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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古代农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贪吃蚕

    好不容易太子下令开动,他们自是不矫情了。

    文云婧尝着口中食物,注意力却被文启行吸引去了。

    瞧他那不甚熟练,但对比从前格外顺畅的动作,文云婧瞪大眼。

    他弟弟什么时候有如此大进步了!

    她竟然都不知道,身为亲姐姐,文云婧觉得有几分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尤其见着花椒时而低头与他说些什么,用帕子将落在他脖子衣裳上的残渣擦去。

    恍如,那才是他亲姐姐,而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

    这个认识让文云婧心口如被揪了一般,面颊泛红。

    不满,或是嫉妒,迫使她很不得立刻站起,将文启行抱自己身边坐着。

    但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先不说文启行愿不愿意,但就这样的场面下,如此做法,可是万分不妥的。

    再要因为文启行不乐意,而闹出什么来,那就不是不妥当,而是难堪了。

    太子一桌,可谓是觥筹交错。明明不过三人,若果硬要加上立在太子身侧急得满脸红的的无须太监,和身后似木人直立着的护卫,那也不过无人。

    但偏偏,就吃出去了满大桌的热闹气氛。

    花椒透过屏风,可见他们的身影。一桌上,阿谷端坐,不苟言笑,左翊似无骨般歪在桌旁,背对着,花椒瞧不到他的神色,但脑中已刻画出他独特的笑容。

    太子时不时举起酒杯,与左翊碰杯,朗声招呼着。

    “五弟别客气,这归林居的酒菜可是一绝,不比京里那些老牌子差……来,啃只翅膀,这东西,配上咱的酒,那可是绝!”

    话落,却见他一手拿上一根翅膀,乐呵呵地啃起来。

    “无甚肉,但就是滋味好……”太子满手满口油光,“这东西,一日可只得供应一份一桌,赶紧地啊,等孤吃完了,可别后悔!”

    左翊嘴上笑着,心下嘀咕:这玩意,他可吃过不少。

    眼瞅着太子一杯接一杯下肚,左翊撩撩眼皮,“大哥,酒喝多了可伤身。”

    “诶!”太子闻言一甩手,“孤喝得多么不多,不多,且都没醉呢!可与你说,孤的酒量可好着呢!”

    左翊撩撩眉头,没再多话。

    他们本就不熟,劝过一遍已是多嘴,既然如此,那随便吧!

    左翊仰头一口,甚是畅快。

    “爷,主子,我的爷欸,翊王爷说得不错,您可停了吧!”立在身侧的太监可快哭了,“您在这么喝下去,明儿可得上不了朝了……我的爷,您都三日不曾上朝了……”

    左翊正夹一个鹌鹑蛋塞嘴里,一听这话,愣是呛了下,那鹌鹑蛋咕噜滚入腹中,尚来不及尝过滋味。

    但这时,他有些顾不上那颗没尝到味道的鹌鹑蛋了。

    “……再如此,陛下可得,可得知道了……”

    太监欲哭无泪,满心绝望:说不定这时,陛下早就已经知道了。

    太子如此荒诞作为,可不得被那几个狗鼻子闻到,然咬住不放

    怎么办,可怎么办

    他也很绝望啊!

    还有没有人能来管管他家太子!

    阿谷满眼同情地看一眼那太监,而后低头猛吃。

    这种事,他可不能掺和,不然你回去可得被主子的大棒,马圈伺候。

    哎,今日他就不该出来的!

    满桌各自想法,无人知晓,不,除去太子近侍和那侍卫。

    “父皇知道便知道,你怕甚子大不了一顿训斥而已。”太子一把挣脱那太监的手,直道,“况且而今江山安稳,朝堂无事,还容不得我松快松快”

    不知是酒喝多上头了,还是开启了他的话匣子,太子一手握住左翊腕臂,而道,“五弟,你说我说得对不”

    “都是父皇的儿子,凭甚你们就能逍遥自在我每日就得勤奋苦学……从小到大,我日日起得最早,歇得最晚,还有数不清的经史子集要读……”

    那太监听得太子这些话,捂住眼,几乎不敢看。

    这当真还是他从小伺候大的主子么

    左翊抽抽亦是抽抽嘴角,当真从不知道,太子竟然是如此的太子!

