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引渡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苟富贵儿
而张孝广家里,两口子正在炕上说着关于张敬文的事儿呢,院子里头的狗就开始叫唤。
“孝广!快出来!”
“外头有人叫我,我出去看看。”张孝广披上外衣,踩上鞋子出了院子门儿。
张孝广打开院子门,见到了来人。
“二伯怎么了这大晚上的。”张孝广看着自家二伯问道。
二伯叫张盛光,是张敬文的爷爷张盛林的弟弟。
“出事儿了,你王家大娘不是去了吗,头天敛了之后一直好端端的,但是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从棺材里坐起来了,现在王家的老大被吓得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捂着被子,谁都不敢见。”张盛光站在院子门口,见到张孝广之后一股脑的把事说给了他听:“孝广,你脑子活,赶紧过去帮着看看吧。”
“成,走走走。”张孝广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就穿着披在身上的这件儿衣裳,跟着二伯张盛光往外走:“二伯,咱们去敬文家。”张孝广说道。
“敬文去他家干什么”张盛光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说话的时候,口齿也逐渐不清楚了,声音甚至还尖锐了几分。
张孝广被张盛光的声音吓了一跳。
“这事儿邪乎,得请人来看看,就说咱们这十里八乡的,还能找到别人吗以前有我大伯在,肯定是没问题,我大伯死了,就这么一个孙子,从小跟着耳濡目染,肯定有些本事,你看这.......”张孝广以为自己二伯这么个态度,是因为他对张敬文有意见,所以也是耐心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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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黄皮子
“二伯,你跟敬文说说吧。”张孝广说道。
“这......”
张敬文站在原地,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张盛光,张盛光被张敬文看的浑身不自在,脸上甚至露出一抹惧怕。
小时候在村子里过的时候,张盛光一家子没少给他脸色看,还动不动就恶语相向的,他家的几个后生也是如此,但是毕竟给过张敬文一口吃的,所以,张敬文对张盛光也就这么个态度,不冷不热。
但是好歹小时候吃过人家家里的饭,吃人嘴软,但是就算没有他家一口饭,张敬文也死不了,早前他家往张孝广家送东西,说是给张敬文的,无非就是怕村儿里的人议论他们家,说他们本事同族,结果张敬文这样一个孤儿,他们都能放着不管不顾,为了脸上好看,心里再怎么膈应张敬文,至少表面功夫得做,私底下对张敬文说什么,旁人可就不知道了。
但是张敬文自己知道。
“孽畜,你的胆子倒是大。”张敬文看着张盛光,目光灼灼,语出惊人。
“敬文,你什么意思怎么能这么说话”张孝广听到张敬文如此对张盛光说话,脸霎时间拉了下来,再怎么说,张盛光可是张敬文的长辈。
“还不速速离去,难不成要我动手不成”张敬文对张孝广的话充耳不闻,左手捏了个诀,右手食指则是伸到嘴中,狠狠咬破。
十指连心,顾不得疼,张敬文直接冲着张盛光去了,速度之快,张孝广想拦都拦不住。
越过张孝广,张敬文霎时间便来到了张盛光面前,张盛光想要伸手将张敬文推开,但是张敬文却是躲开了这一下,食指上的血,直接摁在了张盛光的脑门上。
脑门被张敬文摁上了血,张盛光的脸逐渐开始扭曲,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手脚不断的抽出,嘴巴张开,口水流出,脑门上的青筋条条虬起,口中还发着咿咿呀呀的声音,想是人想要说话,但是却说不出来,声音变的十分尖锐。
这根本就不是张盛光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老男人能够发出来的声音。
站在一边的张孝广可是被眼前的看到的景象给吓傻了,他刚才可是和张盛光一块儿过来的,也就是说,这个张盛光根本就不是张盛光,自己刚才是在鬼门关门口打了一圈儿了。
平日里的张盛光,下地干活都勉强了,但是眼前的张盛光,力气却是出奇的大,一双手抓住张敬文摁在他额头的手死死不放,张敬文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就如同被钳子给夹住了一般,而张盛光此时的姿势,就像是松鼠捧着核桃一样,两只手都抓在张敬文的手腕上,也是没了别的动作,因为张敬文的一根手指还带着血摁在他的脑门上呢。
张敬文一脚揣在了张盛光的小腹,张盛光却是纹丝不动,要知道张敬文可是个大小伙子,力气大的很,接连踹了三四脚,直到他一脚失误,踹在了张盛光的命根子上,张盛光的双手这才松开,尖叫了一声,退了三四步,目光凶狠的看着张敬文。
“三叔,快去屋子里拿尼龙绳子,一会儿我想办法摁住他,你赶紧把他绑起来。”张敬文说道。
这会儿张孝广还站在原处发呆呢。
“愣着干嘛,快去啊。”张敬文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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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因果
“呀!呀!吱!”
