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权王撩妃成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楚夜临
她伸手倒了杯茶,递过去,甘老夫人没接。
她收回手,握着手中的茶杯,柔声宽慰道:“母亲,月姐儿是咱们沈家的女儿,如今都已经被父亲给接回来了,怎么还想着将她送出去呢”
“哼,那个丫头天生就是个不详的东西,我当年送她离开,就是想要她别再来祸害沈家了,这下倒好,老爷子还赶着在轩儿他们科考之前把她接回来,这是要拉整个沈家都陪她一起死吗!”
甘苓不动声色道:“月姐儿不过是个十几来岁的姑娘,看起来乖巧漂亮,跟茹姐姐当年长得是一模一样,讨人喜欢得很,什么祸害人的本事,这要从何说起啊,若是论她的相貌,祸害一词倒也说得通,可其他的,儿媳还真看不出来还有什么厉害的本事,母亲这么说可冤枉人家姑娘了。”
甘苓说到后面,还带上了几分调侃,甘老夫人哼一声,没把话继续说下去,“你快跟我老实交代,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外头的人都在议论沈家嫡女的事情,难不成老爷子就是因为这个才接她回来的”
沈岐虽然下了死命令,府里的人不得再提起沈碧月的事情,可甘老夫人非要追问,甘苓没法子,便将沈碧月在沈家外庄发生的事情都如数对她说了一遍,包括后来的雪梅护主一事。
甘老夫人前面听了脸色就开始变,听到最后,气得都说不出话来。
“这个丫头!这个丫头果然是生来克我们沈家的!”
“母亲为什么对月姐儿有这么大的偏见,依儿媳看,月姐儿是个不错的孩子,虽然性子胆小了一些,但也淳朴良善,不是个会生事的人。”
甘老夫人脸色难看得很,伸手拍了几下桌子,这下是连话都不说了。
甘苓这个时候也不去闹甘老夫人的不愉快,就不说话,在旁边安静地候着。
甘老夫人抿着嘴,试图压抑自己的怒火,冷静了一会才道:“算了!既然她回来了,也不好再送走,我待会儿就回寒禅寺去,不在府里的这些日子,你替我好好盯着她,不要让她闯出什么祸来,最好是关在院里,还有,切记不要让她和轩儿接触。”
甘苓犹豫了一下,“母亲,轩哥儿和月姐儿是亲兄妹,月姐儿既然回府,理应去拜见兄长,不让他们见面,有些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轩哥儿忙着准备科考,怎么就被她给打扰了!反正将来都住在府里,早晚也能见上面,急什么!若是老爷子那边问起来,你如实说便是,为了轩哥儿的前途,他也不会说什么的。”
“儿媳明白,还有一件事,明晚还有家宴,听夫君说,轩哥儿也会一起来,他们到时定是会见到的,这要怎么办呢”
迎回嫡女,沈家是一定要举办家宴的,甘老夫人打从心底不喜她,自然就把这件事给忽略了,而且她这次回来,也没听沈岐说有家宴一事,脸色立马就沉下了。
甘苓见她面色又难看了,便劝道:“其实母亲不用这么烦心,轩哥儿性子素来冷淡,兄妹二人又分离多年,就算在家宴上碰面了,也热络不到哪里去,儿媳觉得见一面也没什么大碍的。”
甘老夫人没说话,顾自想了一会才道:“罢了,我今晚就住下来,等家宴结束后再回寒禅寺。”
甘苓一愣,就见甘老夫人叫了琼瑶进来,搀扶着离开了。
甘老夫人走之后,柳素嬷嬷进来,见甘苓就坐在桌边,一脸深思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方才老奴在外头听到了一些动静,夫人可是和老夫人吵起来了”
甘苓回神,笑道:“没有,是我不小心撞到桌子,都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不小心,母亲就说了我几句。”
“夫人撞到了哪里,要不要紧,要不找大夫来看看”
“没事,没什么大碍,对了,老夫人今晚要住在府里,你去嘱咐后厨一声,让他们做些清淡的饭食,再送些新鲜的水果去,老夫人这两个月住在寺里,吃惯了斋饭,不宜再吃油腻的东西。”
“夫人真是细心,老奴这就去。”
甘苓喝了口茶,唇边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甘老夫人的言行反常,让她起了疑心,沈碧月与老夫人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秘密,或许能够成为她解决沈碧月的筹码。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应该先顾好明晚的家宴才是,沈家今后要热闹了。
豫亲王府
环池耸翠间,一条长长的石廊从六角攒尖的石亭两边拉开,宛如铁索,跃然水上。
花间隐榭,水际安亭,端是一片幽静祥和的美景,只是幽静之中,又添了些不太和谐的窸窣人声。
“嘘,快把它打下来。”
“出什么馊主意!那是主子的爱宠,你去打!”
