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世血仇

    有人高兴，就有人发愁；有人神清气爽，就有人揪心挠头。

    话说老杂碎谷寿夫，竟然到现在还命不该绝，那运气就是好！

    原来，在水网地带转了一天，结果整个第6师团陷入阵，寸功未立。相反，土肥原贤二的第14师团一路高歌猛进，“彻底击溃了当面第53军之116、91师，歼敌无数。”（14师团战报语）。

    现在已经切断了南北之间的联系，对涿州完成了战术包围。因为第6师团没有按照计划抵达战斗位置，所以暂时还没有发动进攻。

    华北方面军司令长官寺内寿一大将，接到土肥原贤二的“战况报告”，顿时雷霆震怒，一封措辞剧烈的电报，可就到了谷寿夫这个老杂碎的手中:“当此大战之际，正是为天皇陛下建功立业之时，你竟然畏敌不进，贻误战机。简直辜负皇恩，罪该万死！”

    要说寺内寿一这个老乌龟，那可来头不小。他出生于，今年59岁。长得五短身材，头重脚轻，活像一个立起来的矮冬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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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2 活捉谷寿夫
    凌开山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放眼一看，这里是一栋独立的房间，坐西朝东，应该属于原来的廊房。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岁月，廊道已经不见了，结果就剩这么孤零零的一栋房子。

    “我们没时间，扔手雷，炸死算了！”凌开山沉声说道:“总司令已经明确要求，第6畜生师团一个不留，全部斩尽杀绝！”

    既然副团长发话了，一个排就是70人，一半人都扔出了手雷。30枚手雷轰隆一声巨响，整个房子已经彻底坍塌。不过现在大炮正在轰炸，这点小动静简直不值一提。

    “小心搜查，看看还有没有活的！如果跑出去一个，那今后被总司令知道了，老子可没法交差。”

    凌开山一看房子已经塌了，也就懒得继续呆在这里，毕竟他的主要任务是掌握全局，为炮兵阵地提供炮击参数。

    结果他没有走出去十来步，身后的战士又在惊叫:“副团长快来看，我们拖出来的这些尸体里面，竟然还有两个活的，好像是将军的肩牌！”

    凌开山只好又返回来说道:“这么多手雷都没有把他们炸死，怎么回事儿”

    “不是的，这里面一共拖出来13具尸体。但是，另外11具尸体都是大佐、中佐肩牌，但是全部都扑在这两个人身上被炸死了。”一排长跑过来说道:“也就是说，那些大佐、中佐，拼命保护着两个老杂碎才没有被炸死。”

    “绑起来，拖走！”凌开山厌恶地看了看躺在地上装死的两个老家伙，转身就走:“总司令一个活的都不想看见，你们尽给老子没事找事儿！今后谁再告诉老子还有活的，你们就自己一头撞死算了！”

    一排长一想也是的，命令早就下了，自己纯粹无事生非，刚才一枪托砸下去，那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刚才向凌开山报告的那个战士，又开口出馊主意:“排长，那还不简单吗拖过去丢进火场，哪里还会有活人！”

    “放屁！”凌开山停下脚步回头骂道:“既然已经让老子看见了两个活的，那就要让老子向上面汇报一下。同时还要搞清楚这两个到底是什么家伙。”

    还别说，凌开山回到地洞里面，让通信排赶紧给承德发电报，又把两个老家伙的面貌描述一番，尤其强调了其中有一个矮冬瓜！

    “老子现在告诉你:矮冬瓜就是小鬼子华北方面军的总司令，名字叫做寺内寿一。另外一个就是畜生师团的师团长，谷寿夫！抓住这两个杂碎的战士立功了，你要给老子记住。战斗结束以后，安排人把这两个老鬼子活剐了，祭奠牺牲的战士们！白书杰。”

