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讼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百里墨染
似乎自己多么急着嫁人似的。
反倒凤戈一本正经的点了头。
“自然是急的,阿樱这么好……若是迟了被人抢走,我得后悔一辈子。”
“你小子,也不怕丢脸。”
“实话实说,有什么好丢脸的……麻烦皇叔请萧二皇子回府一趟,我正式给萧二皇子磕头,向他求娶阿樱。”
这厚脸皮的劲头也是无人能及了,难怪能让长宁对他死心踏地的,云驰心想。“也好,是得正式下聘了。”
“聘礼还得麻烦云大人,我要让阿樱风风光光出嫁。让世上所有女子羡慕……”
聘礼凤戈早就让风一开始准备了。可他总觉得不够,于是拜托云驰再添一些。云驰一边点头,一边暗中骂败家仔。
娶个媳妇……都快搭进半幅身家了。
不过如果对方是长宁,似乎也不算亏。
长宁可不仅是媳妇,还是谋士,是仵作,是军师,是智囊……总之,是个多少银了都换不来的宝贝疙瘩。
“我会和子彦商量的。这事你就不必担心了。只管养好身体,当你的新郎官。”
凤戈适时的俊脸红了红,再配上这一脸病气,云驰暗中嘀咕……谁能看出这便是杀伐狠绝的五殿下。在他回京前,刚亲手砍了几个鱼肉乡里的乡绅。
“准备一桩亲事也是准备,云大人便能者多劳,替凤晔也准备准备吧。”
“……你倒好心。”云驰轻哼。
凤戈笑的毫无城府。“听说我不在的时候,谢菲和凤晔先后来找阿樱的麻烦。我这人小心眼,欺负过阿樱的人我都不会放过。既然两人这么有默契,欺负人都挑同一个,便把他们两个绑在一起互相折磨吧。”“今天谢也送了厚礼……”
“这是感谢云大人替他女儿的婚事操心。大人当的起这份厚谢,只管收着。”
云驰好想骂娘……
不过他是读书人,也只在心里骂了凤戈几句奸诈。
这推诿的本事简直炉火纯青。“也罢,这些年谢相左摇右摆的,也是时候让他吃点苦头了。他暗中和凤霁也有往来,只是不知道牵扯多深。想必我这时提起他女儿的亲事,他只有点头的份。那谢菲确实徒有其表,实在配不上京城第一才女之称。既然是新朝,自然也要新气象,那些虚假的名头,自然要清一清的。”
“至于凤霖的亲事,我看就在京城五六品的官员女儿中选一个。并且承诺给那官员加官一级,想必很多官员还是愿意的。”
“……我让风一列张单子给齐皇后送进宫,让齐皇后自己选。”
齐皇后明白这对凤霖来说,已经是恩典了。京城五六品官员家的千金,也算是官家小姐,配凤霖绰绰有余。
别人不知,齐皇后心知肚明。以凤霖所为,凤戈还能替他张罗一门亲事,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眼下也就只有这几件事情要紧。别的先不急,等一切安定下来再慢慢办。”
凤戈抬头看向云驰,眼睛眨了眨。云驰先是不解,随后反应过来……这浑小子在赶人了。
过河拆桥!真混账。
凤戈这河还没过呢,就开始惦记拆桥了,更混账。
可是迎上凤戈此时的微微含着水光的眼神,也不知道是伤口疼,还是感动的……云大人最终败走。
受不了他那模样。
明明在外面比谁都凶都狠。在长宁面前倒乖的像只小猫仔。
长宁喂他吃饭,他也不挑三拣四了,也不嫌云府的吃食没滋没味了。
越想越觉得凤戈简直就是个混账玩意。心中暗骂几句,云大人还是乖乖喊人增添置东西,越贵的越好,越稀罕的越好,这聘礼下的一定要……惊骇世俗。
至于凤晔那边,随便吧。
反正有凤戈这场婚事,想必也没谁会在意凤晔那场了。
终于送走了云驰,凤戈缓缓转头,正看到萧樱一脸颇有趣味的神情……“病美男演的挺好。来,张嘴,再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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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三章 劫后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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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三章劫后温情
