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仵作妃:世子殿下,轻点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月浅妆
秦琰心中有些后怕,心中却愈发重视起秦莞来。
“有趣有趣,要用十万两银子去补,那这贪腐的数目可不少。”
燕离笑意盎然的,又道,“庞老爷不愧是西北首富啊,动辄就是十万两的银子,庞老爷既然知道刘运同犯了事还帮忙遮掩,真是良善的很……”
庞辅良心知燕离这话存着嘲弄之意,却是不敢反驳,“殿下恕罪,小人起先并不知道他要银子做什么,后来猜到了一点问他,他却不肯说清,小人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又念着是故旧好友,便不曾想着报官,是小人助纣为虐了。”
庞辅良的态度倒是转变的快,燕离又笑道,“庞老爷如此倒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十万两银子就这么随随便便给了出去,庞老爷名下产业一年纳税几何”
庞辅良额上一片薄汗,“殿下说笑了,外面都将庞家传为巨富,可实际上这十万两银子也是小人颇费了一番周折才调出来的,若非看在是老友的份上,小人是一定不会借的,且前日小人就和刘运同说清楚了,再没有下一次的,至于纳税,庞氏名下的产业每年纳税都是西北之首,绝对不敢贪了一分一毫……”
燕离呵呵笑着,“庞老爷不要紧张,我就随便说说。”
庞辅良一阵赔笑,汪怀宇看着地上的银票道,“这些银票先收起来,等案子查完了,若庞老爷和案子无关,这些银票自会还给庞老爷,不过庞老爷纵容刘运同之事得另论了。”
庞辅良只得赔笑应是,一旁燕迟看了庞辅良两瞬,目光一转落在了门外。
正屋门外,好几日不曾露面的庞宜文探头探脑的在张望,见屋子里人多,便是没有进来,然而看到秦莞也在屋内,目光便又朝着秦莞身上多留了一分。
这边厢汪怀宇吩咐道,“好好将此处搜一搜,剩下的人跟我去外面看看。”
汪怀宇吩咐着,又看着燕迟,燕迟便道,“你且去吧,暂不必管我。”
汪怀宇恭敬应声,这才带着人走了出去,庞辅良带着庞友德跟着汪怀宇而走,到了外面,庞宜文忙迎了上来,“父亲,怎么又死人了……”
庞辅良听此一问心中火气顿时冒了起来,狠狠扫了庞宜文一眼没答话。
庞宜文吃那千金沉梦丸的事被庞辅良知道了心中正在发虚,自然不敢放肆,忙恭恭敬敬的跟在了庞辅良之后——
里面秦莞正在打量刘仁励的屋子。
看了一圈,秦莞目光落在了东边窗前的灯架之上。
那是一座青铜的鹤形灯,而此刻,上面插着的蜡烛已经燃尽,被染成褐色的白蜡顺着灯盏的插座滴落下来,连灯芯都燃的只剩下几星焦黑。
秦莞又转身看向屋子其他地方,却是不见屋子里有别的灯了,秦莞眉头一皱,只觉有些奇怪。
燕迟走上前来,“怎么了”
秦莞指了指那鹤形灯架,“蜡烛烧完了。”
燕迟看过去,也皱了皱眉,一旁燕离上前来,“怎么了蜡烛燃完了怎么了”
秦莞便问道,“殿下会将蜡烛全部燃完吗”
燕离歪头想了一瞬,“蜡烛燃到最后光都暗下去了,没道理会燃的灯芯都没了,一般还剩一点就得换了……”
秦莞便道,“清晖园中待客周到,若是发现蜡烛没了或者所剩不多,自然会换的,由此可见,昨天晚上刘大人多半是彻夜未眠,所以才将蜡烛燃尽了。”
