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黑太子

    忽悠汤术士，从一声问候开始……

    心生一缕暖意的汤若望在激动之余，急忙纠正道:“不，殿下，您的德语说得实在是太标准了，臣实在是受宠若惊，完全听不出口音，非常纯正！”

    这绝非刻意的恭维，汤若望早年便离开了本土，只能大致揣摩出太子所说的简短德语可能与德意志东部人的发音相似，具体是从哪里学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幺鸡说的德语准确的说是柏林话，相当于后来的汉斯官话，汤若望绞尽脑汁也料想不到，师从何人就不能告诉这位歪果仁了。

    “嗯，那就好，不然本宫都不好意思跟爱卿用德语打招呼了，赐座！”

    这可是全大明最重要的歪果仁，应该是没有之一，其他的“果仁”能力几乎都在他之下，包括后来的“南怀果仁”。

    幺鸡面带笑容地对这个歪果仁褒奖有佳，由于内容太多，就得切换成汉语模式了:“爱卿不必拘谨，本宫今天召见爱卿，是特意感谢爱卿多年来为大明作出的杰出贡献的。爱卿作为教廷的特使，远渡重洋来到大明，传授了诸多西方科技知识，使我大明更为便捷地了解世界，与时俱进，这与爱卿的努力密不可分。毫不夸张地说，爱卿便是东西方的纽带和桥梁，本宫深以为然！”

    忽悠一般都从赞美开始，等脑子便迟钝了，那就容易下手了。

    自己的工作能够得到明帝国太子的认可，汤若望倍感欣慰，谦逊地说:“殿下谬赞了，臣只是做了力所能及之事，传授之技术知识，均为已经诞生多年的研究成果，殿下若是喜欢阅览，臣定会竭尽所能地让臣的同僚从西方各国搜集运到大明！”

    通过数十年的实践摸索，诸多歪果仁得出了一个相同的结论，那就是讨好明帝国的最高统治者实在是太重要了，只要皇帝开口说一句圣谕，比他们苦口婆心说一万句还顶用。

    在历任皇帝的特许下，他们在京城、西铵、楠京、广洲等地都兴建了教堂，并且逐步向内陆扩展，成果非常喜人，如果皇帝反对，这是决然做不到的。

    老汤倒是很识趣，估计是已经掌握了官场门道，幺鸡肯定道:“嗯，这也是本宫想说的，本宫对西方科学技术特别感兴趣，这些事情今后就有劳爱卿了，我大明非常缺乏科学家、工程师、熟练工人，不限国籍，只要他们愿意前来，本宫会向其提供三倍于欧洲同行的薪水，以及免费住宅，还可享受完全免税的优厚待遇，只要在大明工作期满五年，便可回国，不受限制。爱卿之前铸造火炮的事情还要继续从事，非但如此，还要扩大生产规模，要达到年产五百门乃至一千门的产能，所需费用均由户部提供。”

    不能让老汤在大明虚度光阴，没事去陪焦勖写《火攻挈要》那神书，既然已经得到了武装术士的支持，那就要干点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才行。

