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霞绮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大菲的欧尼
红霞绮梦
作者:大菲的欧尼
破茧化蝶李府家三小姐自小在家人呵护下长大,勇敢、率直,喜欢行侠仗义,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一纸婚书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为了活着,学会讨好,学会各种手段,随着李府灭亡,人在牢房被人毒害,在人生如地狱般,最黑暗的时候,找到了人生的道理,一层层扯掉包裹的茧,化成杀人的蝶。
第一章 李府入贼
喧闹熙攘的大街,在夕阳西下后渐渐披上了一抹神秘的黑色,街两旁的店铺陆陆续续关门闭业,整条街不复白日的兴旺,冷清下来。
一天在外辛苦挣钱养家的男人们,或是怀里揣着今天刚发的薪水,或是手持着给襁褓中婴儿买的波浪鼓,一脸欣喜向往地往家赶去。女人们早已在家做好饭菜,叫回在巷子口和小伙伴疯玩的孩子,一边擦拭孩子脏兮兮的小手,一边望向院门外,盼望男人早点归家。
整座城在黑夜的笼罩下渐渐安静下来,万家灯火,一片温馨祥和。
当朝礼部尚书李毅的府邸,黑漆漆的大门紧闭,门前的一雌一雄两座大石狮子矗立在侧,四个硕大的眼睛瞪得滚圆,目不斜视,在漆黑的夜里更显得庄严威武,令人肃穆。门前高高悬挂着的大红灯笼被风撩动,翩翩起舞,仿佛知道今夜的不平静,开始躁动起来。
夜色渐浓,府内除了几位当值的奴才,其他人已回房休息,院内寂静无声。
这时两道披星戴月的黑影闪进府内,深夜的府邸黑暗许多,但并不影响两个人前进的速度,脚步下得极轻,生怕引来府内其他人的注意,迅速穿梭过花园、长廊,稳健地直奔李毅小女儿李墨的闺房,显然对府内地形非常了解。
待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屋子,走在后面的人不放心地探出头,四周张望,满院黑漆漆一片,没有一丝声响,才安心地收回小脑袋,关好房门。
“别点灯!会被发现!”一个焦躁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我摸着黑,制止身后的铃铛点上烛火,引来注意。
“小姐,放心!我刚才看仔细了,外面没人!”丫鬟铃铛安慰我不要紧张。
“小心为妙,让老头子逮到的话,死定了!不知道又会想出什么方法折磨我。”说着我褪去身上的男装,嘴里不停抱怨着,“上次禁足我一个月不许出屋,让二傻子在门外笑话我半个多月。”
二傻子是我私底下给二哥李潇起的“爱称”。我娘生下我们兄妹三人,家里没有姐妹,我从小就是哥哥们的跟屁虫,上树捉虫,下河摸鱼,跟着他俩满处疯跑。长大之后,大哥李峰敛了性子,认真读书习武,十五岁那年去了军营锻炼,受到大将军的赏识,很快升到左骑将军。虽是同胞兄弟,二哥李潇就截然相反,他与大哥报负不同,并不想入仕,成了京中闲情公子,我就整天围着二哥转,常常被他欺负,而他在我的印象中就是个好吃懒做、不学无术的家伙,傻不是缺点,但满处招摇就是问题,瞧他自以为是的模样恨不得一棒子打醒他。
说起被他欺负,满肚子辛酸史,就说上次被禁足的事情,至今想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一向不爱热闹的爹爹李毅突发神经,邀了几位好友来府内做客。知道消息的李潇第一时间一脸嘚瑟的出现在我眼前,声称一会儿他的特别有才气、特别杰出、特别有英雄气概的朋友们会来府上做客,父亲知道他结交这么多优秀朋友后赞不绝口,马上命人大摆筵席,热情款待,而且要本小姐我伺候着。
我嘴上附和着李潇,大夸他杰出,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心中有了盘算。
一群狐朋狗友,竟让姑奶奶像下人一样伺候,天方夜谭!一定让他们走着进来,躺着出去,到时候看谁拽!我心里暗想。
等李潇一顿炫耀走后,我跑到院子里连问了几个奴才,晚上府内确实备了酒宴,具体的也不太清楚。事情和李潇说的**不离十,一股邪恶的喜悦感冲昏了头脑也没再追问下去。只顾着一个人蹲在角落里露出邪恶的笑容,脑海里浮现着他嘴里文人墨客狼狈的模样。
等知道是圈套时,已经跪在气得发抖的李毅面前,低着头不住地忏悔,娘亲一脸担忧,李潇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悠闲地喝着茶,一副逍遥快活模样,时不时递给我活该的眼神,要不是爹在盛怒中,我定会撕破他小人嘴脸。
饭菜里下了剂量不少的泻药,可想而知那几位老头子的情况,拉得脸色苍白,腿软无力,虚弱到半句为我求情的话也未说出口,就被人抬回府中。
闯祸被罚是自然,在大家的劝说下,被爹罚禁足一个月。每天二傻子都会来我面前讥讽嘲笑,气得我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立志终有一天会报仇雪恨。
“还有上上次,罚我吃素三个月,再上次……”我全神贯注在脑袋里搜索了几遍,完全没有印象,长大以来受罚就像家常便饭,爹用尽了各种方法,五花八门,别出心裁,“是
第二章 消气之法
“墨儿!”