燕迟看着秦莞,秦莞便道,“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刘大人在半夜死去,衣衫却是穿戴整齐,他多半为了什么事焦虑的睡不着……”
燕离笑一下,“银票都拿到了,还能为了什么事睡不着”
燕迟和秦莞对视一眼,秦莞摇摇头,“还不确定,还有一点十分奇怪,这屋子里不可能只有这一盏灯,蜡烛染了一夜燃尽了,一定还有别的灯。”
燕迟眉头微皱,转身走到门口去吩咐了白枫几句。
白枫领命而去,燕迟回来的时候便见秦莞看着刘仁励的包袱,他大步走到秦莞身边去,便见秦莞看着包袱之上的泥渍,汪怀宇说这包袱是府衙的衙差在徽园外面捡到的,这几日天晴,积雪开始融化,落地的包裹少不得要沾点泥渍。
片刻,秦莞将翻动了包袱的手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
燕迟挑眉,“怎么了”
秦莞摇头,“有点奇怪的味道,也不算重,一时分辨不出。”
燕迟翻看了看包袱,却是没见到什么明显的污渍,片刻将指尖放在鼻端嗅了嗅,虽然也觉得有两分奇怪的气味儿,可也没分辨出是什么。
这边厢,秦莞已沉声道,“刘大人死在荷塘,假如这里是刘大人的院子,这里是荷塘,这里是徽园,他的包袱怎么会掉在徽园外面”
秦莞在桌案之上点了三个点,而这三个点都在不同方向。
燕离探身过来,“若是刘运同真的想天亮时分离开然后去找了庞老爷呢然后……他二人因为什么口角产生了争执何
第167章 第四种杀人方法,第四人死
“被引过来的”燕离眉头微皱。
秦莞点点头,绕过燕离朝那油灯掉落之地看去,灯盏落地,灯油尽数撒了出来,灯罩却是没坏,秦莞正想走的更近些,冷不防的脚底下踩到了一块凸出的石头尖儿,她脚下一滑,身子顿时一歪,正要一个踉跄,一只手却扶在了她腰上。
秦莞站好,回头一看,燕迟竟然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甬道之内昏光一片,燕迟这动作竟也没有旁人发现,而燕离站在一旁,还想往更前面走去,秦莞站好,燕迟收了手,正在这时甬道外面传来了汪怀宇的声音。
“找到了什么了这边还没开始搜……”
“嚓”的一声,汪怀宇举着一只火折子走了进来,见秦莞和燕迟燕离站在里面,汪怀宇神色当即恭敬起来,燕迟扬了扬下颌,“刘运同的包袱上有灯油的味道,后来我们寻过来,果然在此处发现了这盏灯,稍后问一问府中下人这盏灯是否刘运同屋子里的,你那边呢可有找到什么了……”
汪怀宇摇头,“找了,什么都没找着,包袱扔在院墙外面靠角落的位置,却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痕迹,另外昨晚上庞老爷歇在徽园东厢的,据院里的小厮说他一晚上睡的不错,还是天亮时分府中出事才将他惊醒。”
燕离挑眉,“东厢是什么意思……”
汪怀宇轻咳一声,“庞老爷和庞夫人并未歇在一处。”
秦莞皱眉,“刘运同的屋子里没有打斗痕迹,院子也一切正常,说明刘运同是自己走出来的,且多半刘运同手上还拿着灯,如果他要离开清晖园,怎么会将灯拿着”
汪怀宇眯眸,“所以刘运同拿着灯走过来是有缘故的”
秦莞颔首,“若灯盏的确是刘运同那里的,便足以证明了。”
燕离眯眸,“如果刘运同是自己出来的,那是因为什么呢大晚上的,哪怕是发现有个人或者有个什么的,也不可能就一路跟这么远出来。”