    首先就是让老汤的同事们尽量搜刮当下西方的各种科学书籍和相关技术，延迟时间也就一两年左右，技术水平应该差不了多少，以军工、数学、物理、机械为主。

    目前对西方武器的研究还不够深入，所以大明的军火生产一直在仿制西方的同类产品，因为没有顶尖人士钻研出相关技术，让兵工厂研发出更为高端的武器就极其困难了。

    直到清代晚期，龚振麟首创了铁范铸炮，才算是华夏铸炮领域的一个里程碑式的发展，其着作《铸造铁模图说》也是世界上最早系统的阐述金属铸造的书籍。

    《西法神机》与《火攻挈要》都简要介绍了弹道学知识，这对测距目标与精准打击起到决定性作用，但并不被朝廷看中，远未达到欧洲同期的重视程度。

    其次，师承徐光启的孙元化在山栋主政期间，便雇佣了葡萄牙籍技师帮助铸炮，使得明代的军工技术受益匪浅，并得到快速进步，产品的质量与性能已达到了进口火炮的标准。

    可惜崇祯五年孔有德耿仲明所部攻陷登莱，致使朝廷处死了孙元化，一位军事与科学天才就此陨落，与此息息相关的明代军火技术也遭到了沉重打击。

    重新搭上这个根线就是要继续引进欧洲各方面的军工技术人才，对较为落后的帝国同行进行手把手的培训，让他们更加熟练地地掌握当下最为先进的武器制造工艺。

    这次由幺鸡亲自牵头的引援活动，不但要深入，而且全面，在保证人才质量的同时，必须大幅度提高外籍专家团队的规模，能明朝的兵工厂每年够制造上千门性能优异的火炮。

    最后，老汤作为国际上的顶尖业内人士，受到崇祯皇帝的青睐，特许制造火炮，不过一年十门、二十门的产量，实在是无法满足帝国部队大量的列装需求。

    幺鸡打算在京城新建一家规模不亚于安珉厂的兵工厂，专门用来制造新式火炮和鸟铳，安珉厂原有的制造业务均迁至新厂，原厂则用于生产极度危险的伙药。

    实施枪药分离的作业原则之后，即便安珉厂发生像王恭厂一样的大爆炸，甚至会干掉小半个京城，也不至于将已经下线的成品悉数毁掉，这些武器才是帝国崛起的真正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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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转让飞艇
    进入15世纪后，由于武器技术的飞速发展，热兵器的造价快速降低，而性能却得到了巨大的提升，使得欧洲各国都可以用农夫士兵去替代成本高昂的骑士。

    以长矛和火枪为武器的农夫军队在价格和数量上，都远胜于堪称奢侈品的骑士军团，正因为如此，各国都在疯狂扩充兵力，以争夺更大的地盘，乃至欧洲霸主的头衔。

    到1630年之后，尚未彻底衰落的西班牙堪称欧陆之王，仍旧拥有二十万陆军，几乎等于法国与瑞典的兵力之和。

    但在质量上，西班牙的特色方阵优势被对手摸透之后，其威力也就骤然下降了，前期被在尼德兰被当地土着武装打得焦头烂额，后期刚正面也无法战胜法军。

    比西班牙更弱鸡的就是神圣罗马帝国，凭借权臣华伦斯坦所控制的十五万蝗虫式的雇佣军，破产过多次的帝国皇帝才能勉强维持住地图上的“想像疆域”。

    由于没有完善的后勤补给，华伦斯坦的部队对战区不分敌友，一律实施劫掠、破坏、毁灭式的征伐。

    他们与攻入帝国境内的其他国家军队和当地武装团伙一样，对当地居珉的生命财产造成了无可挽回的损失。

    有过半数城镇被彻底摧毁，三十年战争导致德意志地区减少了五六百万人口，损失规模超过了第一次世界大战。

    而功高盖主且拥兵自重的华伦斯坦屡次忤逆皇帝的决定，在1634年被皇帝派人暗杀，其所统领的蝗虫大军也被收编，变成帝国正式部队。

    幺鸡自然想要老汤帮忙，好让自己从中分一杯羹，毕竟神罗皇帝实在养不起二十多万正规军，没有钱来发军饷，这些雇佣军仍旧是一群“自食其力”的蝗虫。

    如果通过一定的办法，让“三十年战争”变成“六十年战争”，那不论是西班牙、荷兰还是英国，都没时间和精力与大怼朝争夺世界霸权了……

    “殿下英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权威是毋庸置疑的，擅自发动对帝国的野蛮侵略，就是对皇帝的蔑视和侮辱，是对皇权的挑战和威胁。他们在帝国境内所犯下的种种罪行，是不会得到上天的宽恕和原谅的。”

    在老汤看来，斐迪南二世的皇位首先是合法的，且被罗马方面承认。对于帝国境内如何实施居珉的信念，皇帝应该拥有完整的决定权，其他国家无权指责和干预。

    帝国境内的七大选侯中，位于北部的萨克森、勃兰登堡、帕拉亭三位选侯属于新念集团，而处于南部的美因茨、巴伐利亚、科隆、波西米亚四选侯组成旧念集团。

    双方信念上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在谈判和磋商都无法弥补差距越来越大的分歧时，问题和矛盾直接升级为武装冲突，导致了两大军事同盟的诞生。

