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仵作妃:世子殿下,轻点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月浅妆
燕迟将信递上来,秦莞便接了过来,秦莞看完了,也是眉头大皱,“这……怎会无人”
白枫便道,“是啊,刚才小人正在问主子,是不是换了族地。”
燕迟便接着道,“这不可能,戎人虽然对外族人悍狠,可是对自己族中的妇孺却还算回护,便是寻找新的营地,也该是派出半数人出去,绝不会只留下老幼妇孺,他们这样子,倒像是去哪里打仗去了。”
白枫听的皱眉,燕迟吩咐道,“送信去北营,让古凌来一趟,再叫虞七也从西营回来。”
这情况实在是诡异,燕迟不得不慎重,白枫闻言出门传令,秦莞便暂留在了书房之中,“戎人的军队竟然离开了族地,莫非,和上次发现的两具尸体有关系”
燕迟摇头,“眼下还不能确定,如果和那两具尸体有关系,那戎人早该入朔西了,如今,却不见踪影。”
秦莞斟茶端给燕迟,燕迟接过,一边喝茶一边沉思起来。
秦莞对军事并不擅长,一时也想不出关节,却觉得委实诡异,“戎人寻常都在白狼山西北的寒原活动,再往北便是北魏了,而再往西北,便也挨着西域各部族,难道说,是去那边了”
燕迟摇了摇头,“并非如此,再往西北,如今是月氏做大,月氏也擅兵战,且气候更为严苛,对戎人来说,抢夺土地是为了生存,他们看不上月氏的土地,多年来也极少交战。”
秦莞听着这话,一时有些迷茫,“那那么多人,总不可能忽然就消失了。”
燕迟便道,“戎人部族不过几十万众,可这其中一半,都是提刀便能战,便是族中妇孺,也都有武力,如今在编的戎人军队,至少有七八万人马,这些人忽然消失……”
燕迟转而道,“总觉的有些不详之感。”
秦莞见状便走到燕迟身边去,“等几位将军来了,只管多加巡逻,只要没有犯朔西之境便是好的。”
燕迟拉着秦莞的手亲了一下,“正是这个道理。”
白枫传令出去,傍晚时分古凌便到了,虞七却是第二日早上才到,有了这二人,再加上齐先生,燕迟便将此番担忧说与几人听,得闻戎人不知去向,大家便都神色凝重起来,然而谁也没有生出千里眼,商量一二,只能更为警醒,派出更多巡逻之人,却仍然只能得白狼关送回来的消息。
又过三日,方勤又送来了一次消息。
书房里,燕迟正在和齐先生商议,“派出去的人又走的更深了些,却仍然没发现戎人军队的去向,反倒是留在族地的那些人,生活如常,好似离开的军队只是去做十分寻常的事了。”
齐先生闻言叹了口气,“还是无果,只是却可以断定戎人那边必有事端了,这几日张道长一直在夜观天象,却碰上了天气不好,不知道今天晚上是不是个晴夜。”
张洞玄如今也留在西临城中,平日里大多时候住在王府,燕迟有了自己的小朝廷,却缺一个类似钦天监一样的所在,他虽然不需要一个钦天监摆着,可总有需要张洞玄的时候,听闻张洞玄要观星,燕迟并没有报以十分的希望,他是用刀枪剑戟拼杀了十多年的人,道术这些东西不如他的长枪来的实在。
因不报十分希望,燕迟便没多问,而这天晚上,刚好是个晴夜。
朔西的夜空比别处好似低了一些,星子也格外的明亮,张洞玄登上了王府后院的一座两层小楼,在此处观星,视野便更为广阔,他一边观星,一边拿了星盘图出来,又在画纸之上写写画画,等到了后半夜,张洞玄的面色忽然越来越凝重,而这一夜,燕迟也睡得不好,这么多年,戎人有次异常还是头回,往日卯时便醒的他,今日足足提前醒了半个时辰。
昨夜燕迟又劳累了秦莞,这会儿秦莞还睡得十分香甜,燕迟看了一会儿秦莞的睡颜,又亲了亲她,这才轻手轻脚的起身到了外面暖阁,外面天色还是黑的,燕迟谁也没喊点了一盏灯,每次因为军务心烦之时,他都会拿出燕凛给他找来的许多孤本兵册来看,这会儿,他便打开了一册泛黄的古本来。
古本之上所言也不过是些兵法谋略,燕迟看着看着,忽而心底一动。
去岁十月,北边便生了乱子,到了腊月,他才离开京城,这些消息若是传到了戎人的耳朵里,他们会如何想
朔西有大军驻守,他们早已尝到了无数的苦处,且他也会来朔西,如此他们更讨不着好,可北边却不同,北府军是要领兵南下夺回太子之位,让太子做皇帝的,既然如此,戎人会不会闻风而动!
