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仵作妃:世子殿下,轻点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月浅妆
秦朝羽叹了口气,“说是不会,可也不可大意,到底是病。”
胡氏颔首,“九丫头将她带回去也不知会不会出事。”说着看向简嬷嬷,“你跟着一起去看看有什么需要的,若有不妥,立刻来告知我。”
简嬷嬷闻言忙跟着去了,胡氏又吩咐丫鬟婆子大开门窗通气,如此才放了心。
松风院里,秦莞一进屋子便也叫人将闭着的窗户开了一半,然后又让炉火升大些,又让白樱倒来了热茶给孟瑶,“先喝一口热茶,哮症忌生冷之物,眼下天气这样冷,在凉的地方久了或者吸多了冷风也会难受,你怎不让人来请我过府看病”
秦莞昨日见孟瑶披着厚厚的斗篷跪在公堂之下便有几分怜惜,今日眼瞧着她病症果然很重,便知是连日来孟府的风波和昨日那一跪闹的。
孟瑶面色惨白惨白的,闻言抱着热茶喝了两口才缓过来,看着秦莞清妍至极的容颜,孟瑶虚弱的笑了笑,缓声道,“九姑娘这样的身份,自然是我上门求诊,哪能让你跑一趟呢今日忽然上门已经很是无礼了……”
秦莞摇了摇头,“哮症虽然看着不甚凶险,可也要小心为上的。”
孟瑶看着秦莞认真的眸子唇角微弯,“九姑娘真是医仙一样的人物,古人说,德不近佛者,不可以为医,才不近仙者,亦不可为医,我和九姑娘素昧平生,九姑娘却能如此体谅关切与我,真是……真是名不虚传。”
秦莞失笑,“再喝点热茶,眼下先不要说话。”
孟瑶闻言自然继续低头喝茶,秦莞看着孟瑶心底苦笑,她们可不是素昧平生,她昨天才见过孟瑶,只是孟瑶不知道而已。
孟瑶喝茶的功夫,秦莞也定下了心神。
待她缓过来几分,秦莞便道,“伸出手来,我看看脉象。”
孟瑶依令而做,秦莞便眉目沉静的将指尖搭在了孟瑶的手腕上。
见此情景,不论是跟着孟瑶来的嬷嬷丫头,还是秦莞院中的侍婢,皆是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秦莞凝眸,探完了左手的脉又探右手的脉,而后方才收了手。
孟瑶看着秦莞,“九姑娘,我的病如何”
秦莞面上有几分沉色,“孟姑娘的病是否幼年便有的”
孟瑶颔首,“九姑娘说的不错,我五六岁的时候便有这哮症了,那之后到现在,就一直在反复,京城之中的御医我们也找过,只是始终没有完全治好。”
秦莞颔首,“哮病之因,痰饮留伏,结成窠臼,潜伏于内,偶有七情之犯饮食之伤,或外有时令之风寒,束其肌表,则哮喘之症发也,此症非朝夕之功,寻常只可调理不得复发,要完全根治乃是极难的,孟姑娘近来是否多忧多虑又受了寒”
孟瑶闻言面上闪过一瞬的不自在,秦莞忙道,“我看孟姑娘的脉象,有脾肾阳虚,气不化津,痰浊壅肺之相。且造成哮症发病还兼有各种诱因,如风寒、饮食、劳倦等引发其痰,以致痰气交阻痰道气升,气因痰阻,相互搏结阻塞气道,肺管因而狭窄,肺气升降不利,而致呼吸困难,且孟姑娘容色倦怠,眉宇之间笼着愁绪,一看便是忧虑过重之状,孟姑娘莫嫌我多言,要想调理哮症再不复发,心境也是极其重要的一环。”
秦莞心知孟瑶定然是在为孟津之死而烦忧,本来要探问一二内情,可见孟瑶神色到底不忍,她说完这些,又让白樱去取来纸笔。
“这里我先为孟姑娘开一副药来,如果孟姑娘愿意,稍后还可为孟姑娘施针一次,眼下正值冬日,孟姑娘病重也有受了寒邪之故,我为姑娘施针有祛寒邪利肺气之功效。”
秦莞自顾自说着,很快,白樱拿来了纸笔,秦莞便不再多问,伏案写起药方来,孟瑶又轻咳了两声,“九姑娘想来知道我们府中的事了吧”
秦莞笔一顿,抬眸看去,便见孟瑶一副病容笑意苦涩,秦莞叹了口气,“所以孟姑娘是在为贵府上的事烦扰”