燕离看看燕迟又看看秦莞,终于提出了一个暂时无人能解答的问题。
刘运同身为朝廷命官多年,凡事自然都有思量,夜深人静,的确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动静就能让他一路走到了荷塘来,而那个人将刘仁励引过来,只怕为的便是让他溺死在荷塘之中,秦莞皱眉,“府中只有这里一处荷塘可还有内湖什么的”
汪怀宇摇头,“没有内湖,只有两处荷塘和几处溪流水榭,这一处荷塘是最深的,其他都只是小景致而已。”
秦莞心底便有了数,“或许凶手早做了打算要让刘运同这般死法。”
汪怀宇沉思一瞬,“凶手定然是清晖园中人无疑了。”说着,汪怀宇忽然道,“会不会是凶手是刘运同认识之人或者……或者凶手做了什么,让刘运同不得不出来”
凶手是刘运同认识之人
一旁燕迟略一沉吟,“不无这个可能,不过刘运同在府中多日了,若是认得,早前就应该认得,没道理现在才认出来……”
汪怀宇和秦莞都知道燕迟说的成年旧案,眼下这般分析下来,便越发觉得和当年的案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汪怀宇愁眉苦脸道,“若是府中人,只怕有些难找,昨天案发在后半夜,府中人都睡熟了,若本就是府中人,自然知道如何避人耳目。”
汪怀宇所言不假,说着他眉头一皱道,“不知尸体之上还有无线索”
适才秦莞只先确定了死因,并未如何详细的验尸,更为剖验,听这么说,秦莞便道,“好,那我再回去看看,若有必要,便剖验。”
汪怀宇满是感激,府衙的仵作还未回来,如果没有秦莞,这些案子便难寻头绪。
秦莞说完也不多逗留,燕迟便道,“我同你去。”
汪怀宇微讶的看了燕迟一眼,他虽然识得燕迟日短,却也似乎看出了燕迟对秦莞的照顾,他本也想跟着同去的,可这会儿心中不知怎么一迟疑,便将那即将出口的话咽了下去,“那好,那就劳烦殿下了,我叫人查探查探此处。”
燕迟点点头,刚陪着秦莞走出假山的甬道,适才离开的白枫却到了跟前。
“主子,九姑娘……”
白枫先行了一礼,这才道,“适才小人去问了府中的下人,他们说这几日自从府中生出了清筠的案子之后,刘运同的屋子多半是一盏明灯燃到后半夜的,另外负责那处客院的侍从说,刘运同屋子里的蜡烛的确会每日换新,说他屋子里除了蜡烛之外还有一盏油灯。”
秦莞和燕迟对视一眼,燕迟点点头没说什么。
见秦莞又要去验尸,秦霜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见秦琰也没再动,秦霜便凑到了秦琰身边去,“三哥,她怪厉害的……”
秦霜语气复杂,感叹之中又有两分浅淡的酸意,“一个小姑娘,怎么能跟男人一般的推案且她三番五次的验尸,也不怕染上不干净的东西。”
秦琰站在原地没动,看着秦莞和燕迟并肩朝着不远处停放刘仁励尸体的空屋而去。
秦琰双眸微眯,“世子殿下倒是待她好。”
秦霜眨了眨眼,“那可不是呢,毕竟是太长公主认下的孙女,何况在锦州的时候她还帮过世子殿下查案子……”
秦琰看着秦莞和燕迟越走越远,双眸微微狭了起来。
这边厢,秦莞道,“我还记得当初清筠死的时候刘运同的反应极大,甚至还有些异样的悲怆,这几日他夜不能寐,想来和清筠的死有关。”
“我已让人仔细去查她们几个的底细了,看看到底和当年黄金大劫案有无关系。”