李毅的声音由刚才的清冷变得带丝怒气,显然是耐着性子等我回复。
铃铛才反应过来,捂着嘴巴,惊恐地看着我,好似询问该怎么办,我翻翻白眼,能怎办,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抚了抚心口,强作镇定,假装打个哈欠,声音带着睡意、慵懒:“爹这么晚还没休息啊!墨儿今天和先生学习一天的诗经有些累了,明日再说吧!”
“哦我怎么听说先生家里有事今天没来府上呢!”
“爹不知,先生给女儿留了作业。”
“刚才有两名贼子闯入李府,潜入你的房中,如你再不出来,为父只好叫醒所有人掌灯捉贼。”
我心中大叫不好,看情况偷溜出府的事情败露,被爹正好抓个现行。真把整府的人折腾起来,依二哥向来不嫌事小、幸灾乐祸的性格,必过来看笑话,如再说几句火上浇油,恐怕我凶多吉少,所以不可硬来,我深深探口气,躲是躲不掉,再不出去认错,只怕吃不了兜着走了。
安静的屋内突然一阵骚乱,桌椅被撞得吱吱乱响。
“小姐,你踩到我了!……小姐,是这件,你穿错了!”
“你不说外面没人吗!老头子怎么在了!”我出声抱怨,搓着被凳子撞痛的小腿,揉了揉被桌角刮到的胳膊,一阵手忙脚乱,才把女装换好。
两个小妮子一阵嘀咕,声音虽然压得很低,李毅却听得清清楚楚,闭着眼睛陷入沉思。
张伯一直站在老爷身后,小姐闯祸不是一天两天,不过今天有种不祥的预感一遍遍席卷在心头,天气虽然转凉,脸上的汗挡不住的往外冒,抬起袖口擦了擦额头。
不一会儿,屋内亮起烛光,我扯了扯裙摆处的褶皱,全身打量一下没有不妥之处,才佯装满脸睡意从房中走出,在月光的照耀下,朦胧着一股恬静温婉的俏影缓缓走到院中。
微风徐徐,素衣裙尾随风摆动,女人水汪汪的大眼在明月下,趁得格外明亮。
“爹,外面风大,您坐这干嘛呀!”我委婉一笑,献媚地站在李毅身前。
“不坐这,又怎么看到如此好戏!二傻子是谁”刚听到我一直在念叨此人,府里不曾有过叫这个名字的奴才,难道有人偷入尚书府想着李毅眉头紧锁。
“那个……”我面有难色,二傻子这事不能让二哥知道,不然又得一顿暴打,心虚地抓了抓头发,正犹豫用什么借口搪塞过去。
只听爹大喝一声:“说!”
吓得我一激灵,赶紧从实招来:“其实这人爹也认识,就是……就是二哥!”
“恩……还算贴切!”刚才温怒的李毅,面色又见平缓。
上天制造万物,必是彼此相生相克,互相制约。例如:狼吃兔子,兔子吃草,狼抑制住兔子数量的增长,因而草不会被草食动物啃食干净,变成荒地。每年草木会生长的郁郁葱葱,又会吸引更多的草食动物,在整个生态链里缺一不可。只有这样,世界才是鲜活,有生命的。
在尚书府里也存在着这个法则。因为有了李潇,所以上天又赐给他们一个李墨,两个娃娃从小到大互相制衡,小错不断,但终究没惹大麻烦出来。
见爹不生气了,我赶紧向张伯嚷嚷着:“张伯,快给我爹拿件外衣来!把身子冻坏了怎么办!”说着走到他身后,纤纤玉手搭在厚实的肩膀上揉捏起来,“爹,这个劲道如何天天忙着朝政的事,累坏了吧!”