这念头陡然冒出来,可谓是燕迟极为大胆的推论,因为戎人若要北上,便要从北魏南部的寒原,也就是白狼山北边路过,戎人在骚扰白狼关的同时,也偶尔去北魏南边的西庸关抢掠,他们要经过的那处寒原乃是一片狭长的雪谷组成,可一旦他们进入了那狭长雪谷,便有可能同时惊动两国人马,到时候两边同时发兵,他们便退无可退。
戎人会如此冒险吗!
燕迟不由放下书册坐直了身子。
如果戎人敢冒险北上,有苍龙山以南突破入沧州,并南下,从丰州以北入蒙州,那整个西北,岂非都落入了戎人之手!想到这里,燕迟不由眸色一冷,他如此推断的,还只是戎人一族入侵北境,如果他此前担心的,北边蛮族也一同入侵北境了呢!这同样悍狠的两族一旦合力,别说是北府军,便是朔西军也无法抵挡!
心念一瞬间千转百回,燕迟一颗心却高高悬了起来!
此时的朔西,此时的临安城,此时的丰州城内外,只怕每一个人都在酣睡,而只独独他一人想到了这石破天惊的危局,是他将
第528章 城空人去,弃城自保
燕彻从外面快步入内,一双眸子早已震骇的通红!
“怎么会!怎么会忽然有几十万人马入沧州城哪里来的几十万人马!”
地上哭诉那人早已满脸是泪,闻言转过身来,见燕彻进来还忍不得,旁边一人赶忙道,“这是太子殿下,还不答话!”
那人面色一变,这才继续道,“殿下,当真是几十万人马,大军破城而入,人多的城里都装不下的,其他的人,便去了城外的村子里面屠戮,这些人……这些人的口音都十分粗蛮,装束也和我们不同,小人想着……可能……可能是苍龙山那边的蛮族过来了,若只是盗匪,哪有这样多的人且长相装束都奇怪的很,这些人悍勇非凡,各个都能以一敌三,沧州城中的人本来就不多,更别说来的还是这样的罗刹!”
听完这些话,燕彻一颗心高高悬了起来,“母后!竟是蛮族!”
“蛮族”二字一出,便是皇后也身子一颤几乎坐不住,“竟然是蛮族——”
底下那人忙道,“大将军离开苍龙山之前,营中一应守卫还都做这样子,便是有探子来探,也看不出虚实的,可是蛮族不知道怎么的就得了消息,竟然忽然攻入,小人看着那些人,竟然比前岁他们攻打苍龙山关口的时候的人还要多了,小人,小人只怕是少有的能逃出来的。”
这士卒一边说一边语声发颤,足见多么恐惧。
皇后听到这些,面色便变的纸一样白,几十年前,沧州城也被血洗过,可当时增援很快,沧州城并没有被毁掉,只是死了许多人罢了,可如今听着此人之话,沧州城只怕都要被毁了
沧州南下便是丰州和崇州,蛮族是不会止住脚步的,那她接下来怎么办
原地等着主动迎战或者退去别处
城外还有安阳侯的大军,往南退是不可能的了,可若是原地守着,那蛮族接下来的目标便是她,到时候安阳侯再从南边进攻,那她们夹在中间只怕不要一日丰州城便要破了,到时候不论蛮族和安阳侯的胜败,她如今手下的军力却是要大打折扣,皇后倒吸一口凉气,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局势的艰危。
而底下那士卒已经道,“皇后娘娘速速传令下去吧,蛮族马上就要来了!他们烧光了沧州城,必定就会南下继续进攻,只怕还想占了整个大周北方呢,皇后娘娘要速速准备,眼下城中兵马至少比沧州城之中多,想来能抵挡一二!”