    远隔万里，老汤即便憎恶敌对军事同盟，也只能是嘴上抨击几句而已。话说回来，即便他回科隆老家了，除了治病救人以外，也起不了什么决定性作用。

    见到老汤义正言辞，幺鸡也乘势以官方口吻说道:“本宫和爱卿的想法完全一致，皇权是不容侵犯的，本宫十分同情帝国皇帝的处境，并对皇帝坚决抗击侵略者的英勇行为，非常赞赏和支持。神圣罗马帝国的处境与我大明相当，都面临强敌的威胁，自身又矛盾重重，本宫相信在诸多领域，帝国和大明有很大的合作空间和机会。”

    江河日下的神罗帝国也就那么回事吧，没有入侵者，皇帝也没办法有效管理这个乱炖帝国，境内居然有近四百个公国、侯国、领地，比东周列国时期还要混乱得多。其中再掺杂上族种问题，统治的薄弱程度跟后来的奥匈帝国差不多。

    即便大敌当前，哈布斯堡家族依然想要控制匈牙利，而匈牙利的贵族也不想被纳入二哈的势力范围，东边还有咄咄逼人的奥斯曼帝国，等待欧洲列强两败俱伤的时候乘机而入。

    对于扶植一个西半球的烂泥帝国，幺鸡是很有兴趣的，这个帝国回光返照对大明也没什么威胁，除非因为历史的改变而连续诞生出十几个雄才大略的皇帝和将领。

    哪怕帮助神罗烂泥帝国打赢了三十年战争，斐迪南四世带着他的狗腿子蝗虫大军也无法迅速灭掉法国、荷兰、瑞典的欧陆三国，在二三十年之内最多签署停战和约。

    真正棘手的问题是如何扶持烂泥帝国，因为把烂泥变成水泥是很困的，反二哈同盟已经夺得了战略主动权，烂泥帝国和西班牙仅仅算得上坚持抵抗而已。

    组织一次进攻，被对方打垮，然后重新码人，再组织一次。等到斐迪南四世从威尼斯的银行家那里实在借不着钱了，帝国也就到了投降认输的时候了。

    老汤从太子吐露出来的信息中嗅到一丝希望合作的意向，但还不太确定具体是什么范围，只好附和道:“臣会写信禀明殿下的立场，相信有了大明的支持，神圣罗马帝国在皇帝的指挥下定会战胜强敌！”

    这也只能是期望，老汤作为家乡人，非常明白帝国所面临的复杂环境和敌人实力，想要结束战争，乃至成为胜利者，绝非易事。自己所能作的，也就是为帝国和皇帝祈福罢了。

    既然要钓鱼，幺鸡便抛出实质性的鱼饵:“爱卿，本宫可不仅仅会停留在问候和致敬。本宫希望皇帝陛下能够派遣不低于一万名帝国正规部队开赴大明作战，所须武器装备和后勤物资均由大明提供。为期五年，到期即可回国，如若战殁，会向每人支付二百两白银的抚恤金。在大明服役期间，每个士兵每月可以领到五两银子的军饷，粮食管饱，杀死一名东虏士兵奖励一百两白银。作为补偿，本宫将向帝国提供一款高科技武器——‘基洛夫’飞艇！这将彻底改变战争的模式，从纯地面战争变为空地一体战争，本宫相信皇帝陛下会非常感兴趣，因为帝国从此将会走向胜利！”