“又疯哪去了!你一个女儿家,女扮男装整天往外面跑,万一出事怎么办!深更半夜才回来,成何体统,人家怎么看待李家!怎么看待你爹!”
今天是醉仙楼头牌胭脂姑娘的生辰,傍晚时楼内已高朋满座,很多宾客慕名而来,为了能一睹胭脂姑娘的琴技,平日即使一掷千金也未必能听到,只因醉仙楼有个特殊规矩,美其名曰是为了更好的服务质量,其实是一种营销手段,胭脂姑娘一周只有两天时间见客,并且必须回答她提出的问题,姑娘满意方可到后院一睹风采,弹琴叙话。像今天这种机会太为难得,所以众人早早占了位置,耐心等待着,开场是醉仙楼姑娘们展示自己拿手绝活,最后压轴是胭脂姑娘,一曲《相思》更是让人如痴如醉,引得满堂喝彩。我一高兴,忘记归家时辰,才有了被爹训斥的机会。
“放心吧!我早想好了!女儿在外一直称自己叫段没,皇家姓氏,丢也是丢皇家的脸,不会给
第三章 李潇禁足
李府大宅度过了一个极不平静的夜晚,满院灯火通明,两父子一通你追我逐后,李毅气喘吁吁地坐在大屋主座上,右手紧攥着木棍,神情凝重,狠狠瞪着这个不孝子,李夫人端上热茶递到丈夫手边,生怕他气坏了身子,在旁劝慰着。李潇一脸内疚自责,悔不当初,痛改前非的模样跪在大屋中间,下人们战战兢兢地站在院内,偷瞄着那个不懂事的二少爷,不免多了一丝埋怨,暗怪他把一向脾气温和的老爷气得大发雷霆,可毕竟从小看到大,瞧他浑身是伤,可怜兮兮地跪在地上,又是心疼,伺机找寻着是否有给他求情的机会。
我躲到树后偷瞧,见场面陷入僵局,没戏可看,兴致缺缺地带铃铛回了自己院子。
最终直到李毅换上官服匆匆赶去宫里上朝,这件事才算平息下来。
昨天夜里李毅只顾得教训李潇,把我这个罪魁祸首忘到脑后,我自是美美睡了一觉,一大清早被铃铛伺候换好衣服,梳洗完毕,如出水芙蓉般,懒洋洋地步出房门。
蔚蓝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阳光铺满整个院子,我双臂高举,攥紧两个小拳头伸个大大的懒腰,阳光艳丽得睁不开眼,适应了一段时间,才意犹未尽地睁开双眸,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细长的视线里朦朦胧胧多出一个身影,瞬间世界放大,瞥见远处的张伯满脸倦容,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挂在脸上,低语向其他人吩咐着事情,顿时引起我的好奇。
“张伯,昨夜没睡好吗瞧这黑眼圈!”走出我的小院,穿过长廊,李潇的院子安静得很。
张伯转身,笑盈盈地向我行礼,“早啊,小姐,昨晚睡得不错吧!”
“挺不错,我二哥呢”
“在房里开心呢!”张伯笑脸相迎,保持一贯处事不惊的态度。
“大清早,这么开心有什么好事”我大眼睛一眨一眨。
“老爷上早朝去了!”
“爹天天上朝,也没见他这么开心,今天怎么了,我去看看他!”
“小姐还是别去了,二少爷在受罚中,昨折腾一夜刚睡下。老爷吩咐,不让他离房半步,小姐现在进去,容易刺激到他,等消气后再去看望也不迟。”想到我出现在浑身是伤的李潇面前,非得打起来不可,府里刚安静下来,怕再生事端,张伯一顿好言相劝。
“哎,这二哥!整天不让爹省心,到处惹是生非,真担心他以后怎么娶妻生子,怎么成为一家之主!哎!”我忧心忡忡地念叨着。
“论优秀比不上小姐,有时间劝劝二少爷吧!”
