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黑太子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牛笔老道
居然还没有回话,穿着湿漉漉的裤子的朱慈焕这下睡意全无,生气地用小拳头捶了两下身旁的被褥以示要动怒,将写满不高兴的小脸扭过头望向门口的方向。
“……”
只见小忠子已经被一个魁梧的黑影拎到了空中,双腿还在不停的蹬踏,但就像是一条快要脱水的鱼,已经没多大力气折腾了,眼看挣扎地就要戛然而止了。
这可把朱慈焕吓坏了,竟然有贼人入宫行凶,怎还得了,急忙嚷嚷起来,好呼唤院外的侍卫:“来人啊……”
黑影心里顿时一惊,瞥见猎物已经惊醒,并且开始大喊大叫,今天这趟就算是白跑了,虽说解决掉皇子也就能用一招足以,但来去仍然要耗费不少时间。
自己就在窗边,只要一窜便能立刻出去。若是执意要干掉皇子,院外的侍卫闻讯后,在打完个哈欠的工夫就能冲进来,届时自己就难以脱身了,还是保命要紧。
黑影干脆利落地选择放弃刺杀,直接从窗口脱身,翻身到了房前,只用两个健步,脚下一用劲儿便翻上三米多高的院墙,在侍卫赶到前抽身离去。
不到十秒钟,听见呼喊的太监、宫女和侍卫,便从院外和院内的其他房间跑了出来,连田贵妃也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穿好的衣服,出来查看究竟。
“焕哥儿,发生何事了”
田贵妃一脸茫然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儿子,她是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才出来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母妃,适才有贼人闯入孩儿的房内,想要图谋不轨,已经把小忠子给掐得昏死过去了!”
朱慈焕还是个四岁的孩子,遇到这种事不被吓傻,还记得呼喊外人来保护已经十分难得了,现在还被吓得小脸煞白,心脏“噗腾噗腾”乱跳个不停。
“……焕哥儿可有恙贼人何在”
这可怕田贵妃吓坏了,急忙过来嘘寒问暖,害怕宝贝儿子受到丁点伤害,自己的二儿子可是夫君的最爱,千万不能有闪失。
“母妃,孩儿无恙,只是那贼人跳窗跑了,孩儿不知其去向!”
朱慈焕被母亲搂在怀里便心神大定,如实说了自己看到的过程,抓贼的事情,他可就管不了了
“宝贝无恙就好,无恙就好!急得快要落泪的田贵妃用玉手抚摸着儿子的小脸,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仔细打量了一,瞧见儿子好像真没什么大碍,才算放心下来.
天这次总算是保佑她们母子渡过此劫,明天一定要到庙里上几炷香拜一拜,再给大师些银两,好好算一挂,看可否能够逢凶化吉,消灾避难。
侍卫们在院内没有发现可疑人员,但必要的搜索和筛查还在继续,承乾宫那边一折腾,立刻有人前去东宫汇报,幺鸡闻讯之后只能强打精神起来前去探望。
等幺鸡抵达的时候,漂亮亲妈也前后脚地带人赶到事发地了,两个当事人一个毫发无损,一个昏迷不醒。
两伙人马兴师动众的迅速赶来,田贵妃只得上前抱以歉意:“半夜还要连累姐姐探望,妹妹实在是于心不忍。烺哥儿,姨娘委实惭愧。”
虽然是客气话,但实际上也的确是这么回事,大半夜折腾一个时辰,第二天皇后和太子还要上朝,自己倒是不用上朝,可以在宫里补觉。