皇后紧握粉拳,片刻之后才眯了眸子,冷声问道,“你离开之时城中情形如何赶了多久的路”
那传话的士卒忙道,“小人是前天夜里逃出城的,当时城里一半地方着了火,另外一般地方还有小股人马在抵抗,可必定是打不过的,这些人和畜生一般烧杀淫掠无恶不作,只怕要将整个沧州城都搜刮干净呢,路上小人赶了两天两夜的路,这会儿功夫,只怕沧州城已经被他们挖空了,只怕已经启程南下了!”
皇后猛地闭上眸子,再睁开之时眼底已经是一片寒芒,“好,本宫知道了,你远来辛苦了,眼下先下去歇息,本宫这就传令下去命大家准备起来!”
这士卒闻言这才松了口气,立时人便瘫软下来,皇后命人将其带走,而后便沉了脸。
秦朝羽也站在门口,听到这消息,她吓得手心出了冷汗,却是半点法子也无。
燕彻急急问道,“母后,是否要立刻传令”
皇后眯眸,摇头,“先叫来程将军!”
程将军名叫程玮,是赵佑座下第一号副帅,赵佑去了崇州,就将程玮派给了皇后,皇后但凡有要事,总要第一个知会程玮,这般一说,燕彻立刻叫人去叫程玮来,等了半盏差的功夫程玮便到了,一进门,燕彻便急急将情况告知,程玮一听此话面色大骇,“那蛮族是如何知道消息的!老将军最担心的便是这一点!皇后娘娘,如今要怎么办要即刻去沧州吗”
程玮虽然对皇后忠心耿耿,可他跟着赵佑驻守北境多年,从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苍龙山会失守,而沧州被血洗的悲剧会再度出现,第一反应,他便是想去救沧州,皇后一听这话,不由冷笑起来,“回沧州!你怕是糊涂了!沧州此刻必定早已失陷,蛮族只怕已经在南下的路上,这会儿我们北上,我们这五万人马,如何敌得过对方几十万人马!”
皇后目光如利剑一般,便是程玮这等老将都难以对视,皇后又道,“叫你来,并非是让你准备救沧州,而是如今这般局势,我们该如何谋断!丰州城虽然坚实,却抵不住蛮族和安阳侯两边夹击,我们如今前有狼后有虎,先想想如何自保才是正理,否则,莫说成大事了,明日你我便要葬身此处!”
程玮一听这话也急的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他一时挂心沧州,心中愧疚,一时又不得不考虑自保和太子的功业,一时反倒是犹豫起来,“皇后娘娘言之有理,是老臣思虑不周了,该如何决断,老臣听皇后娘娘的便是!”
皇后盯了程玮片刻,下颌微扬,语声更冷,“即刻派人北上,查探军情,蛮族人马本不多,可适才传军情的小将却说得可怕,到底人多人少,还要查探个准确,此为其一,其二,丰州城是断不能继续驻守了,安阳侯在城外蠢蠢欲动,我们如今可不能给了她机会——”
微微一顿,皇后做了决定,“即刻下令整军,天明之前离开丰州前往崇州找父亲汇合。”
“母后要让出丰州”燕彻忙问。
皇后看向燕彻,“丰州如今便是一处挡箭牌,能抵挡多久还不知,可握着这挡箭牌的人却必定要付出惨重代价,安阳侯自诩掌军多年,既然如此,便让他来握这块挡箭牌好了!”
皇后冷冷一笑,一记眼刀看向程玮,“还不去传令!”
程玮立刻应声,却道,“大军撤出,且不知用何理由”
皇后当真是要被程玮气笑了,寒声道,“自然是为了回避安阳侯之大军,和辅国将军汇合之后从东边谋图大业!”
