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红颜不做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黎槿熙
画意多人精,当即便明白了,抬眼看了看他们,颔首一笑,只说道:“诸位放心,今日画意便当做没有来过,这件事情绝不会从我口中传出去半句。www”
绣场的人,画意算一个,是像蕴姑一样值得信任的人,她既说了这话,便准了。
冯缳微微颔首,给她回了礼,笑笑说道:“劳烦你跑这一趟了,替我向蕴姑问声安!”
画意面上笑意深深,礼貌的再次颔首,才抬步出门,路过徐童潇身侧时,以眼神示意,是搞定了的意思。
送走了画意,冯缳兀自长舒了一口气,壮了壮胆子回了身,悄声问道:“王兄是否动了大气可是五爷说错了何话或者做错了何事惹了不愉快了”
朱棣面色极黯淡,难看极了,他暗暗抬眸看了一眼朱橚,冷语道:“何至于生了大气,无非是有人不识好歹罢了。”
朱橚一听便急了,高吼一声:“你说谁不识好歹”
朱棣此刻竟也克制不住情绪,盯着他的眼睛仿若冒着寒光,他拂袖冷声,狠狠道:“我说谁,谁心里清楚,何至于将所有的话都摊放在台面上说的明白透彻,斤斤计较的难看样子。”
闻言,朱橚气上心头,一时间所有的情绪都将爆发,他点了点头,说道:“对,我就是斤斤计较,我就是小心眼,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的,当年……”
“爷!”冯缳突然开口,打断了他接下来要出口的话,转而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柔轻语,道:“王兄刚进家门,你怎么又与他争个不休呢一家人总该要和和气气的坐下来说话才好啊。”
徐童潇于心底冷笑了一声,开口便附和道:“就是,这院子里活的死的这么多人,兄弟两个争吵不休不是叫旁人看了笑话去,你们俩也不嫌丢人,你们自己不觉得难看,难道王妃也不觉得你们俩这样争吵愚蠢至极吗”
朱橚像一只生了刺的刺猬,得谁扎谁,听闻她开口,便转首向她,呼喝道:“你有何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朱棣下意识的抬手护于徐童潇身前,冷声低语道:“她是我的夫人,论资排辈你要称一声嫂夫人!”
朱橚仰首向天呵呵苦笑几声,眼眸一下子变得幽冷,有些涣散,他道:“呵,现在,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在我面前如此放肆了吗”
他说完这一句,又是几声苦笑,脚蹭着地面,一步一步往前行去。
冯缳慌忙扯住他的手臂,问道:“爷!你要做什么”
“堵得慌,出去走走!”朱橚抚上她的手,用了足力,扫下去,然后自顾自出了院门。
冯缳眉头蹙紧了,她退了几步到丰炎身侧,连连拍打了他几下,吩咐道:“丰炎,快跟上他,可别出了什么事才好。”
接下来只剩他们三人,与一众负责守卫的府苑兵将了。
徐童潇挑了挑眉梢,素手对着一众尸首扫
375她的确信,她也确信
人都说,周王妃待客周到是出了名的,纵使周王不得宠,但凡过府的客人,都对这里的待客之礼赞不绝口。
周王却似总有大事,每日于府中出出进进,从不过客院,每于府中相遇,要么错身而过不言半句,要么干脆掉头就走,燕王也一样,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徐童潇总爱挖苦他两句,他也不说话,自己生闷气,从来都没有人,能惹得他这般不悦。
清晨,徐童潇自顾踱步于湖边,那满湖的莲花,正于薄雾之中点点开放,粉嫩嫩的模样,好看的紧。
突然她眉头轻蹙,目光略略一定随后小心翼翼的踩着石头过去,蹲身,伸手向一株莲花摸了过去。
“哎,那莲花不能摘!”突然一个极尖锐的高声朝她喊了过来。
徐童潇整个人不由得一个激灵,整个人向前倾了去,她下意识张开手,来回呼扇保持平衡,王妃的侍女小穗连忙上前,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臂,往回一拽,将她拉了上来。
冯缳抚了抚身,颔首低笑,问道:“没事吧潇夫人”
徐童潇一个趔趄后站定了,回首一见是王妃,便仰头哈哈一笑,连连摇手,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王妃娘娘啊,我没事儿。”
冯缳微微笑笑,抬手往那湖中一指,笑语道:“这一池子的莲花都是五爷种下的,亲自培植宝贝的很,连我都不准动呢,这小丫头定是急了。”
徐童潇饶是没心没肺的笑笑,只说道:“我是瞧着那里面有几朵烂掉了,想着若不掐下来,怕是连带着别的花都凋了,这才一时没忍住动了手。”
闻言,冯缳柳眉一蹙,面上的笑意缓缓敛起,凉声低语道:“是啊,王爷最后一次打理荷花池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我都有些不记得了。”