摆摆手,示意张伯去忙吧。
“小姐,今天咱哪也别去了,回屋吧!听说昨天老爷大发雷霆,从没见老爷发这么大的火,把二少爷打得遍体鳞伤,小姐还是躲躲吧。”铃铛看出我的心思,赶紧劝慰道,趁着我还没打算出府的想法成熟,坚定地扼杀在摇篮里。
我一琢磨,昨天因为李潇的关系逃过一劫,不然依老头子的怪脾气,定会想出什么奇葩点子折磨我,最近安分守己是个不错的选择,寻思片刻,乖乖转身回屋。
再见到李潇时,我们之间可想而知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我还没说上话,就被他拎起来扔到床上,铃铛她们被关在门外,和屋里我的挣扎、哭喊、尖叫不同,她们很平静地退到院子角落,耐心等待我们兄妹之战的结束。
从小到大,这种场景犹如家常便饭一样寻常。
我和李潇定了一项君子约定,我们之间的事不牵扯第三人,尤其是爹娘,孰是孰非我们自己解决,后来长大才明白,这就是不合理条约啊,我打不过他,占理又如何,还不是哄哄就解决了,可换作我做错事,后果可想而知,次次都是我挨打挨揍。
藤条狠狠打在屁股上,火辣辣的,只能痛哭求饶。
李潇英挺的背脊上、胳膊上四、五个紫黑色的长柱型血块印还依稀可见,其他地方淤青的痕迹渐渐变成了黄青色,这笔账当然要算在我头上,任凭我大喊大叫。
装无辜可怜,这种雕虫小技在他小时候就玩腻了。
看我小脸哭花,嗓子喊哑,才不舍地放开。
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他脚下,双手高举茶盏递到他面前,鼻子一吸一吸的,甚是可怜。
“你可知错”李潇一本正经地学着爹说话的样子和语气。
“是你不争气,犯错惹怒爹爹,现在把错赖在我头上,我不服!”我倔强地嘟着小嘴,眼睛瞪得圆滚滚。
李潇一巴掌打在我额头上:“死丫头!要不是你说我带你去过醉仙楼,我能被打嘛!”
“我说的有错吗就是你带我去的,还找姑娘呢!再说,我不是看爹生气嘛,好心给他介绍姑娘,谁知道他更生气!是不是你没带他去过,所以他不高兴啊。”揉着发痛的额头,一边苦思猛想爹发脾气的原因,越说越委屈,眼泪滴答滴答顺着脸颊低落在地上,摊开一个水圈。
李潇刚喝进的茶全吐出来,气得眉毛抖了抖,闭上眼不说话了。想到父亲当时的表情,没看到真可惜啊,他老人家幸亏身子硬朗,不然当场气晕过去也是正常之事。
瞧着全身青一块,紫一块,没有一个好的地方,难怪爹下手这么重,当场被气成啥样这妹妹天生是个怪物,总能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样子,惹完祸,还能装出无辜纯情的表情置身事外。可是自己无辜变成撒气
第四章 翠心湖畔
早有准备当李潇的书童不会容易,天天围着他鞍前马后,马首是瞻,常常被呼来喝去,累得跟孙子似的。
我劝慰自己,是龙就得盘着,是虎就得卧着,忍得一时风平浪静,便得海阔天空,这是大智慧。
刚解禁,李潇就邀了三五好友到翠心湖把酒赏月,吟诗作对,而我的任务就是乐师,供他们消遣助兴。
去的路上咒骂了二傻子上百遍,以此慰藉我受伤的心灵,好歹我是礼部尚书家的三小姐,几个臭男人喝酒关我什么事情,这么冷的天到湖边喝酒也不怕吹成中风。
气呼呼地踢着脚边的石头,身边的铃铛大气不敢喘,知道我在发脾气,默默跟在身后。
今天恰好是阴历十六,一轮银盘高挂,皎洁而明亮,翠心湖西侧山峦起伏,并不巍峨,夜鸟啼鸣,使绿树青山环绕着的翠心湖更显得幽静,湖面上方朦胧着一团白色雾气,像是有一层薄纱轻披在身,婀娜的柳枝伴着晚风拂起,似在呼朋引伴一起来欣赏今晚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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