程玮面露恍然,摸了一把额头的薄汗方才转身而出。
燕彻又道,“母后退走自然是好,只是,蛮族打过来的消息,可要告知安阳侯”
皇后似乎也犹疑了片刻,可很快,皇后坚定的摇了摇头,“告诉他做什么安阳侯为国为民,很是忠烈,我们走了,他早晚也会知道沧州之事,他这样的人,是一定不会让蛮族的铁蹄南下的。”
燕彻欲言又止,可皇后却好似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目光冷厉的看着他,燕彻话到了嘴边,到底没说出来,皇后如此眸色才是一松,见屋内无外人,她整个人都松懈下来,继而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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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9章 兴兵北上,怀有歉疚
天明时分,古凌和虞七都聚在了燕迟的书房之中。
张洞玄又将昨夜观星之事说了一遍,燕迟方道,“戎人军队忽而离开了族地,本就古怪至极,这几日为此事烦忧,今日便醒的极早,后拿起兵书来看,越看越是不对,便生了如此惊天之念,念头刚出,欲往书房来的时候便遇上了张道长,得闻张道长此言,倒是和我的推测相差无几。”
燕迟看着古凌二人道,“北境常年为北府军守卫,如今北府军南下已经三四月有余,蛮族若是在苍龙山南留了探子,势必一早就传消息回去了,这几个月的时间,也足够蛮族和戎族勾结,一同南下了。”
古凌和虞七还没睡醒便被叫了起来,便知道是出了大事。
却也没有想到是如此大事,听完燕迟和张洞玄的话,便是见过大场面的两个人也惊的口不能言。
燕迟下令道,“虞七,立刻往北边送消息,若此论是真,相信三五日内便会有消息来,只不过,戎人北上从苍龙山入侵只怕大家都是想不到的。”略一迟疑,燕迟道,“立刻送一份暗信给安阳侯,告诉他戎人的动向。”
虞七这时才缓回了两分心神来,忙应是,又犹豫道,“给安阳侯送信自然极好,只是他可会信”
如今安阳侯和燕迟乃是对立立场,燕迟想通知安阳侯自然是好意,只是安阳侯又是什么打算呢
燕迟摆手,“不必想这些,安阳侯非寻常朝臣,自然看重军情,且如果本王所料是真,那如此只怕是大周的一场浩劫,安阳侯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虞七忙点了头,燕迟又看向古凌,“立刻派兵往蒙州去,蒙州西北虽然皆是雪谷高岭,可保不齐戎人会仙攻打蒙州,如今还不知戎人到底在何处,而沧州若是往西南走,先是吴州便是蒙州,早点做个打算也好。”
古凌凝神道,“只怕派兵入蒙州地界,蒙州总兵会不干。”
燕迟闻言冷笑一声,“若是今日去,他们自然不干,可等咱们的人到蒙州,至少也是三五日之后了,到时候,他们只怕巴不得我们将大军都驻过去……”
蒙州和朔西接壤,而蒙州的百姓,更大半都是许多从朔西之上迁移过去的,为何迁去蒙州,还不是因为惧怕戎人,如今若是戎人当真绕了个大圈子从西北来了,那他们自然要吓破肝胆,而朝廷远在千里之外,能救他们的,只有朔西军!
古凌和虞七闻言立刻便去传令,如今没有确切的消息,也无法先做出布置,只求消息来得更快些罢了。
等秦莞起来的时候,便知道了这事,她急急忙忙来了书房,便见燕迟坐在书案之后,一脸沉色,而古凌和虞七则都去做事了,秦莞见燕迟面色极差,便走到了燕迟身边去,燕迟叹了口气,拉了秦莞坐在自己怀中,自己一边抱着她,一边靠在她身上闭眸养神,秦莞拂了拂燕迟头顶的墨发,“难怪戎人的军队遍寻不见,却是走了这么一条路,如此一个大圈子,北边哪里能想到何况北府军早已南下,沧州城是空的,光是蛮族来便毫无抵挡之力,别说还加了一个戎族。”
秦莞叹了口气,“消息只怕几日后便要来,你要如何决断”
燕迟抱着秦莞腰身的手臂便收紧了几分,“先等消息。”
燕迟虽是如此说,秦莞却有些怜惜的拂了拂燕迟的肩头,眼看着西临增设了衙门,燕迟又新增了北营和东营,可谓是将朔西防御的滴水不漏,可谁也想不到,变故竟然发生在北边。
而西临和沧州一北一西,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且戎人还有南下西北之势,如此,燕迟岂能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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