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仵作妃:世子殿下,轻点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月浅妆
话音落下,燕麒打开信封,抬手将里面的信笺纸抽了出来。
那封信寥寥数语,却一下子让燕麒变了脸色。
鲁霄和毛擎对视一眼,一时都不得要领,鲁霄忍不住道,“王爷,谁送来的”
燕麒“啪”的一声将信拍在桌案之上,整个人仿佛被暴怒充斥,他一道冷眼扫过鲁霄和毛擎,寒森森的道,“你们口口声声找不到的人,如今,被别人找到了!”
鲁霄和毛擎面色大变,齐齐道,“这怎么会!”
燕麒一把将那信笺捏成齑粉,又是一声冷笑,“是不是真的,本王去会一会就知道了!”
鲁霄一脸怀疑,“王爷要去哪里!”
燕麒咬了咬牙,眯眸,“去探望探望我那位七弟!”
皇帝的七皇子早年间夭折,燕麒口中的七弟,自然是在宗室世子之中排第七位的燕迟,鲁霄面色大变,“这怎么会!不可能——”
燕麒瞪了鲁霄一眼,“去备马车!”
鲁霄欲言又止,可到底不敢多说,连忙去备马车。
……
……
此时已经是暮色时分,燕麒乘着马车从侧门而出,很快没入了昏沉的天光之中,马车顺着小道一路朝着东边去,弯弯绕绕走了许久才到了睿亲王府。
这处府邸,数日之前他才来过。
燕凛是他的皇叔,皇叔出殡,他自然也要来。
当时来的时候,睿亲王府的凄清深深的震撼到了他,那满是缟素白花的悲凉,甚至让他背脊发寒,他当时默默的想,他绝对不会让成王府出现这一日。
如今,他又来了这里。
缟素灵幡被撤去,此刻的王府仍然显得空寂寥落。
从前的睿亲王府纵然不常有人住着,可成王却隐隐记得那煊赫的荣耀。
那是许多年前了,他的皇叔从边疆归来述职,他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威风凛凛声势慑人,他当时隐隐的觉得,骑在大马之上的燕凛,甚至比他的父皇都要显得高高在上,而他身后跟着一溜儿的朔西军军将,那些人,那些战功赫赫身姿宣武的高大男人们,每一个人都崇敬的望着燕凛,这是自己的父皇求而不得的,从那一刻起,这睿亲王府都变得有些高不可攀,他甚至差点忘记自己是生而贵胄的天家皇子。
燕麒下了马车,又看了一眼这结满了蛛丝尘网的睿亲王府侧门。
墨色的天幕之下,这睿亲王安静的好似一处坟茔,而这黑漆漆的小门,甚至连寻常一户官家的门楣都比不上,荣耀一去不复返,何况当家的主人刚刚逝世。
想到这里,燕麒唇角却没有露出讽刺的薄笑。
因为他没想到,刚才那封信,竟然是出自这府中少主人之手。
被折断翅膀的雄鹰,飞都飞不起来了,竟然还敢从老虎口中夺食!
眯了眯眸子,燕麒示意侍卫上前叫门,门楣刚被敲响,里面便有人开门,吱呀一声,一个面生的侍卫站在门内,恭敬的道,“拜见王爷,请——”
这分明是久等的样子,燕麒不置可否的进了睿亲王府。
燕麒自小在宫中长大,后来的成王府,更是极尽奢华之能事,以至于他以为所有的亲王府邸都该是如此,可前些日过来,他方才知道有很多亲王府邸只有个门楣好看。
燕麒一颗心冷沉下来,敢虎口夺食的雄鹰,会不会根本就没有受伤
“王爷,主子就在前面等候——”
侍卫指了指不远处的临水楼台,燕麒好整以暇的走了上去。
此处楼台建在高台之上,视线格外开阔,越往上走,越能看出这王府的建制并不比他的成王府差,只是府中主人以边疆为家,多年未归,一来二去,这王府便空置荒芜了。
又走了几步,燕麒看到了燕迟。
燕迟一袭撩黑的广袖大袍,整个人背对着他站在楼台栏杆处,沁凉的夜风撩起他的袍摆,燕麒恍惚觉得燕迟的背影好似一只就要御风而行的黑鹰……
他心底莫名一寒,那唯一一点心底的不屑和轻慢彻底的消失了。
到底是哪些人在外面传睿亲王世子因丧父而一蹶不振的!