秦莞嗯了一声,一抬眸停放刘仁励尸体的空屋已经到了,门口的衙差看到燕迟过来立刻行礼,燕迟点点头推门而入,屋子里,刘仁励的尸体上盖着他的衣裳。
秦莞挽了挽袖子,上前先将刘仁励的袍子拿了起来,她繁复看了两次,终于在袍子的下摆边角处看到了一星颜色格外深一些的污渍。
刘仁励的袍子是湖蓝之色,沁了水便变成了墨蓝之色,且泡了水,袍子上便是沾了味儿也闻不到了,秦莞发觉的这一星污渍疑似灯油。
“没有味道了,这里有些像灯油留下的痕迹。”
这么说着,秦莞又在刘仁励的袍子上发现了几道痕迹,那几道痕迹分别分布在刘仁励衣袍的前胸和背后,虽然眼下痕迹被破坏,可依然看得出来原来是一圈一圈的。
秦莞眉头微皱,仔细的摸了摸刘仁励衣袍上的印痕……
“怎么了”燕迟在打量刘仁励肩胛处的旧伤痕,一转眸却看到秦莞一脸沉色。
秦莞回过神来,忽然问道,“殿下可见过一种水底逃生的戏法”
燕迟挑眉,摇头,“这个倒是没有。”
燕迟常年在战场之上,想来极少去热闹之地消遣,秦莞便道,“我倒是记得幼时见过一次,似乎是在某个集会之上,当时是北边的一个戏班子,他们除了能大变活人之外,还能玩死里逃生的戏法,用能拉动一辆马车的麻绳将一个人绑起来扔到一支大水缸里去,看看他能不能逃开打成死结的绳子的束缚跑出来,如果不能,就会被淹死。”
燕迟眸光一凝,“有何玄机”
秦莞唇角微弯,燕迟的反应果然快。
燕迟看出了她的笑意从何而来,便道,“但凡此种戏法都有缘故。”
秦莞颔首,便道,“他们用的绳子不同,寻常的麻绳将人绑起来,那人如何能挣脱可如果用一种见到水韧性便会减低的绳子,则大为不同。”
燕迟看着秦莞,秦莞便道,“他们变戏法的时候,先用绳子拉马车或者拉巨石,表明绳子真的很结实,甚至还会让底下的百姓自己来绑那人,绑完了还要检查那人身上是否有刀具,检查完了才放心,可百姓们并不知道,那绳子并非麻绳……”
“并非麻绳”燕迟微讶。
秦莞点头,“是纸做的,说是纸却也不是写字的纸,他们只是将一种特制的粗糙黄纸和细麻搅在一起,除非底下百姓用刀割断绳子详细分辨,否则肉眼看起来并无异样,麻绳落在水里韧性不会变,且需要许久才能被腐坏,可纸却不然,纸张吸水膨松,绳子就不会那么结实,只要那个人会憋气力气大,挣脱这样的绳子就简单的多了。”
燕迟看了刘仁励一眼,“所以……”
秦莞将眼前的衣衫递过去,“你看,先前我在他手上和脖子上发现了勒痕,当时还没想明白,可眼下看到他袍子上的痕迹才想到了这个可能,如果用麻绳将人绑着扔下去,就太明显,可如果换成我说的那种绳子就能掩人耳目,我猜如果现在去那荷塘池底打捞,多半会捞到点什么,可再往后却不一定了。”
这么说着,秦莞眉头一皱,“这个一般只有戏班子的人才知道。”
“双清班”燕迟眉头微扬。
秦莞却摇了摇头,“如果是双清班,那清筠的死又怎么算”
“那也就是说,这府上有人出身戏班”
秦莞颔首,“即便不是出身戏班,也是十分靠近,否则不会知道这个。”
燕迟点点头,走到门口吩咐了两句,再回来的时候,便见秦莞在回想着什么,“想到什么了”
秦莞抬眸看着燕迟,“刚到清晖园的第一夜,半夜的时候我曾听到有人唱戏。”
燕迟蹙眉,“第一夜是双清班”
秦莞摇了摇头,“不像,因为那唱戏的声音有几分哀伤悚然,就是……不太像正常人唱出来的感觉,当时我觉得很奇怪,还问过白樱和茯苓,可是她们都说没有听到。”
都说没有听到……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