    “哼,四弟开赌坊,三弟养妓子,六弟斗鸡斗蛐蛐,还有你,四处逍遥,打小可在京里几日说什么身子不适,瞧瞧瞧瞧,可壮实呢!”

    话说着,手猛一拍,实打实拍打在左翊左心口部。

    左翊下意识一哼,落下嘴角,默默离远几分。

    太子不会还有其他嗜好吧

    一个念头钻入左翊脑中,毕竟,有梁源的存在,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瞧瞧你们过得逍遥日子,再瞧瞧我,连畅快喝顿酒,那都是犯忌讳……嗝……”

    左翊嫌弃地侧过身,躲过那股酒气,“您是太子。”

    可不就是因为太子这身份

    “将来继承大周江山之人,自是我等不能比者……如此放浪形骸,小心肉遭人叼走了!”

    太监急得眼泪花子都快落下,翊王这话,可说到他心坎了。

    但愿翊王的话,主子能听些罢。

    然而……

    “谁要都拿去!”太子长臂一挥,颇是豪气。

    然后,太监眼翻翻,差点厥过去。

    “不就是太子么,不就因为这太子,我才如此遭罪五弟你说,若我如你一般,只是普通王爷,那岂不是……”

    左翊抽抽嘴角,已经开始管理不住脸上的表情。

    阿谷的脑袋几乎埋入碗里,恨不得拿桌上的丸子堵住两耳。

    一屏风相隔之外,花椒众人也傻了。

    她们听到了什么太子竟然对自己的太子身份怨念非常,不想当太子了!

    赵氏姐妹相视一眼,这事,回去得与她们爹娘说下。

    方梓珏缩缩脖子,往连涟身上侧侧,“我们会不会被……”

    说着,手抬起抹一下脖子。

    唯算正常的也就正心无旁骛地小口啃的两只。

    他们面前各自放着一碟太子所说的,一桌仅得一份的翅膀爪子。

    花椒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搭在左翊左肩,“……父皇如今不过才过不惑,那正是壮年。且瞧父皇之相,那定是长寿的,再活上个三四十年,那完全不是问题!”

    左翊余光扫一眼太子:敢情您还是个能相面的

    “再说我,三四十年后,我那也有五六十,五六十了……”

    太子一声哀叹,听人耳中颇是哀伤沉怨,犹如历经千帆之沧桑。

    此话落,太子又一杯酒后,竟是陷入沉默。

    目光落在杯盏之上,经久不言。

    太监提起心,半晌放下。而今他只觉得只要不说那些荒诞之言,喝酒就喝吧!

    而即反应过来,太监忍不住落泪。他竟然对主子的要求已经到这一步了!

    太子思绪飘散,眼神朦胧。

    他恍若看到五十八岁的自己,在灯烛之下批改折子,脑中想着,是不是要择日让自己的儿子继位,而他当太上皇。

    然后还没等他决定下来,他便眼神迷瞪,趴檀木桌上。

    他就这么死了!

    他才继伟,尚还不足两年!离两年相差两天,他就这么死了!

    再睁眼,他变成了抹幽魂,瞧着早已换过一茬的百官为其行丧。

    丧事完,他失去意识,再醒来,便到了这年,他无意落水,他的太子妃一同跳下水,想来救他。

    然而,他活了,她死了。

    活过来的他,便成了现在的他。

    那些日子,他独自一人想了许多许多。难道他还要重复一次前世




第四十九章 不想当
    花椒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闪身进了空间,然后便闻到一股酒味。

    在空间内转了一大圈,花椒才找到霹雳和槐籽,两个泡得一身酒气,躺在又开始枯萎的那棵棵草旁。

    花椒抽抽嘴角,转而离开。

    时间一晃而过,花椒的花草屋在京都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了。

    本来花椒的声名在京都便大,再加上花草屋的贵(黑),更是出了名。

    看热闹的居多,真正下手买的,那都是少数。因此,许多人都在等着花草屋开不下去,关门大吉。

    京都除了这一件新鲜事外,还有一件。

    不过仅传于勋贵之中。

    太子失宠了!