    一万德意志士兵放在明清战场上还无法左右战局，但自己可以组建起一支名副其实的“德军”，全副武装之后就能拉出去“以德服人”了。

    谁说关公不能战秦琼

    本宫就让一群汉斯去劈开辫子，把他们劈得欲死欲仙……

    将圈养好的德军投放到辽东半岛，不管抢到什么都归士兵自己所有，返港之后还能折现，想必这个鼓励措施应该能够调动起汉斯们的积极性。

    只是不知道同时期的“蝗虫军”的战斗力有多强，斐迪南四世会不会派过来一些滥竽充数的货色，那样的话以后就要另选欧洲地区的合作伙伴了。

    如果烂泥皇帝可以接受这个报价的话，那么饲养汉斯也就是军饷比大明普通部队高一些，其他的都差不多，而且叛变投敌的几率会比较小。

    要是他们知道在战场上每干掉一个辫子，就会得到一百两的白银，汉斯们会不会杀红眼……

    整个欧洲都开不出大明这个水准的赏钱了，某个日耳曼“啪啪狂魔”一下子锤了二三十只辫子，那他就可以直接回家，享受有美女服侍的退休生活了。

    这只是理想状态下的假设，但并不代俵完全没人能做到，进行阵地战死磕的话，纯冷兵器交锋，大清王师引以为豪的棉甲就会遇到它的天敌克星——“实锤”！

    有全方位防护的哥特式板甲作为



第126章：帝国堡垒
    “爱卿看到的只是本宫绘制的草图而已，真正的建造图还要在此基础上大幅度地细化，对结构、材料、安装、起降等方面，关乎空气动力学与燃料能量学，而且建造出来之后还要培训飞行员，教会他们学会查看地图、风向、天气、旗语，掌握估算兵力和投弹的方法，这需要耗费很多时间。但这是很重要的，因为飞艇是空军的重要武器，而空军是面向未来十八世纪的高科技军种，与海军和陆军的重要性相同，甚至地位会更高。谁先发展空军，谁就会尽快掌握制空权。谁掌握了制空权，谁就容易掌握制陆权和制海权，这是相辅相成的。陆军有了空军的助战，能够轻易摧毁敌军的步兵方阵。海军有了空军的支援，能先敌二十海里发现敌人的舰队。不发展空军的国家，就是一个落后而又短视的国家，毫无疑问，是不会成为世界级强国的，只能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

    搞些老汤认为似懂非懂的名词，让他摸不透又会觉得很是新奇，这次忽悠应该算是成功了一半，等造出来实物，他就不得不信了。

    这套高论别说用来忽悠老汤，就是换成烂泥皇帝就坐在对面，也得被说地心驰神往，对于未曾谋面的高科技武器，人们都会抱以期待、好奇而又畏惧的心态来面对。

    更何况事实就是这么回事，有了大量的飞艇投入战斗，己方就会比敌方站得高、看得远、打得深，获得情报快捷，军队士气旺盛，获胜概率自然就更大。

    不过飞艇只能算是空军的入门级武器，机动性和战斗力比起飞机差太多了，幺鸡做的这玩意严格意义上来衡量也不是飞艇，而是热气球，只不过把气囊做成了橄榄球状。

    但在这个时代，哪个国家拥有了一百艘飞艇，就相当于在二十一世纪初装备了一百架f-22“猛禽”战斗机，天空里没有任何竞争对手，那就是所向披靡。

    如果不能单独成为一个军种，可以压缩成一个兵种作为辅助，譬如陆军航空兵和海军航空兵，对万里之外的欧洲土鳖来说，只是称呼不同，实际作用是一模一样的。

    他们对飞艇的理解力还上升不到战略层面，只要能帮助他们打赢地面战争就行了，暂时能消化吸收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等入门之后再深入学习。

    见到太子说地有理有据，头头是道，老汤的疑虑也消退了许多，涉及到的一些名词他是从未听说过的，太子很可能真的掌握了飞艇的建造技术和战术技巧。

    用飞艇技术来换取一万士兵的租借权，对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来说，的确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得到这种秘密武器的话，帝国部队必定能够战胜来犯之敌。

    “殿下，不知臣何时能够见到飞艇”

    老汤还是秉持眼见为实的原则，希望能够尽快见到实物，只有这样，才能有信心说服罗马方面和帝国皇帝，光凭一张草图和词语描绘，的确有些空洞。

    “一切准备就绪的话，最快一个月便能升空！”

    让武装术士去忽悠烂泥皇帝，不动真格的是不行了，王徽、薄珏、揭暄、宋应星等人抵京再集思广益，大家加班加点，哪怕是攒，也要先攒出一艘飞艇。

    1783年孟格菲兄弟在巴黎试飞了一个圆周110英尺的热气球，如果他们制造的燃烧器，也就是喷灯可以持续供热，保证热气球能够飞行1.5英里。

    自己纠集这么多大明的科学家，做出来的东西应该也可以飞，只要解决了燃烧器，阻碍热气球升空最大的困难也就被解决了。

    “……那可太好了！”

    老汤都迫不及待了，能够有幸见到飞艇升空，那真是一辈子最为值得纪念的时刻了，若是真像太子所说的那样，这种武器一定能够改变战争模式。

    研究了一辈子的武器装备，但这种能够飞上天空的武器还从未见过，定会让自己大开眼界，不论对于科学还是军事，都具有重要意义。

    对于大明仙界，老汤只能从太子的只言片语中暗自揣摩，是何模样是无法空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