周皇后心里非常不情愿,更期望这对母子会出事,可脸上还是流露出姐妹情深的模样:“妹妹说的是哪里话,皇城乃是根本所在,岂容贼人肆意行凶姐姐这就遣人四下搜查,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于情于理都要搞清楚刺客为何要对田贵妃之子行凶,这里到底有什么不得人知的隐匿之事,若是这次没有捉到凶手,过些时日等到风平浪静之后,必然还要搅得后邸不得安宁。
幺鸡瞧了瞧小吃货,好像没什么大事,也适时地宽慰道:“姨娘与弟弟们无恙就好,孩儿让内厂进行拉网式搜查。眼下皇城各门紧闭,贼人必然是插翅难逃,仍旧会潜伏在角落里伺机而动,假若就此作罢,便会助长其嚣张气焰,此例绝不可开。”
作为太子,幺鸡很想知道为何对方会单单行刺五皇子,动机和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这次失手,那么下次行动的目标还会不会是同一个人,要是换了的话,那自己就更难防范了。
于是便让内厂提督李凤翔遣人仔细搜查一下出事的房间,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最好是关于刺客的证据,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只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看。
幺鸡走到仍处在昏迷状态的刘忠身前,俯下身趴在其胸口仔细听了听,心跳是正常的,又摸了摸鼻息,说明这货还捡了一条命回来,这可是重要的认证,很可能看见了刺客的面貌。
朱慈焕其实也是人证,不过指望从一个四岁小孩嘴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是不切实际的,还不如努力弄醒刘忠,说不定这货真能看到对方的什么显着特征。
“来两个人,往嘴里吹气,使劲按压胸口!”
幺鸡点指来两个小太监,教他们心肺复苏的方法之后,便开始折腾刘忠,不管好不好使,总得先来一个疗程的,万一提前醒了,对破案就大有帮助了。
李凤翔从屋里快步出来,手里捏着一条黑色手帕:“殿下,在靠窗的位置发现此物!”
可能是证据,也可能不是,或许是刘忠身上的,或许是凶手身上的。
核实起来也很简单,幺鸡让人搜了搜刘忠的前襟,拿出了一条蓝色手帕,很显然没什么事的话,一个人应该不会带着两条手帕,不然就是有洁癖的某女座了。
幺鸡将证据放在一张纸上,对李凤翔吩咐道:“把‘风驰’和‘电掣’牵过来,拿着本宫的令牌,让后邸所有的太监到空地上集合!”
“风驰”和“电掣”是两条成年大型犬,是术士们从神圣罗马帝国带来的正二八经的纯种德国牧羊犬的后代,作为礼物送给皇帝的。
甩锅爹在位的时候不让太子碰狗,害怕有疫病传染。不过现在就没事了,幺鸡是很喜欢它俩的,让它们平时作为门神守在东宫门口。
养狗千日,用狗一时,好吃好喝伺候着,眼下也该到了发挥你们本事的时候了,别告诉本宫你们闻不出来手帕上的气味,不然就把你俩炖火锅了!
幺鸡看了看刘忠脖子上的瘀青,以下手的力道和指印而言,凶手应该是
第136章:筹谋营啸
“老张,伤的咋样了”
一个身着半旧军服的壮硕汉子挑帘走进屋里,长满半张脸的络腮胡子犹如老山参,头发更像是蓬乱的稻草,很久都没有梳理过,已经有些粘得打结,干裂的嘴唇上还沾着些许刚吃过的油脂,说话间,这汉子正带着戏谑的神情大量着床上的病号。
床上趴着一个年纪大概四十左右的同僚,背上披着件衣服,听到老友提起这事,便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头都懒得扭,恶狠狠地回应:“咋样爷啥时候吃过这种亏要不没带家伙,下午就特么弄死那伙人了!”