话语一顿,她转过头,苦苦一笑,吩咐道:“小穗,叫些人来把这池子里的烂荷花都清理了吧,免得爷回来时见了又该不高兴了。”
小穗应了一声,赶忙下去安排去了。
徐童潇回转头,敛眸瞧了瞧那池中的莲花,暗自勾起了一侧的唇角,幽幽凉声道:“莲,花之君子,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只可惜君子不愿做君子,偏要做心上染了泥的小人了。”
听闻她说,周王妃却是出奇的平静,她迈了两步上前,与徐童潇并排而立,苦笑着低语道:“是啊,当初的谦谦君子多好啊,那时的他爱读书研医,爱听我抚琴弹曲,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儿了。”
她望着那莲花,开的最盛的那一朵,来的最盛的,是快要衰败了吧,放时耀眼夺目,败时,又有谁会记得它是满池中的哪一朵呢。www
那么周王呢他最后又将如何呢
良久,两人就这么立着,望着同一方池塘,打着各自的算盘。
徐童潇突然开口打破了平静,她问道:“王妃跟王爷怎么认识的”
“哪里有什么认识的机会呢。”闻及此,冯缳突然掩口一笑,仿若想及了一件极美好的事情,她笑意深深,只说道:“那时到了嫁娶之年,父亲说皇上有心将我指给一位皇子,我说我不喜热闹,不想勾心斗角的活着,他说那就选五爷吧,周王府远在开封,清静。”
徐童潇微眯眯眼,突然冷声低语道:“只要不死,一切终究会归于清静。”
这一句话打在冯缳的心头,她惊异的转眸,却还未及说话,先瞄了一眼远处,小穗已带着人回来。
冯缳抬手握了握徐童潇的手,温柔的笑意挂了满脸,轻问道:“不知夫人可有闲暇,可否陪我在这院中走走。”
徐童潇抬眼向她,一双杏眼笑弯了,未曾多想便应了下来,道:“好啊,入了王府这么久,还不曾好好赏玩一番呢,正好趁此机会,叨扰王妃娘娘一下了。”
原本冯缳只是想试探一番,却不想她真的就肯答应了,这一应,反倒让她不知道该如何说如何做了。
376他在求死,容易得很
一座楼阁出现在花园的拐角处,是个二层的小楼,门关的紧紧的,朱漆匾额上书几个大字:宁静致远!
徐童潇柳眉一蹙,指了指那楼阁,问道:“王妃,这里是什么地方”
冯缳抬眸,不由得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满目的惆怅,淡语道:“五爷的藏书楼。”
藏书楼,这么大的藏书楼寻常人家可是没有的,一下子便勾起了徐童潇的兴致,她嘻嘻一笑,扯了扯冯缳的衣袖,颇有些讨好的意味,道:“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冯缳见她一副笑盈盈的样子,扯了扯嘴角,一抹笑意含着,她点了点头,说道:“当然。”
两人推门进了那楼阁,阳光打下来,显得房中有些暗沉沉的,放眼望去,一排排的架子上放满了书籍,将整个儿一楼堆的满满的。
徐童潇快步走进了一排架子中,随手翻看了几本,单单看到书名就足够她惊叹一番了,她扯了史记的一卷握在手中,不由得叹道:“哇,他莫不是将天下间的好书都搜罗来了吧,上下两层都是吗”
冯缳低眸,嘴角延开了一抹深深的笑意,对于此事,她每每提及,总是骄傲的很,她道:“是啊,他少时喜欢游历,每到一处,便寻一本好书,皇上知他喜好诗书也总会赏些过来,不知不觉就放满了这一间书楼。”
徐童潇握着那书卷,爱不释手,啧啧称赞道:“这些可都是宝贝啊,真有他的。闪舞www”
冯缳却是呵呵两声苦笑,她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口中哀戚道:“呵呵,他网罗了天下最珍贵的东西,却让它们都蒙了灰,一心只求那求不来的东西。”
徐童潇出口的话丝毫没有遮掩,就如她平素一般,随口便回了一句:“怎么求不来,他这是在求死,可容易得很呢。”
一句话,她说的云淡风轻,却听在冯缳的耳中实在不是滋味,这是极尽讽刺之语,讽刺周王的不知天高地厚。
冯缳微微颔首,低语道:“所以……我才想请燕王兄救一救他。”
闻言,徐童潇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淡语道:“燕王也是个倔脾气,若周王不肯争气,他想必连管都不会管的。”
冯缳赶了两步上前,她扯了扯徐童潇的手臂,仿若正握着棵救命稻草一般,连连说道:“所以你得帮我劝他啊,那日你示意我不要多劝我就知道,你是极了解燕王的,你是能劝的动他的。”
“我”徐童潇下意识的低问出声,而后呵呵干笑两声,依旧摇了摇头,道:“我吗我怕是也劝不得的。”
她握住冯缳的手,欲拂去,却冯缳的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死死的攥着她,双手攥着,而后一步一步走近了。
冯缳将她的手置于自己的腹部,她眼里泛着泪光,抬眸向徐童潇,笑着问道:“你能感觉到她在动吗”
这话一出,徐童潇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她连忙搭上冯缳的脉,手上竟不自觉的一颤,确是喜脉不错。