    接到白书杰的电报，凌开山终于把心放进肚子里了。不过现在麻烦了，还得安排两个人专门看住两个老杂碎。等到战斗结束，才能开始剐活人！

    白书杰的通电，一个小时的炮击，现在已经成为整个华夏大地上，最令人震惊的事情。南方的蒋某人命令刘峙赶紧派人侦察，是不是真的有人敢摸老虎的屁股。

    小鬼子的各个部队，都向司令部发电报，询问应该如何应对支那魔鬼白书杰的通电精神。结果所有的部队都没有得到方面军司令部的回应，这一下子就乱了套了。

    清苑县城附近的小鬼子，首先发现敌人大规模轰炸县城。而且高级军官都知道，寺内寿一司令官今天把司令部搬到了清苑县城。

    现在敌人围攻县城，自己的司令官可就麻烦了！增援，不惜代价增援清苑县城！

    小鬼子的第20师团占领涿州以后，第77联队越过拒马河追赶第26路军。然后一路南下占领了易县、涞水两县城。易县、涞水距离清苑县城最近，所以最先出动的就是这两路小鬼子。

    第20师团鲤登行一的步兵第77联队在攻打南苑的时候，被赵登禹将军干掉了一个大队，现在还有两个大队。

    其实，小鬼子华北方面军序列里面的所有军队，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第一轮炮击就已经彻底摧毁了寺内寿一和谷寿夫的最高指挥系统，根本没有可能发出求援电报。

    第20师团的鲤登行一之所以能够下达命令，这还需要从谷寿夫的第6畜生师团占领保定以后，他对所属各部队的防守区域划分说起。

    八天前，整个第6畜生师团遭到偷袭的时候，驻扎在门铁营的牛岛满第36旅团，受到了骑兵营的偷袭。

    骑兵营长喻志庆率领全营746人虽然三次杀进敌营，但是因为战马冲击的速度很快，每一次都是穿营而过，主要是造成了敌人的混乱，所以真正打死的敌人并不多。

    在所有建制里面，牛岛满的步兵第36旅团算是损失最小的，加起来也就少了一千多人，差不多一个大队。

    参谋长下野一霍部署反击的时候，牛岛满的第36旅团第一个出发，拿下高碑店、定兴以后一路向南横扫，又占领了徐水。

    谷寿夫和下野一霍这一次的主要目的是要将功赎罪，所以拿下保定一线才是最终目标。

    坂井德太郎的步兵第11旅团，因为被魏冲带领一个迫击炮营的狂轰乱炸，长谷川正宪的第47联队遭到了毁灭性打击，当场就被炸死炸伤两个大队，仅有一个步兵大队保持完整建制。

    在漕河一线的时候，谷寿夫命令坂井德太郎的这个已经损失两个步兵大队的第11旅团，利



746 女兵营出动
    花如月虽然并不是真正的女土匪，但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江湖人出身。一旦碰到紧急大事，顿时就把军令军规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副营长莫凤娇，那是货真价实当过女土匪，而且号称“女司令”的，对于军规军纪严肃性也淡然许多。现在更是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即飞马而出，和小鬼子大杀一顿。

    恰在此时，一连长任槐花带人返回:“报告:涞水、易县的小鬼子出动了，目标正是保定方向。经过侦察，我们的部队正在攻打保定城。那真是炮火连天，片瓦无存了！反正全城都是一片火海，根本就不是原来的那座保定城了。”

    花如月一听保定城一片火海，顿时就慌了:“看见我家开山没有”

    任槐花摇摇头:“没有看见，据说还在城内指挥炮兵轰炸！”

    “炮弹又不长眼睛，他在里面指挥个屁呀，这不是白白送死吗”花如月心急如焚，顿时飞身上马，一声娇喝:“一连在前面带路，立即赶赴保定，全营出发！”