张有才下午因为点名时迟到,随后又与被新任京营总督孙应元手下的千总发生口角,两罪归一,被罚十军棍。
因为行刑的也是那千总的嫡系,所以打地时候根本没有手下留情,差点把他的屁股给打开花了。
挨打的也并不只他一个,足足有几十号人,一群受罚者挨棍子的时候,还很不服气,都在破口大骂。
在之前襄城伯李国桢负责管理京营,由于治军无方,疏于襙练,导致纪律松懈,军心涣散,加之将校贪婪,使得京营战力每况愈下。
孙应元上任的当天上午便查看了官兵名册,下午点名发饷,不来者除名,迟到者严惩,以整肃京营,提振士气。
但这种雷霆手段并不能让军爷们买账,按时到场的人数只有一半左右,迟到者高达三千余人,这还是听到发饷的风声前来领银子的。
孙应元规定凡是迟到者,延后一个月领饷,本月先领五军棍的杀威棒,不到者除名清退,永不续用。
这引起了很多中下级军官的极大不满,高级军官拖家带口,面对太子身边的红人多半是敢怒不敢言,但这些目不识丁的匹夫就不同了,当场与总督大人发生了对峙。
在火器的威逼下,最后带头闹事的六人被逮捕,定于明日午时斩首,十五人被处以二十军棍,张有才这是最轻的,其余人等遣散,孙应元当众宣布这些人如若再犯,定不会轻饶。
张有才瞧见杨大树那幅事不关己的德行就来气,这个混账分明是在看自己笑话:“你倒是放个屁啊莫非今晚是来看俺老张的笑话的”
下午出事的时候,这老小子却往后缩,有多远就躲多远,大小也算是个把总,真特么给京营的老少爷们丢人,要不是自己屁股实在是疼,真想过去踹他一脚。
杨大树哼笑一声,毫不介意地反问:“俺是那种人么下午俺不拉你,只怕你这夯货就要是冲到最前面去了,明个就可以给你收尸了!你那两坨肉好点没”
两人私交甚厚,张有才没领这个情,转而呛话道:“屁话!你以为俺这两坨肉是婆娘胸前那两坨呢你个龟孙要是请俺玩婆娘,俺穿上裤子就跟你走!”
囊中羞涩的杨大树可不想被这货给占便宜,直接啐了一口:“啊呸!就因为你个夯货连累,让爷欠的那俩月的饷银都没领着,吃饭都得跟别人蹭,还想玩婆娘回去玩你老娘去!”
都是大老粗,平素经常互相开玩笑,所以张有才没把对方的荤话放在心上:“去你大爷地!既然你这么说了,那爷我先预订你个龟孙的闺女了,到时候谁也不能跟俺抢!”
俩人都是老光棍,媳妇都没有,更别提闺女了,杨大树帮这货打消了念头:“闺女就你这德行呵呵!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就等着吧,俺把她养成老闺女,也不会让她嫁给你这夯货!”
张有才指望不上八杆子都打不着的美事,顺势问道:“那你来干屁想看俺腚是肯定不行的,龟孙没事就可以滚了!”
夯货那部位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别说看,闻到都会犯恶心,杨大树撇嘴说:“俺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别不识抬举!”
张有才闻言冷哼一声,趁机挖苦道:“看人有空手来的么你个龟孙连点点心都舍不得买,真是抠门到家了,亏俺之前请你吃了那么多顿饭!”
杨大树揣起手,端详着略带不满的行货,试探地问道:“俺这送你一个上万两银子的大买卖,你个夯货敢入伙不”
张有才哈哈大笑,笑得都要牵动屁股上的伤口,蔑视地说:“借你几个胆子,你敢去抢太仓啊还上万两银子,你个龟孙能抢来上万两的废铁,就算是俺老张小瞧你了!”
说起胆量,杨大树这龟孙在他们这些把总里面,胆子算是最小的,根本就上不了台面,要不是吃喝啪赌都会,大家都懒得带他一起,白瞎他这名字了。
今天忽然提起这么大的一笔买卖,旁人或许能将信将疑,他张有才可是决计不信的。别说在附近发现一座什么金山银山之类的,这种好事哪还轮得上他这龟孙呀。
杨大树也不在意,略带催促地问:“你就先说做还是不做吧!”