    就在太子在归林居那番狂言之后,翌日,他又着近侍去宫中报假。

    而他自己,则是睡到日上三竿。

    如此一来,仁贤帝犯嘀咕了。

    这都一连有五日不曾上朝来,身体还没恢复

    这一直不好,可不是一回事啊!到底是太子呢,身体之事,不容马虎。

    于是,仁贤帝叫上太医,摆驾去了东宫。

    索性不出皇城,也不算很远。

    仁贤帝是出于一份真心关切,百忙之中抽空去探望太子,那是多大的殊荣。

    本应是喜色洋溢的东宫众仆从,在见到仁贤帝却是满脸的惊慌失措。

    然后仁贤帝心底奇怪了,这表现不大对劲儿啊!

    浓眉轻皱,步履匆匆去太子寝殿。

    守在外头的太子近侍,也就是那太监,木生急得满头沁汗。

    拢在袖中的手指直捻,也不知那大开了的窗能不能将殿内的酒气给去了。

    “太子呢”木生念头才落,背后传来一道威严之声。

    木生吓得地上一跪,努力平静心绪,大声嚷道,“陛下万福金安!太子昨夜着了些凉气,这会还不曾起!”

    木生就想着,如此大的声儿,万望太子能听着啊!

    仁贤帝眼一眯,瞅着木生的目光更显凌厉。

    “你那么大声作甚”仁贤帝沉声开口。

    这一脑门子的汗,话音还带着颤儿,显而易见的心虚。

    当皇帝这么多年,这些小动作难道还能逃过他的眼

    “回陛下的话,奴婢乍见陛下,太激动,没,没转过神儿!”木生匍在地上,声儿依旧高。

    仁贤帝扫一眼地上的木生,眸光暗沉,能信你的鬼话才怪!

    没再搭理地上的木生,仁贤弟径自越过他,至殿门前。跟在后头的大太监钱得寿瞥一眼木生,几步到仁贤帝前头,将殿门推开。

    里头很敞亮,且很阴凉。

    仁贤弟到太子内室之中,目光轻扫过,眉尾稍挑。

    收拾得挺干净,窗也开着,但却瞧得出,有些匆忙。

    床帘关着,仁贤弟站在外头,隐约可见里头睡着的人都身影。

    直挺挺着,睡姿倒是颇规矩。

    仁贤帝冲钱得寿使了个眼色,钱得寿上前,将床帘拉开挂起。

    而后规矩地站到一边。

    仁贤帝耸耸鼻子,眉头一皱,他闻到了什么

    酒,酒味。且还是隔了夜后独特的酸臭味。

    所以,什么着凉不适全是骗人的,这玩意儿喝大了,没能起得来!

    瞧瞧,仔细听还能听着他细碎的鼾声!

    简直,放肆!

    仁贤帝想到自己还忧心是不是哪不适,没想到人竟然因醉酒而不上朝!

    “太子前几日可是都不曾上朝”仁贤帝确认问到。

    钱得寿将头更低了些,“回陛下,加上今日,太子有五日不曾上朝了。”

    话落,钱得寿屏了呼吸,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极低。作为跟了仁贤帝有几十年的老人,他知道,仁贤帝必定是要怒了。

    “去,着人大盆凉水来。”半晌,仁贤帝才开口。

    钱得寿低应声,匆匆出门。门外,木生且还跪着。

    “去,打盆凉水来。”钱得寿吩咐道。

    木生昂起脑袋,一脸的哭丧样,可怜兮兮看着钱得寿,“钱公公,咱太子……”

    “赶紧地,说这些还有甚用!”钱得寿抬抬眼皮,扫一眼木生,临回身之际,低声说了句,“快!”

    仁贤帝要的凉水很快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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