“别吵了!就用食诱!”
“大食都不在还诱个屁!要不是她去上茅厕,也不会让这祖宗蹬了凉亭!”
“你们就等着吧,主子回来非剥你们的皮不可!”
“剥你的屁!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就是你们往大食茶水里头下的巴豆!”
“我那是下错杯子了!”
离凉亭很远很远的地方的一丛灌木堆后边,露出三双大小不一的眼睛,正紧紧盯着石亭的最上边,一边盯着,一边动嘴,愣是不动手。
距离之远,让他们只能看到石亭顶上一抹模模糊糊的白影。
“你们在做什么”脚步悄无声息地接近,阴恻恻的声音像是夹在阵阵阴风里,从身后传来,激得三人瞬间挺直了背脊。
三人齐齐回头,看到来人的瞬间立马变脸,“大食妹妹!”
“你们三个不好好守着主子的寝室,在这里做什么!”娃娃脸的少女,大大的眼睛,柔软的长发在脑后扎成一束麻花辫,像是村姑,一身灰色的麻布衣裳,灰色布鞋,像个小尼姑。
异口同声,“主子赖床,不给打扰!”
 
105 看她不顺眼
..,
邵衍推门进去。
书房很大很宽阔,中间一方书案,案上的笔墨纸砚摆放整齐,边角上压着一个猫雕纸镇。
两边没有装满书籍卷宗的书架,只有满墙的书法画作,朝里的墙角处放着一个小小的矮案,矮案上摆着一套完整的茶具。
邵衍坐在书案后,将怀里的小东西往案上一放,雪球很不情愿地扭着身子,可怜兮兮地盯着他,一双冰蓝眼眸柔得像是要滴出水来,喵喵叫着还要往他怀里扑。
“雪球,听话!”
哀怨的一声“喵”,像个怨妇。
“嗯别闹,雪球。”
看着一人一猫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天风忍不住咳了一声,“主子,正事要紧。”
雪球登时扭头盯天风,眼神凶狠,龇牙咧嘴的,却没出声,是无声的威胁。
一时宠,非一世宠,等哪日主子有了新欢,看它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天风看向壁上悬挂的莲灯,装作没看见,“主子,属下探得张邦早年纳过一房妾室,只是没有进府,偷偷养在外边,藏得很深。”
“怎么说也是个从五品上的考功郎中,连妾室都要养在外面,合着这官都白当了!窝囊废!”邵衍伸手轻轻顺着雪球的背,安抚它。
“主子,其实不是张邦不愿带回去,而是这个妾室的身份实在上不得台面,进不去襄国公府的槛。”
“你替他辩什么,我还不知道他是副什么德性半点长进都没有,永远就只能是个被人看不起的庶子。”邵衍轻哼了一声,面色不善,雪球像是感受到了他的郁气,扭头又盯了天风一眼,冰冰凉凉很凶猛。
天风移开眼,“主子说的是。”
邵衍忽然又皱起眉,“我让你查郑经,怎么查到张邦身上去了”
郑经虽然已经获罪,可他知道的秘密一定不只有查出来的那些,否则这些年不会在九方县那么猖狂,还没人能告发他,背后一定有人替他善后收拾。
“主子,属下追着郑经,查到他曾经有个相好的,叫绿珠,在郑经事发的那晚就逃跑了,屋里收拾得很干净,找不到半点线索,后来有人看到她出现在永安,属下一路追查,才发现她潜在思淮楼的名伶扶翠身边做丫鬟。”
思淮楼也是一处烟花之地,开遍大宁的每一处州县,唯独没有丰水州,其名声与朝仙阁几乎是不相上下,只是没有朝仙阁那个雅致,要更俗气金银一些,也算是竞争多年的老对手了。
“思淮楼”邵衍认真想了一下,“我怎么不记得思淮楼有个叫扶翠的。”
“扶翠在十年前颇有名气,听说后来被人赎走,从此就没了踪影,主子那时年幼,又恰逢陛下夺位,才对这个没有过多关注。”
邵衍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冷笑一声,“十年前想不到孤的表侄儿竟然喜欢上一个老妇,还当做外室养起来,口味真重!”