他其实可以解释的……真的可以解释的……可是萧樱不由分说,又将勺子送到凤戈嘴边,凤戈只能一脸苦相的张开嘴。任由萧樱将一勺他一点也不喜欢的萝卜送入口中。
真难吃。
他不喜欢吃这东西真是有道理的。
萧樱亲自喂饭自然是百般享受的,可这萝卜,也真的是难以下咽。
刚才他还演的挺欢快,让云大人看的眉头紧皱。
萧樱怕是早就看出他在假装了……“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我又不傻,你伤的是腰,干手脚什么事?偏要演手没力气,饭碗都端不稳。我想我若不是配合,堂堂五皇子实在太丢人了。”所以她就勉为其难了。
“……多谢了。”凤戈说的有气无力。
他其实没想太多,只是云驰进来的时候突发奇想,于是便做了。
他以为自己装的还挺像,虽然云驰清楚,可这时候云大人自然不会戳破,他就是要让云大人看看萧樱对他多好。
好到世上所有姑娘,除了萧樱,他谁也看不进眼中。
是他的小心思,算是未雨绸缪。
不想萧樱竟然从最初便知道,是他太笨了,他的小姑娘向来聪明绝顶,怎么会看不出他在装。
只是,这么容易露馅,凤戈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是怎么了?难道伤了面子……要不然我假装自己不知道吧。乖,张嘴再吃一口。”
萧樱从善如流的又挖了勺萝卜……
凤戈:“……”不过是装回大尾巴狼,怎么就那么难。
萝卜风波过后,两人谁也没有再提,只当没有发生,凤戈是没脸提,萧樱是因为后悔说破了,难得有机会整治凤戈,应该趁机多喂他几口萝卜的。
真是白白浪费了这千载难逢的良机。
时间不早了,萧樱该告辞了,可是两人谁也没提这茬,一直靠在一起说话。
正事都说完了,如今在说的都是闲话了。说来真是奇怪,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能有多少闲话可说?答案是,如果你视对方为此生唯一,那就有说不尽的闲话。
仅是天气如何,便能说上半个时辰。
然后萧樱细细说了花楼案,凤戈则说了自己这趟出京的遭遇和见闻。
终于,云大人不得不露面。他可不敢把萧樱留在这里,明天萧二皇子一定提着刀来砍他的大门。
云驰在屋外闷声咳了几声。
“……夜里冷,皇叔怎么还在外面散步?”
云驰:“……”心累。他才不信凤戈不明白他的意思呢,这混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晒晒月亮。”
“今晚有月亮?星星都没几颗……皇叔眼神真好。”凤戈一点也不给面子。云大人气的不轻,心道我替你小子善后,你小子和萧樱腻味了大半天,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放手。
好在凤戈和萧樱都明白什么叫适可而止。
萧樱轻捶凤戈,凤戈这才不舍的放开她。
又小声叮嘱她小心,别受了凉。还让她明天晚些时候再过来,可别一大早便出门。
萧樱从善如流的点头。回道自己也没打算太早过来,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她得好好补补眠,凤戈不在的时候,她连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睛。
凤戈脸上难掩失望之色。
难道萧樱不明白,男人的嘴不可信吗?越是不让她早来,就越是想早点见到她。
可惜他还得静养几天,这时候挪动风险太大,要不然他此时就收拾包袱,灰溜溜的跟在萧樱身后。
跟一辈子。
不,萧樱这么聪明,她一定明白。
这是在抱负他……抱负他白天当着云大人的面让她丢脸了。其实,真正丢脸的是他,一场戏,演给两人看,偏偏二人都在看耍猴儿。
萧樱颇有深意的笑笑,然后挥挥手,毫不留恋的走了。
凤戈:……
前一刻明明还依偎在他怀里,一副依偎到天荒地老的模样。
凤五殿下这颗玻璃心,碎了。
云驰亲自送萧樱出门,估摸着走到凤戈听不到的距离后。云大人面色微沉的道:“……凤戈这小子是不是病了?”
萧樱面露疑惑。
什么病?除了腰上的伤口,难道还受了别的伤?