“还是老七你有雅兴啊——”
燕麒走上最后一阶,一眼看到了石桌之上的美酒佳肴。
燕迟从栏杆处回身,刀凿斧刻般的眉眼在廊下宫灯的映衬之下显出虚幻的漠然感。
扯了扯唇角,燕迟并不行礼,只依靠在栏杆之上,十分随意的道,“四哥带着怒意而来,看来果然是遇到了难事。”
燕麒觉得自己所有的情绪都收敛起来了,可燕迟却还是看出来了。
燕麒瞟了一眼燕迟,先拿起桌案上的酒壶给自己满了一杯,他抬起杯盏仰头喝下,请咂一声,“是朔西的烧刀子——”
烈酒好似火炭一般从喉咙口一路灼烧而下,饮惯了京城宫廷玉液的燕麒,差点忍不住的咳嗽起来,可是当着从容泰然的燕迟,他绝不可能露怯半分!
放下杯盏,燕麒走到了燕迟身侧。
“今日请我来,想必不是来喝酒的。”
燕麒声音哑了两分,那火烧火辣的劲儿仍然没过。
“你的胆子不小,竟然要我来王府见面。”
燕迟从然如流的转过身来,二人顿时并肩而立,目光都若有似无的投向远处。
从这个方向看过去,正好是皇宫的方向。
燕迟淡声道,“四哥并非胆小之人,若是畏怕,便不会来了。”
燕麒哼了一声,“不必拿这话激我,你知道我在着急什么,若真是能帮上忙,就不要废话,这一笔,我自然记着。”
燕迟忽然笑了一声,他似笑非笑的样子透着冷意,更有种说不出的迫人之感,他不是燕麒这样长相邪气略显凶煞的人,可就是这一笑,燕麒却闻到了血气尘嚣的味道。
“你笑什么”
这么一问,燕麒便知道自己落了下风了。
燕迟还在不疾不徐,可是他却着急了……
燕迟下颌微扬,“四哥,如今的睿亲王府在你眼底,是否连提条件的资格都无了”
燕迟声音淡淡的,语气还有几分感叹和嘲讽。
燕麒眉头一拧,却又是意料之中的抿紧了唇角。
睿亲王府的确有些空寂破败,可他心底却又知道,就算睿亲王府破败成了一片废墟,可只要这四个字说出去,别的地方不敢说,朔西那片土地必要为之一震的!
他还是有些轻慢了,燕麒收回目光,“你想提什么条件”
“我想要的,四哥自然知道,睿亲王府世代为之流血牺牲的,不就那弹丸之地”
燕迟淡淡的,甚至是漫不经心的,却偏偏有种吃定燕麒的笃定,这种感觉让燕麒十分不爽,就好比燕迟的手落在他咽喉上。
他一咬牙,索性让怒气溢了出来,“弹丸之地!朔西乃西北关隘,你要的不仅那弹丸之地,还要那十万兵马吧,燕迟,你是不是疯了”
燕迟不说话,雕像一般的侧脸在夜色之中尤其俊美慑人。
不言语,便代表着他不满意,燕麒哼笑一声,“燕迟,别这幅样子,你现在人在京城,朔西军在千里之外,你便是提条件,也该拿出点诚意来,我若不要你手中之人,对我却也没什么损失,可你,却失去了一个机会。”
燕迟唇角微弯,“看样子你的筹码已经决定好了”
燕麒冷冷一笑,“不要太贪心,皇叔走了,你一口吃不下朔西,何况朔西的兵权敏感,我不信你不知道,我若是你,便先把王府的爵位拿到,等朔西那边的案子有了眉目,一旦皇叔牵涉进去,只怕你这里连袭爵都难。”
燕迟挑眉,似乎听进去了这话,燕麒继续道,“朝中能在这个节骨眼为你说话的人不多,不过只要咱们说的愉快,我可以为你安排,你先袭爵,其他的事再说,我知道你不甘心,不过朔西军我劝你最好不要再想了。”
顿了顿,燕麒继续道,“这话是四哥劝你的。”
当兄弟劝的,自然要更推心置腹一些。
燕迟又笑了下,“一个爵位换一个不知所谓的小角色,倒也不是不可以。”
燕麒眉头一展,正以为燕迟这样是答应自己了,可没想到燕迟继续道,“不过……皇后也在派人找这个人,如此,这个人是否值钱一些”
燕麒猛地眯了眸子,“你既然来找我,那便是知道我才是最会帮你的,你若非要贪心,当心两边讨不到好处,如今的睿亲王府危如累卵,你想试试吗”
燕迟顿时笑了,“论起用兵,我还是要比四哥强上三分的,四哥可知道,三足鼎立,输的是谁吗”
燕麒眉头高高挑起,燕迟道,“是那个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的人。”
燕麒唇角抿的极紧,本是他和东宫的斗争,可燕迟忽然出来插了一脚,燕迟所言他也能理解,朔西军被睿亲王府掌控多年,燕凛死了,燕迟有这心思不足为奇,不过不论怎么说,他都不会全力帮燕迟夺回朔西军的,那不啻于放虎归山。
可他更绝无和太子和解的可能。
相比之下,如果眼前人成为自己的助力,太子还有何机会!