    女兵营全部都是战马，而且每个班都是3挺捷格加廖夫轻机枪，8支47发弹鼓的冲锋枪,2支榴弹枪。每个连都是36挺轻机枪，96支冲锋枪，24支榴弹枪。

    要说女兵营768人的近战火力，就是120挺（包含警卫排的12挺）轻机枪，312支冲锋枪，72支榴弹枪。小鬼子的一个大队四个中队，还赶不上这种火力密度。

    书中交代，为了到保定去看看真实情况，涞水县、易县的小鬼子，都派出了两个中队南下保定。县城里面就剩下一个大队部、一个机枪中队和一个步兵中队。

    因为南方政府军都在保定南面，所以这两个县城的小鬼子，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县城南面。

    花如月带领女兵营快马加鞭，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靠近了易县县城。

    这没办法，按照花如月的说法:“现在是救人如救火，我们女兵营都是骑兵，自然走大路最快。就从易县穿过去，谁要阻挡姑奶奶我救男人，那就神挡杀神！”

    花如月这句话还真叫做乌鸦嘴！

    女兵营刚刚赶到易县县城北面的营房村，前面的尖兵就返回来报告，说是碰到了一个班的小鬼子在巡逻。

    看见敌人没有防备，花如月一向果敢，办事从来不拖泥带水（换句话说，就是莽撞无谋，属于女张飞的角色！）。

    当下没有丝毫犹豫，命令二连一个冲锋，就把十几个小鬼子踏成了肉泥。然后挥师急进，竟然直接杀向小鬼子的大队部所在地易州镇。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易州镇就在“张（张坊）——保（保定）”公路边上。现在既然已经发现了敌人，那就只能快速突袭，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然后乱中取胜。

    不过古人也曰过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花如月虽然行事莽撞，不计后果，但是这一次的决策完全正确！

    不久之后，女兵营就在一个关键的时刻，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一个关键的位置，最后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彻底扭转了战局，这都是后话。

    守护易县的这个大队原本就兵力不完整，因为在攻打南苑的时候损失了一个中队的兵力。现在缺乏进攻的力量，才被安排在这里“看见护院”。

    今天晚上，这个大队走背字儿了，两个主力中队刚刚派出去，大队部就剩下一个步兵小队（刚才已经少了一个班）、一个机枪中队。

    大队部门口布置了两挺歪把子轻机枪，还有一个重机枪工事，里面有一挺九二式重机枪。可是有两个班在外面巡逻，所以这里只有三个小鬼子在值班。

    花如月、莫凤娇和下面的几个连长，那都是“美丽女匪”出身，对于砸红窑的时候，如何俏俏地接近财主的宅子，那都有独特的经验！

    二连长段雅芝，原来是花如月这个“灵仙姑”的贴身卫队长，距离易州镇还有三百多米就已经下马，然后带着一个班的姑娘们悄悄摸了上去。

    小鬼子虽然犹如惊弓之鸟，但是段雅芝六岁就被花如月的师傅，就是红灯照长枪分坛师姐穆玉雯抱回来养大，林黑儿一脉相传的一手梅花镖也是一绝。

    值班的三个小鬼子即便已经提高警惕，而且鬼头鬼脑四处张望不休，还是没有躲过飞镖穿喉的命运。

    紧随其后的一个班的姑娘们猛扑上去，已经把两挺歪把子轻机枪、一挺九二式重机枪抓到了手中。

    花如月知道自己的女兵营，因为身体素质的限制，最缺乏的就是远程火力。一看小鬼子驻地的大门已经被控制，当即命令二连和三连杀进营区。和小鬼子搅在一起，才能充分发挥自己的武器优势。

    留下一连在外面担任警戒，主要是一连在外侦察刚刚返回，马力受到了限制。利用这个机会让战马休息一下，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

    外面有两个班来回巡逻，门口还有两挺轻机枪和一挺重机枪值班，这应该已经是万无一失的防御措施了，所以院子里面的小鬼子都在放心大胆酣睡。

    但是小鬼子没有想到，晚上十一点多钟，就有人敢老虎嘴上拔毛，而且直接穿墙入室，杀到自己的床边来了！

    二连长段雅芝、三连长曹凤芹也没有想到这么顺利，就把一百多小鬼堵在了房间里面。

    现在轻机枪派不上用场，一个排的冲锋枪散开成一条线同时开火，竟然没有



750 木马要亮相
    突袭保定的战斗从1937年9月25日晚上八点开始，到凌晨一点半结束。

    小鬼子第6师团基本被全歼，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寺内寿一、师团长谷寿夫被生擒。但是，饶安独立师、房山独立团、张坊独立团都付出了巨大的牺牲。