“一整天巴着你不放,就像小孩子得了块糖,不舍得吃,整天攥在手里。还得时时跟外人显摆。”
萧樱:“……”
“他以前可没这毛病。以前冷冰冰的,是个小冰坨子。如今这张嘴格外讨人嫌。”云大人继续‘告状’。萧樱心道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凤戈莫名其妙的显摆。
云驰莫名其妙的嫌弃。
“其实病的最重的是我……我得早些回去养病了。”
“哎。你这丫头……怎么走的这么快?本官还有话没说完呢。”
“大人可以去和凤戈说,他萝卜吃多了,精神的很。”萝卜……哦,萝卜补气。
可是从小到大,凤戈从不吃这些有味道的东西啊。什么萝卜大蒜,大葱香菜的,凤五殿下向来连闻都闻不得。他还为此骂他娇气,比姑娘还难养。
怎么到了萧樱这里,萝卜也吃的那么欢快。
这浑小子,区别对待的这么明显。云大人决定回屋和凤戈大战三百回合。
至于萧樱,早就趁机溜掉了。
原本要回屋找凤戈对质的云驰,本来是怒气冲冲的进门,可进了门后,凤戈瞬间开口:“花楼案,皇叔还需往深里挖挖。以凤霁的胆子,最初一定有同谋。”
凤戈提到案子,云大人瞬间便把进屋的目的忘了。
“同谋?以凤霁的出身,他完能做出这样的事。而且他都暗中敢做这十恶不赦的勾当了,他胆子还不够大?”
“这就好比杀人放火。皇叔想想,哪有人上来便直接杀人放火的,一定有个过程。凤霁胆子确实不大,他虽然背地里坏,可也不至于坏到敢上来就弄出人命来。一定有个契机……我总觉得这契机或许是个隐患。”
“这点上凤霁倒是个汉子,把一切都认了。”
“这就更可疑了。我那位三皇兄可不是如此痛快的性子。他认罪认的倒是痛快……”
“你这么一说,似乎……凤霁确实不像是胆子这么大的。他背后还有人?会是谁?”
“不太好猜,得让我那位三皇兄自己说出来。”凤戈脸上露出乏意,云驰心道我信你才有鬼。你和萧樱有说有笑的,昨晚失的血今天一天看起来就能补上,那个红光满面哟。
萧樱才走,你便一脸病气的。
“他要是肯开口,哪里还需要我们在这里猜测。”
“得找个能让他开口的。”
“谁?你?还是让长宁去?”
云驰亲自审过凤霁,凤霁似乎是认命,倒是没费什么力气便乖乖开了口。可说出来的东西和云驰猜测的相差无几,虽然花楼案告破,可云驰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似乎自己积攒了一身的力气,最终发现根本不需要动手案子便破了。
颇有几分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唏嘘。
凤霁看起来似乎自己做过的事部都招供了。
再逼问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可是,听凤戈一提,似乎是有些奇怪呢。凤霁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的,虽然是三皇子,可毫无势力的三皇子,真的能做到为了保险,而杀了自家摇钱树吗?
就算是凤霁出现在花楼的消息传出去,又有什么大碍?
可那个本应招待客人的花魁的的确确死了。
只是凤霁杀错了人。如果他没杀错,确实不会提高暴露出凤霁的野心。
云驰和萧樱毫无防备之下,也许真的让凤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事情的发展是一环扣一环的……
“你的意思是,那个仙儿说当晚招待贵客……贵客不都是凤霁的下家……其中,有凤霁的同谋?”
“我和阿樱刚才也商量过此事。她觉得仙儿那晚付心思都用在应付客人身上了,并未发现室中另有玄机。她说看到凤霁的侧颜……他为什么侧坐,是不是说明,被屏风挡住的部份,也就是仙儿目光不能及之处,有人。
那才是真正的贵客。对方虽然知道有屏风隔着,自己暴露的机会并不大,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行了杀人灭口之事。这个人既然能让花楼舍弃一个花魁,可见此人身份必定不一般。”
“找到当日仙儿招待过的客人,是不是便能知道那位贵人的身份?”
“……恐怕不能。凤霁为了保他,宁愿自己背负罪名。可见这人身份绝对非比寻常。便是找到当日同处一室的……恐怕也指认不出。那人多半有什么遮掩的法子,或是凤霁特意将人淡化了。阿樱说,仙儿描绘的场面有些奇怪。仙儿说那几个客人似乎格外的……格外的激动。”
一般那种能进头号包间,而且隔着屏风欣赏琴声的客人。
就算不是出身高贵,也自诩自己是有风度的。绝不会琴弹到一半,便冲到屏风后对抚琴之人上下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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