孟瑶点点头,“外面的流言蜚语我也知道一些,眼下整个京城只怕都在谣传了。”
秦莞便道,“外面再如何谣传,其实都和孟姑娘无关系,孟姑娘身体要紧,不必去管那些,何况如今已有官府介入,不出几日,定然能查的清清楚楚。”
孟瑶摇了摇头,“没那么容易的,这几日也没查出什么关键之处来,家中堂哥却始终觉得是四叔害死了二叔,到底都是一家人,如今这般闹开,哎……”
秦莞几下写完了药方,想了想还是道,“不瞒孟姑娘,其实郑大人时常来府上做客,他对这个案子似乎也十分头疼,孟姑娘是孟府之人,可觉得有什么异常”
孟瑶轻咳一声,语气有几分无奈,“九姑娘是年前才入京的,想来不知那么多,我们府上二叔是掌管公产生意的,往年还好,他给家里赚了许多银子,大家都很尊崇他,可看着生意越做越大,三房也就算了,四房也动了想做生意的念头,就因为这个,这么多年来才积了仇怨,可无论如何,我是不信四叔会害了二叔的。”
秦莞将药方递给孟瑶,孟瑶看了看,交给了一边的嬷嬷。
秦莞便道,“这是方子,所有注意的都写在上面了,这个方子先吃两日,两日之后再看有无好转。”看着孟瑶的面色,秦莞又道,“你的病一是忧虑多思,二是寒邪入体,今日回去之后,切勿多想,吃了药便早点歇着为好。”
孟瑶点点头,又犹豫道,“施针在这里施吗”
秦莞弯唇,“就在这里,你不着急的话,今日最好施针一次,如此今天晚上你会好睡许多,否则只怕会入睡极难。”
孟瑶露出几丝薄笑,“好,那就劳烦九姑娘了。”
秦莞忙吩咐白樱和茯苓将一旁的睡榻收拾了出来,那睡榻本是夏日所用,冬日占地方便被移到了一旁耳房去,眼下被摆在了临窗的榻前,正好给秦莞做施针之用。
“关上门窗,替孟姑娘将外袍褪下,然后便去外间候着吧。”
秦莞吩咐几句,没多时,茯苓、白樱几个都退到了外间,孟瑶见此,便将自己的丫鬟婆子也遣了出去,这么一来,屋子里便只剩下孟瑶和秦莞二人。
秦莞让孟瑶躺在睡榻之上,又在旁焚了一炷香,然后便让孟瑶撩起了袖子开始为她施针,屋内香烟袅袅,孟瑶便缓缓闭上了眸子。
“九姑娘今年可是十七岁”
今日的施针并非救命,秦莞没用上那么多的心力,便一边和孟瑶说起话来。
“是到十七岁了。”
孟瑶睁开眸子看着秦莞,只见秦莞指尖捏着一枚银针,一脸的沉静持重,看准了穴位,轻轻一刺银针便没入了肌肤之中,秦莞的手极稳,眼底亦是清泉一般的清亮,再加上她精致的面容,孟瑶虽然是病者,却觉得被这样的大夫医治,身上的难受都要减轻几分。
“九姑娘才十七岁,便有这般的造诣,真是让孟瑶惭愧,孟瑶今年也十七岁,却是一个病秧子,除了会读几本书,别的什么也不会了。”
秦莞闻言失笑,“孟姑娘何必如此比较孟姑娘会读的书,想来我也是不会的,孟姑娘会吟诗作画,这些我也不会,孟姑娘如此说,岂非要让我觉得惭愧”
孟瑶出身好,性情亦是琼玉一般的温润,再加上她身上特有的书卷气和大家小姐的优雅矜贵,便越发给人和气亲切之感,再加上她语声也柔婉动听,便是秦莞,也生出了几分怜惜相护之意。
而她如此一说,孟瑶温软的笑了开来,“九姑娘真是好性儿,如今九姑娘名满京城,那日前来府中,甚至未能见到九姑娘,当时还担心,盛名之下,九姑娘或许是心高气傲之人,如今看来,那时候的我真是狭隘极了。”
秦莞一双眸子都在针上,孟瑶一边说一边打量着秦莞,“九姑娘这样的姿容,为何不早点回京城来若是早些归来,我也能早些认识九姑娘。”
秦莞又下一针,这才得空看了孟瑶一瞬,“现在难道晚吗”
孟瑶便唇角扬了起来,却又道,“九姑娘,我弟弟也身患哮症,若你改日得空,可能帮我弟弟也看看他年纪小,病况还不算严重,若是能治,不知能不能治好”
秦莞一听,神色一正,沉吟一瞬道,“自然能,这病的确要早些医治为好。”
孟瑶眼底一亮,“好,那九姑娘何时得空”
