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傲娇:尤容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生撕
这样的声音,好像带着生命的力量,每一个音符,都带着生机流逝的颤抖,直到最后一刻干涸。
阙忆染视线转动,每一秒仔细辨认——
050 秋禾,死了
男子忽然走定阙忆染的面前,如石灰的僵硬面孔,“如果是你,也会自己走吗”沙哑的嗓音仿佛从骷谷中传出。
铭楚月、铭晰、白冷弦的目光看向她,白黛的眼眸轻晃,微微摇头。
如果是重要的人,如果她有。
“如果她(他)希望我走,我就走。”她说完。
“不,你不确定。”他再靠近一步。
阙忆染坚定的眸中,转向他们道,“时间来不及了,就让他走前面。”
还有人等着生命的曙光,或许是最后一次体会意义。
几人面容肃穆,或者是夹杂冷意,略微颔首。
晦白坚硬的健硕,挂着血丝和碎肉,浓厚的腥臭间,铭楚月轻巧的身法,翻水巨浪直泼丧尸;铭晰撒出紫色的光点,一片星海绚烂;阙忆染一根冰针飞戳,“嘭”一声沉、倒下。
“攻头。”喊道。
或许不久也能发现命门,但何必多一分徒劳。
练功时,一丝血气源源不断流入体内,受损被抓破的躯体渐渐恢复。洞窟内的血气越旺,效果越明显,变得更加强健,是毒,也是补药。
几人慢慢走着,前面的男子,身躯很重很沉,背上盖着的一块长布,让他显得宽阔。
他忽然顿住脚步,转过头来,一双眼睛,深深的,如同这条长长的帘洞,没有光明。他淡淡的面孔,口型张合,“谢谢。”
阙忆染捂上秋禾的双眼,其只感觉眼前一片黑,任由无穷无尽的未知刮过。
“嗑嗤”蓦一声碎响,她心一抖,然而小姐薄凉的手掌下,身躯一动不动。
眼眸,一眼无底。
两只眼球像溢满的水杯,轻轻落下,地面上迅速化为水,冒出一个个微小的泡泡。
眼眶,一片漆黑。
直直穿透到后面的石壁墙上,他的身体斜靠在地面。背后的身影依然贴在他的背上,好像要驮到永远,漆黑的瀑发垂地,尾尖挂着犹如年久的丝网。
铭楚月、铭晰两人的剑柄长驱直入,穿过长布——直直扎入地面,那块黑色的身躯猛一阵跳动——
不停往后倾斜,正面的脸容不停往后倒,想要看看后面的人是谁,到底是谁在做什么
随着深入和扩散,仰倒出一种惊人的弧度,她的下颔凌利地朝天,一双黑色的眼珠倒立看去一排人影。
两个人,正手持长剑,震动飞驰的速度绞杀着她的背心!
她歪了歪脖子,脑袋三百六十度一转,一种不可抵挡的力量正在手下越来越旺。铭楚月、铭晰两人压力大增,功力璀璨不断凝聚,透过黑暗发出剧烈的熊光在其中穿射…
幸亏动作敏捷,她的背脊如烧焦的纸张,灭烛之力,不足成形。
吸收了一个活人的全部精力,该是多么的强大。
咬后,的确会变异。
一地腥臭,风叶啐动,外面的天气,不知今朝几夕。
一种深深的疲倦和厌恶,想要离开此地,寻片安宁之所。
…
一颗黑色的圆弧背壳破皮而出,两颗、三颗…
爬过斑白的手臂,十脚划过一点一点凹陷,对准食指,一根黑色的触角一扎,溢出的血珠,圆而饱满,一个头便耸动进入
宛如深海,泡着,穿过一条条血管,和腻腻海藻般的骨髓,只要轻轻一挑,便能分开。
密密麻麻、类似于之前的吞噬蚁浮上眼眶。
耳垂痒痒的,伸手“啪!”了一下,碎得稀巴烂,流出一点液体,瞬息吹点的烟,那里裂出小洞,扩散,男子用力地捂着,难掩痛苦。
