的五次报告一次比一次紧急,一个比一个揪心。担任行动目标区域外围警戒任务的三个队员因意外暴露,两人侥幸逃回,一人失踪,更是让指挥中心的所有人痛苦之余忧心忡忡。

    谁的心里都明白,只要九名小分队成员和那名失踪的队员中有一人被俘,在座地所有人员均要承担严重后果带来的巨大责任。

    “报告。小分队在深入三号区域一点五公里时情况突变,两名触动陷阱的队员一人腿部和腰部被竹签贯穿,一人双腿小腿骨折,两人均失去行动能力。另:原本越南边防军一个加强连的追击兵力,正在小分队身后一点三公里左右的密林边沿分散展开,初步判断对方很可能展开拉网式搜索。”

    边防中校参谋合上文件夹,严肃地站立在电子显示屏旁,似乎是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围坐成半圈的众人大惊之下。纷纷察看资料或相互谈论,一直沉默不语的边防警察部队参谋长史良佐大校终于开口:“你,立刻标示小分队目前地位置,通报越方围堵兵力分布情况!”

    “是!”中校参谋掏出小巧的特制电笔,将电笔射出的红色光点投射在电子显示屏上:

    “越方追兵已迫近三号区域外围,我们判断其兵力展开后将由西向东进行搜索。三号区域地形特殊,北倚界河,总体呈狭长的s型。西面宽三公里左右,东面的海岸宽约四点五公里,长约七公里,由于濒临大海。涨潮时东面大部被潮水淹没,海岸到纵深一公里全是遍布的红树林,泥沼遍布水网密集,加上这个季节红树林中特有的斑状剧毒海蛇大量出没,因此很难穿越,其他区域均为热带林木,荆棘遍布,无论是潜行还是搜索都极为困难。三号区域南面是芒街通向茶果海滩的十公里大道,半小时前已被越方驰援地一个连的正规部队严密封锁。北面是界河,目前芒街越方边防部队已经全体出动,封锁了界河的所有渡口码头,据我方北岸数个观测点反馈的消息来看,越方几乎每隔一百米就增设了一个三人组成地警戒哨位,因此。三面受敌的小分队唯一的出路只能是大海方向。”

    “报告!三号区域西南角突然出现大批越南公安部队,正在展开队形进入密林……”

    “报告!越方驻扎在三号区域内的边防一连的动态现已查明,他们一小时前就已进入密林展开搜索,估计已经占据了制高点和有利地形……”

    “报告!北岸二号地点急报,对面的越南二号关卡沿岸已被严密封锁,一批约四十人的走私分子被羁押在码头上,因此二号地点已经失去接应作用……”

    接踵而至的坏消息,令指挥中心陷入一片寂静之中,不少人眼里出现了痛苦与绝望之色。谁也不曾想到,苦苦制定的堪称万无一失地行动计划会出现这样一种变数。

    短暂的沉寂之后。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两鬓花白、额头满是皱纹的史良佐大校身上,心里都在惶惶不安地猜测:这位素以坚韧果敢、雷厉风行闻名军中的前辈,是否会启动最后的应急方案。

    史良佐大校扫视众人一圈,缓缓站起:“同志们,出现这样地情况我们谁也不愿看到,一条只有几十米宽的北仑河,此时就将我们的十个弟兄拦在了国境之外,更让人难过的是,眼睁睁看着直线距离不到十公里的弟兄们身陷重围疲于奔命,而我们却无能为力!不错,是对方的突发事件导致我们行动的失败,但同时也暴露出我们情报工作的失误和滞后,也许是和平日子过得太久了……我无意批评任何人,此时总结也不是时候,但我知道大家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现在可以告诉大家,最后的应急方案已经失去了启动的价值,如果强行启动地话,不但于事无补,还会造成更为恶劣的后果,这全是因为这样一个现实:不管我们在别的地方闹得多大动静,已经获得增援的对方都不会放过对三号区域的严密搜查和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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