秦莞笑,“这些日子午时入宫给太后看病,大概一个时辰就出来了,别的时候大部分都在府中,空闲很多。”说着,秦莞想起什么似的道,“我也可去你们府上看病,你弟弟年纪小,你如今也不便多走动,我过去也无妨。”
孟瑶眼眶一红,“九姑娘,真是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秦莞手下停了停,见孟瑶十分动容,一时心中也有些陈杂,“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本就应当,不算什么的。”秦莞并非没去过孟府,不仅如此,可能之后还会去,既然如此,她再多走一趟孟府也不碍什么。
孟瑶颇为感激的笑道,“九姑娘是医者,却也不是寻常医者,若九姑娘在外开馆问诊收诊金便罢了,偏偏你不是。”
秦莞闻言倒是失笑,“我不是没想过开馆问诊。”
孟瑶赫然睁眸看着秦莞,显然是信了她的话,秦莞见状笑意一深,“只是身份所限。”
孟瑶呼出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当你真的要去开医馆,侯爷和夫人不会同意的。”
秦莞又下了一针,然后才停了手,“是啊,不会同意的,好了,就这样,过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取下来,你可觉哪里不适”
孟瑶
第222章 验尸孟巍,伤势之谜
秦莞换好男装和燕迟到了孟府之时已经是辰时过半,依旧是从侧门而入。
冬日的清晨,孟府之内一片寒肃萧瑟,秦莞身上披着一袭深蓝色的斗篷,脑袋上带着兜帽,如此一装扮,的确叫人辨不出身份。
沿着回廊一直往里走,没多时便看到郑白石和展扬迎面而来。
秦莞摘了兜帽,行的一礼,燕迟已问道,“如何了”
郑白石忙道,“孟府的人已经隔住了,九姑娘可以过去。”
燕迟回头看秦莞一瞬,二人一起跟着郑白石展扬往案发之地走去。
一边走燕迟一边道,“孟巍是上吊而死的,他吊死在了府中内湖边的一棵古柳之上,那地方距离发现孟津尸体的地方十步不到。”
秦莞眉头一皱,吊死孟巍竟然会上吊而死
郑白石继续道,“被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凉了,府里人惊惶一片,忙往官府而去,刚好那个时候我和展扬也要往孟府来,一听此话便过来了。”
说着话,一行人已经近了内湖,远远看去,十多个墨衣侍卫分散的站在四周,更远处,还有府衙的衙差拦着孟府的下人,秦莞一眼扫过去,只瞧见孟洲、孟辉等人都在列,秦莞眉眼一垂,直跟着燕迟几个走到了湖边去。
秦莞不止一次来过湖边,昨日她还在这湖边查探了几圈,因此今日过来,只消一看便知周围的环境如何,目之所及,最靠近湖边之地有一株近百年的古柳树,古柳枝干虬结,主干有两人合抱之粗,眼下隆冬,古树不见绿意,只剩下横生的枝节胡乱的伸向四周,眼下,在一根横着伸出来的粗枝之上,挂着一根十分寻常的麻绳,而在靠近围栏的地上,孟巍的尸体已经被抱下来放在了一边。
秦莞先走到孟巍身边探看,孟巍身上着一袭藏蓝色的袍子,和昨日秦莞所见一模一样,他衣衫不见丝毫不整,双眸也是紧闭,可是脸颊上,和露出来的手腕之上却有淤伤,而他面色青白一片嘴唇青紫,领口处可见一道极深的青紫色淤痕。
秦莞先扒开孟巍的领子看了看,然后眉头一皱。
郑白石忙道,“九姑娘,怎么了”
秦莞没答话,先是问,“他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郑白石苦笑一下,“不光是看到的这些,身上还有呢,都是昨天受了家法留下的。”