爬进耳窝、鼻腔、眼角,一点点钻,在无声无息搔痒侵入中,窥入体内,小小的躯体化为张牙舞爪的锯齿磨削、锉食人的五脏六腑。
意识到什么,强烈挣扎,湮没剩下空空的驱壳,双目空如两个黑洞。
一场不知名怪虫的较量展开。
…
一个月,两个月
丧尸、怪虫的水乳交融,被啃咬、液体触碰,除非那杯橙汁、或者一路上的给予,否则等死,或者复活、另一个躯体。
耳边重重的喘息,不属于常人的呼吸,跑,这是幸运的,算是还有段距离。
数次分岔洞口命运的抉择,穿过“唰唰”水帘。像硕大的迷宫,四通八达,来回往复。
忽而趁胜追击,忽而丧家之犬。十三人的组合不算多么密切,也有了些默契。
面前石壁,从未到达过这。铭楚月神识扫视,觉得无险,点头。几人放大胆子,这里敲敲、那里打打,寻着密钥。
总算在较下的一个位置,铭晰指间几点,只听“哐哐”响,似启动了某个枢纽,全程运转。一面石墙缓缓右移,烟尘过后,出现一条方正的路径。
一方不短的台阶。“这种密道之间,往往伴随机关,暗箭、猛兽都很寻常。”白冷弦对黛道。
“什么时候不能坚持了,呼我,或者是我哥,哥,你不会介意吧”向染道,又转向白冷弦。
白冷弦一派高冷,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多谢照顾。”染先在此道谢了。
 
051 这都是命
走上锁链的铭晰,身上流光溢彩,一步一步,稳稳向前。铭楚月紧随其上。两人的前行,使得锁链摇晃起来,像跳绳甩起的弧度,煞是动魄。
终于来到前方危机处。一下死了三人,黛有宝物傍身,得以载命,尽管有宝物在手,她的两婢女也死了一人,比阙忆染这庶女待遇还好,虽说她开始受户府人礼待,给她准备的此次出行却是寥寥小包。
黒一出现,与秋禾有过主仆契约,没有受到任何身体上的伤害,如今秋禾已死,它自由了。
乌溜溜的眼睛盯着阙忆染,跟在其后。
它愿意跟着她。也好。
这样跟着不方便,只是她没有任何可以装下它的。能装活物的山海藏黛也没有。“白…”
“要什么”白冷弦传音道。
“能帮我装下它吗”
到时间,身后落下一铜墙铁壁,阻断之间的联系,若现在还苦苦挣扎原地的人,就算没死,也是等死了,她们已没资格走到接下来的路。
本来走在这么高的锁链就险象迭生,还举着越发沉重的鼎,一不小心就会葬身深渊。
锁链上有五人,颤动根本不会停止,种种制约,能停留在锁链上已是惊奇,最前方的铭晰行进也不到一半,速度还在越来越缓慢。各自心思集中在自己与锁链的联系,身旁几人,还在酝酿。
走与不走都是死!上去,死得比较快,一条死路怎么才能找到出路他们这次真是来到一处绝地。
身上早已麻木又一阵阵剧烈酸软,不敢感受,她的平衡不错,只是这要求诸多,她也是生死难料。
一个动作,都无端感到呼吸闭塞。
给自己唱了一首心弦,饱和精神。整个人虽然不力,却神采奕奕。确认好最佳姿势,走上锁链,拼命一搏,她想准备,也得有东西准备。
稍微探脚,走上锁链。见到阙忆染的举动,原地几人心中诧异,达到至斯的染武士,名不虚传!
意识非常清晰,这弹性又铁的质感从脚底传达,每一步的起势甚至还会有荡一下的反射。特别是不经意看到下方的深渊,不是不恐高就无碍的,一大堆恐惧的事物在萦绕…
时间很短,一条锁链,近十人。
每走一步,她确定,如果下一秒没有奇迹,她是必死无疑的局面,暂停,不可能。
一步,双手像疯癫抛飞巨鼎,整个人天旋地转,一股一股窒息压抑上涌,难受之极,动也不能动。本来准备抓住锁链,却是指尖一抖,没有丝毫的力量可以挽留住她的倾塌!