张盛光尖锐的声音传到了张敬文和张孝广的耳朵里。
看来这只黄皮子生前也应该是个幼崽,道行不深,不然它完全能够借助张盛光的口来说话,而现在,它连说话都不能,要真是道行深的话,张敬文也不会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这么快就降服它了。
“在下劝黄二爷听在下一句劝,不然,在下也不是没有手段对付黄二爷。”张敬文说着,从外衣的兜儿里摸出一张黄符:“毕竟做事留一线,事后好相见,张孝堂这一辈愿意赎罪供奉,黄二爷还是不要得寸进尺为好,再者说,黄二爷这么闹腾下去,即便是在下不收,天也会收,方才天降惊雷,黄二爷心中应当有数吧”
张孝广听到张敬文这么说,心中的后怕更是厉害了,原来方才老天爷降下的惊雷不是要劈自己,而是要警告自己身边儿的这个披着张盛光外皮的黄皮子啊。
若是这黄皮子不同意从张盛光的体内出来,张敬文就只能贴符了,如今附身在张盛光身上的黄皮子和普通的黄皮子附身还不相同,普通的黄皮子附身,被其附身的人,绝对不会离开它真身一百米的范围,在这百米范围内,被附身的这个人,便是黄皮子的代言人了,其所做所想,都是被黄皮子控制,想要破解这种附身,只需要一根银针,扎在其人中上面就足够了,或者是用什么凶煞之物一震慑,比如说猎枪,杀猪刀,猛兽牙之类的东西,附身的黄皮子害怕之下,自然会退走。
但是眼前这个黄皮子不成,它退不走,因为它已经死了。
要是张敬文贴符,它必定逃不过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张敬文也不想把事情做的这么绝,他也想行善积德。
见到张敬文拿出符纸,那黄皮子终于害怕了,眼神里的凶光尽收,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尽是可怜,可怜的让人不忍下手。
“如此的话,在下就先为黄二爷找个地儿。”张敬文说道:“等村中的丧事办完,在下便让张孝堂将黄二爷请回去,在下会亲自为黄二爷超度。”
这是张孝堂自己种下的因,得到的果,不管是苦还是甜,都得他受着。
张敬文走到张盛光身前,低声说道:“黄二爷也无需担心在下骗你,在下不会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说着,张敬文将自己的一双手掌在张盛光面前摊开,手掌上赫然两条黑线。
“要是做了缺德事,在下可是会殒命的。”张敬文说道。
他也不管这黄皮子能不能看得懂,但是这些成精的动物,比之人,它们的灵觉更加敏锐,张敬文的一双手掌如何,它们应当是能感觉出问题来的,这些道行浅的,完全是靠着自己的直觉来生存行事。
说完之后,张敬文起身回屋,从抽屉里找出一块劣质的玉佩,起身回到了外头,拱手道:“黄二爷,还请暂且存身于此处,待到明日,在下会找上一段槐木,为二爷供上牌位。”
有了牌位,这黄皮子才能受香火,而后才能诵经超度。
躺在地上的张盛光停止了抽搐,安静了下来,而张盛光安静下来之后,张敬文手上的这块劣质玉却是温润了起来,看上去成色比之先前,好了太多了。
因为这里头有“灵”了,方才刚拿出来的时候,要是扔到古玩市场上去卖,白搭进去都没人要,但是如今这外相,可值钱的紧了。
黄皮子离了张盛光的身之后,张敬文将玉往兜里一揣,走上前去,掐了张盛光的人中,张盛光这才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第6章:灵棚起火
就这事儿,张孝广可觉得张盛光这人不地道了,人家敬文费这么大劲救了你,你还站在人家院子里当面说这种话。
此时夜晚的风刮得更凛冽了,风吹过院子,呜呜作响,如同有人哭诉一般,如泣如诉,听得人毛骨悚然,空气冷的让张盛光浑身哆嗦,被张孝广这么一提醒,张盛光想到了王家的灵堂里,王家老太太还坐在棺材里呢.......
这可怎么办张盛光有些后悔了,刚才自己怎么就这么冲动呢这下好了,把张敬文给得罪了,还怎么请人过去看看。
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吧
不过,说来,反正也不是自己家的事儿,就王家的事儿,让他们王家自己来请人不就得了。
“老三,要不,你跟伯回去一趟”张盛光说道。
张孝广经历了刚才的事情,现在巴不得赶紧回家去呢,哪儿还有那个胆子跟着张盛光往他家去呢,闻言连连摇头。
“二伯,这我就不去了,去了我也没有办法。”张孝广拒绝道。
方才和张敬文一起捆张盛光,应该说是对付那黄皮子,到现在张孝广的脚还是软的。
“要不,二伯你就说句软和话,让敬文去一趟。”张孝广说道。
“这.......”张盛光觉得有些张不开嘴:“那是王家的事儿,也不是我们家的事儿啊。”
“就算不是您家里的事儿,那这黄皮子的事儿,您就不打算管了要不是敬文出手的话,说句不好听的,您现在,还指不定是什么样儿呢。”张孝广说道:“等会儿,二伯,你看,那是不是王家的灵堂那里”
张孝广站在院子里朝着张盛光家方向看去,却是看到王家灵堂里有火光冲起。
张敬文家的院子地势还是比较高的,他爷爷张盛林的年轻那会儿,他家还没没落,在村子里也是有些地位的,所以宅子才建在了这边儿,几乎能够看到小半个村子,而张盛光的家里,离着张敬文家并不算太远。
张盛光闻言,顺着张孝广的目光看过去,可不是王家的灵棚着火了吗
“哎呀!坏了!”张盛光惊呼一声,彻底站不住了:“孝堂也在灵堂那边!”