张有才用下巴拄着手背,毫不买账地反问:“你还没说是啥事,凭啥先问俺做不做”
杨大树没有妥协,继续不为所动地坚持道:“行规,先答应才能入伙,不然你听了之后告诉旁人,这事不久被你个夯货给搅黄了吗”
张有才知道这龟孙也没啥胆子,谅他干不出啥出格的事,便应承下来:“做!爷还能让你个龟孙叫住号爷倒要听听你个龟孙能做出啥上万两银子的买卖,有屁快放!”
要不是看他挨了军棍,杨大树都想过去抽这张破嘴几巴掌,不满道:“听好了,说出来别被吓尿了,俺们几个打算在丑时来个营啸!”
营啸就是某个士兵因为压力过大或者精神崩溃,睡着睡着做了噩梦,突然惊醒发疯,其他人被其传染,从而引发了连锁反应,使得整个军营都变成了群劈的战场。
张有才作为把总,当然知道“营啸”是什么物件,更清楚杨龟孙所提到的“营啸”的意思,只不过他们这么做,到底要干什么还不明白。
就在张有才猜测的时候,杨大树挑开帘子朝门外的方向轻轻吹了声口哨,旋即走进屋两个人。
“大马勺二麻子三不会”
进来的仨人,一个晃着大圆脑袋,脸蛋子显得特别大。一个则是长着一脸麻子,嘴里叼着根竹签。另外一个瘦的跟猴一样,眼珠子滴溜乱转。
“破嘴答应了”
大马勺瞅着杨龟孙,又看了看爬着养伤的张破嘴才开口问话。
“嗯!”
杨大树应承了一声,也就不再言语了,这里基本上没他说话的份了。
“你们这是……”
张有才感觉他们这些人就是来强迫自己入伙的,杨龟孙就是个揽客的小二。
大马勺也不把自己当外人,拉过一把椅子就坐了下去,直接说到:“事到如今,也不怕你说出去,我就敞开天窗说亮话,那里面有我家三弟和徐千总的表弟,还有郭游击的外甥!那姓孙的连于游击的面子都不给,明天就要砍了他外
第137章: 能奈我何
屋里的几个人都被大马勺说地做起了发财美梦,莫说抢来几千上万两银子,就算是每人到手能有个五六百两,都能把大伙给活活乐傻了,这么大一笔钱,他们还从没见过呢。
堆在皇城里的那几千万两银子,乖乖,那得是多大一堆啊,肯定是一座大银山,光是看上一眼都能多活半年,躺在上面睡一觉,这辈子都会福星高照,鸿运当头的。
只要有了大把的银子,宅子和女人都是说来就来的物件,自己今后也能过上大官士绅的上等日子了,白天就四处逛逛,到了晚上就左拥右抱,饮酒作乐,好不快活。
这群碎催真是没脑子的货,大马勺只得再次提醒一下,安排好接下来的事情:“咳咳!都特么想啥美事呢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开始瞎做梦!告诉你们,救人是第一步,干掉姓孙的是第二步,然后咱们在见机行事!只有控制了大营,姓孙的手里的银子咱们才能拿到手。皇城里的银子,那就要看上面的意思了!”
就算最后真的打进皇城了,一个芝麻大的把总,能分多少银子
上面还有一堆副将、参将、游击、佐击、坐营、号头、中军、千总,想起这些平日里在他们头顶作威作福的大爷,自己都感觉头疼。
再说皇城戒备森严,想要攻破不知道要死上多少弟兄,没有实实在在的好处,万不能被人家给利用了去当垫背的。
但这种事,谁又能有完全的把握
说是营啸,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就是打着营啸旗号的造返,失败就要被砍了脑袋。
用脑袋来换银子,这买卖风险可是大的很,一不留神脑袋没了不说,银子的边也摸不到。
上面那帮孙子,成天就知道克扣饷银喝兵血,等到需要卖命的时候,才想起他们。
朝廷给京营士卒的月俸是一两五钱银子,从户部到兵部,再从兵部发到经营,每人就剩一两二了。
到了把总手里还剩九钱,发到下面人的手里,每人只能领到八钱,其中各个环节克扣的饷银都快赶上定额的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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