徐童潇惊呼一声:“你怀了孩子啊周王知道吗他疯了吗”
冯缳缓缓的摇了摇头,她轻闭双眼,嘴唇微微颤抖,她幽幽道:“他不知道,我还没有找到机会告诉他,他现在也根本听不进我的话,若是他出了何事,我与这孩子也便没有活路了。”
“这算什么”徐童潇冷哼一声,兀自甩了一个白眼出去,也不知道是在瞪谁。
冯缳早已噙满的泪水一下子忍不住,从眼角滑落到下颌,滴答一声落地,她轻声请求道:“可是童潇,我想留下这个孩子,我想要这个孩子,所以请你帮帮我吧,只有你能帮我了。”
“让我想想,我想想。”徐童潇一时还没有任何头绪,对于一个孩子突然的到来让她有些措手不及,若只有周王,他一意孤行下去完全可以被放弃,但是孩子无辜,甚至王妃都是无辜的。
楼阁的右手边有一方书桌,书桌后也有一排架子,放着几乎大小一样的锦盒,一个一个有序的摞在一起。
“这个是什么怎么会有一排排的小锦盒呢”口中说着这话,徐童潇便自顾自的走了过去,随手开了两盒,是两本蓝皮的书籍,书皮上依旧光
377先试我的,再试你的
兜了一大圈子,好好的把王妃送回家,徐童潇才回了客院,朱棣已经起身,却还赖巴巴的靠坐在床头,慵慵懒懒。www
“吃过饭了吗”徐童潇进门第一句便是这样问他。
“嗯。”朱棣随口答了一句,眉头微蹙,颇有些不悦的问道:“你怎么一大早上就出去了”
徐童潇闻声转身,看着他皱紧的眉头,咧嘴一笑,抬手给他抚了抚,笑笑说道:“见你还睡的熟呢,我便早早出去了,缠着王妃让她带我在王府里转了转。”
朱棣打掉了她的手,自顾自往后靠了靠,声音渐渐回暖,道:“缳儿的性子极好,虽然安静,但从来不会怠慢别人。”
徐童潇当即便回了一句,满满的夸赞之意,道:“可不,陪着我四处走,从未有半分不耐。”
闻及此,朱棣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无奈低语道:“我们这些个兄弟啊,一个比一个不争气,但府上的王妃却个顶个都是好样的,也都算是上辈子积了福报吧。”
这话听在耳中,徐童潇不由得低眸笑笑,嘶一声道:“你这话,是在夸我婖锦姐姐吗”
朱棣不由得延开了嘴角,含着笑意的轻语道:“婖锦的确是天下间难得的好王妃。”
徐童潇扬了扬眉,笑的花枝乱颤,道:“那是,我徐家的女儿个个都是极好的。www”
“对,你是最好的。”朱棣笑语,抬手掐了掐徐童潇的脸颊,满目的宠溺。
徐童潇哎呀一声叫,赶忙后退了几步,逃离了朱棣的魔爪,揉揉自己的脸,又复了笑颜,神神秘秘的说道:“对了,我今天跟王妃出去,寻到了件好宝贝。”
朱棣低笑一声,直接指了指她的身后,问道:“那两个盒子吗是什么”
“两本书!”徐童潇抿唇一笑,回身取了来,递到了朱棣的手中,抬眸与他的双目相对,幽幽道:“两本周王编撰的书!”
朱棣眉头一蹙,连忙取了一本出来,翻开,是一幅幅图画,旁边还配有简要的文字说明,夹杂着一些看来有些熟悉,却又看不太懂的草药方子,另一本翻开,也是这样的。
“是草药吗药方吗”朱棣抬眸向徐童潇,眉头蹙紧了,淡淡道:“我看不太懂。”
徐童潇抬手接过那本书,握在手上宝贝的搓了搓,凉声说道:“可我看的懂,我只能说,你这弟弟,还是在这方面更有造诣些,一个儒士,上战场的事情是他招呼不过来的。”
“哼!”朱棣突然冷哼一声,将书摔在了一侧,冷冷低吼道:“你都明白的,他却不明白,我说他就是个自寻死路的傻子,不到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意识到自己错了,愚蠢,简直愚蠢至极。www”
徐童潇赶忙接了话茬,顺势说道:“所以才需要你来救他啊,我觉得你这个弟弟,还是可以救一救的。”
朱棣冷不丁的坐起了身来,几近愤怒的拍了拍床板,低吼道:“我救他我拿什么救他你也看见了,我的话他听的进去吗你看他一副不争气的样子,到现在还不知道收敛,到处拉拢别人呢,我能怎么办,我救不了他,让他自生自灭吧。”
见此,徐童潇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不是没见过燕王愤怒的样子,但多数是无声,这般的嘶吼气急,竟是头一次见,或许,这才是一个哥哥该有的样子吧。
徐童潇缓缓靠近了他,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大眼睛里满是哀伤,轻声低语道:“你感觉到她在动了吗大夫说多半是个女孩儿,我想留下这个孩子。”
“什么”朱棣被她这一番话惊的一愣,一时未回过神来于心中细细想了一番,突然一个激灵回了神。
“你怀了孩子”朱棣反手握住徐童潇的手腕,满目的惊慌,连忙问道:“有人欺负你了是不是告诉我,孩子是谁的”
徐童潇低语道:“是周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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