张盛光担心自己的儿子在灵堂那边出事儿,所以有些心急如焚,灵堂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呢
加上刚才自己被黄皮子附身,这不让张盛光多想也难啊。
“老三,你帮帮伯,给伯求求情,算是伯求你了,成不,灵堂那那边儿,你兄弟也在那边儿,我得赶紧去看看有没有事儿,你就帮着张罗张罗,让人过来帮帮忙。”张盛光说道。
张孝广见情况如此,也只能咬牙应下了。
都是一个村儿的,还是长辈,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乡里乡亲的,能不帮忙吗
张盛光匆匆忙忙的回去了,也顾不得此时的腿软了,他是真的怕自己的儿子出事儿。
张盛光膝下一子三女,就这么一个能传宗接代的儿子,可千万不能出事儿,出了事儿,他家这一脉,不得绝后吗
张盛光现在就只有一个孙女,他还打算让自己的儿子跟儿媳再生上俩娃娃呢。
张盛光离开院子之后,张孝广叹息一声,朝着屋子里走去。
“嘎吱”推开屋子的正门,就着屋子里昏黄的灯光,张孝广来到东屋,这会儿张敬文正坐在炕沿儿上把玩着那块劣质玉,神色肃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个..
第7章:焦尸
“我儿子!孝堂,孝堂还在屋子里头啊!不要拦我啊,我要去救孝堂啊。”张盛光虽然是被人给抱着腰拦住,但是还是不住的在往屋子那个方向挣扎。
被人拦住的张盛光状若疯狂,涕泪具下,不断的哀嚎着。
“我的儿啊”
张盛光比张孝广和张敬文更早一步到灵棚这边,在周围也看了,并没有发现他儿子张孝堂,而问原本在这边守灵的人,他们也说没看见张孝堂从屋子里出来。
原本张孝堂是在东屋里,陪着王家的大儿子的,到现在为止,两人都还没出来。
张盛光的老婆才刚死了,这一场大火,又搭进去一个儿子。
张敬文环视四周,眼睛一眯,四周被火光照的犹如白昼一般,在院子外头的阴影之中,张敬文还是看到了,两只黄皮子安安稳稳蹲在阴影之中,张敬文在看它们,它们也在看张敬文。
张敬文从兜儿里掏出那块杂玉,晃了晃。
只见那两个黄皮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而后便悄悄的退去了。
那两只黄皮子退去之后,这周围的风也是越刮越小,没有风的助势,火也很快的被前来救火的人给控制住了,只是房子却是已经烧没了,王家老宅子的三间屋,就剩下了一个西屋,连带着灵棚,也被烧了一大半儿,若是这场风不停,恐怕连剩下的半个灵棚和西屋都得被大火吞噬。
剩下的火苗也被扑灭,老宅子里一片断壁残垣,周围人来人往的,也顾不得多安慰张盛光,因为事主王家的老爷子见到这样的场景,已经晕过去了,火灭了之后,被人抬进了尚且完好的西屋里头去了。
现场四处烟尘弥漫,呛得人有些穿不过气来。
火被扑灭之后,被烧干净的房屋还散发着灼人的热,张敬文直接走到东屋,张孝广和他儿子大山也跟在张敬文的身后。
“三叔,张孝堂和王家大儿子就在这东屋之中,是吧”张敬文问道。
“是啊。”张孝广回应。
张敬文继续往前走,脚下一些没有烧透彻的东西被他这么一踩,发出断裂的声音,张敬文每落下去一脚,都能带起一股子烟尘来,夜晚虽然清冷,但是走在火场,却是让人有些觉得发热。
从形状上来看,面前的应该就是东屋里的炕了,农村家里的炕都是用泥砖盘起来的,中间留了火道,外边儿接着锅台,等到一做饭生火的时候,炕就暖和了。
屋子里的一切东西都已经被大火所吞噬了,炕上的东西也在所难免,走进来之后,映入张敬文眼帘上便是炕上的一个漆黑的大包,散发着烤糊了的焦肉味儿,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是一个人蜷缩着抱着膝盖,但是这会儿都已经烧成黑色的了。
“敬文,这.......”张孝广也没眼前见到的吓了一跳。
“这应该就是王家的大儿子了。”张敬文说道。
在炕的里面,还有一具尸体,就坐在对面,也已经被大火烧焦,但是从之前听到的来判断,这应该就是张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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