燕麒深吸口气,“你还要什么!短时间内,你不可能回朔西掌兵!”
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而显然,燕迟没有和他纠缠这一点的打算。
他沉吟了一瞬,似乎在想怎么变通自己的要求,没多时,他淡淡的道,“郑新成是四哥的人吧——”
燕麒心头猛地一跳,“你……你知道!”
燕迟弯了弯唇,“那便再让他帮我保几个人吧,我去不了朔西,最大的牵挂就是我那些兄弟,此番林徐贵过去很是不善,我不想父王泉下不得安宁。”
燕麒一口闷气又卡在了胸口。
林徐贵自然是不怀好意,可郑新成难道就是善茬了!
他正是要让郑新成趁着林徐贵去的机会,打着林徐贵的幌子,扫平睿亲王的旧党,培植自己的人手,安插最新的位置,尽量多的抢走朔西军的实际控制权,可如今燕迟提了这个要求,这简直就是让他放着到嘴的肥羊不吃不说,还要将装进兜里的宝贝重新交出来……
燕麒只觉自己心口一阵一阵的疼,后槽牙也快要咬碎了!
偏偏燕迟临风望月,全然不知自己一句话要让他吞下多少血的从容闲适。
燕麒本来觉得自己就是个邪性的人,可如今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从朔西回来的,看起来很是人模人样的朔西军少将比他还要不是人一点!
“你……让我想一想……”
燕迟不置可否,转身,又斟满了两杯酒,“当然好,四哥想考虑多久便考虑多久,当然,得在我改主意之前——”
说着话,他举着一杯烧刀子到了燕麒身前。
燕麒看着满满一杯烈酒,只觉喉头还在发疼,然而酒都不敢接,哪里是他的风范,于是燕麒一把接过,仰头便又是一饮而尽,火辣辣的灼痛从喉头一路蔓延到了腹部,他背脊僵直的看着燕迟有滋有味不疾不徐的品起这烈酒来……
而燕迟诧异的看着燕麒,“没想到四哥这样好酒量,这酒
第385章 雀儿已死,倾心相许(万更2)
茯苓万万想不到,自己闯进花圃本来是要找人的,却一眼看到了秦述陪着一个蓝袍俊脸的男子在赏花,茯苓只在去巍山之时以及在秦朝羽大婚那日远远见过燕彻,彼时的燕彻都穿着太子冕服,华服宝相高高在上,此刻换了常服,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些不同。
而茯苓又是个忘性大的,这时候只觉得有些面熟,并认不出来这个人是谁,而她贸贸然出现在秦述和燕彻跟前自己先慌了,楞了一下才朝着秦述行礼。
“拜、拜见侯爷——”
她跑的气喘吁吁,鬓发有些不整,行了礼之后便开始发抖。
秦述是一家之主,更是大周的忠勇候,虽说她跟着秦莞回来京城快一年了,可秦述还没和她和颜悦色的说过话,茯苓看到他就开始害怕。
秦述本来心底就存着几分疑窦的心思,此刻一看到茯苓,心底那火气便有些隐不住,眉头一皱,对她果然就没有好声气,“不知体统!你家小姐如何教导你的!”
燕彻本来不在意这个忽然闯进来的小姑娘,可一听到秦述这话,燕彻不由得心思一动。
你家小姐……
秦朝羽出嫁,而另外一位秦氏堂小姐也嫁人了。
如今的侯府,只有一位秦家小姐还在。
燕彻打量了一眼茯苓,忽然冷声道,“见到本宫竟然不行礼”
秦述一听顿时心中暗叫不好,燕彻不是个多话的人,他的身份高高在上,又怎么会和一个小丫头计较,秦述本来打算斥责一句两句的就让茯苓消失,却没想到燕彻竟然开了口。
他这般一开口,秦述剩下的话便不好说了,一时给茯苓求情也不是,继续斥责也不是,而茯苓茫然的看了燕彻一眼,那目光分明就是在问燕彻是谁……
秦述皱眉,火气四冒,“这是太子殿下!还不行礼!”
“噗通”一声,茯苓跪了下来,“拜、拜见太子殿下……奴婢,奴婢不知太子殿下驾到,请太子殿下给奴婢治罪——”
茯苓一颗心跳出了嗓子眼,太子!竟然是太子!难怪她觉得有一丝丝面熟!可她只以为是哪位年轻的大官,哪里想到会是太子呢!
茯苓又害怕又后悔,早知道就让小姐扎两针了!
为什么非要跑出来呢!
茯苓苦着一张脸,眼底湿漉漉的,是真的要哭了!
也不知道这个太子殿下会怎么给她治罪!
“叫什么名字”
茯苓一愣,下意识的瞟了燕彻一眼,待对上燕彻那阴沉沉的眸子之时仿佛如遭雷击,又立刻的垂了眸,“奴婢叫……叫茯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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