    其中，饶安独立师曹仁厚的步兵团第二步兵营，担任撕开敌人防线，为第三步兵营抢夺东门打开通道的两个连，从一开始就和小鬼子在战壕里面短兵相接。

    等到银庄、焦庄一线的两个中队的小鬼子被全歼，这两个连一共牺牲260余人，合起来一个连都不到了。

    饶安独立师骑兵团第一骑兵营，在涞水、易县阻击战中，为了最后全歼小鬼子三个中队的援兵，确保大部队撤退的通道不被泄露，最后追杀逃走的小鬼子，因为视线不好，被小鬼子在暗中反击，牺牲160余人。

    房山独立团骑兵营，突袭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旧址，和数千小鬼子纠缠在一起，206人壮烈牺牲。后来增援保定火车站，又牺牲70余人。

    房山独立团机枪营，作战目标是消灭保定火车站里面的敌人。这里是小鬼子第6师团牛岛满步兵第36旅团的指挥部，防守兵力一个大队。

    小鬼子的机枪中队、炮兵中队都躲过了轰炸，所以等到骑兵营回头增援过来的时候，机枪营已经牺牲两个连400余人！

    张坊独立团女兵营从穆家寨出发，先后发生四次战斗。最惨烈的一次，就是紧急解救被围困的车大富骑兵营，奋力杀入两千多小鬼子的包围圈，不到五分钟就牺牲117人。

    女兵营随后突袭清苑县城北门，歼灭城门口一个小队的守敌，虽然缴获的步兵炮发挥了作用，但是女兵营第一次正面攻坚作战，因为战斗经验不足，再次牺牲50余人。

    张坊独立团潜伏在县城里面的凌开山所部1000余人，在大轰炸结束以后，押送寺内寿一和谷寿夫撤退的途中，被小鬼子的两个守城大队发现，结果穷追不舍。

    凌开山所部边打边退，一路血战，最后被围在“保定电灯公司”里面。虽然后来两路全军先后赶到，所部一千余人已经牺牲了300余人。

    魏冲在凌晨1:30分下达撤退命令，大部队在凌晨5:00左右，从穆家寨一线悄悄越过拒马河，进入房山独立团的秘密根据地范围内。

    等见到担任保护二十九军“学兵团”和新兵营的饶安独立师骑兵团团长邱万友，才知道他们在越过平汉铁路的时候，遇到了一支强大的日军——小鬼子的独立混成第11旅团。

    骑兵团已经被抽出一个到了涞水、易县参加阻击战，剩下的两个骑兵营一个在前面开路，一个在后面负责殿后，保护新兵团一路血战冲出来，殿后的一个营从营长以下746人全部壮烈牺牲！

    1937年9月26日上午十点，所有的参战部队已经全部到达指定地点，集中到了永定河以南的密林中。

    最高指挥官魏冲终于搞清楚三支参战部队的损失情况:直接牺牲的超过2500人，受伤的还有490余人，损失兵力3000余人。

    与此同时，各部队按照命令要求，所有的火炮全部就地炸毁。一个炮兵团、两个独立炮兵营，除了担任警戒的机枪营和机枪连以外，炮兵现在都变成了空手。

    这么大的损失，在热河方面军的战斗历程中，还从来没有出现过。

    尤其是张坊独立团的女兵营，能够在最后一瞬间做出破釜沉舟的决定，连续解救了三次危机，让所有参战官兵敬佩的同时，听说女兵营战损超过三分之一，魏冲、曹仁厚、赵二愣、赵三豹、凌开山等直接指挥者，心头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