眼前锁链越来越小,一根细细的绳,在指尖模糊,这就是她最后的归宿,她认命。认努力过后所有结果的命,亲爱的阙忆染。
连一丝声响也未发出,落得消失一切眼底的身影,白黛眼眶一热,染!脚下不停,她不懂武术,懂得要活更好。
阙忆染的坠落,也只是在几人心底一点分散,一声感叹也来不及,或是波澜不惊。
…
穿过层层雾霭,身边刮过瑟瑟的风尘,她始终没闭上眼睛。不知道还要降落多少,只感到来到前所未有的遥远地界。
“嘭”沉重堕地,眼前一黑。
头上一闪而逝的九彩神光,身下石地裂开,原是湿土干涸的一层,破开躯体软溺的一层层,沉沦。
一切就这么,安息。
接着,落口、沼泽、飞血,处处陷阱,卷入未知的领域、横死、囚禁等,这一切都无关了。
宽敞,四处大水池,小猴怎么也进不去。只有亲身进入。
一步一步轻而定,并不远,好像跨越了很长的地域。四面升腾着独有的雾气,一双手挥散周围,似有层膜硬破不出。
定住,看到了水池,池中之物。
那是四具身躯,心一紧。冷冷的坚硬感,看会儿眼睛都酸涩。他们闭着眼,分不清,是死、是活,浮在水央,周身荡漾,点点气泡蒸腾起烟缕,底下没有火把,也像在蒸烤。
靠近这里,有一股热洋包裹,来自那四方的气流。向前走去,直觉感应不要去招惹这四方。
越走沉沉气压,有一双森远的眼睛注视着自己,芒刺在背。每一步,抚上背脊游走,是那硬邦邦的感观,在身旁鼻息,却始终未落到实处。
自然地转头,带着丝僵硬,静静躺在那里,双目闭着,无一动身。是自己多虑了,胡思乱想,三步并作两步离开这。
几人大步流星,轻悄到没有一丝声响,那鼻息在耳的感觉却越发浓烈,甚至,都感到喷出的暖气、骚动的耳垂,不安的心跳不受控制要破喉而出。
略微转眼,一张宽大四方的脸,怔怔看着自己,双珠不转动,鼻息喷出炙热的气体,浑身却散发阴寒,嘴巴缓慢又好似很快地张大,呼地一下张开口!
头脑一沉,白冷弦一把带过白黛,四根纤细的枝杈戳其命门。一行人赶紧奔前,还有好几米才出这道门!
瞬息万变,另三具躯体发出聩人的闷响,那种机械要启动的磨合,也带着血肉固定的酸涩,铺天盖地布向几人——
那具躯体,闪电般抓住四根枝杈,甩向白冷弦,那种钉肉的
052 与死神擦肩
四瓣粉红飘出,铭楚月同样拯救两人。
铭晰矗立,无牵无挂,没有离开。
剩下一瓣的睡莲,徐徐飘回躯体,阙忆染面无血色,好好调养身子,寻机会补充睡莲花瓣。
没想到这么好用,定是世间至宝!自己应该是用了两瓣才复活的,本来也想复活秋禾,只是她不在此,不可能了。
三人悠悠醒转,周身淡光消散,不约而同看向阙忆染。这条命,是她给的。虽然先前化为尘埃,不过那一幕都看在眼里。白黛就不用说了,一直心底感激的阮丰玉、没多余接触的白冷弦。
震惊,对她的死悲哀,如今不仅好端端出现,还救了自己的命,这份意外。
深深看了其一眼,“这条命,我记住了。”白冷弦坚定道。
黛在一旁吐了下舌头,这么感激的话都能像还债。想着五官就酸涩了,并未上前拥抱。
“我也是。”阮丰玉道,轻笑的模样罕见的纯粹真挚。
“嗯。”阙忆染难得淡笑着,就来个完美的结局吧。
此刻,都是喜悦的,为阙忆染的重生、回归,感到发自肺腑的快乐。
眸底闪过暗光,死而复生,那为什么不一开始死就复活,而是等到现在所有都是亡魂之时,转换时空,铭楚月,铭晰,睡莲。
现在,看那四具,全没了之前的气压和危机,已然花瓶摆设。
不能再用诸如小猴来探路,算是放松之后,打起十足精神,走往下一通道,再窄的过道,此刻也略显宽敞。
…
暗室外的腥风血雨,谍战片的要命时刻。重重包围,来回索命,诸如丧尸的嗜虐、屡见不鲜!玻璃碎片扎在脸上,没有一丝溢出的血液,干燥如粘贴,真真实实的活尸,一次比一次快、猛、多。
生理的饥饿咕噜乱叫,强烈地提醒体力不支,迎面而来的虚弱,抵抗力下降。
不停地弑杀,换取一线生机。死的人数维持在微妙的平衡。一面杀戮,一面寻着少有的机缘,能得一,或许就能冲天。
三朵睡莲之前安家的那黯色水池,招惹来无数丧尸,前仆后继地泡着,直到泡得红肿、发胀才恋恋不舍,这一下堪比升级的军队。更加不愿意,军队为正常铁血汉子的刀下,这狰狞的丧尸自带恐惧恶心,更加难缠!
一次极尽恶劣,弯弯角角熟悉的岔口,试着水帘洞的出口,可惜,那层膜,外面翠色的可爱气息依旧天各一方,还死了一人。时时刻刻的警戒,每一丝细微的变化,立刻剑指九霄!
同时面临着饥饿,武者十天半个月不吃饭都无所谓,但这里的环境好像影响着人的一些机能,有时制约得普通人一般,浑身本就有的虚弱感,还要克服去全力地搏斗。
强强恶耗,有的就是在这种双重打击下死去。还好阙忆染之前打了些水果,比鱼吃起来方便,能在一时半刻的嫌隙,补充些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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