天风默然,主子这气生得奇怪,不气那扶翠的身份低贱,反而气她的年纪太大
据他调查,扶翠十年前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现在顶多二十二三,也就比主子大了两三岁,她是老妇,那主子是什么,老翁
想了一下,浑身不禁发寒,他赶紧驱离这些念头,道:“扶翠如今住在长义坊,据邻里的说,扶翠身边的丫鬟并未是她自己找的,而是一个男人带给她的,能进出长义坊的男人只有张邦,会不会这个绿珠知道些什么,才会在郑经出事后立马来永安投奔张邦”
“再去查,扶翠十年前失踪后都去了何处,她的所有底细,都弄个清楚。”
“是。”
邵衍抱着雪球起身,打算回卧房。
“对了,主子,最近城里关于沈家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
他停下步子,“沈家出事了”
天风:“……没事。”
“哪天有了他们满门抄斩的消息,再告诉我。”抬步就走,冷冷淡淡,毫不在意。
天风跟在后头,看着邵衍走在夜风中冷肃的身影,想起回到永安城之前,主子跟沈碧月的纠缠,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深刻,让他有种他们会这样有来有往,相互纠缠不放过到一辈子的感觉。
现在不过一天的时间,主子已经恢复成遇见那个丫头之前的模样,对沈家的态度一如当初,灭了族再提,不死没商量,应该完全忘记那个丫头了。
只是那个丫头知道主子的太多秘密,若真这样放任不管,将来出事了怎么办,到时再想挽回,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他一路想着,怀里忽然被塞进来一团温温软软的东西。
是雪球,一双冰蓝色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高傲又娇气,狂妄又不屑。
他的臂弯一抖,险些没抱住。
“送回去给大食,吩咐她好好养着,再有疏忽,就把她拉到朝仙阁卖了。”
邵衍将天风关在门外,走近里间,一路走一路脱衣,衣物散了一地,待走到床前时,只剩一身单薄的里衣和裘裤,长发披散在苍白的脸侧,唇色殷红如血,竟有种别致的妖媚。
他站在榻边,目光落在临榻而放的一个小矮案,矮案上放着一个锦盒。
坐在榻边,伸手取过锦盒,打开,里头是一缕用细绳捆扎的头发,一天的时间不到,还是那样柔顺乌黑,摸起来触感极好。
沈家嫡女回府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永安的大街小巷,即便是天风不报,他也听到了大食与宛氏三兄弟的对话,他们平生最大乐趣就是谈论各家的府上辛密,连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也有所涉猎。
她还真是个人物,不过是回个家也要弄得这样极尽张扬,恨不得要将自己的身份宣告给全天下人知道,真是个放肆又混账的丫头。
他唇边微微勾起,忽然又垂下,想那个丫头做什么!烦人!
盖上锦盒,随意扔在一边,睡觉。
过了一会儿,又从床上坐起,一腿伸长,另一腿屈起,单手搭在屈起的膝头,斜着眼盯着被扔到床尾的锦盒一会儿,突然伸手捏了捏鼻翼。
“天风。”
“属下在。”
“你出去,叫玄衣进来。”
“是。”
没一会儿玄衣就一身红衣,张扬地扭进门了,一声“主子”还没喊出口,邵衍手一扬,往他身上砸了个锦盒,他连忙伸长手接住。
“把这个东西处理掉!”
玄衣:“……”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处理东西的事情找天风不就好了吗,特地找他来做什么
疑惑归疑惑,他捏着锦盒,“是,主子。”
转身就走,邵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尽快处理,处理完再给我。”
玄衣瞬间停住脚步,“主子……想要怎么处理这个东西”
“你打开看看。”
依言打开,瞬间被惊吓到,脸上的表情都难得扭曲了一下,这个是,谁的头发
“人的头发取下来没几日就枯了,你……”邵衍停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没说下去,隔着帐幔,玄衣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属下明白。”玄衣应道,主子说不出口,他就主动解了围,真觉得自己是个极好的属下啊,比天风他们几个都要来的好。
头发被剪下来以后,放久了就会干枯,主子不叫天风,而是叫他来,就是因为只有他知道如何处理才能让一缕头发一直保持在原本的样子。
就是不知道这缕头发是谁的,难道是……他想了一会儿,脑中突然闪过沈碧月的模样,顿时被自己的念头惊悚了一下。
呸,他在想什么,那个丫头断然是配不上主子的,但想了想也没有谁的头发能让主子这么上心的。
“明白就出去吧,我要睡会儿。”
“是。”
宽大的红袖遮住锦盒,他退了出去,等处理完这缕头发,回头就问问其他人,看主子私底下还有没有什么新欢旧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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