秦莞自然记得昨日孟洲要行家法,而后孟巍不服和孟辉大吵大闹的场面,她皱眉一下,神色一定道,“看绳结,似乎真的有自缢之嫌,不过还得细细的检验才可,将他搬到停放孟津的偏院去,我要好好看看。”
郑白石点头,连忙招呼展扬搬人,秦莞起身让开来,回头望了一眼古柳树上的绳子,再一低头,看到了古柳树之下的淤泥。
她眉头一挑,连忙走了过去。
这古柳太靠近湖边,以至于柳树根下一片淤泥露在外面,此刻,那淤泥之上脚印有几分杂乱,然而细细分辨之下,还是能看出那些脚印是一个人的。
见秦莞看那些脚印,燕迟走过来道,“这些脚印只有最中间的是孟巍留下的,其他的都是别人的,今日是负责洒扫的仆妇发现的孟巍,发现之后先是不敢动,然后去禀明了孟洲,等孟洲来的时候,发现这下面的淤泥之中只有一个人的脚印,且只有走过去的,没有走回来的,也因为如此,才说孟巍是自杀的。”
郑白石也上前道,“前几日的积雪化了之后这片淤泥一直没有干过,所以人踩上去还是会留下明显的脚印,我们来的时候孟巍已经被放下来了”
只有往树下走的脚印,没有往回来走的脚印,表面上看起来,的确像是孟巍想不开自杀的,秦莞点了点头,“我先去看看尸体。”
燕迟便道,“我陪你去。”
说着交代了郑白石一句,便同秦莞一起到了早前的偏院。
偏院门口守着侍卫,内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无,进了院子,便见衙差们将孟巍的尸体放在了屋内的长案之上,而孟津的尸体还在棺床之上。
屋子里一下子放了父子二人的尸体,秦莞莫名觉得有几分惨凄,她走到孟巍的尸体旁边,先是检查了头部和面部以及耳鼻等处有无伤势,然后才将其领子解了开来。
领子一解开,孟巍脖颈之上的痕迹便尤其明显。
燕迟上前,“你适才说,这绳结有自缢之嫌”
秦莞颔首,戴上了护手套的手拨弄着孟巍脖颈之上的伤痕道,“绳索勒痕在舌骨之下和咽喉软骨之间,且勒痕最深的地方,是平的,而两侧,则是斜着向上提空,伤痕的深度,也就是着力最重之处最深,两侧较浅,伤痕的痕沟之中并无出血,上下伤痕边际却有出血之处,再加上面色苍白,眼膜上出血点浅淡,的确像是自缢而死。”
说着,秦莞走到了孟巍脚的位置,她撩起孟巍的袍摆,果然在孟巍的小腿和脚背上看到了明显的尸斑,秦莞眉头微皱,“他的死亡方式的确是缢死无疑,是不是自缢却要再看看。”说着,秦莞解开孟巍胸前的纽扣开始全身检验。
燕迟吩咐白枫在门口守着,独自陪着秦莞在屋内验尸,燕迟一边看秦莞验尸一边道,“我派人查了孟府四房的内情,大房的大夫人早就病逝,二房的二夫人乃是孟津的续弦,因是如此,她看起来才格外的漠然,相比之下,三房格外的多灾多难一些,三房老爷在五年前病逝,他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本是聪颖非常,自小文武双全,却在十二岁上就病死了,如今只剩下二儿子孟子义,这个孟子义自小患有口吃之症,曾经因为骑马摔下来,左手手臂还受过伤,三老爷死后,三房便只剩下孤儿寡母,三夫人性情软弱,再加上孟子义常年患病,三房在孟府便是依附一样的存在,幸而后来孟子义娶到了妻子。”
燕迟所言和孟瑶所言附和,足见孟瑶并未骗她,秦莞耐心听着,一边仔细的查看孟巍身上的伤痕,燕迟又道,“至于四房,孟辉多年被二房压着,心中早就不满,此前他有过两个铺子也是真的,其中一家关了门,还有一家现在开着,却是入不敷出,孟辉早前也派人去二房掌管的几家酒楼闹过事,还差点闹到了官府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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